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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门外的人影

除了下午的不顺利,这一天对她来说,还是像以往一般平静,一切工作忙完后,简单收拾一下妆容,伴着高跟鞋发出的踢踏声响来到公司楼下。

红色靓丽的法拉利停靠在门口,像是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宗玉文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后,狄琴叶笑着朝她打着招呼,嘴角挂起小小的梨窝,她整个人看起来可爱极了。

她比宗玉文小三岁,穿衣风格打扮与宗玉文两极分化,宗玉文走的成熟御姐风,黑直短发,脚踩细跟办事利落。

反观狄琴叶就松弛不少,经常能看到她扎着蓬松的双马尾,淡淡的妆容形同虚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刚从校园走出来的大学生。

每当别人问她:你现在在上哪个大学?

她都会忍不住的朝对方一笑,甜甜的梨涡挂在脸上,朝对方解释着,对方听后直摇头。

比起这个她还喜欢小朋友叫她姐姐,这样她总感觉自己还没有长大。

“亲爱的,你可算来了。”狄琴叶身子朝她倾斜热情的抱住她,也不管对方脸上的妆,会不会蹭上她干净的白衬衫。

宗玉文实在架不住她的热情,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好了。我这还活着好好的,别这么用力,要勒死了。”

狄琴叶这才眨巴着双眼,缓缓松开了她,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大束玫瑰花,“摆脱枷锁,恢复自由,恭喜!”

宗玉文被她突然的惊喜,看得有些傻眼,接过后闻着玫瑰散发的淡淡香气,发自内心的笑了笑,“谢谢你。”

“小事小事。”

说着便开动车子朝公路上行驶。

望着前方极速划过的树木,“你打算带我去哪?”

狄琴叶闪着明亮的双眸,紧盯着前方,“我想了一下,失恋去酒吧、K歌这些都太俗、太老套,观众祖宗们肯定也不想看,而且你这个上班族最适合的应该是放松,怎么样我想得周全吧。”

狄琴叶调皮的冲她挑了挑眉,似乎在等着她夸自己。

宗玉文听后递给她一个懂我的眼神,她不喜欢刺耳灯光晃眼的地方,她感觉脑子如同剧烈的旋转,比工作一天还累。

靠着舒适的座椅,缓缓闭上了双眼,“不过我还是想做个俗人,让男技师来,凭什么他段念就能碰女人,我宗玉文就不能,今天敞开了玩。”

“行。”狄琴叶爽快答应。

这一路上宗玉文很安静,可能是因为今天的力气全都发泄完了,只听狄琴叶一直吐槽着段念,身为好朋友的她愤愤不平比当事人还生气。

“当时你发给我的那照片,我真想拿刀砍了那两人,什么东西吃里扒外,他这人不行,伪君子,你在外这么辛苦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他拿你的钱出去泡妞,泡的还是你闺蜜,真是六,你那个闺蜜也不是个东西。”她气愤的摇了摇头,眼中透露出对两人的鄙夷。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不理会还是离婚?”她问。

“离婚。”宗玉文舒服的靠着椅背,淡淡的吐出两字,平淡的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要不是听着狄琴叶小嘴一直叭叭,她还真能睡过去。

“漂亮,就该这样,你这么优秀两条腿的男人不多的事,改天我把我哥介绍给你。”

“打住,不要。”宗玉文委婉拒绝。

狄琴叶还在为自己单身多年的老哥争取一线生机,“我哥人不差,你信我。”

两人开启了小学生式拌嘴。

“拒绝,比我大的心眼子多。”

“你心眼子也不少。”

“那等我三十二再说。”

“明白了,你嫌我哥大。”

“我可没说。”宗玉文摊摊手表示无奈。

没过多久,红色跑车停靠在一家大型连锁店美容馆前,大型店门牌闪着统一的光亮,整体看起来舒心整洁。

车子停放好后,便有一名男服务员走了过来,礼貌询问:“你好,车子停放在这里就可以,等下我带您上去。”

这地方她没有来过,与之前她顺便找的地方不同,店面干净气派,走过大厅后,男服务员将两人带进了单独的包间。

“两位女士请稍等,服务人员马上安排。”

宗玉文观察周围一切用品都是新的,她安心的躺到床上,她现在只想美美的睡一觉。

“给我把所有按摩全安排上。”停顿片刻后,又补了一句,“全要女的。”

狄琴叶望着困倦的宗玉文,她心像明镜似的,她当然点的全是女技术,她这个朋友就喜欢口嗨,除了段念就没见过宗玉文碰其他男人。

过了两分钟技师开始陆陆续续的上来,开门的那一刻,狄琴叶对着她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也同宗玉文一样躺在床上安心睡去,等她在醒来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宗玉文脸上的浓妆褪去,对比之前的浓妆,现在的她更显亲切,白皙的面容带着些温柔,吃着盘中的青提见狄琴叶醒来后,熟练的喂给她一颗。

“姐姐,我发现你还是不化妆好看,要不你下次别化妆了,我总感觉你化妆后显得严肃。”

“震慑到你了?”

