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钟散了第一场,两个学生和他们先撤了。
覃淮确实有些喝多了,走直线都有些困难,意识勉强还算清醒,还好明天白天没有什么安排,不然他一定要迟到。
“覃淮小朋友,你稍微独立一点好吗?”常澍飏一侧的肩被他长长的胳膊搭着,覃淮现在可以说是一点劲儿都没用,一米八几的人,体重全都压在了常澍飏一人身上。
“哦。”覃淮立刻把手从他的肩上拿下,整个人往旁边挪了两步。
他好像生气了。
我该乖一点。
“哎,你……”常澍飏看着人晃晃悠悠的,感觉马上就能平拍在地上,于是一步跨过去把他拉住。
“算了……”还是我搀着你回去吧,即使这段路有半个小时。
“什么就算了?怎么又算了?为什么算了?”覃淮急切地嘟囔着,越发像个被欺负了的小孩子,委屈巴巴的。
好听力,常澍飏在心里感叹。
“朋友都不能当了吗?”覃淮又把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脸朝着他。
“我没……”常澍飏还没说完,覃淮整个头就抵在了他的肩上,常澍飏差点往后退了个趔趄。
片刻后他感觉自己的肩侧被洇湿了一小块。
其实真的就是特别小一块,但他还是感受到了。
哭了……?
常澍飏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这叫什么事儿,他都没说什么,全是覃淮在那儿自己吓自己。
“不是,我没说,”常澍飏轻轻抬起他的头,逼迫他和自己对视,“没说不能做朋友。”
因为眼泪,覃淮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眨了下眼睛,眨掉一颗豆大的眼泪,落在地上。
“真的?”
“嗯,”常澍飏拉长了语调,像哄小孩儿一样,“真的,不骗你,再者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半个小时的路程两人走了快一个小时,一路磕磕绊绊,常澍飏连哄带夸的,可算把人送到了。
“钥匙呢?”常澍飏问他,“在哪个口袋里?”
覃淮靠着墙,把全身的口袋翻了个遍才翻出钥匙。然后走到房门口,对着门把手胡乱地插,一次锁孔都没对上。
常澍飏拿过钥匙,开门,把人放倒在床上给掖了被角,还很贴心的给他泡了一杯蜂蜜水。叮嘱他睡醒记得喝,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条件虽然艰苦了些,但常澍飏也不能接受自己满身酒气,随便冲了一下身子,就开始画稿子。
他也没忘把今天碰到闻屿的事儿和韦溯说。
驻风:【我今天碰见闻屿哥了】
韦溯:【哦。我忘了和你说,他在那边开了个店。】
驻风:【他说对不起你什么的叫我转告你】
韦溯:【知道了】
退出聊天界面,常澍飏看到有一条新的好友申请,【哥,是我】
常澍飏看了下时间,应该是挂了电话沈资烨就加了他,不过他之后没再看消息,常澍飏点了通过。
通过后对方立刻发了消息。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
沈资烨:【哥】
只这一个字,常澍飏看着对话框上面一直是“对方正在输入……”
驻风:【有话直说】
对方也不客气,【我想搬去北京】
驻风:【所以找我干什么】
沈资烨:【冰释前嫌,借住你家】
冰释前嫌说得严重了些,常澍飏和沈资烨之间其实没什么矛盾,不过是常澍飏觉得是他破坏了自己原本的家庭而已,但是他后来总是想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却不同。
那时候即使没有沈安旭也会有别人,这个问题的根源也许并不在他。
而且他觉得沈资烨也算无辜,小小年纪开始背负私生子的骂名,要一辈子。
也许是他心软吧。
常澍飏发给他一个地址说是他的空房子。
对方弹了个语音通话过来,常澍飏接了。
沈资烨很诧异,常澍飏就这么答应他是完全在他意料之外的,两人怎么说也有五年没见过,他连常澍飏长什么样子都几乎没了印象,就这么一通电话就解决了所有隔阂?
“哥?”
“嗯,说话别叫魂儿。”
“我都没开始释呢,你就原谅我了?”
“你有什么错?”常澍飏质问他。
“……”
“你的错就是你出生了。”常澍飏替他说,“不过这个我好像也没资格原凉。”
这句话火力挺足的,沈资烨半天接不上话。
“没事儿了,还是说你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哥,唐却是在追你吗?”沈资烨也不打算隐瞒。
一切都可以串起来了,唐却想拿到自己的号码很简单。常澍飏一时糟心,不过也怪不到沈资烨。
“没有,你被骗了,但是也别再去找茬了,否则你没地方住。”
“知道了。”
“别去找茬,别给我惹麻烦。”常澍飏再次叮嘱。
今天他起得早,事儿也多,晚上又这么一折腾,即使有咖啡因的拖延,常澍飏也还是睡得很快,也沉。
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半。
众多年轻人起床的第一步就是找手机看消息。
覃淮:【你醒了吗?】
驻风:【醒了】
几秒钟后他的门就被敲响,常澍飏打开门,不出意外的,覃淮站在门外。
“我昨晚有没有说什么冒犯到你的或者做了什么不得体的奇怪行为吗?”覃淮心里十万分的抬不起头,但他不得不太抬着头问他。
“你……断片了?”
