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极力掩藏些什么,也许是心底溢出的悲观,反正就是不想说,很多事情说了又能怎么样,改变不了什么。
她也始终记得荣音问她的问题。
能给他这样的人带来什么呢。
就因为这两件事,原本书房摆放的那副她亲手画的合照也被他放进了储物间,手腕上那串小叶紫檀的佛珠是她送他的生日礼物,也一直搁置在衣帽间的柜子里没再动过。
她不是没有主动低头,只是发出去的消息每次都是那一个字,好。
多一句也不肯回她,全然是冷战到底的态度。
刚好谭宗明之前因为家事,导致回沪的时间拖了半月,积压了不少公务要处理,回归工作后又重新忙起来,一段日子里,他回家的时间都在九点前后,偶尔有应酬到很晚,便直接让时慈给他在附近酒店订房休息。
周末在家时两人就一人一间书房,各忙各的,就这么僵持了一个月,她这边的政审结束,如愿收到通知邮件,进入考察期。
有一回她忍不住了,坐在他书房的沙发上委屈巴巴看着他工作,听见他在电话里冲时慈发火,“一周前就定了今天晚上和那边线上会议,你现在告诉我文件还没开始翻译?”
“让这个项目负责人和处理这份文件的人一块收拾东西回家,告诉剩下的人,不想干就趁早拿东西滚蛋。”
电话挂断后,沈恬就听见电脑被“啪”地一声合上,抬头看到他眉头紧锁,面若寒霜,一股愤怒的气息弥漫开来,俨然是工作上出了问题。
整个房间都陷入一触即发的紧张。
沈恬主动打破了安静,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什么文件,是需要翻译?”
他掀眼皮睨了她一眼,“是德语。”
沈恬沉吟了一会,一脸信心地点点头,“我试试,应该没问题。”
谭宗明不急着答应,平淡地问了句,“你确定?”
沈恬哼哼唧唧地“嗯”了一声,抱着靠枕放在腿上,“确定啊,反正你那里一时半会翻不出来,我免费的劳动力你干嘛不用?”
于是在她自告奋勇下,主动要帮他翻译一份德语文件,然而拿到后就傻眼了,通篇的生僻词。
这门语言是她当年在华威空闲时选修的一门业余课程,课也只上过一个学期。
翻译专业的资料非常吃力,太多术语不认识,挨个查单词不仅费时间,还会提高错误率,只能借助花钱的翻译软件过完通篇文章后,再逐字逐句地对照修改再校对。
书房内,两人面对面坐着,沈恬埋头看电脑打字,忙的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反而暂时忙完的谭宗明空闲下来了,悠闲地品茶看书。
谭宗明的心思却不在书上,目光一直停在对面集中工作的人身上,藕粉色的丝质吊带睡裙松垮的垂落在柔软的线条身躯上,肩带垂垂欲落。
只是全神贯注在电脑上人,哪注意到这一切。
这段日子小姑娘每天按点起来给他做早饭,还学会了熨烫各种材质的衣服,几乎是变着法儿的伺候他。
谭宗明不是没看在眼里,心里的气早就消得差不多了,几次想跟她说不必早起做这些,就是一想到那夜里锁上的房门,话到嘴边就咽下去了。
不出所料,几个小时后,他就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气,抬头看见小姑娘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沈恬一脸失望地把脸埋在胳膊上,心底有些难过,文件字数实在太多,加上她对德语的掌握程度达不到快速精准翻译,会议临开始前的一个小时,文件才过完三分之二。
半晌后,头也不抬地闷声说:“好像来不及了,会不会耽误你一会的工作?”
谭宗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合了书放在一旁,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转向她,“下次不会的事就不要逞强,长了嘴是用来说话的,不是只用来吃饭的。”
沈恬眯着眼望过去,上面是时慈半个小时前发送过来的附件,正是她没翻译完的这份资料,想到自己坐在电脑前整整六个小时,不禁有些羞恼,“你不需要的话为什么不早点说啊!我只是想帮你而已,干嘛要这样耍我……”
谭宗明皱眉听着,指尖轻敲着桌面,“耍你?我是逼你做了吗?我从头到尾就没说过需要你来给我翻译。其次你完不成随时可以不做,是你自己逞强非要做的不是吗?”