狄琴叶摇了摇头,“就是看着没现在亲切。”

宗玉文继续吃着盘中的青提,直接掠过她的话题,“等下你还有其他安排吗?”

“没有。”狄琴叶像是没睡醒一般,打着哈欠,同时又换了个舒服的睡姿。

“那陪我去抓娃娃吧。”宗玉文说。

“稀奇啊,你这个点了居然不嚷着要回家。”

“以前有吗?”宗玉文眨巴着双眼思索着。

“文总,文大老板,你说呢?”

“那可能是以前太忙了,没办法。”

自从宗玉文决心创建公司后,一心钻进公司里,前期对她来说非常忙,经常因为一个方案忙到后半夜,对她来说与好友聊天的一小时都是奢侈,好在公司运行的不错,也招来了得力干将,她这才闲下来一些。

十点多的时候,狄琴叶才将宗玉文送回家,原本宗玉文的家离商场并不远,但是因为宗玉文不想看到段念,才将她送回原本还没有结婚时的住处。

为此遥远路途又是因为某人,狄琴叶又一次爆了粗口。

“我下次看见他,一定揍他一顿。”

宗玉文原来的住处,离市中心非常的偏僻,狄琴叶绕了好几个弯,才勉强找对路。

整条街的房子矮小破败,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能清楚的看到黄色墙面上掉下来的大块墙皮。

看着如此糟糕的环境,狄琴叶不免担心起她的人身安全,“你一个人住这安全吗?你要不去我家吧,刚好我一个人住。”

安静的环境下,宗玉文踩着高跟鞋踢踏踢踏,挥手和她告别,“你快回去吧,今天太晚了,你也早点回去,注意安全,还有今天谢谢你。”

狄琴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灯照亮她前方的路,灯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直到消失。

这个房子还和曾经一样,她在这里迷茫过,伤心过,高兴过,也彷徨过,那个时候她的身边有一个开心果,来疏导她的任何情绪。

承载了她许多回忆,她并不觉得害怕,反倒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这是她和段念实习时合租的房子,那时的他们还是无话不谈的好哥们。

下班时两人会一起下班,有时还会比赛谁先跑到家,晚到的那个做饭加洗碗。

本来一开始段念跑得很快,甩宗玉文很长一段路,但后来段念工作慢吞吞经常加班,宗玉文无奈,她有时会连续做一个星期的饭,她甚至都怀疑段念是逃避做饭。

宗玉文看着原本这温馨的小家,美好的回忆在一点点涌入她的脑海,同时,又伴随着心酸压的她难以喘气,莫名的低落情绪涌上心头。

望着墙上充满了两人笑意盈盈的合照,从校服到实习,几乎每个阶段都记录着,如今看来只觉得恶心,将一张张照片扔进垃圾桶,满墙的照片一个不剩。

原来离婚不是最难的,难的是如何控制那些美好的回忆。

将抓来的玩偶全都扔到床上,将它们按顺序由大到小摆放在床的一侧,这样整个房间看起来就没这么空了好在还有毛绒娃娃陪她。

她是一个很害怕孤单的人,身边没有其他人,她都会感觉到恐慌,当年创业的那几年,全是她一个人操持,她不善于与别人打交道,但她不得不面对。

如今三年过去,她又回到了这里,躺到了熟悉的床上。

内心对着当年苦苦打拼的宗玉文说道:你做到了,你以前的付出没有打水漂,但我现在也想告诉你,曾经再美好的感情也会破碎,如今再回到这里时,已经是孤身一人了,从前的自己你也想不到吧,这三年经历了太多太多。

想着想着很快便进了梦乡,当她再醒来时,是那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吵醒,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透过猫眼楼梯上像是蹲着一个人,光线昏暗很难看清来着是谁?

