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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身份

哪怕沉沉睡过去了,阿瑜的眉间仍然是保持着微颦,忧虑困惑紧紧围绕着她。

等到阿瑜再次转醒,已是黄昏时刻,屋内一片寂静。

头仍然是昏沉的,她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并不想惊动任何人,轻轻坐起来小心翼翼下床。

屋内装饰很简朴却宽大,屋内柱子所饰花纹是典型的祁国特色风格,窗边置着一张榻,旁边摆着一张梨花木的桌案,桌上笔砚皆是摆放整齐,垒着几本书,阿瑜走近桌旁略略扫了一眼,并未翻看,只是走至榻边,透过小窗观察外面的情况。

普通院子,只是目光中所及处有几棵青梨树,现在冒出了一小簇一小簇的嫩绿新叶,在昏黄下竟也流淌着一片金光,倒是十分的夺人眼目。

院子里没有人走动,于是阿瑜靠近了窗户,小心探了探头,没有看见青岚等人的身影,心里一动,边向门口走了去。

才靠近门,门便被打开了。

青岚这才有些惊诧,连忙放下手中的托盘,扶着阿瑜坐在桌边:“二姑娘醒了啊,您昏迷了这些日子,身子虚耗不少,这毒还得慢慢解,医士说醒来也要好好养着才能慢慢恢复。”

她将饭菜一一摆好:“二姑娘尝尝,厨下做了这紫参药膳,对身子好。”

阿瑜只是扫了一眼,静静看着青岚:“你们大郎君回来了吗?我要见他。”

青岚盛好汤递到阿瑜面前:“大郎君吩咐了,待二姑娘用完膳梳洗后,在书房等着您,所以二姑娘不必忧心。”

闻此,阿瑜只得执起汤勺开始用膳。

这个青岚如此伶俐,自己现在完全处于被动,阿瑜暗暗叹了一口气。

哪怕她在庄国,也知道这尚府三子可谓六国闻名,祁太子十分倚重,不知这尚大郎君又是怎样的?

是否如传闻中一般难缠,那自己能不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消息呢?

饭毕,青岚带着人围了上来,一群人为阿瑜洗漱换了全新打扮。

这一过程中,取衣服的取衣服,拿花膏的拿花膏,上妆的上妆,虽然动作冗杂,但这些人秩序井然,整个过程中没有人说一句话,十分规矩肃然,阿瑜没能从其中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便不再留心观察,任由她们动作。

一身水蓝色的织锦水纹裙,银线勾勒的牡丹花样蔓延开来,袖口用银纹线绣上了密密的小叶,头上配簪了一支白玉牡丹簪,难得的是恰好通体白玉却含了小小的黄玉籽,恰好雕成花蕊。

白玉如雪,恰如岑国护国寺内闻名天下的牡丹花王树,雪色幽然。

阿瑜只要一开始细细回想岑国旧事,便头疼欲裂,只得稳住呼吸专注眼前之事。

青岚一边为阿瑜插戴,一边夸赞:“二姑娘如此美貌,这玉簪也不愧是姑娘心爱之物,衬得姑娘愈发好容色了。”

“心爱之物?这簪子从何而来?”阿瑜只觉奇怪,虽然这玉簪看上去有几分眼熟,但她从未有过如此华贵饰物。

青岚点点头:“是呢,这簪子二姑娘昏迷时一直都贴身放着,如今看来,确实和二姑娘相得益彰。”

阿瑜只觉得醒来不解之事越来越多,十六年的记忆中,她能确定这簪子从未出现在自己身边过,可是青岚却说是自己贴身放着的,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去了解。

如今身处祁国,又身中奇毒,她一醒来,所有事情都出乎她的意料,完全被是被人推着走,不知前路。

青岚很快便替阿瑜打理好一切,面前的人虽然身姿清瘦,略带病容,却越发衬得人清冷独绝,仍然是雪肤花貌,桃花眼粲然多姿。

她让其他人俱都退下,才带阿瑜出门往一个方向走去。

青岚一路上并不言语,只是沉默带着路。

阿瑜心下多番猜测,尚家到底是敌是友?可是考虑到自己不过一小小普通人物,身上无甚可图,且也不知这尚家任何底细,只得放下揣测,只是跟着一路走,很快便被领进了一处宽阔的院子,阿瑜未及打量,只来得及扫一眼片片的竹影,就进了敞开的书房。

书案前立着一名男子,白衣仙袂,修长如竹,垂眼执笔书写,笔走游龙,只见笔在纸上蜿蜒不停,明明听见阿瑜进来的声音也没有抬头。

青岚恭敬行礼:“禀大郎君,二姑娘已带到,奴先告退。”说完便退出轻轻合上了门。

一时寂静,一旁的窗柩开着,送进来微风拂过竹叶之声,也听得见狼毫笔在宣纸上不停的的沙沙声。

阿瑜便也不多动作,只是望着眼前的人。等他写完停了笔,抬头看一眼阿瑜,才道:“庄瑜,岑国三公主,听说是自小在护国寺为国祈福,想来如今已有十来年了吧。”

果然,他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可是为什么要让青岚骗她呢?阿瑜轻轻叹了一口气:“哪怕在岑国护国寺,尚大郎君才名也是如雷贯耳呢,至于我,难为大郎君打听了。”

尚家三子,其中大郎君尚晏聪悟非凡,自小和祁国太子交好,深得其信任,早在祁岑两国交战之时,她便听说是尚晏督军了。

眼前的人,风姿俊逸,可却神情冷淡,为什么要带她来祁国,为什么要救她,又为什么骗她呢?

