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醒醒~”奶宝坐在床边试图叫醒官沐颜。
官沐颜微微睁开眼睛,用手抚摸着奶宝,说道:“奶宝,你怎么出来了?”
“主人~昨晚奶宝好怕,还好你平安回来了。”奶宝委屈地说道。
昨晚?我怎么回来的?印象中好像是......墨昀大哥抱我回来的?官沐颜拍拍自己的脸试图清醒。
“对了,奶宝,泽兰和子苓都回来了吗?”官沐颜问道。
小奶宝眨着水灵灵褐色瞳孔地大眼睛傻萌傻萌地点头如捣蒜似的回应着。
“那我出去看看。”说完,官沐颜下床梳妆打扮一番走出房间,下楼之后看到孙氏姐妹一如既往地日常忙碌着。
“倾颜,你醒了?姐姐给你熬的定神汤,喝完保证你恢复精神,我们都喝过了。”孙子苓从桌上端着碗药递给官沐颜。
官沐颜接过后,一口气喝完,将碗还给孙子苓,说道:“谢谢。其实你们没事,我就很安心了,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孙泽兰这时走过来说道:“一点都不麻烦,如果你是因为昨晚的事感到抱歉,那我可以很肯定得跟你说,没事,就当是一场噩梦吧,梦都是反的,接下来一定有好事发生。”
官沐颜看着乐观切温柔地孙泽兰,微笑着点点头。
“对了,泽兰,你不问我昨晚的事吗?”官沐颜试探性地问道。
“如果你想说你就会告诉我们,不想说那也一定有你的原因,我没必要硬追着问你吧。”孙泽兰边将写好的药方交给病人边说道。
官沐颜听完孙泽兰的话后,看向医馆周围的病人,说道:“晚上医馆打烊后再跟你们详细讲吧。”
孙泽兰露出温柔地笑容点点头,接着她们便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官沐颜走出医馆,上街逛逛。
官沐颜刚迈出医馆门槛,街市上初春的暖阳便裹着药草香扑面而来。她抬手挡了挡刺目的光线,耳畔传来熟悉的吆喝声——林大娘正踮脚给糖葫芦插稻草靶子,隔壁沈公子摇着折扇在胭脂摊前与老板娘调笑,一切如常。
她沿着青石板路慢悠悠晃荡,却总觉得背后黏着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转身时,只瞥见巷口灰袍一闪而过。
"是我想多了?"她摸了摸发簪,奶宝那个小家伙立刻拱出脑袋,用湿漉漉的鼻尖蹭她指尖。
行至茶楼前,说书人惊堂木"啪"地一响:"上回说到,那'灵霄雾梦镯'本是一对儿!白镯织美梦,黑镯生心魔,三百年前被魔尊一分为二......"
官沐颜脚步猛地顿住。昨夜在幽星林中,她分明看见宫墨昀胸口处隔着衣服发出的黑色流光。
“姑娘,要听全本可得付十个铜板。”说书人冲她眯眼笑,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
她慌忙摇头退开,却撞上一堵青竹暗纹的胸膛。抬头正对上一双狐狸似的笑眼,手拿着折扇,一副潇洒不羁的富家公子样的男子。官沐颜一看是之前来医馆治病的茶商陆九卿。
“没想到宋姑娘也喜欢听这些神神鬼鬼的故事?”陆九卿说道。
“我只是路过,没想着听,陆公子告辞。”官沐颜并不是逗留太久这里,欲要继续逛街,被陆九卿拦住。
陆九卿晃了晃手中新茶,说道:“宋姑娘不要急着走嘛,不如去我铺子里尝尝我们新进的茶叶,顺便......”陆九卿有些暧昧。
“不必了,多谢陆公子。”官沐颜打断他,余光瞥见二楼凭栏处闪过半截玄色衣角,银线绣的龙纹在日光下刺得她瞳孔骤缩——与昨夜幽星林袭击她的那道黑影图腾一模一样。
奶宝突然在她发型上剧烈颤抖,喉间发出幼兽警戒的呜咽。
“我突然想起孙医师要我去买艾草。”她转身疾走,陆九卿带笑的声音如附骨之疽追上来:“宋姑娘,你的发簪......上的琉璃珠很像'天穹之链'的星核。”
官沐颜快跑到医馆时,街角传来孙子苓的喊声:"倾颜姐!快回来!宫墨昀他........"