她的身子僵持在半空,紧张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疼,吓得她大气不敢出。

眼睛透过猫眼,一直勾勾的盯着那昏暗模糊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绷直的身体变得酸痛,她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就这样吧,万一是眼花了呢。

宗玉文在心里暗想着,刚想要挪动脚步时,楼梯上那模糊的身影像是抖动了一下,缓缓起身朝她门口靠近。

她镇定着做着下一步,打算如果对方敲门骚扰,她就立刻打报警电话。

正这样想时,模糊身影缓缓抬起头,她瞬间放下了戒心。

好消息熟人,坏消息自己又出现了幻想,她居然又看到了少年段念。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内心一惊,幸好是熟人。

提刀的手放松下来,无力般走到床前倒头就睡,也不管门外的段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一度以为这两天精神不正常,频繁出现幻觉,一定是自己的睡眠不足。

明天一定要给自己放半天假放松放松。

清晨八点被秘书的电话吵醒,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担心,她这一夜睡得都特别浅,好似害怕门外的身影闯入家中,菜刀就那么平稳的放在床头柜上。

“喂,老板。你昨天说的接段先生去办离婚是什么时候?”手机内传来秘书的说话声,声音轻轻柔柔听起来很舒服。

宗玉文不情不愿的从床上坐起,揉了揉困倦的双眼,挠了挠有些炸毛的长发,开口道:“你先来接我吧,我现在在离市中心远,我发定位给你。”

挂断电话后宗玉文简单洗漱,穿上得体的服装,她依旧画上明艳的浓妆,好似她原本就应该是这样一般,又像是要遮盖住什么。

过了半小时后,秘书通知她自己到了楼下,开门离去时,像是有什么重物压在她的门上,惯性将它打开,原本靠门的身体倾斜般倒在她的面前。

宗玉文险些尖叫出声,吓死她了,她还以为谁死在她家门口了。

坏了又中邪了。

自从遇见他就没有发生过好事,不是半夜被惊吓就是大早上被吓死,这可不是个好的开头。

“喂,别睡了。你睡在别人家门口有意思吗?”宗玉文冷声将他从地上唤醒。

这家伙睡的真死,被人怎么割腰子的都不知道。

“姐姐,原来你在家啊。”少年段念从熟睡中醒来,昨天对他来说太累了,全身上下掏不出一分的他,硬是徒步走了16公里。

谁能想到自己以前的家会离得这么远,城市发展的好快短短八年,这里已经变为落魄区了。

“段念,我警告你一句,不管你是谁,是幻想也好是真实也好,我都不想在看到你了,我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二十岁的你会出现在这里,请你好自为之,过好你自己的生活。”

她将少年段念赶了出去快速锁好房门,同第一次见面一样,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因为什么?我到底是哪里惹你生气了?我昨天就不该瞒着你去网吧,我知道错了,我昨天实在没有地方住,才在门口应付了一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一觉醒来好像都变了。”

段念的语气由原本的不解,又逐渐带着哽咽,他好像突然被这个世界抛弃,一下子成了没人要的孩子,这一切的事情转变,打他个猝不及防。

尤其是宗玉文的态度,原本他昨天还和她床尾吵架床尾和,没想到她的态度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是对他说一些绝情的话语,这样的落差堵得他心里难受。

“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让你这么讨厌我,不惜和我断绝关系。”他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宗玉文望着垂头的少年,像是做错事等待批评的孩子,要是现在的段念也能像现在一样,或许他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

内心的防备像是被他说的有些动摇,“你真想知道?”

“嗯。”少年段念乖巧点头。

“行,到时候你只需要静静的看着,不要问。”宗玉文带着他来到楼下。

秘书小姐早已等候多时,见她来后欣喜的朝她打着招呼,“老板,早上好。”

宗玉文轻轻点头,“早。”

拉开后座门和段念坐了进去,秘书小姐用着好奇的目光快速扫了一眼,长相清秀的段念,是她没见过的男生。

难道老板现在喜欢小奶狗了?看样子还是大学生,还没毕业就被富婆包养,少走几十年弯路,小伙子有前途,她内心暗想道。

“老板这位先生是?”秘书小姐问。

“朋友。”宗玉文说。

“那也要带他过去吗?还是说把他送去别的地方?”秘书小姐问。

宗玉文扭头望见少年段念,正睁着好奇的目光观察着车内的一切,在他的记忆里,这车他只在手机里见过,如今他坐在车内感受着,确实新奇,比在手机里看到的精致气派。

“你会开车吗?”宗玉文眼神上下打量着他。。

在宗玉文记忆里,她记得段念在大一下半学期就开始学驾照,如今不确定的问了一嘴。

少年段念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点了点头,“姐姐,这车是要给我开吗?”

宗玉文看着说出这话时的段念,眼睛亮了亮,好似非常期待,心里的想法一点也藏不住。

“你开别的。”宗玉文说完,又看向秘书小姐,“你先把我俩送去公司,然后你去西江苑接段念。”

听到段念名字的那一刻,少年段念内心冒出无数问号,“段念?我?接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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