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子时三刻,本该是夜深人静时,烟火在天空落下来,引得无数路人围观。
赵府红色灯笼高高挂着,入口左侧,右侧那边是开办的流水席,席面的菜色丰富,入目皆是鸡鸭鱼肉,瓜果蔬菜,海鲜鲍鱼。桌子挨着桌子,席面被换了一场又一场,入席的皆是路过的百姓。
院落内却是高朋满座,曲子欢愉,附庸风雅,流水宴席。
新房里,还没入洞房的新娘子林霜雅顶着盖头,等待着夫君赵彻归来。
青袅很惆怅,原因无他,担心第四任未婚夫,不,她现任夫君赵彻。
因为有些事情,即便是青袅也无法控制。
第一任早死未婚夫陆景,订婚后半月,淹死。
第二任早死未婚夫张云锦,订婚后半季,林中狩猎遇到黑熊,意外失踪,毫无疑问是死了。
第三任早死未婚夫周铭浩,订婚后半年,好不容易盼到婚期将进,周大人被上峰牵连,全族被判流放,在流放路上病死。
从此之后,城中便流传青袅天克母,克夫克子,天煞孤星的流言蜚语。
赵彻是前三位的同窗好友。
他得知青袅被人指责克夫,在府里被人苛责,连顿饭都吃不上,遭遇无数讥笑嘲讽,便上门提了亲。
青袅一听能脱离青府压迫,咬咬牙就答应了。
之后,赵彻就成为了青袅第四任未婚夫。
而赵彻不但努力考上了状元,还进了刑部,做事认真,能力强,被上峰看好,有光明的未来。
青袅的名声,因为赵彻的优秀,也渐渐发生改变。
青袅感激赵彻的帮助,心里暗暗发誓,日后嫁给赵彻,一定对赵彻好。然而,她克夫的传言,依旧是悬在青袅头顶的一把剑,随时可以劈下来。
订婚,采买,秀喜服。
青袅日日担心哪个步骤出问题,凡事亲力亲为,也不允许赵彻随意外出,以免再次重蹈覆辙,幸运的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两人大婚。
好不容易紧张的熬过了这些日子,渡过了大婚,终于成婚当夜,可因为赵彻迟迟未归,让青袅依旧很紧张。
香炉的熏香味道香甜,烧的火炉,即便是初冬也不冷,却熏的人昏昏欲睡。
青袅想着要去前面院子找人,香味突然侵袭她的口鼻之间,她只感觉脑袋沉重,脖子一歪,身体倒在喜被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突然,门被人踹开。
耳边响起炸裂声音,睡梦中的青袅被惊醒。
赵彻来了?
心里得到这个结论后,青袅有些欢喜。
等赵彻掀开盖头,我青袅算是真的嫁人了。
再也不用背负上克夫的名声!
想到这里,青袅心里忍不住开心,要不是顾及马上就要被闹洞房,她差点笑出声。
因为青袅盖着盖头,视线被挡住,她的感官,更加敏锐。
几双脚步声进入房间,周围都是一片呼吸声,脚步声停住。
“大人,怎么会这样?”
“暂时关闭门窗,不要让人进出。”
声音洪亮,语气平静,嗓音醇厚,很有特色,应该是个年轻人。
但是,只听声音分辨不出是谁。
青袅猜测,可能是赵彻友人,特地跟随赵彻一起来闹洞房。
她脑子里想到曾经见到的已嫁人的张家姐妹,闹洞房时,钓苹果,吃糖人的画面,会与赵彻亲密接触,心里有些害羞,还有点紧张。
然而,她只听到房间里除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轻微的脚步声,缓缓靠过来。
青袅盖头一直没有被人掀开,她视线被挡住,看不到远方的人,不知道赵彻为何不掀盖头,只能从盖头一角的空隙里,看到一双蓝色马靴,脚尖对着她,立在不远处,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靠近。
她等了又等,青袅忍不住催促:“赵彻,快掀开盖头。让我……”透透气。
剑光一闪,盖头被剑劈开,擦着青袅侧脸掉落,她注意到被剑峰滑落的发冠,“我的凤冠!你知道多贵吗?你以后得赔我!”
抬眸时脸上的笑容,转换为生气。
他是谁?