宋倾颜想都没想,身体代替大脑拉着她,提起裙摆狂奔,医馆二楼窗棂轰然炸裂,漫天木屑中,宫墨昀持剑半跪在地,左臂赫然缠着缕缕黑雾,黑雾下是半圈血色伤痕。而在他面前的黑袍男子掌心的血色符咒正与灵虚珠共鸣,发出妖异的紫光。
“果然是你。”黑袍人舔了舔獠牙,目光锁住宋倾颜发簪上琉璃珠流苏的那道亮光,"把「灵霄雾梦镯」的白镯交出来,否则......"
宫墨昀咳着血沫抬头,剑锋指向黑袍人:“跟她没关系,放她走。”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你现在已经不是魔神了,奈何不了我,哈哈哈......”黑袍人发出刺耳地笑声说道。
话音刚落,奶宝发簪飞出来扑向黑袍人。
“奶宝誓死要保护主人。”
“奶宝~不要。”官沐颜呐喊道。
奶宝的利爪撕开黑袍人袖口时,一缕黑烟骤然炸开。官沐颜被气浪掀得踉跄后退,发簪上的琉璃珠流苏却突然滚烫如烙铁。她感觉头上有灼热感觉,下意识摸了摸发簪,将其拿下来,攥在手里,只见琉璃珠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一抹雪色流光从裂缝中渗出,竟在她掌心凝成半截剔透的玉镯。
“白镯认主了!”黑袍人癫狂大笑,手中血色符咒暴涨,“正好把你们炼成我的傀儡......”
“闭眼!”宫墨昀的暴喝声炸响。官沐颜下意识蜷身,耳畔掠过剑锋破空的尖啸。再睁眼时,宫墨昀已挡在她身前,剑刃上缠绕的黑雾竟凝成狰狞雀首,一口咬碎袭来的符咒。黑袍人闷哼倒退,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发出刺耳鸣响。
“走!”宫墨昀反手扣住官沐颜手腕,掌心温度冷得像隆冬寒潭。她被他拽着跌进医馆后巷,孙子苓早已掀开地窖木板急急招手。众人刚坠入黑暗,头顶便传来瓦片碎裂声,似有千斤重物砸在医馆屋顶。
地窖药香里,孙泽兰点燃的艾草灯映出宫墨昀惨白的脸。他左臂黑雾已蔓延至锁骨,皮肤下凸起的血管竟泛着金属般的青灰色。
“这是怎么了?”官沐颜问道。
“是黑镯反噬。”宫墨昀掀开自己衣襟,露出心口蛛形烙印,“一直靠吸取元神能量存活。”原来这就是宫墨昀一直都在休养元神的原因,黑镯吸取完能量后,宫墨昀便闭关补足元神,这期间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
官沐颜攥着半截白镯的手微微发抖。奶宝缩在她颈窝,绒毛被染成淡红——方才那团黑雾擦过它耳尖,撕开道血口。
“三百年前魔尊剖镯时,白镯碎成两枚玉佩,一枚琉璃珠流落人间。”宫墨昀回应道,喉间涌出的血沫染红衣襟,“而黑镯......”他扯开腰间束带,玄色衣料滑落处,官沐颜看见他肋骨间嵌着枚漆黑镯环,正随着呼吸缓缓收缩,如同活物。
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是官凌霄骑马的声音,声音传入土层,“泽兰,子苓,你们在吗?倾颜。”
孙子苓小心翼翼打开地窖,露出缝隙,看着官凌霄的背影,轻声喊道:“凌霄哥哥,凌霄哥哥,在这儿。”
官凌霄顺着声音找到孙子苓,走近后打开地窖入口走进去发现大家都在,宫墨昀还受了重伤。
“这是怎么了?医馆也是一片狼藉,发生什么事了?”官凌霄好奇地问道。
官沐颜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官凌霄,然后,她把自己来滇国的目的和幽星林那晚的事一并告诉孙氏姐妹和官凌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晚那个魔兽一直说我们是花仙灵和水灵珠。”孙泽兰说道。
而宫墨昀也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官沐颜惊讶后又恢复理智,想到怪不得自己第一次见到宫墨昀的时候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会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也许这就是桀魔兽说的宿命缘分吧。
就在这时,一束白色的光射进地窖,传入孙泽兰的身体,孙泽兰紧闭双眼,两手张开,缓缓上升,身边周围环绕着黄白相间的光,不一会儿,那道白光和孙泽兰合二为一绽放出一朵巨大的水仙花。官沐颜全程都在注视着孙泽兰的变化,她内心充满惊喜。
“原来泽兰是水仙花灵。”说罢,官沐颜看到从水仙花底部有水滴,便拿出装有花仙灵露的瓶子,打开盖子,将瓶口对准,让水滴顺利地滴到瓶子里。
当水仙花灵露滴在瓶子里的那一刻,水仙花缓缓降落,直到落入地面,水仙花又幻化为孙泽兰的人身,仿佛在告知第二个花仙灵飞升仪式成功。
孙泽兰看着自己一身新的服装造型,有些茫然又有些镇定,孙子苓走到面前说道:“原来姐姐是花仙灵,真好。”
“既然这样,那......水灵珠......”官沐颜说着并看向孙子苓,“子苓是水灵珠,可是要怎么才能知道子苓是水灵珠?”
