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华玉碎 > 第24章 第 24 章

第24章 第 24 章

陈锦惠和范卯在宫中住了五六日,范府的人先是送东西进宫给陈锦惠,后来又遣人来请二人回府。

陈锦端不胜其烦,派了个小宫女去打发他们,正巧第六日遣出去的就是那日夜里给萧凭送外衫的那个小宫女。

“范大人真是费心了,宫里的东西自是比不得你们范府的,还累得你们日日送东西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后娘娘苛待娘家妹妹呢。”

长秋宫西边有一道小门,是专供后宫递送东西的,那小宫女就带着两个宫侍站在红门外与范家遣来的家丁说话。

那家丁是个嘴笨的,听见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忙结结巴巴地说:“不是,不是,我家大人只怕少夫人用不惯宫里的东西。”

小宫女点头道:“也是,宫里的东西虽然是顶好的,但恐怕也比不上家里用惯了的”,见那家丁弯腰点头,小宫女又转头对两个宫侍道,“俗话说由奢入俭难,陈夫人用不惯宫里的东西,只怕是在范府用了更好的吧,只是天下最好的东西都被送入宫里了,也不知范府是从哪捞到的这些比宫里还好的玩意儿,竟连宫里都没送到就先到了范府?”

两个宫侍在后面嗤笑出声,小声道:“这一定得向陛下回禀,让陛下也能去范府见见世面。”

那几个家丁吓得神色大变,忙道:“姑娘公公们千万别向陛下说,我们家大人就是关心少夫人,思念少夫人,没姑娘说得那么严重。”

小宫女低头暗笑一声,果真是嘴笨的,一提起陛下就连说他们家私藏好东西都忘了。

“范大人可不能这么想,皇后娘娘邀进宫小住,那可是多少命妇求都求不来的荣耀,你们范家倒好,竟连这点机会都把握不住”,小宫女往前凑了凑低声说道,“娘娘在宫中也没个说话的人,你家少夫人是娘娘的娘家妹妹,又有个和小公主年龄相仿的小少爷,若是这次能得娘娘赏识,封你家少夫人个诰命也说不准呢。到那时,你范府出了个诰命夫人,岂不全族都跟着沾光?就你们不识数,还忙着往回请呢。”

家丁听了她一言,又不知皇后已知晓了范二打少夫人的事,慌乱间只觉得有道理,甚至以为若少夫人得封诰命,连自己也跟着有脸,忙朝小宫女拱拱手,道:“多谢姑娘提点。”便带着其余人回府去了,连东西也忘了留下。

正巧素兰要往太后宫里送东西去,嫌经春园的那条路晒,便走了西门这边,完完整整地将小宫女和家丁说的话听了个全,觉得好笑,回去又学给了陈锦端听。

陈锦端正坐在树荫底下摇着扇子纳凉,听了也觉得好笑,便叫素兰将那小宫女找来。

那小宫女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跪在地上认错,“是奴婢假借了娘娘的势,奴婢知错,奴婢认罚。”

陈锦端叫她起来,她偏不起。

陈锦端无奈道:“你替我办事,本就是替我出面,哪有借不借势一说?听着你白日里那么伶俐,怎么到我面前就这般害怕?”

小宫女大着胆子看了陈锦端一眼,见陈锦端笑着,才没那么害怕了。

“模样倒是生得清秀,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规规矩矩地回答:“奴婢十三,叫……”

陈锦端看她说到名字时支支吾吾的,便微微附下身子,想要听清她说话。

“奴婢叫财儿。”小宫女一鼓作气说了出来,说完就悄悄抬眼看陈锦端,生怕皇后娘娘嫌她有铜臭味。

她刚进宫时便被嘲笑过名字。送闺女进宫的父母基本都没怎么读过书,起的名字也没比她的好多少,但那些红儿、秀儿的,至少是个女孩的名字,不像她的财儿,就像猫儿狗儿的招财一般,和她一起的宫女都叫她钱眼子,说她父母是掉进钱眼子里了才给她取这么个名字。

她聪明伶俐,脑子转得快,平时也乐于在主子面前争脸子,旁人说什么她都不在意,就怕别人取笑她的名字。

素兰站在一旁,细细看了眼那宫女,心中暗忖她只怕也是个被父母为了钱财送进来的可怜人。

陈锦端看她头上素净,没什么首饰,就让素兰去屋里取了桌上的柳木挂金簪来,又看见身旁小石台上有范卯和越儿今日练字写剩下的纸砚,道:“我给你起个名字可好?”

