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亲吻的时间只有短短几秒，但这给苏楚音带来的震撼无疑是巨大的。
“不是，这……”
苏楚音脑瓜子嗡嗡的，她看着巫栩鸢的目光逐渐呆滞，虽然她是一个色胆包天的家伙，但是……这是她……初吻。
哽咽。
巫栩鸢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他眼眸含笑地盯着苏楚音，装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热烫的羞意却席卷了全身，就连耳尖都泛着红。
他眨了眨眼，语调无辜，“所以你信了吗？”
想要谈判得掌握先机……他这是为了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连自己的脸都不要了。
看着苏楚音略带点婴儿肥的白嫩脸庞，巫栩鸢心里又莫名升起一丝负罪感，但是一想到这人姓苏，刚冒头的愧疚又被他打了回去。
“……”苏楚音有点想骂人，但是她仔细一想，好像是自己先鬼扯要人亲她，没想到他真信了自己的鬼话。
被自己这嘴坑了，淦！
苏楚音默默撤回了骂人的想法，语气淡淡的已读乱回，“不怎么样。”
“嗯？”青年挑眉，这是……嫌弃他的技术？居然没被他影响到还反过来批判他，果然不像表面那样单纯。
短短一秒间，巫栩鸢脑海里闪过了好些念头，他戏谑笑着，“要不咱俩再练练？”
“……”嘶，苏楚音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犹豫了一下，坏了，她这么没底线的吗？
但是一想起她来找巫栩鸢的目的，躁动不安的心又平静下来。
“之后再说吧。”
苏楚音坐的板正，双眼直视前方，模棱两可地说了句，她已经透过后视镜跟司机的视线对上好几次了，太尴尬了。
巫栩鸢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三人的目光相撞在了后视镜中。
“……”
沉默，是此刻车内的氛围。
好在苏楚音订的饭店不算远，沉默的氛围只持续了十分钟不到，目的地就到了。
下车后，苏楚音先是深吸一口气，随后重重吐出，颇为生无可恋地望了会天，才偏头看巫栩鸢，“咱们就正经谈话，有必要玩美人计那套吗？”
“管用不就行吗？”巫栩鸢回以微笑。
“我讨厌对我不怀好意的人。”苏楚音仰头，静静地看着他，人是长得真好看啊，这个喷不了，只能从人品上来批判了。
听到这话，巫栩鸢突然就嗤笑出声，“彼此彼此。”都是千年的狐狸还在这玩聊斋。
“谁跟你彼此……了？”苏楚音说着说着，给自己说不自信起来了，她好像也目的不纯……行吧。
“好了，大朋友，试探到此为止，谈论正事吧。”巫栩鸢揉了揉她的脑袋。
“本来就是要跟你谈正事，你自己先打岔。”苏楚音嘟囔着拍了一下他的手，“长得高了不起啊，还能随便摸人脑袋。”
“……那让你摸回来？”巫栩鸢有些好笑地半蹲下来。
“不用，不喜欢黄毛。”苏楚音摇摇头，她对摸人脑袋没什么特别大的兴趣。
“……”
巫栩鸢的笑容僵了一瞬，又缓缓站起身，果然是这碍事的黄毛，回去就把它染黑了！
“先去饭店。”苏楚音看了看周围，找到了自己订的那家饭店，也是之前周观钰带她来过的那家，味道还不错，所以她特意记了一下。
巫栩鸢跟上了苏楚音的步伐，两人来到了这金碧辉煌的餐馆。
一进去，巫栩鸢就被里边的光晃得眯起了眼，“你不喜欢黄毛但喜欢这种黄？”
“金碧辉煌谁不喜欢呢？”苏楚音从容不迫地跟侍者交代了几句，侍者便开始带路。
“对了，”苏楚音走着走着，突然拽了巫栩鸢一下，见他低头，她才小声询问，“你英语好吗？”
她也是突然想起来，这店的菜单都是英文。
“还行。”巫栩鸢点点头，有些困惑，“你问这个干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苏楚音神秘一笑，一回生二回熟，点单这事就交给巫栩鸢了，她主打一个开盲盒，人点什么她吃什么。
“哦？”巫栩鸢眉梢微挑，也没多问。
*
“什么？”
苏观鹤收到手下的消息，大脑空白了几秒，“巫栩鸢跟苏楚音在餐馆约会？周观钰也在？”
“怎么了？”苏显祖结束了手头的实验，摘掉一次性手套、口罩和护目镜，朝语调激动的苏观鹤走去。
苏观鹤听手下汇报完，才皱着眉跟他转述。
“没事，你让他们先撤，不要被发现了。”苏显祖脱掉外套，脸上的表情很平淡。
“可是……”
苏观鹤张了张嘴，又被打断，“实验已经完成，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
“……行吧。”苏观鹤嘀咕了两声，吩咐手下撤退后便将电话挂了。
“爸，我还是觉得这些实验体凑一块不太安全。”