我夫君赵彻呢?
怎么还带刀来揭我盖头!
她强行将生气情绪遏制住,着重强调。“那个凤冠很贵。”我就带过再一次!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让他赔!
没得商量。
来者是位墨发男子,他皮肤白皙如玉,剑眉星目,眉毛深邃,眸子带着几分狠厉,鼻梁高挺,侧脸轮廓很俊美。
头戴青色发冠,发簪蓝色玉饰。
他手里剑柄,剑锋抵在青袅的脖子上,剑尖搭在青袅肩膀上,只要他一用力就能划破青袅的脖子,割断青袅喉咙。
别看他文质彬彬,却带着浓郁的杀气,隔的近些,还能闻到此人身上飘来的血腥味道。
可见,此人的刀剑之上,一定拿过人命。
成婚当日,好不容易等到闹洞房,却被人劈了盖头,剑抵着脖子,这让青袅脑子没转过来弯。
然而,她嘴比脑子反应快,脑子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嘴已经问出声:“这位少侠,你这是抢婚吗?”
男子皱眉,审视青袅几秒后,询问:“你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他说的话青袅都听得懂,但是男人说的内容,青袅完全不理解,“什么意思?”
男人看着青袅几秒之后,确定青袅确实不知道现状后,向左后侧退了半步,空出背后一侧视线。
他手中的剑,虽然向旁边移了半分,却依旧没有从林霜雅的脖子上拿下去。
没有男人这个障碍物遮挡,青袅终于看到了男人背后的一切。
原本亮堂堂的新房,此刻一片狼藉。
桌面上的摆盘被人打翻,里面的红枣花生,桂圆等坚果滚落了一地。
中间的桌子上,饭菜被掀翻,酒壶被砸碎,酒水与血液混合在一起。
蜡烛滚落在一边,烛芯漆黑,已经熄灭许久。
由于灯被打翻,那个角落的光线并不好,青袅看过去,只觉得很昏暗,很模糊。
却能清晰的看到,桌边的红木椅子上倒着一个红衣男子。
他面色苍白,嘴唇乌青,嘴角挂着黑色的血,双目圆睁看着青袅的方向死不瞑目。
红色的领口挂着黑色的毒血。
青袅眯了眯眼睛,看清楚红衣男子的脸,确认是赵彻后,她大脑一片空白。
赵彻死了。
“怎么会这样?”
脑子里第一想法就是,接一个死一个,难道我真的是天煞孤星,这辈子就成不了婚了吗?
第二想法是,等等,新婚当夜。洞房之日,新郎死在了新娘的房间。这……他该不会以为是我谋杀了赵彻吧?
青袅注意到其他人怀疑眼神,脑袋转向男子,对视上那双深邃的眸子,她觉得脖子前的剑峰,格外冰冷,接触皮肤那个位置,她鸡皮疙瘩起来了。
这根本就是把我当做杀人犯的眼神。
想到这里,青袅就浑身颤抖,头皮发麻。
但是,她心里清楚,她只有一次的狡辩机会,一旦错过,她会死。
她一定会死。
“别误会,不是我。”由于太过紧张,青袅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她勉强向男子解释。
青袅想说,她是睡着的时候,发生的命案,和她没关系。
可是,夫君已经死在了她身边,她一无所知,还被当众发现,她现在有嘴,也根本解释不清楚。
心里一遍遍,想说话,不怎么如何开口。
恨不得抬手给自己一巴掌。
死嘴,你快说话啊!
就在青袅认清楚现实,苦于没有办法,自证清白的时候,身穿官袍的赵大人,被仆人搀扶着,依旧跌跌撞撞,从外面跑进来。
他一进门,被赵彻尸体吸引,眼泪簌簌留下来,老泪纵横。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呀。”
赵大人对着赵彻哭嚎两声之后,颤抖的手指责青袅。
“你这个该死的狐狸精,害的我妻离子死,如今又要害得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渊大人,你快将这个杀人凶手给抓起来,给我杀喽!”