他一早知道她会中文以外的三种语言,不过从她解压打开文件夹的愣神表情,就知道以她掌握的程度,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翻译完这么多东西,早早就让时慈花钱从外面找了四个人同时翻。
只见小姑娘愣了几秒,闷闷地回了声‘嗯’。然后一声不吭地收拾完东西关上电脑,’砰‘地一声开了房门。
直到会议结束,外面一直没有动静,他打开了她那台电脑,却找不到那份文件,最后在废纸篓中看见了,几万字就这么被她默不作声删掉了。
以往她肯定会跟他顶嘴,这次倒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他沉默着把电脑合好。
出了书房,客厅的主灯已经熄灭,只留了走廊的顶灯,谭宗明在餐厅的餐桌上看见了三个封了保鲜膜的餐盘,摸了一下已经凉透了,旁边还贴了张便利贴。
上面是沈恬娟秀的两行字:
你胃不好别吃凉的。
记得微波炉热一下。
他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半。
回到自己房间,关门关灯,整个房子都陷入了夜色的平静之中。
唯一不平静的,只有他。
谭宗明在床上翻了个身,然后黑着脸起来了。
走去她房间,惊喜地推开了门,呵,这次没锁。
大概是因为今晚气着了不相信他能过来。
他走进去,听到她均匀又绵长的呼吸声,房间里就一盏昏黄的小夜灯,依稀能看清她陷在软枕里沉睡的小脸。
睡相又乖又甜,一点不像气他的时候。
他轻声关上了门,然后拉开被子上了床,将她圈进怀里。
她睡的很沉,完全没有被惊醒,他满足的弯唇,香软的身体抱在怀里,舒服多了。这小没良心的就一点也不想他。
可他没什么睡意,大概是因为快一个月没抱到她了,他有点兴奋,他下面也挺兴奋。
他垂眸看着她,蒲扇一般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那双总是疏离的眼睛,看着乖巧多了,除了爱锁门这一点,哪里对他不好了?
分明没变化,和以前一样乖。
他没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她没反应,是真的睡熟了。
他又大着胆子亲她的脸,她还沉沉睡着。
他又亲她的唇,舌尖抵开她的牙齿,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汲.取她的津.液。
她嘤.咛一声,皱了皱眉眼看着要醒了,他立马停下了。
她不满的翻了个身,离开了他的怀抱,但没醒。
他呼吸越发的粗重,看着被子里隆起来的大包,眼神都晦暗的深不见底。
没解渴,反而更燥了。
他等了一会儿,又凑上去,亲她的脸颊,他不亲她嘴巴了,她应该就不会醒。
他的吻顺着她的脸颊流连而下,到了脖颈,滚.烫的大手从她睡裙的裙摆里探.进.去,为非作歹。
沈恬好像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被狗咬了。
她怎么也躲不掉,一直被狗追着咬,她突然感觉身上胸口被掐的生疼,她迷糊的睁开了眼。
然后就看到谭宗明正在啃她脖子。
他的手也在她的睡裙里。
她脸瞬间爆红:“谭宗明!”
他抬眸,目光迷离,声音还有些沙哑:“嗯?”
她咬着牙:“你在干什么?”
他眸光晦暗,手从她睡裙里抽出来了,却还是紧紧搂着她:“我房间空调坏了,床也不舒服,还是这床垫舒服。”
“隔壁房间和这床垫一样,你过去。”
小女人没说破他,直接给他找了个解决办法。
他搂紧了她:“我不,我就想在这睡,我不吵你,我就抱着你睡行不行?”
“你这叫没吵我吗?”
他无辜的看着她:“我吵到你了吗?”
沈恬突然想起她今晚生气进来时,忘了锁房门。
她按开了床头灯,从床上坐起来,沉着脸看着他:“谭宗明我今天很累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能,我错了老婆。”他低头认错。
沈恬不搭理他后半句,只回应前面:“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我都说了我今天很累了,你还要这样,你一点也不尊重我,不考虑我的感受。”
他拉她的手:“我真想抱着你睡来着,就是抱着没忍住,以后不这样了行不行?今天的事我向你道歉,不生气了好不好?”
沈恬还生气地瞪着他。
他捏捏她的手心:“我这次肯定老老实实的睡,我这不是太久没碰你了,一时有点把持不住,我真的就抱着你睡,保证什么也不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强硬的态度整习惯了,只要他一低头认错主动求和,她就没脾气了。
沈恬冷哼一声,躺回床上。
谭宗明也躺了下来,把她圈在怀里:“我抱着你睡,要是再把你吵醒,我立刻去隔壁房间。”
沈恬现在困的都头疼了,也根本没心情和他瞎扯,蜷了蜷身子,找了舒服的位置,眼皮子就灌了铅一样沉沉睡过去。
他看着她再次沉睡的脸,悄悄松了一口气。
刚在网上搜的哄媳妇这狗屁方法根本不可信,什么哄回来了就能为所欲为,为所欲为个屁!
