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说怎么这里一股臭味呢,原来是剩屎啊!”一个胆大的长留小小弟子故意捏着鼻子嘲讽,惹得一阵哄笑,连落十一的厚嘴唇也翘了起来。“你——”面具后的花千骨涨红了脸,让她动手打她可是什么也不会,这个时候只能跑了,连忙摇着手说:“我还有事,那个,要走了,咱们后会有期。”低声吩咐:“单春秋,快带我走。”单春秋却假装没听见,一动不动漠然而视。
但是长留的小弟子们明显听出了花千骨话里的惧意,见他们只有三人以为己方能稳胜,也不等落十一下令,有两个胆大好胜的就蹿了出去劈剑砍向单春秋和花千骨。花千骨吓得连连后退,单春秋空手以一敌二,光印连发,只几招便将那两个小弟子摔翻在地欲再欺身追过去。落十一根本没有把握胜过单春秋,但是听他的话语知道这个圣使的身份比较尊贵,此时为了解救那两个新晋弟子那干脆“擒贼先擒王”,见识一下这个神秘人的法力。
想到这里落十一纵身一跃,剑光暴涨,潇洒挥出一招长虹贯日扫向花千骨和旷野天,旷野天持板斧招架,落十一见他招式已老,剑尖突转,三个剑花抖向了花千骨面门。花千骨惊得说不出话来,好在反应够快,身体够灵活,腰向后一折堪堪躲了过去。落十一再度变招,将剑一兜,夹着劲气的剑锋向花千骨拦腰斩去。眼见花千骨避无可避,她闭着眼睛心道:“我命休矣。”谁知落十一的剑在将将碰到花千骨黑袍的时候,从她的腰间突然迸发出一股黑色的强劲力量,在花千骨周身形成了一层黑色的结界,落十一手中的剑砍在结界上连人带剑向后弹飞了出去。
这一下变化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惊呆了,落十一只感觉到方才有一股极其强大的魔气一闪就把自己击飞了,爬起身纳闷的问:“刚刚是什么东西?”花千骨突然反应了过来,从腰间拿出了那块黑玉令牌,拍着胸口道:“原来是你救了我。”声音怪异莫辨,但是动作却孩子气十足。一见那令牌,单春秋和旷野天都跪了下去,在魔界,见圣魂令如见圣君。
见多识广的落十一看着那玉牌,愣了半晌恍然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圣魂令?”此时那两个胆大的长留小弟子借机连滚带爬的逃了回来,落十一知道己方再难讨到便宜,遂沉声命令:“我们走!”接着带领弟子们急急御剑而去。旷野天连忙说:“圣使,我们去追!”转身就要走,花千骨喊住他:“旷野天回来,我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追他们?”“圣使,因为他们是仙啊,仙魔就是对立的。你不追杀他们,他们下次不知道会杀我们多少人?刚才你没见他差一点儿就要了你的命吗?”
花千骨把圣魂令收在腰间,说道:“我这不是没事儿吗?你就想着打打杀杀,怎么不反过来想想:这一次你放过他们,下一次没准他们也会放过我们。”“圣使,不能妇人之仁啊!”“哎呀,不说了,不说了,走啦,回七杀殿。”……
回到房间卸下宽袍和面具,花千骨手里把玩着那圣魂令发呆,回想着白天与落十一相遇时的惊险一幕,心里道:“那个人看着挺憨厚老实的,怎么就什么道理都不讲就对我们动手?哎呀,真的是仙魔对立的缘故?圣魂令啊圣魂令,幸亏你救了我,只是姐姐说你只对金刃和火光有反应,那如果是别的呢?看来——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得自己学会法术才能保护好自己不让姐姐担心。可是我又学不会七杀殿的内功心法,嗯?姐姐说过我也许可以修仙来学法术,那要怎么去修仙呢?去蜀山?太白?”……
长留山,绝情殿。白子画站在露风石上,清风卷着他白色的宽大袍袖上下翻飞着。他从墟鼎里取出已经修复好剑灵的断念剑,此时的剑身寒光四射。白子画蹙着眉想着心事,他总觉得有些事情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一年前他在王屋山降服了一只梼杌兽并送入了蛮荒。前日竟然又在祁连山一带出现了一只,在打斗中他感觉这只梼杌兽似乎认识他、惧怕他,而且梼杌恶兽世间罕见,两年之内就见两只似乎有些不对劲,他也曾怀疑是不是这只就是以前那只从蛮荒逃脱了?为此他特地去查看了穷极之门,发现封印完好,没有任何异样。还有这次断念剑明明也沾上了梼杌兽的血,看起来却丝毫没有影响剑的灵力,他轻轻抚摸了下冰冷的剑身将它又装入了墟鼎里。
此时的长留山浓雾重重,下面的景色都被层层云霭包裹住了,让他怎么看也看不清,他还是觉得自己遗忘了许多事,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撩起左臂的衣袖,看到那淡淡的红痕,他奇怪,这个又是什么?还有昨日斗那梼杌兽时,他记得右手手臂似乎受了轻伤,衣服上明明有血迹,可是回来却怎么也找不到身上的伤口,他是不是记忆出现了问题?正想着,李蒙的声音远远的从后面传了过来:“白师叔,掌门请您去大殿议事。”白子画清冷的声音响起:“知道了,我马上去。”“弟子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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