青袅被赵大人的指责,欲言又止,目光落在赵彻身上,默默闭嘴。
夫君死了,她是最可疑的。
她现在的拼死挣扎,都是无用的,都是垂死挣扎。
目光落在被称呼为渊大人的男子身上。
很明显,此人才是房间里最大的官。
无论案子如何处理,都是他最后说了算。
面对赵大人的提议,渊闻没有回应,他只是挑眉看了一眼众人的情态,“断案讲究证据,她是不是凶手尚未可知。”
青袅一听,知道他不是那种仗势欺人的糊涂官,心道,有戏,我还能活。
“我没有杀他。”
“他死的时候,喷溅出了很多的血。地上也有很多的血,如果是我杀他的话,我的身上也会有的,你们可以检查我的衣服。”
随后,青袅扶贫了自己的袖摆,并且拉直,放在渊闻面前,等他查阅。
“你们看我身上是没有血迹的。”
随后又指了一下屁股后面的床榻上凹陷下去的位置。“我刚刚是不小心睡着了。这是我睡过的痕迹,也就只有新被子上才会有这种程度的塌陷。”
“还可以摸上面的温度都是热的。”
赵大人愤愤不平,“王大人,这个女人谎话连篇,只会以柔弱卖可怜,她最擅长的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说到此处,还捂着袖子挡住脸哭泣起来。“可怜我那个愚笨的儿子,被这个女人骗的团团转。”
“还要以死相逼,非要让我答应娶她过门。”
“可怜我的儿呀,你真的是榆木脑袋。一片痴心错付。”
“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你死了,可让爹爹怎么活呀?”
哭嚎到这里叉擦干了眼泪。
继续指认青袅。
“渊大人,这个房间门窗都是被人锁住的,肯定是她干的。”
“你若是不能为我儿子把这杀人凶手抓起来判刑,让他死不瞑目。”
“本官就撞死在宫门前,让这天下之人来为我评评理。”
渊闻没有回复,只是淡定回答:“赵大人,此时公子还没有验尸,可疑凶犯也并没有问话。此案是否还有其他内情,还需要审问之后,才能确定。”
表情沉默。
赵大人气不打一处来。
“渊闻,你是打算包庇这个狐狸精吗?”
“赵大人,我知道你一直瞧不上我,也不愿意让我嫁给赵彻,可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赵彻不是我杀的。”
“如果你非要诬陷于我,把我砍了头。就是放任真正的凶手。”
最后,她抬高声音,义正言辞的拒绝任何语言攻击,并且暗戳戳的夸赞渊闻。
“最后,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你不能侮辱这位,一心只想着破案,高风亮节的渊大人。”
赵大人还是很气愤,抖着嘴唇,欲言又止,理智逐渐回笼。
但是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也不是白当的。
赵彻遇害,唯一的嫌疑人是他,并不看好的未来儿媳妇,青袅。
青袅名声没人敢娶,如果不是他的单纯的儿子犯傻,这辈子都不可能嫁出去。
她嫁到赵府,不但能够辟谣,她克母克夫克子,天煞孤星的谬论,还能得到赵府管家权力。
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如此好事砸在她身上,怎么可能对赵彻下手?
……
此时,看戏人群中,其中一位绯色华服男子,看似吊儿郎当,嘴角勾着几分笑。
他从赵大人的背后站了出来,跟着附议。
“大人,此女胆大包天,当众杀人这种事情也不奇怪,依我看,不如将其关进大牢,先是饿几天,在用上刑罚,等她招了供,日后处斩。”
青袅看着其他人的目光,还有态度很快的辨认出,眼前的渊闻确实是在场是最大的官,而且根据以上的内容,很容易可以分析出,此人来自大理寺,不但拥有很高的权利,还有随意斩杀犯人的权利。
因为此人带动,气氛很快的被带动起来,所有人都开始对青袅泼脏水。
“杀了他,给赵兄报仇。”
“青袅就是个害人精,杀了这个天煞孤星,她活着只会接着害人。”
……
众人纷纷指责,青袅自然不肯罢休。
人不是他杀的,她不能背这个锅。
更何况,根据当朝律法,杀人者,皆会被判死刑。
青袅不想自己被人冤枉,更不想枉死。
青袅拽住渊闻的衣角,主动辩解。“大人,赵彻真的不是我杀的你,相信我。”
渊闻平静地看着青袅,反问,“此处门窗关闭,不可能有外人进入杀人,而屋中只有你一人,若不是你杀人,还会有谁?”