孙泽兰听到子苓是水灵珠的时候,表情黯淡了许多,温柔地看向孙子苓,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子苓是花仙灵。”
官沐颜听出这句话的意思,她大胆地猜测到孙子苓也许会......想到这儿,官沐颜走上前去给了孙泽兰一个拥抱。
“倾颜,泽兰现在是花仙灵,其实我也想跟你坦白一件事。”官凌霄说道。
官沐颜不解地看向官凌霄。
“前几年我在西域边境驻扎营地的时候,收到一位玄学大师的信,信上说我会遇到和我有着千年血缘关系的后人,我当时并不信,但前几天我又梦到了那个玄学大师,在梦里他给我看了千年后的滇国,我知道了你在那里的名字叫官沐颜,是我官家的后人。”官凌霄说道。
千年后的滇国?那不就是云南?官家后人?等会儿,那泽兰不就是我的太奶奶?这关系有点混乱啊~官沐颜心里想着。官沐颜看着孙泽兰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反应,难道他们最后没有在一起?
“所以......你也知道我是穿越过来的?”官沐颜试探性地问道。
官凌霄点点头表示回应。
然而就在这时,宫墨昀一声惨叫,黑镯的反噬越来越厉害了。
孙泽兰这时将艾草灯按在宫墨昀心口,烙铁灼肉声里,她眼底浮起罕见的凌厉:"倾颜,带白镯去城南乱葬岗。太墟仙衣就藏在那里,把它带过来可以暂时阻止黑镯反噬。"
说完,官沐颜便被孙子苓推出地窖入口。
孙泽兰拔下银簪划破掌心,血滴入灯焰竟燃起青紫色火苗:“孙氏医馆传承的可不是寻常医术。”
官沐颜从地窖出来后,便一路狂奔,直到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官沐颜急刹车才停下来没有撞上去。
“上次还没说完,宋姑娘便离开了,有些不合礼数吧。”陆九卿玩味地说道。
“陆公子,我实在有要紧事要处理,没工夫与你闲谈,请你让开。”官沐颜好声好气地说道。
“是赶着去救你的老情人魔神吧?”陆九卿此言一出,官沐颜惊讶地看向他,“宋姑娘,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现在回答不了你,我来找你是要带你去找太墟仙衣。”
陆九卿扯开衣领,露出颈间龙鳞纹身,随之变成一条龙对着官沐颜。“不是要救你的老情人吗?上来吧。”
官沐颜抱着试试的态度骑在陆九卿地龙身上,只见陆九卿腾空而起,“抱紧了,带你见识真正的「伏龙坠」。”说完,便朝着城南方向飞去。
踏入这片古代乱葬岗,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四周荒草丛生,杂草足有半人高,在萧瑟的风中无规则地晃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似有无数怨灵在低吟。
残败的墓碑东倒西歪,有的断裂成几截,歪躺在泥土里,碑上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像是被岁月和这里的阴森之气刻意抹去了墓主人的信息。
地上散落着一些白骨,在黯淡的光线中透着令人胆寒的白。头骨空洞的眼眶仿佛正凝视着闯入者,仿佛在诉说着生前的不甘与痛苦。有些白骨还被破旧的衣物缠绕,衣物在风雨侵蚀下破破烂烂,布条随风飘动,犹如一只只张牙舞爪的鬼手。
乱葬岗的中央有一个积水的大坑,水面浑浊不堪,漂浮着落叶和不知名的秽物,泛着诡异的青绿色。一阵风刮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水下蠢蠢欲动。
天空中乌云密布,沉沉地压下来,偶尔有几道闪电划过,瞬间照亮这片阴森之地,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仿佛要将这片充满冤魂的乱葬岗彻底摧毁。这里弥漫着腐臭和死亡的气息,让人呼吸都变得沉重,每走一步都仿佛能感觉到脚下的土地在颤抖,仿佛被无数的亡魂紧紧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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