“尚大郎君既然知道我身份,当知道,身为岑国公主,你我双方有别,你救我,又是有何居心!”阿瑜缓步向前,站在桌前发问,语气渐盛,她一抬眼便望进尚晏冷漠的眼神里。

阿瑜也清楚,自己这么一个身份,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所以才会让她疑惑。

岑国于她,实话而言,她并无什么感情,从小被幽禁于冷宫,父王不闻不问,母妃更是生下她就离去,稍稍长大就被送往护国寺换个地方继续被幽禁,岑王室对她的态度不过就是眼不见为净,除了简姑姑让她感受人间真情,其余之人,大部分皆是冷待她,何况岑王后和庄珑还害了简姑姑,如今简姑姑也不知是生是死,这更是让她无比痛恨岑王室一干人等。

但是她是岑国人,简姑姑从小的礼仪教育,护国寺提供的庇身之所,在不知道如今情形之下,让她面对祁国的尚晏时,他们之间至少不应该平和如故旧,不管什么情由,祁国灭了岑国,这是事实,哪怕她痛恶岑国无比,想要逃离,但是她也应该保持着警惕。

尚晏不为所动,一边动作将笔清洗着放回笔架,一边说:“岑国公主?你身上还流着祁国的血呢。”

阿瑜猛然一怔,只听见他平缓的说:“若不是你是沈家人,流着半分尚家的血,太子殿下好心瞧你面熟,谁又救你,你早该同那玲珑公主一般被囚,为奴为婢也未可知。”

什么意思!祁国!她是岑王之女没错,可若是要有祁国之人的血脉,那就是她早逝**的母妃了!

阿瑜内心震动不堪,她强忍慌乱,手却忍不住抓住桌沿:“你说清楚!什么沈家人,尚家人的!尚晏,你少扯些胡话来诓我。”

倘若她真是什么沈家二女,那她早逝的母妃便是祁国人,可是她十六年来可从未听说有这种话,她不是没有好奇打听过,据简姑姑的消息,她母妃不过是个岑国安都附近的庶人罢了,只是岑王偶然游猎赏玩之时所遇,所以死了也从未有人过问。

她那时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母妃要生下她又抛弃她呢?岑王那么宠爱她,对她千般万般好,她怎么就生下孩子后就舍了一切?难道真是她克了自己的母亲吗?

每每想不明白而情绪低沉之时,幸得简姑姑陪伴安慰开导,渐渐长大,她早已将母亲之事放下了,她既然来了这世上,便有来这世上的缘由,何必去纠结于上一代的事情呢?她只要好好过活罢了。

可如今,世变而她人生又适逢巨变,居然告诉她,她和祁国有关系,她的母妃,可能是祁国人!

“大郎君,阿瑜虽于寺庙长大,却也不至于蠢笨不堪,青岚早些时候说我是被拐子拐去才流落岑国,可我自小不过于岑王宫和护国寺两处长大,从襁褓之时便有人看管,这可是对不上您这一番话。”阿瑜理了一下思绪,忽而浅然一笑,这些话自相矛盾,其中必有古怪。

尚晏收拾好了面前的纸笔,坐下才道:“你知道你在哪里降生的吗?你知道你母妃是何人吗?你知道你母妃为何**吗?三公主,所有事情你都不清楚,你所知道的,只是岑国能让你知道的。”

他玩味地看了一眼目前这位懵然不知的小公主,恍若一头初生的小鹿,闯入了迷雾重重的丛林之中,不知方向,只一味循着大路走,根本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着她。

“你在岑国,岑王漠视,岑王后和玲珑公主敌视,若不是沈家买通护国寺转圜,你哪里能到护国寺以祈福之名平安长大?你的确是祁国右相的女儿,这一点你毋庸置疑。”看着阿瑜仍是质疑的神色,尚晏仍旧风轻云淡,“当然,你可以不信,等你回了沈家,你自然就会相信了。”

阿瑜冷了神色,这尚晏言之凿凿,却并没有给什么明确的真凭实据,她如何会相信,正欲继续追问,却听得后面屏风传来脚步声,不耐烦回头一看。

却见一人着玄色深衣,金边滚袖,绣着是祁国所崇神鸟大风,面容俊秀,眸色偏浅却带着温和,身姿挺拔,他踱步而出:“子清,三公主中毒未清,身体虚弱,你待客气些。”

阿瑜见其华贵不凡,所饰大风,又与尚晏如此亲近,便知晓了其身份,正是传闻救她的祁国太子黎九阑,他在这书房屏风之后,想必也听见了所有。

尚晏起身见礼让座,阿瑜心下微动,行了岑国之礼后看着这位祁国太子:“据说是太子殿下救了我,阿瑜在此多谢,只是敢问一句,我与太子是在和地方见过吗?何故太子会救一个陌不相识之人?”

这话有些唐突,尚晏都不由得惊讶地看了阿瑜一眼,黎九阑只是淡淡一笑,而阿瑜有些不知为何的心慌,只初见这人一眼她便觉得极为熟悉,心中涌起一股未名的情绪,一时之间竟然让她有些头疼难受。

“不过受人所托罢了,三公主,你且看看。”黎九阑走近阿瑜身前,递给了她一块叠好的丝帛。

阿瑜觉得可能是中毒未愈的原因,只匆匆撇过头去不再见这黎九阑面容希图舒服一点,略略平静一点才展开,却不由得惊喜异常。

“简姑姑!她在哪里?”阿瑜瞬时极大欢喜,回头忍不住急切地问。

这正是简姑姑的字迹:“乐事不空,且待樽酒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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