青袅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反问一句。
“可是大人,他是我的夫君,我为何要杀他?”
渊闻冷漠一笑。“杀人者在杀人之后毁掉了证据,便当真以为可以抹除一切痕迹不成?“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压迫,其中威胁势不可挡。
青袅看渊闻的态度没有任何动容,脑子里迅速的闪过,曾经在八卦杂文中间,看到的十大酷刑。
思及至此,青袅心脏忍不住抖了抖。
她张了张嘴角,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握紧拳头,手指甲插入肉里,手掌心传来的刺痛,让她冷静下来许多。
青袅开始分析案情。
“一个人在杀人现场,被迷晕,门窗禁闭。”
“门只能被撞开。说明,有什么办法把门反锁住了。”
青袅正想着要不要开口提议,让人去检查门口两侧的位置,是否机关的时候,注意到门口两位年轻小哥,一直在阻止外人进入房间。
他们身材矫健,腿部都有肌肉,拿着武器,训练有术。
看向渊闻目光带着敬畏,是渊闻的下属。
是便装,应该是今日吃酒的客人。
“如果有这种情况,渊闻带的手下,肯定能夹出来。”
“门窗反锁住,凶手逃不出去,只可能是在屋内。”
“凶手不是我,那么凶手一定藏在屋内 。”
眼神不经意的瞟过几张脸。
渊闻距离她最近,渊闻背后是官府的便衣官差。
赵彻的那群狐朋狗友,抱着赵彻尸体哭的赵大人,管家,拉扯他从地上起来的仆人。
门口守门的便衣官差。
以及门外想进来的八卦团体。
一共几十人。
大理寺,与门外这群看戏的可以排除。
剩下的可疑者,只有赵彻的狐朋狗友群体。
那是十多位公子哥,青袅曾经见过几位,剩下的通过他们的态度来看,应该都是赵彻同窗好友。
关系普通,所以,赵彻并未带他们见过她。
青袅看着这些人的脸,一一辨认。
有人失落,有人悲伤,有人看好戏,有人遗憾,其中一个人,在人群中格格不入。
因为在张看戏的脸上,带着几分快意,还有那种见到对头终于死后,心情释然的微笑。
青袅突然有一个想法。
“大人,我可以找到凶手,还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可好?”
渊闻听到这话,手顿了一下。
“你待如何?”
青袅推开脖子边的剑,“小心些,别划到我脖子。”
门外闻声赶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堵在门口看戏。
并且对着死去的赵彻小声的议论着。
似乎笃定了青袅就是杀人凶手。
等着接下来青袅的垂死挣扎。
青袅忽视这些小事,静而冷静的分析整个局面。
并且提出自己的提问。
“在此之前我有三个问题。”
渊闻瞥了她一眼,淡漠开口。“问。”
青袅看了眼门外的那些人。
“今夜本该是我与夫君照彻洞房花烛之夜。按照礼法,他会在与各位同僚,亲朋好友,喝完三轮酒后,来到新房,而他的同僚好友则会跟随我夫君过来闹洞房,才是。”
“请问大人,我夫君为何迟迟没来闹洞房?方才破门之人是谁?”
渊闻皱了皱眉,侧眸打量青袅几眼,看向站在门口,正阻止看戏者进入的官差郑杰。
“郑杰,你说。“
郑杰听到点名之后,点了点头。
“二轮酒水之后,赵探花便不知所终,赵大人担心照顾客人不当,在各位面前丢了面子,就派家仆四处寻找,却始终不见其人。”
“随后赵大人担心出事,便托人来寻大人,让我等帮忙找人。”
“之后,经过一番寻找之后听其中一位,家仆,说是看到,赵探花来了这个方向,便一路找过来。”
“当时敲门却一直没人开。门窗都被反锁,于是我等就破窗进来,便看到了这一幕。”
“进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检查了门窗,确定门窗都是被人反锁,而室内除了死去的赵探花,只剩下你。”
华服男子没忍住开口。“大人,我看此女行迹可疑,肯定就是她杀了赵兄。她就是杀人犯。大人,您可不能因为她是弱女子,就轻易饶了她。”
一忍再忍,无需再忍。
青袅现在最听不得自己的任何不好,反唇相讥。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了狗的肚子里了吗?”