他刚反应再慢一点,又得被赶出去了。
这他妈和好才不到十分钟。
被她冷着脸教训一顿,他现在身上的火气也熄的差不多了,现在压根不敢乱动,但是脑子却还是很活泛的。
谈恋爱太没安全感,结婚就不一样了。
……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两人和好如初,只是没几天后他便又开始在各地出差,深圳那边的工作结束后,又受邀返京参加国际新能源领袖峰会。
后傅怀琛马不停蹄地在他北京的家里凑了个火锅局,余姚给这帮人放了话,说搞不好京城要变天了,李欣怡这次从海外低调回国后便被人看管起来,内部消息说是,她在海外洗钱的数额高达近百亿,背后牵扯到几个高层人物,具体有哪些还不清楚,目前还在调查中,谭宗明并不惊讶,谭正廉那边也早得到了消息。
返沪后,谭宗明深居简出了一段日子。
五月中公示结束,沈恬正式收到了录用通知,要求她在下月初报道入职。
收到消息的当天,她便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了爸爸,这次电话里没有语重心长的给她讲很多道理,鼓励完后一如既往说着要注意身体,没再说别的。
挂了电话后,她又把这则消息告诉了谭宗明和陆意涵几人,没一会那个群里的消息就像就炸开了锅,纷纷送上祝福,陆意涵直接张罗起饭局,撺掇沈恬请客吃饭,把时间定在月底倪卡回国的日子。
沈恬心思不在这些人的消息,自然也无异议,只回复了句:都可以,你们选我付钱。
没一会倪卡就发来一张在巴黎看秀的现场照,坐在秀场前排的倪卡与从前别无二致,浑身透着一股肆意的野性,并豪爽大方的扬言等她回去包个club庆祝,顺便给陆意涵马上开机的新剧赞助服装,提供最新一季的高定。
如此阔绰的出手,搞得陆意涵在语音里激动的尖叫起来,高呼倪老板大气,连沈恬原本沉郁的心情也被带动的起了点波澜,连发了个两个感谢老板的表情包过去。
几个人把时间地点讨论的差不多了,她关上群界面后,几次点开和谭宗明的聊天框,却迟迟不见动静。
只是这几日一直如此,甚至连他人都见不到,后来是时慈从侧面告诉她,最近他确实是谁也不见,两点一线,下班就回静园那边了,只是具体什么事不能告诉她。
在京的那日饭局结束后,回来没多久,谭宗明已经清楚是什么事,直接闭门谢客,无论是私人还是工作电话,持续保持着打不进去的状态,果然没多久,局势走向和他预判的一样,周润生被纪检委带走调查,外界依旧风平浪静,但各家私下早已炸开,三盛高层内部也风云涌动,不少上面有信的甚至传言周轶来现在也被管辖了,疑似他利用太太亲戚在海外的空壳公司转移巨额资产。而谭宗明早已知悉,只是一直没把这张牌打出去,再次从别人口中得知时还是有些意外,因为这次内部爆出消息的缘由与李家关系不大,而是由于那家公司违规操作收购上市公司被ASIC监控后出示警告涵,上了新闻后被一些早年躲去澳洲的华人注意到,出事公司的法人是位双重国籍的北京人。
信息像爆炸一样在这个圈子里传开,谭宗明这边更是如此,电话不停,他也干脆全天开机,为了避嫌不看也不回,手机静音丢在办公室,他也应了荣女士那句话,这条河得过,桥拆不拆得了各凭本事。
与外界断联后,萧卷找不到他人,直接去静园门口堵人。
三盛出来时已经天黑,谭宗明应付董事局这帮老头到头疼,回静园的路上在车上短暂休憩了一会。
直到车子驶入巷子,司机在前面疑惑地说了句,“这门口怎么停了辆不认识的车呢?”
坐在副驾的时慈,闻声落下了车窗探头往外看,看清车牌后知道了来人是谁,扭头看见后座的人已经醒了,解释道:“是萧先生的车。”
谭宗明的眉梢几不可见地蹙起,抬腕看了眼时间并不说话。
果然他刚下车,萧卷也从紧随其后地打开车门跟上来,朝他扬扬下巴挤了个眼神,“哎呦喂,您回来了?”
