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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普天和吴舍不知所措,我掏出颜禾卿的印章,对官兵说,“这个名字,你们应该听过的。”

果然是道护身符,官兵马上放我们过去。上楼后,走到窗边,另一侧还有些醉酒的客人,拉着妓女和男官们混成一团。临近窗边另有个男官醉了,躺在地上,腰上的腰带都松了,嘴里还支吾说着梦呓的玩笑,也不知赚没赚到钱。

我竟然觉得这张俊俏的脸熟悉,但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便指向他问,“认识他是谁吗?”

普天想了想说,“好像原先是玉枕公主府上的男官,后来讨不到趣,就跑出来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在胡意之的府邸,我见过他,不过早被宋玉指的风光遮住,此人估计躲在门槛后说过风凉话。我说,“那么就找他做替死鬼好了,你们有什么话,只管往他身上赖,不都解决了。”

吴舍问,“可是万一人从湖中救上来,对不上口供怎么办?”

“别操心以后了。”我不耐烦,“先救你们现在吧!”

就这样,我们用玉枕公主身边的男官顶了罪,由官兵们一路回禀至宣州刺史耳边。第二日清晨,那条苍白的尸体从湖中打捞出来,还有些水草混在身上,宣州刺史又伤心又生气,将那顶罪的男官不曾打死,虽然嘴上喊冤,可是因此人从来孤傲,未能广施善缘,当然没人为他声辩。而我又护着普天和吴舍,他孤立无援,只能冤死。

但是当我看到妹妹一脸妩媚地伺候在有些秃头的宣州刺史身边的时候,还是有一种切肤之痛,她毕竟是我的妹妹,这些年有着和我一样的委屈和颠沛。她看到了我,却不像之前在西朔城喊出我的名字,这一次,她却视若无睹,像一只猫一样,帮我指向那替死鬼,在宣州刺史耳边说,“我看他眉眼就不正经,一定是看上你儿子的金钱和权力,非要闹腾出动静,勒索不少银两,才酿成的悲剧。”

她竟然帮我说话,看来她高傲的心境早就被糟蹋到底,有了卑微的善意。眉眼间有了秦书堂姑娘们看透世事的温柔。

第三日宣州刺史进宫告了玉枕公主一状,毕竟是独子,自然获得一顿安慰,原本的加官晋爵不说,还在京城赐了宅子,城外还有封地。就算他再伤心,遇到这么慷慨无能的皇帝,也舒心了。

听普天说,宋玉指救下暮白公子后,接手了此前涳蒙亲王布下的所有关系,他们从西南往东南方,劝说浮动的人心,若是皇帝要拉拢刺史,那他们就从下往上,找到替代刺史的人,釜底抽薪,逐一击破,渐渐成蔓延之势。

我推演说道,“若是皇帝昏庸,朝臣们就有谋反之心,若是身处高位的朝臣贪图享乐,那下面的朝臣就有谋逆之心,一层累上一层,若想要最上层的权力崩塌,一定要让其中一层瓦解,逐步推倒。”

普天说,“正是这样。”

回到猪头肉店,看到已经早睡在柴房的子衿,心中一片宁静,我睡在她曾经的卧房,像是过起了另一种简单的生活。颜禾卿没让我逃出京城,他认为时局动荡,未来的权力不知会落在谁的手上,若是再跑,恐怕这一辈子都见不到面了。

我说,“我还以为你一定认为葮川国的局势稳定,暮白公子等人的叛乱都不成气候呢。”

他抓了抓脑勺,“暝国的周昌王死了,他的太子周勤肃竟然和首领太监张太明争夺起权力,这半年闹得鸡飞狗跳,现在大局已定,暝国割裂成了北暝国和南暝国。南暝国由张太明掌权,将原本的太子赶到北部寸草不生的冰雪之地去了。”

我说,“若有这样的事,我舅舅应该对你义夫格外忌惮吧。”

“既忌惮,又要紧紧把握。”颜禾卿说,“皇上对我的态度都变得尊敬且小心,因为他知道我替义夫做了不少事,也沾了不少人的血。”

被他一说,我认真看他的脸,和这几年我遇到的男官都不一样。他的眼角坚韧,鼻子高挺,下巴瘦削,皮肤有些黝黑,不像是日日在宫中当差,倒是各地奔波。他有一种截然不同的男子风度和勇气,更像是父亲会赏识的那一种战士。

这日夜里他同我聊得特别晚,最后说,“宫门估计下钥了,我在你这睡一晚吧。”

“好哦。”

他就和我挤在卧室的床上,我背对着他,这时我这几年养成的习惯,蜷缩着像在保护那一刀猛烈的伤口,他睡在我后头。熄了灯,他突然说了句,“以前在宫中,你都是平坦着睡,双手双脚摊开,像一个大字。”

“你看过我睡觉?”

