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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斑驳地洒在李之悦的书桌上,她正对着自己前几日给姐姐写的信发呆,心里满是对回信的期待。这几日,她一边继续研习医术,一边盼着姐姐的消息,做什么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小姐,小姐!”丫鬟翠柳清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人还未到,那股子兴奋劲儿就先传了进来。

李之悦赶忙站起身来,迎到门口,急切地问道:“翠柳,可是有姐姐的来信了?”

翠柳跑得小脸微红,手里举着一封信,笑嘻嘻地说道:“小姐,您猜对了,确实是大小姐的来信呢,刚刚门房那边收到就赶忙送过来了。”

李之悦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急忙接过信,小心翼翼地拆开,仿佛那信笺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姐姐的字依旧是那般娟秀清丽,光是看着,李之悦心里就涌起一股暖流。

“吾妹之悦,见字如晤。得知你一切安好,姐姐心中甚慰。近日别院的日子倒也平静,晨起时,能听到鸟儿在枝头欢唱,那声音清脆悦耳,让人心生欢喜。院中的花儿也开得甚好,红的似火,粉的如霞,姐姐时常坐在花丛边作画,倒也惬意……”

李之悦逐字逐句地读着信,仿佛跟着姐姐的文字,也置身于那别院的美景之中。姐姐在信里细细描述着别院的生活点滴,说那边的空气清新,环境清幽,很适合调养身子,还说自己的身体较之前确实硬朗了些,让妹妹莫要担心。

可读到后面,姐姐也流露出了对家人的思念,尤其是对李之悦的牵挂,字里行间满是深情。说常常会想起小时候姐妹俩一起玩耍的时光,那些快乐的日子总是在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盼着能早日回府,与妹妹相聚,再像从前那样,一起谈天说地,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

“小姐,大小姐在别院过得好像还挺舒心的呢,就是太想您了呀。”翠柳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一会儿笑一会儿眼眶泛红的样子,忍不住说道。

李之悦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是啊,姐姐虽然说得轻松,可我知道,她一个人在那别院,肯定也孤单得很,我好想现在就能去见她啊。”

她拿着信,又反复看了几遍,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在了心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姐姐温柔的面容。想着姐姐身处别院,身边没有亲人陪伴,只能对着花草寄托思念,李之悦心里就一阵难受。

“小姐,您别太难过了,等将军安排,您就能去看大小姐了呀。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有机会了呢。”翠柳赶忙安慰道。

李之悦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她知道现在着急也没用,得等父亲点头才行。可那想去见姐姐的心思,却如同野草一般,在心底疯长,怎么都按捺不住。

“翠柳,你说姐姐在别院,会不会缺些什么呀?我想给她准备些东西送过去,也好让她知道我一直惦记着她呢。”李之悦皱着眉头,思索着说道。

翠柳歪着头想了想,回答道:“小姐,大小姐信里不是说喜欢在花丛边作画嘛,要不您给她送些好的颜料和画笔过去呀,还有啊,大小姐身子弱,您配的那些调养身子的药丸也可以送些呢。”

李之悦眼睛一亮,觉得翠柳说得很有道理:“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这就去准备。还有姐姐爱吃的那些点心,我也可以让厨房做一些一起送过去。”

说干就干,李之悦立刻行动起来,她先是去自己的小药房,精心挑选了几瓶自己炮制好的药丸,又仔仔细细地写了服用的方法和功效说明,用锦盒装了起来。接着,她又跑到库房,翻找出一套之前偶然得到的上等颜料和几支质地精良的画笔,那都是她一直舍不得用,想着留着有特别用处的好物,如今用来送给姐姐,再合适不过了。

然后,她来到厨房,跟厨娘说明了来意,厨娘一听是要给大小姐做点心,也很是上心,连忙说道:“二小姐放心,老奴这就做大小姐最爱吃的梅花糕和芙蓉酥,保证做得香甜可口,让大小姐吃得满意。”

李之悦笑着道谢,就在厨房旁边等着,看着厨娘忙碌的身影,她心里想着姐姐收到这些东西时的开心模样,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

等点心做好,晾凉装盒后,李之悦带着翠柳,把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整理好,又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放在包裹里,这才满意地看着那一堆要送去别院的物件。

“翠柳,你说姐姐收到这些,会不会很惊喜呀?”李之悦一脸期待地问道。

翠柳笑着点头:“那肯定呀,小姐您这么用心,大小姐肯定开心坏了呢。”

可看着那些东西,李之悦心里的思念却愈发浓烈了,她实在等不及要见姐姐了,犹豫再三后,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冒了出来。

“翠柳,我不想等父亲安排了,咱们悄悄去别院看望姐姐吧,我实在是太想她了,感觉多等一天都煎熬得很呢。”李之悦拉着翠柳的手,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急切。

翠柳一听,面露难色,赶忙劝道:“小姐,这可不行呀,将军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大发雷霆的,而且私自出府,万一遇到什么危险,那可怎么是好呢。您还是再忍忍吧,等将军点头了,咱们再去呀。”

李之悦皱起眉头,一脸倔强地说道:“我不管,我小心些便是了,不会有事的。咱们从后门悄悄出去,不会有人发现的,你就帮帮我吧,翠柳,我真的好想姐姐啊。”

翠柳看着自家小姐那期盼的眼神,心里很是纠结,她知道小姐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主意,可这事儿要是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小姐,这……这真的太冒险了呀,您要是出了什么事,翠柳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呢。”翠柳还是试图劝阻。

李之悦双手合十,对着翠柳哀求道:“好翠柳,求求你了,你就陪我去吧,我保证咱们快去快回,不会被发现的,要是真有什么危险,我武艺也不差,能保护好咱们俩的,你就相信我这一回吧。”

翠柳看着李之悦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一软,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那好吧,小姐,不过咱们可得千万小心,一旦有什么不对劲,就得赶紧回府呀。”

李之悦高兴得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把抱住翠柳:“好翠柳,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咱们这就回去准备准备,等天黑了就出发。”

主仆二人赶忙回到院子,开始悄悄地收拾起东西来。李之悦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男装,这样走在路上不容易引人注意,又拿上了自己的佩剑,以防万一。翠柳则准备了一些银钱、干粮和水,还带上了一些常用的药物,毕竟出门在外,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一切准备妥当后,她们静静地等待着天黑。李之悦坐在屋子里,心里既紧张又兴奋,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姐姐了,那点对未知的担忧也就被抛到了脑后。

终于,夜幕降临,整个将军府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偶尔几声更夫的打更声传来。李之悦和翠柳小心翼翼地打开后门,探出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便轻手轻脚地出了门,融入了那夜色之中。

此刻的京城,街头巷尾也安静了许多,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洒下微弱的光。李之悦带着翠柳,沿着街边的墙角,小心翼翼地走着,时不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生怕被巡逻的官兵或者熟人发现。

“小姐,咱们走这边,这条小路平时没什么人走,安全些。”翠柳小声地说道,她对京城的街巷还算熟悉,挑了一条相对隐蔽的路。

李之悦点了点头,跟着翠柳快步走着,她的心跳得很快,既为这冒险的行为感到刺激,又满怀着对即将见到姐姐的期待,而这场瞒着所有人的出行,也注定会让她的生活掀起不一样的波澜,只是此刻的她,满心都是与姐姐重逢的喜悦,还未曾去想那未知的种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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