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你说谁呢
赵小棠气鼓鼓地坐到了副驾驶，司机提醒她坐后面更舒服一些，却被她一口回绝了。虞书欣坐在后排，看着这个耍脾气的小朋友，不觉中也笑了。
十一的第一天，赵小棠和孔雪儿便约好去舞蹈教室——Xstage，练舞，清晨起来坐在一楼阳台吊椅上读书的虞书欣听到赵小棠和周慧报备今天的行程，随口说了一句“小棠还会跳舞呢？”周慧就撺掇赵小棠带虞书欣一起去，赵小棠浑身抗拒，却又母命难为，以为虞书欣不会想和自己相处，虚伪地邀请了一下，没想到她就放下书，换了一身运动服，此刻就和她一起上车了。
“你跳什么舞？”虞书欣问道。
“什么都跳点儿。”
车里又安静下来，赵小棠打开了广播，闭目养神。
自从虞书欣从医院回来，坚持参加了第二天的学科考试，赵小棠自然也回了学校继续考试，考了英语。考完试，虞书欣还铁打不动早上薅她起来学英语，赵大江和周慧也知道了，连连夸奖虞书欣。赵小棠盘算着自己这次能考多少，考不到110，必然会受到全家的注视。
放假第一天，虞书欣并不想出去的，只想好好休息，看看书，和同班同学也定在了几天后。听说赵小棠会跳舞，虞书欣心又痒痒了，曾经自己也喜欢跳舞，只不过为了学业放弃了，现在更不想张口让赵家支持她的个人兴趣爱好。于是，借此机会再过过瘾吧。
“小棠，中午12点我来接你。”司机说道。
“不用了，我和同学约了午饭，下午逛逛街，我自己打车回去。”
司机又看向虞书欣：“那书欣呢？”
“我中午转一下，自己打车回去。”虞书欣不想麻烦司机。
司机离开后，赵小棠才意识到：“虞书欣，你中午跟我一起吃饭吧。”
“你不舒服的话，就不必了。”
赵小棠挤出一张笑脸：“没有没有。非常希望和你共进午餐。”心想：我怎么敢怠慢你。身子弱，又容易闷闷不乐，赵小棠被委以重任照顾好虞书欣。
“赵！小！棠！”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就是孔雪儿的大嗓门，赵小棠心想她上课回答问题可从来不是这个声音啊，哼哼唧唧像个蚊子。
孔雪儿跑了过来，看到了虞书欣，又看着赵小棠。
“这是我姐姐虞书欣，这是我的好朋友孔雪儿。”赵小棠做了简单介绍。
“雪儿你好。今天麻烦你们带我玩了。”虞书欣落落大方。
“哦，原来你就是赵小棠说的欣欣姐姐。你好漂亮哇！”孔雪儿的夸赞毫不吝啬。
“你也很漂亮哦！”虞书欣笑着回道。
赵小棠嘟嘟囔囔道：“那我呢？”从来都没夸过自己，这刚见人家第一面就夸上了。
“你也有点漂亮。”虞书欣愣了一下，“雪儿，你们的课几点啊，是不是要迟了。”于是便挎着孔雪儿往前走了。
“不迟不迟，我们就是练舞不上课。”孔雪儿兴奋地说着国庆节最后一天假，舞室会安排汇演。
赵小棠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把心里话说出声了，还得到了回复，瞬时脸热了。
你跳什么舞。舞室里韵律十足的赵小棠让虞书欣有点惊讶，孔雪儿告诉她，赵小棠从小跳民族舞，后来爵士，街舞这些都跳的很好，老师一直估计她去考北舞，做专业舞者。不过，家里面自然是不同意，赵小棠有更好的未来。
虞书欣看赵小棠跳着舞，神采飞扬，整个人都在发光，后背湿了一大片，可开心的牙龈都露了出来。更好的未来，虞书欣也曾有光明的未来，但世事难料。像赵小棠这样，有那么热爱的东西，人生才会精彩吧。
突然放了一首韩国女团的歌曲，是虞书欣练习过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着节拍，手臂也轻松挥动。跳嗨了的赵小棠看到了一旁的她，也没想那么多就去拉她上场：“虞书欣来一起呀。”容不得虞书欣挣扎，这股蛮力就把她拉入到了队伍中。虞书欣跟着旋律小幅地跳着，到了副歌才是彻底放开自己，跳着跳着也出了很多汗。
“可以啊虞书欣。”赵小棠没想到文文弱弱的虞书欣也有这么一面。