“你娘没教过你,在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吗?”
“这里可是有大人在。一切都由大人做主。”
“夫君的死,我比任何人都要难过。”这可是我的金龟婿啊!
原本想着只要抱住他的大腿,就能够衣食无忧,过上富豪般的生活。
现在好日子还没有过上一天,就这么挂了。
好不容易暴富,又突然炸穷,这种感觉谁能懂?
真是太气人了!
“我杀没杀人,证据说话,不是你说了算。”
说着说着,青袅的情绪快要绷不住了。
华服男子被骂,他再也憋不住,大骂起来。
“青袅,你一个天煞孤星,还有脸说我。”
“之前害了我的陆兄,张兄,周兄。现在又克死了我赵兄。”
“现在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青袅不甘示弱。
“你这就是偏见。”
华服男子怼回来。
“每个跟你有关系的男子都会意外死亡,或者被人害死,难道说这不是因为你的缘故吗?”
青袅掷地有声的反驳。“一个是淹死,一个是诗中一个是得罪人被流放,现在这个是被人毒害。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说是我把你的陆兄淹死了吗?”
“是我跑到人迹罕至的森林中,将你的张兄害死了吗?”
“是我让你的周兄,被圣人判了流放路上病死吗?”
“是我让你的赵兄,在洞房花烛之夜,被害死的吗?”
“赵彻可是赵家的嫡子,私下里,他对我百依百顺,又家财万贯。若是他不死,等赵大人百年之后,这一切都是我的。既然如此,我有何理由要杀害他?”
“再者,若是我想杀他,为何让他大张旗鼓的,让他死在我的面前,还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你要知道,在这种门户中,想把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处理掉,是由无数种方式的。”
华服男子被怼的无话可说,脸上通红,碍于面子,最后依旧硬着脖子道:“你最好能抓到凶手,若是抓不到,你就是凶手。”
随后话题一转,给渊闻带了好大一个高帽。
“渊大人,铁面无情,破案如神,你在他的面前,你的谎言将无处遁形。”
青袅没搭理他,而是看向他口中的渊大人,渊闻。
此时的渊闻依旧没说话,只是冷漠看着她。
青袅轻轻点了点头。
“大人,第二个问题。”
“在各位进入这个房间之后,可曾有人出去过?”
渊闻闻言看向,门口的另一位官差。
“王磊,我记得你是最后一个进入房间的人,你来回答。”
王磊一手举着剑,眼神一一扫过,室内的其他人之后,轻轻摇头。
“回大人,并没有。“
青袅问出第三个问题。
“王大哥,你确定,你是最后进来的吗?”
王磊看了一眼,等待回答的青袅眼神落在渊闻身上,没有等到渊闻的示意。
他点头,回答。
“是。”
“此后,除了后来进入房间的赵大人,以及他的管家,还有家仆三位之外。并为其他人进入。”
青袅得到结论之后,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转而看向渊闻,“既然如此,还请让你的人,关上门窗,在此之后,我将小范围的公布凶手的名字。”
接下来就等着中捉鳖。
渊闻反问,“你确定要如此?”
青袅并没有回答,反而询问,“大人是担心,泄露了凶手的名字,大人抓不到人,会受到影响到大人升迁吗?”
渊闻感受到青袅语气之间的嘲讽之后,并没有生气,反而是抬手示意郑杰,和王磊行动。
王磊一马当先,直接关闭门窗。
郑杰站在渊闻一侧,等待青袅开口,蓄势待发。
一旦青袅说出凶手的名字,他就可以迅速的将其逮捕。
其他人被青袅的话,所吸引。
青袅目光落在赵大人身上。
低声哭泣的赵大人,顿时急了,“分明就是你这个狐狸精害了我儿,你还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就想倒打一耙,报上我的名字?”
“真不知道我儿到底是看中了你的哪一点,非要娶你。”
“你把我我赵家,害成这样,还不够吗?”
华服男子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大人,她之前可是害死了几位丈夫的天煞孤星,你真的要相信她的满嘴胡话吗?”
渊闻一侧脸,“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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