“做奴才的,谁睡觉我没看过,而且我本就伺候合川宫,你未曾留意罢了。”

“哦。”我说,“出宫后,我再没睡过那么大的床了。”

颜禾卿说,“我睡在你身后,您会不会觉得我这么个低贱的奴才,太过得意忘形了?”

我脱口而出,“不会啊。怎么会?”

“那就好。”他说,“其实我一直特别好奇你身上什么味道,以前在合川宫我就悄悄俯身去闻,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身上还是这个味道。”

“什么味道?”

“淡淡的薄荷味道。”

我说,“倒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我轻轻深吸一口气,闻到汗津混杂着檀香味道,这不同于暮白公子身边男官们胭脂味道,是父亲练兵场上男人的气息,只是颜禾卿的味道更收敛,更干净。

他问,“我身上是不是很臭?”

“不是。就一点汗味,你天天忙进忙出,怎能不出汗。”

“其实我并不奔波,只是杀人了,就会出一身冷汗,这两年虽然好一点,但是还是会害怕。”

我紧张地咽了下口水,问,“你今天杀人了?”

“嗯。我杀人了,杀了一个顽固的老臣,以皇帝的借口,但为的是义夫的权力。”

“为什么要杀了他?”

颜禾卿说,“因为他有治理国家更有效的决心和策略,不像义夫的主意,过于依赖别人的势力,包括各州刺史还有宦官。”

我只是淡淡地说了一个哦。因为这个国家是否动荡,权力向那一方倾斜,似乎都与我没有关系。

我感到颜禾卿靠在我身后的热气,像是一种包裹我的围墙,抵挡乱世之中风雨。凉生偶尔也会睡在我身后,但他更平静,和我的体温差不多,但他平和的心态好似从屏山寺来宫中就是这样。

崇玉八年。

时光飞逝,我在子衿的猪头肉店待了近一年时光。一个通缉犯就在天子脚下,平日里奔波,往各处的喧闹送去新鲜的猪头肉,也没能引起衙门和官兵的主意,看来舅舅对于我的存在,没有丝毫忌惮。

这近一年的时光,我再没见过暮白公子和宋玉指,只是偶尔遇到暮白府和神居山见过的男官,过问他们这些日子所在何处,又动员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员和军队。不安的舅舅时常要将各州各郡的官员召集到京城,渐渐,为表忠心的官员干脆在京城买了宅子,将儿女送来当皇权的人质。

这就让妓女和男官们的生意更好做了,原先只有一条路的花街柳巷,早就扩大成了三条街坊的规模,还夹杂着乐坊、赌场、酒楼甚至书店。普天在一家名为三潭院的场子留下,说是杨老板是宋玉指的人,溥生和吴舍有时候出现,住上半个月,然后就都走了。

普天以书结友,认识了不少公子哥,他说,“人总要将自己装扮成一种样子,不然被人看到真实面目,就离被厌烦被抛弃不远了。”

我说,“你的恩客们权力都牵扯到宫中了,近日听说,宫中的颜公公好像盯着这两条街特别紧。”

普天抱怨说,“就是!老这样盯着我们,隔两个时辰一群官兵冲进来,也不说什么事,只说抓逃犯,将屋里屋外翻了个遍,然后来了句也许跑了吧。我们尽吃哑巴亏了,这还做什么生意?连句贴心的话都不好说。”

我说,“宋公子让你在这里,也不是真要你做生意的,哪里就看得上这点银子?”

普天语重心长地说,“这人都是要抢的,我要是不上点心,怎么去问宫里的消息,怎么去拉拢那些善变的朝臣。”

我打量普天通体的气派,倒和暮白公子有些像,只可惜溥生的辛劳,这些年还是没能养成那一副飘逸的气质,只管早早地陪客,奔波于不同的官员之间。

普天并不喜欢溥生,“他太用力,又喜欢争抢,还总觉得我们跟他一样的心思,有一次他的恩客在酒桌上看上了我,绕过他在我身边百般纠缠,碍于暮白公子的知遇之恩,我三番两次拒绝,可那恩客死赖在身边,甚至我都走了回到了京城,这恩客居然找了个理由也来了。这把溥生给气坏了。”

我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对呀。”普天喊冤道,“这和我本不想干,可他居然给我下眼药,在宋公子那里说我投靠了颜公公一派,这真是冤枉,颜公公一流的人来找过我,都被我推辞走了。若我真的倒戈,颜公公能天天找三潭院的麻烦吗?”

“宋公子聪明,他一定能明辨其中的嫉妒。”我说,“溥生没栽过跟头,不然他早老实了。”

“关键他对暮白公子一心一意,这些年大家都看在眼里,倒好像变得他说的什么都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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