那宫女一时惊喜,忙磕头谢恩,道:“谢娘娘赐名!”

陈锦端走到那石台前,提笔写下两字,晾干了又递给小宫女看。

小宫女羞赧道:“娘娘,奴婢……奴婢不识字。”

陈锦端懊悔地拍一拍脑袋,道:“我不是有意。这上面写的是‘彩桂’二字,我读书不多,想不出什么引经据典的好名字。这彩和财音近,意思上比财要好些。

人家说桂馥兰香,我身边有个兰,便想着给你添个桂,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那宫女宝贝似的拿着那写了字的纸条,连连笑着谢恩。

素兰拿了那柳木挂金簪来递给彩桂,彩桂不敢收,还是陈锦端亲自把簪子放在她手里,道:“这是谢礼,谢谢你今日帮我解决了个麻烦,你那一番话可要唬得他们几日不敢来了,我也终于能清净两日。”

彩桂忙说不敢,接着又道谢。

陈锦端奇怪又好笑,看她先前说出的那些话不像是个胆小的人,怎么在陈锦端面前就那么害怕。

为了不吓破这小宫女的胆,便让她下去了。

待看不见人影后,陈锦端转头让素兰去查查这小宫女的身世,若清白的话就调进殿内做贴身宫女。

晚间,登雍送了消息来,带了她让他去查范二要迎进府的那个妓子的消息来。

那妓子名叫凤棋,原籍不知是哪里的,只知道是八岁便被卖进花楼里了,十四岁接客,如今不过二十二,之前都在兖州,今岁才被转卖到京城里来,长得极美,花魁之下便是她最叫座,有一把好嗓子,唱起歌来婉转悠扬,迷得人晕头转向。

她刚来范二就盯上她了,日日去花楼喝酒吃饭都是叫她作陪,甚至连家都鲜少回去,四日前突然就将人从花楼赎了出来,带到家去,说要娶她做侧室,被陈锦惠趁范二不在家让陪嫁的婆子给她一笔钱后扭了扔出去,那凤棋哭哭啼啼地去了八珍楼找范二,范二便怒气冲冲地回家了。

此后的事陈锦端想也能想到。

“那女子现在何处?”

“她进范府一次就要被扭出来一次,范二干脆就找了间客栈安置她。”

陈锦端手里端着药,喝了一口才道:“八岁卖进花楼,十四年,这花楼她恐怕早就待够了,若我没猜错,她应该是把范二当拉她出泥潭的救命绳索了。”

素兰端上蜜饯来,闻言道:“她已出了花楼,陈夫人也给了她钱,她走了不就是了。”

陈锦端仰头将药喝尽了,说:“那范二出了大价钱赎她出来,若她就这么走了,只怕会被范二报复,身契怕是也在范二手里。且不知她对范二究竟是个什么想法,救她出泥潭的人,因着感恩想要以身相许也有可能。这么算来,若拿到了身契还不走,不是图财就是报恩。”

陈锦端让登雍去试探试探凤棋的想法,若她只是碍于身契不敢走,那就将身契弄来还给她,若不是,那再做打算。

登雍顿了顿,道:“还有一事,我这两日也暗中去了范府察看,自陈夫人进宫后,那范二便被大司农禁足在院中,他日日酗酒,酒醉后就打他房里有个叫小红的妾,隔着院墙都能听见那妾室的惨叫声。”

陈锦端叹息一声,现下也没什么办法解救这些已在范府的女儿们,只让登雍领命去了,又叫素兰出去接越儿和范卯,越儿倒是个自来熟的,和谁都玩得好,先是鸣玉,后又是范卯。

她最近又开始上学了,和范卯关系好便拉着范卯一起去上课,只说是她的伴读。

赵太傅说从没见公主有男伴读的,越儿便说有教无类,读书和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赵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说这个成语不是这么用的,倒也默认了范卯来上课。