“啊……嗯……”
“没什么。”
覃淮对这个回答持一个怀疑的态度。
覃淮很少喝酒,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酒量很一般,喝多了容易误事儿,可昨天就是心情好,他想喝。
也是仗着他知道自己昨夜不会宿醉街头,一定会有人把他安全送回家,他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尽情饮乐。
“真没什么吗?”
常澍飏见他实在想知道,就一五一十的都讲给了他。
“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眼睛干干的,有想哭的心情!”
覃淮有一句没一句地喊着唱。
常澍飏连忙捂上他的嘴,覃淮还要唱,并不满足,一只手没力的往下拽他的手,不过有些徒劳。
“听话啊,别的小朋友都睡了,我们也要安静下来。”常澍飏哄他,叫他闭嘴。
他也是徒劳。
覃淮接着唱,“反正一切来不及,反正没有了自己!”
“再唱就算了!”
夜晚的寨子刹那间恢复了安静,只有两人不规律的步伐踏在石板路上的细小的声音。
哦,看来这招最好用,噤声术的最灵咒语。
“我不唱啦,”覃淮又是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能不能不算了?”
“嗯,你安静点儿,听话点儿,我们就不算了。”
剩下半小时,覃淮小朋友像个话痨一样,给常澍飏讲了讲自己小时候的事儿,不过都无关紧要,常澍飏是没从中提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全是他小时候的趣事儿,只当作闲话讲给他听罢了。
此刻的覃淮大朋友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脸又有些泛红,不过不胜昨晚。
“抱歉啊,常老师。”
怎么又换回那个生分的称呼了。
“抱歉什么?人都需要宣泄的出口不是吗?” 常澍飏接着问,“没事儿的,蜂蜜水你喝了吗?”
“喝了,谢谢。”
“覃老师,”常数与特意加重了这三个字,又说:“客气了。”
这两小段画中间并没断开。
既然你退了一步,那我不妨也退一步。
退一步海阔天空。
海阔天空?
“嗯。”
苗族的蛊术是远近闻名的,不过有人信有人不信。
这种听起来就很奇幻的东西,永远有人对它深信不疑,也永远有人对他抱着质疑,和审判的角度去看待。
寨子里一些阿奶是真的会的,且传女不传男。
但这种东西总归是害人的,不过都是背后的**作祟,都是为达目的的不择手段。
这些常澍飏只是在旁边听了听,不仔细,因为这块不用他画。
晚上是长桌宴,他们选择的地方环境很好,比起一些旅游团常去的要干净得多。
特色菜,酸汤鱼火锅,每人还一枚火龙果色外壳的鸡蛋。
大家都以为是什么特别的,其实就是裹满了色素的白煮蛋。
不过大家赋予它可以许愿成真,幸福美满的寓意。
吃之前还要在额头上贴一下。
还有苗族的小妹来敬酒,像酒塔一样,几个小妹每人拿一个碗,呈阶梯状,就从最上面的碗注入,直到装满溢出到下面一个碗里,以此类推,到客人嘴边的碗里,溢出,淌进客人的嘴里与否,是客人自己决定的。
最贴近嘴唇的碗也是留有一定距离的,想要喝到那一口甜涩的酒,是要自己去争取的,要向前倾头,唇瓣也要向前去,去索要。
常澍飏的下巴上流着透明的酒水,和……晶莹的唾液。
酒水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淌,他随手扯了纸巾擦去酒渍。
晚上回去还要洗澡,又是黏黏腻腻的一通,很不舒服。
这顿饭也是载歌载舞,大家都吃得欢畅。
覃淮经过昨晚的事,算是吃一堑,今晚长了记性,除了敬的那一个碗底的酒没再多喝。
这一天所有人都过得很安稳,颇有种暴风雨前那般诡异的平静感。
各位读者朋友们,好久不见!
最近一个月我生活中的事儿特别冗杂,然后身体状况和情绪也都不太佳,希望大家谅解呀!\(^o^)/~
之后这篇文可能会断更一段时间,我打算重新打磨一下,因为感觉不是很符合我一开始的预期,还是希望朋友们见谅>_<
在这期间可能会开一个类似无限流的,大家入坑随意啦!
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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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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