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绸缎步履轻快的祁成轩,在看到眼前这幅画面后就放缓了步调,脚步还逐渐沉重了起来。
炎牙抬起头,他背靠着树干坐着,而卢翎寒枕着他的腿,安静地睡着,见到祁成轩过来了,炎牙甚至故意抚摸着卢翎寒的头,挑衅意味十足。
事到如今,再怎么解释再怎么安慰自己是自己多想都太过牵强了。
祁成轩走了过来,克制住自己,毕竟真要打起来他完全不是炎牙的对手,他只能旁敲侧击:“前辈似乎不知道,我和翎寒算是道侣了。”
炎牙点点头:“我知道。”
祁成轩:“......”
知道还不放手!
炎牙站起身,顺便将卢翎寒拦腰抱起,落在祁成轩眼里又是一次血脉喷张。
低头看了一眼卢翎寒的睡颜,炎牙抬起头看向祁成轩:“可是你打得过我吗?”
祁成轩:“......”
炎牙抱着卢翎寒,绕过祁成轩,朝着马车走去,一边走还不忘继续数落他:“你不仅打不过我,你还斗不过南家,祁家就更不用说了,你甚至无法战胜任何一个小门派。”
祁成轩握紧了拳头,但是他无法否认,因为炎牙说的是事实。
炎牙突然站定,他偏过头,在祁成轩已经被泼够冷水的心弦上又拨动了几下:“你真该庆幸抱着他的人是我。”
好不容易出一次远门,自己居然睡着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又回来了,卢翎寒非常懊悔这一点。他从床上爬起来,刚想和祁成轩倾诉一下自己的后悔,就见人低垂着头,萎靡不振,情绪很有问题。
他收起了自己的情绪,转而关心起了祁成轩:“师兄,你怎么了?”
祁成轩神色苦楚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跟着炎牙,比跟着我,确实更好。”
他话音刚落,头上就落了一个巴掌,扇得他有些懵。
“你在说什么胡话啊!”
卢翎寒难得有些生气,他跳下床,光着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最后翻出一张纸,递到了祁成轩面前:“你自己好好看看我们当初定下的约定。第一,不许反悔!”
祁成轩看着这张薄薄的纸,却思绪万千,他想起了这张纸是什么,是他和卢翎寒在正式结为道侣前定下的“规矩”。那日他大着胆子告了白,把人吓跑了,本以为无望了,没想到他却带着这张纸回来了,说是可以试试,但是要约法三章。
没什么逻辑含量的条例,还要仪式感地按一下手印,若是五年内没有变故,五年后就结为道侣。
他回过神来,卢翎寒已经念完了条例,开始质问他了:“这才多久啊!你就要放弃了吗?”
是啊,明明翎寒是向着他的,他有什么理由说放弃?
正要继续问责的卢翎寒被他的突然拥抱打断,下意识地回抱了他。
祁成轩紧紧抱着他,眼眶红红的:“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以为炎牙......”
“炎牙?”一直都只注意了前面那句的卢翎寒突然想起还有后面那句,他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什么,“你吃醋啦?”
祁成轩保持沉默,却默默地收紧了拥抱,卢翎寒却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天哪,你为什么会吃师父的醋?”
祁成轩:“......”
卢翎寒慢慢松开了他,好挣脱出来面对面好好讲话,他捏了捏祁成轩的苦瓜脸,想了想,缓缓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师父给我的感觉,很像......我娘。”
祁成轩:“......”
哈?
“比如,他很照顾我,连我喜欢吃什么都知道,我所有的小习惯他几乎都记得......”
卢翎寒还在那里一条一条列举,祁成轩的思绪却早已发散了出去。他想起炎牙趴在床头看卢翎寒睡颜的样子,想起了虽然有面具遮盖仍然与卢翎寒相似的半张脸,二人相似的体型,想起了炎牙对卢翎寒的无限纵容,想起了从一开始就存在的敌意......
他越想越觉得该是如此,也难免语出惊人:“他不会真的......是你娘吧?”
卢翎寒:“......怎么可能!我娘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况且他是男的啊!”
“他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爹听见会伤心的。”
“......或者是你舅舅?”
“......有可能。”
二人猜得火热,炎牙本来就是突然到来的,作为一个去哪都会被奉为座上宾的大能,无缘无故地对他们好,实在是匪夷所思,其中肯定有什么渊源。
祁成轩觉得私底下猜一猜,无论是不是自我安慰,就已经够了,他万万没想到卢翎寒会跑到炎牙的面前,诚恳地问道:“师父,你是我的舅舅吗?”
祁成轩:“......”
炎牙:“......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祁成轩总觉得他看见炎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表哥?”
“不是。”
“伯伯?”
“......我和你没有亲属关系。”
以往卢翎寒的天真总让祁成轩吃了不少暗醋,但是今天他突然觉得他真是爱死了这份天真无邪。
被炎牙全盘否定回来后,卢翎寒环住祁成轩的脖子,作严肃沉思状:“或许他不方便认我这个外甥。”
祁成轩乐了,他现在已经无所谓真假了,只要卢翎寒如此想便好了,就连后续炎牙借指点的名头收拾了他一顿,他从地上爬起来也还是乐的,他吐掉进了嘴的石子,看着炎牙,破天荒地挑衅道:“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
炎牙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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