萧凭听说后抽空去听了一次他们上课,见那范卯支支吾吾什么都不知道便摇摇头走了。

后来陈锦端听见越儿管范卯叫阿猫,还训了她一顿,说叫什么阿猫阿狗的是作践人的叫法。

没想到范卯在门外偷听,哭着进来说喜欢阿姊叫他阿猫,求姨母不要骂阿姊了。

陈锦端无奈地应了,可若白日里听见越儿这样叫范卯,晚间还是要将她训一顿。

越儿是个脸皮厚的,头晚上被训了,第二日仍这么叫,范卯也是,听见就应,陈锦惠听到了也只是说两人关系好。

十五这日,登雍回来复命了。

他给了那凤棋在花楼的一个好友二十两银子,让她去找凤棋问问如今是个什么打算,又寻到了凤棋在之前花楼的一个家里还算清净的旧相好,让他去试探她愿不愿意跟他走。

那凤棋和好友说:“我是刚从那泥坑里爬出来的,还能有什么打算,也就只能跟着范二爷了混口饭吃了。”

对着那旧相好她倒是没那么平静,登雍在房外听着她将客栈里的茶具、摆件全砸了,传出来的声音也是恼怒异常:“当初让你赎我,你说你娘不让花楼女子进门,怎么,你们不都是从花楼的门槛上跨出来的,就不允许我从那烂泥潭里爬出来?

我如今被赎出来了,就要过上富贵的好日子了,你又想不出一分钱就拐我走,我呸!做你娘的梦去吧!那花楼就该变作阉太监的地儿,把你们这些逛花楼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阉了!”

登雍道:“那人最后是被凤棋生生骂出来的。”

陈锦端想象了一下一个高大的兖州男人踉踉跄跄被骂出来的场景,不免笑出声来,对身后的素兰道:“这姑娘骂的还挺有道理。”

素兰也笑说那男子活该。

说归正题,陈锦端严肃了几分,“听着那凤棋的话像是又感念范二的恩情,又想享富贵日子。”

素兰呸了一声,道:“我就知道是个贪心的。”

陈锦端笑着给素兰递茶水让她降降火,“也不能这么说,那些文人书生都喜欢写善良天真不爱财的妓子,你可别被他们的意淫影响了。凤棋她八岁被卖进花楼,她家人这么多年也没说把她赎出去,还由着她二十二了还被转卖,可见只把她看作换钱的器物罢了,她若不爱财,在花楼这么多年如何能活下来?

古说孟母三迁,也可知环境对人的影响巨大。她自幼生活在花楼那等浮躁绮靡之地,见得都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事,她自己也是挂牌子等人用钱买的,怎么可能生成出淤泥而不染的性子,那些瞎写的话本还是少看些吧,别被带偏了。”

素兰被她一席话说得脸红彤彤的,嘴里呢喃着受教了。

陈锦端也给了登雍一杯茶水,登雍忙拱手说不敢。

“别跟我客气”,陈锦端硬塞给了他,接着道,“还要麻烦你去范府将凤棋的身契拿出来,她爱财,我这边倒是可以给她钱,但她感恩这一点,我倒是还没想好怎么办。你想办法和范二院里那个小红取得联系吧,至于如何用她,让我再想想。”

素兰问:“那范二一心想要将凤棋迎进门,取她身契又要用什么法子?”

陈锦端和登雍对视一眼,笑道:“偷啊。”

素兰知道自家姑娘胆子大主意多,却也没想到她能用这么无赖的办法,一时哑然。

“也是,对无赖人就是要用无赖法。”

待登雍走了,素兰才说出话来。

陈锦端就坐在她身旁,自是听得一清二楚,没好气地掐着她的脸道:“什么无赖法,这是最快的办法!”

二人正闹着,院外有人通传陛下驾到。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春夜渡佛

春盼莺来

逢春

贵妃娘娘千千岁

直播土味情话和部长们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