谭宗明瞥了他一眼并不搭理,径自大步跨过门槛。
萧卷也不在意,手抄兜里同他一起往院子里走,悠哉悠哉地开腔,“从上回京里老傅家吃完饭,你的电话就又打不通了,给哥们透个消息呗。”
“来这儿就为这?”谭宗明看着路过的墨管家,习惯性地把手里的外套递过去,“墨叔,我爸呢。”
“在书房呢。”墨叔一边接过衣服,一边笑着说了句,“小萧和小时今天都来了。”
两人都礼貌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人离开后,萧卷才说:“也不全是,约你抽空过去给秦老送寿礼,今年沪上办,估计也是为了他孙女婿。”
谭宗明这才想起,荣音提过一嘴,只是最近事多把这茬忙忘了,“你爸催了?能让你这么勤快的惦记这事。”
萧卷拍了拍谭宗明的背,会意一笑。
走到后院,谭宗明透过书房的窗户玻璃看见父亲正和三个人在聊天,几人的秘书都站在外面侯着,里面显然是在说私事,旁边的萧卷已经收起了那副松松垮垮的形象,浑身端正的模样。
三人一同过去打了个照面,屋里的其中一位鬓角泛白的老人正是秦老,简单寒暄了两句,并提前祝了寿,谭宗明礼貌地给几人逐一续了茶才起身,“爸,你们先聊,我和他们去处理点工作上的事。”
谭宗明去了另一间书房,萧卷和时慈一前一后跟进去,顺手关了门。
萧卷放松下状态,坐在会客椅往后一靠,“周润生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听说被调查了有段时间了。”
谭宗明不着急回答他,拿了靠枕丢在沙发上往上一躺,闭着眼说:“你就不能有事问你爹去,我是你的情报站?”
萧卷正拨弄着手串的佛珠,听到这话笑得不行,“您这话说的,哎——”
故意拖长了尾音继续贫嘴,“还真没错!什么事您不都了如指掌吗,要不说我来找你呢!”
谭宗明听着他聒噪的笑声皱了皱眉,抬手覆在眼前挡光,“过段时间就出消息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萧卷一本正经地调侃,“话说回来,这回要是真有什么事,裴淙得偷摸着放鞭炮庆祝。”
谭宗明说:“他还在香港?”
萧卷“嗯”了一声,起身走到书架前抽了本书翻着,“裴老爷子让他暂时回那儿是聪明的,上面那帮人天天盯着咱们,你看李欣怡不就知道,等周家也栽里面,周君瑶也用不着蹦哒了。”
谭宗明掀了掀眼皮,看着窗外说:“你跟她平日里八竿子打不着,这回什么时候结下的怨?”
“你以为她看我顺眼?”萧卷不屑地回头看了眼沙发上的人,“你说咱们这帮人打小就认识,不说有没有结仇的吧,起码都明事理也玩得来,就她永远是那副瞧不上咱的样儿,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去你奶奶那里学琴,下课带人把那大院的梨树砍了的事儿吗?老太太都不说什么,她倒是好,一五一十的告我爹,我被揍得呀,你说她有脑子吗?你认识沈恬之后更是,找不到你就找我,后来赖我帮你瞒着她,拿那些事威胁我,我都怀疑当年出事有没有她在从中搞鬼,反正你真是幸亏没和她结婚。”
谭宗明嘴角一弯,谑声道:“不是你当年劝我干脆结婚的时候了?”
屋内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时慈起身走在一旁去听电话。
“急着送份子钱呢。”萧卷把书塞回书架,走到沙发边坐下,“算了你别结婚了,不然回头我爹又该催我了。”
谭宗明挑挑眉,“这你就别想了。”
萧卷瞬间来了兴致,直起身子手肘撑在膝盖处盘玩着手串,“呦呵?听你这话里的意思——”
“稍等一下萧先生。”
话还没说完,时慈拿着未挂断的手机走到谭宗明一旁,一脸歉意地看着萧卷,“我这边有个电话需要谭总接一下。”
说完将电话递上前看着谭宗明继续说:“hw那边说戒指明天就到上海了,问您亲自过去取确还是直接送过来。”
谭宗明并不想听电话,推开手机坐起身来。
时慈会意地捂住手机,等着话。
“你明天过去给我取一趟,然后拿给我。”他想了想又说:“再顺便再挑点简单的,送到海景去。”
第二天沈恬从超市回家时,远远地就在楼下看见了谭宗明那辆公务车,开心的跑过去车窗敲玻璃,没想到开车的人是时慈,后排也空空如也,不免有些失望。
她还是勉强地笑了笑,“时秘书你怎么来这儿了呀,是要取东西嘛?”
时慈看出来了她的心思,拿了袋子下车,“谭总最近确实是有事,所有人的电话都不接,除了公司和静园那,别的地方都没去过。”
沈恬着急解释,“我没有要打探这些的意思,我相信他。”
“没事,这都是应该的。”时慈浅浅一笑,将袋子递上前,“这是谭总让我给您拿来的入职礼物,说是月底带您去趟北戴河那边儿,具体时间到时候会通知您。”
“他看到我消息了?”沈恬愕然地接过来,看了一眼包装袋,还是那个熟悉的logo,倒没想到他这么喜欢这个品牌。
时慈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老板最近连手机都不看一眼,所以并不是看了她的消息而是自己直接查的,想了想干脆不解释,“我也恭喜你沈小姐,祝你以后工作顺利。”
沈恬甜甜地笑了笑,“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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