苏显祖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张弛有度，才能更好地拿捏猎物。”
“好吧。”苏观鹤想了想他们安插的人手，只要实验体数据稳定，其他的的确不算特别重要。
*
“选择权交给你。”苏楚音微笑着将菜单递给巫栩鸢。
看到菜单的那一刻，巫栩鸢悟了，考验他呢。
不是，他就染个黄毛，他犯什么天条了？好歹他也是圣音大学的，虽然专业特殊了点，但他文化功底还是没问题的好吧？
巫栩鸢愤愤地点了几道菜，面上还得装着云淡风轻的笑。
侍者很快带着菜单离开了，走前还给他们带上了门。
“好了，来谈谈吧，你接近我的目的。”苏楚音手肘搭在桌上，手指随意交叉，淡淡地看着他。
巫栩鸢一手撑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和你说的差不多。”
“为了苏家的权势还是什么？”苏楚音眼皮微掀，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一直紧盯着他的表情。
“赶尸。”巫栩鸢也不提重点，只是旁侧敲击，“听说湘西的家族都会参加一个宴会，一个叫‘百尸宴’的宴会。”
“哦~”苏楚音拖长了腔，“这个啊，你是湘西的吗？”
不答反问。
巫栩鸢笑着点头，掩去了眸中的冷意，“不然也不会来这里上学。”不然阿姐也不会死在他们手里。
苏楚音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我知道，不过，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偶然听到这个传闻，有点好奇。”巫栩鸢拿起桌上的水壶往面前的茶杯里倒水，敛着眸，慢悠悠地答道。
“那你们专业又是干什么的？”苏楚音歪头看他。
“签了保密协议……”
巫栩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楚音打断：“那我的回答和你一样，不能说。”
闻言，巫栩鸢险些被气笑了，他冷哼了声，放下水壶，抬头直视苏楚音的眼睛，“那我们还有什么谈的必要吗？”
苏楚音没在意他突如其来的冷脸，她只是屈起食指，指节轻叩桌面，“说点能说的。”
“比如？”
巫栩鸢挑眉。
“何校长。”
苏楚音慢慢吐出这个人名。
“何校长？”
巫栩鸢皱眉，思考了好半天，才想起了这人是谁，“圣音大学的校长，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见过他吗？”
苏楚音继续询问，这校长实在可疑，她琢磨着从这人身上开始切入。
“听说过。”巫栩鸢想了想，“但没有见过。”
“嗯？”苏楚音一愣，“你在这学校待了几年？”
“一年，今年是第二年。”
“这一年，你就没见过圣音大学的校长？”苏楚音不解，真是奇了怪了，“你们专业特殊，校长应该会多加关注吧？”
“对。”巫栩鸢倒是认同了她的话，“没见过校长本人，但是他手下的人倒见过不少。”马仔挺多。
“这么神秘的吗？”苏楚音喃喃，“看来这校长真的大有来头。”如果是国家插手抹去这些资料的话，那她得换个调查方向了。
“那的确是大有来头。”巫栩鸢回想之前的种种，又忍不住冷哼出声。
听到他这么说，苏楚音眼前一亮，直勾勾地盯着他，“你知道些什么？”
“当然。”巫栩鸢恢复之前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身体往椅背上靠了靠，“苏小姐，你应该也知道些什么吧？”
经过刚刚一番谈话，他大致摸清了一些底，苏楚音估计没完全参与，有些内幕她也不知道，至少校长这派系的人都是苏家人这一点她就不清楚。
但是她也发现了一些端倪，所以找他来打听了。
“那是自然。”苏楚音也回以微笑，“尤其是你。”
“哦？”巫栩鸢来了兴趣，“你知道些什么？”
“一号。”苏楚音笑眯眯地吐出这两字，言简意赅。
巫栩鸢的笑意瞬间凝固，他上扬的嘴角慢慢收回，身子也逐渐绷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苏小姐，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
“那是。”苏楚音眉眼弯弯，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那不妨做个交易。”青年身体微微前倾，嗓音压低，带着些诱惑，“我们互相把自己目前掌握的消息，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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