“欣欣姐，你好棒啊！以后也多和我们一起来吧，赵小棠这个大懒猪总不来。”
“喂，我哪懒了，我明明是走不开。”赵小棠愤愤地说。
“赵小棠愿意带我，我就来。”虞书欣瞅了一眼赵小棠。
“带带带。”赵小棠已经对虞书欣的忽冷忽热免疫了。
临走前，虞书欣要去一趟洗手间，赵小棠和孔雪儿在走廊等她。
虞书欣刚准备冲水，就听到了赵小棠的名字，外面有两个女生在洗手。
“梦梦，你说赵小棠暑假也不怎么来练习，开学后更是没见过人影。刚好十一要举办招生汇演她就来了。听说这次阵仗很大，还要录视频放到网上，都谈好了一些合作的团队帮忙转发，好像还有老板的明星朋友。”
“不知道。她想来就来呗。人家只是图个乐吧。”
“哎夏梦，你这次得小心了，Calvin本来意思你是主舞了。别又被赵小棠截胡了。”
“什么叫又，上次。。哎，瑶瑶，那中国风舞蹈不是我特长。这次肯定不会了。”
“那可说不准，赵小棠最爱出风头了，还会巴结老师，这个机会她不抓住啊？”
Duang.虞书欣使劲推开了隔间的门，吓了这两个女生一跳。虞书欣打开水管慢慢洗手。
“这有的人。”虞书欣看着镜子里的她们：“以为到了厕所，就能满嘴飘香。”
夏梦和瑶瑶马上就意识到了来者不善，也认出来这是赵小棠今天带来的女生。但看她也挺瘦弱，瑶瑶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道：“你说谁呢？”
“就是说你俩呢！”虞书欣的视线从镜子转向她们的眼睛。“有本事用本事说话，吃不到葡萄，来厕所吃屎了？！”说完这句话，虞书欣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上海，不是曾经她无所畏惧，有朋友撑腰的地方？虞书欣的气一下冲到头顶，后来她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只是告诉赵小棠自己看不惯这种人。
“哎，你tm...”瑶瑶就要冲上去，被夏梦双手拦住，却拦不住她的破口大骂，此处省略。
外面的赵小棠在孔雪儿兴奋的大嗓门下，隐约听到了厕所里面有动静，便冲了进去，看到两人和虞书欣对峙的一幕。
“夏梦你们干什么？！”赵小棠一下站在虞书欣前面，孔雪儿也闻声而来：“我去！陆瑶你骂什么骂？！”
“管好你朋友。”夏梦拉着陆瑶就要出去。
“管好你俩的嘴！”虞书欣不甘示弱。
还想吼点什么的陆瑶被夏梦拉了出去。
“虞书欣你没事吧。”赵小棠紧张地把虞书欣从头看到脚，除了眉毛飞了起来，好像没什么事。
虞书欣简单地跟赵小棠和孔雪儿说了来龙去脉。孔雪儿十分生气：“不仅Calvin老师，甚至这家老板都想拉小棠去经纪公司当练习生呢！她自己没能力，总说小棠的坏话。”
看到一旁倒是很冷静的赵小棠，虞书欣这才了解到赵小棠被说坏话是常事，十二三的女生话传来传去，什么离谱的都有，赵小棠都见怪不怪了。
“她说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就是什么样的人了吗？”赵小棠才不把这些放在心上，因为她交的朋友都知道她是一个善良热心的人。
“饿了，饿了，吃饭吃饭。”赵小棠第一次这么搭着虞书欣的肩膀，顺便也搭着孔雪儿，坐电梯去楼上。
赵小棠，好像没有想象中幼稚呢。回家后，虞书欣回想起自己火气十足时，赵小棠冲到自己前面的场景，事后赵小棠冷静的表情。为什么会在意呢？只是强迫自己去折磨赵小棠，让她讨厌自己，让她去告状把自己赶出来。会羡慕她，但好像没办法从内心去讨厌她。
虞书欣，好像没有想象中的稳重。赵小棠回想起虞书欣眉毛一飞，瞪大眼睛，句句不饶人的样子。为什么要帮我说话啊？我都没生气，她那么生气。她讨厌我又。。只想她自己一个人皮欺负我吗？差两岁就有代沟了，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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