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梁月还沉浸在沉思之中,眉头紧皱,苦苦思索着那紫色之气的缘由。而这边,说书先生却已迅速有了动作。
说书先生发现这两名女子习惯性地吐舌头,舌头会快速地一伸一缩,好似在试探周围气息,且眼眸狭长,眼神阴冷,看他们这帮人的时候像是在看猎物般冰冷又专注。
说书先生很快就识破了这两个看似美女实则是吃人蛇精的家伙在施展幻术呢。说书先生临危不乱,环顾四周,瞧见地上有不少干燥的土块,当下心生一计。
他弯下腰,快速捡起几块土块,从火堆旁自己书匣中摸出来了点东西,也不知是什么,往石头上抹了一点。
随后说书先生又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施展某种简易法门,随后猛地朝着那两个蛇精掷了过去。土块在半空中竟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力量,那些原本弥漫的幻术光影,碰到这带着力量的土块后,如同泡沫般开始破碎、消散,空气中传来臭鸡蛋的味道,刘梁月一闻就知是雄黄粉。
那两个蛇精没想到会被这般破解幻术,顿时露出了原形,竟是两条水桶粗的大蛇,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响,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朝着众人就扑了过来。说书先生却毫不畏惧,继续指挥着众人应对。
只见那两名武者相视一眼,眼中皆是无畏之色,旋即身形一闪,各自朝着一只蟒蛇扑了过去,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斗就此展开。
其中一位武者身姿矫健,双脚猛地一跺地,高高跃起,朝着面前的蟒蛇挥出凌厉的一拳,拳风呼啸,带起一阵劲气。那蟒蛇也不示弱,庞大的身躯灵活一扭,避开了这一拳,紧接着长尾一扫,如钢鞭一般朝着武者狠狠抽来。武者反应极快,在空中强行扭转身子,险之又险地躲过这一击,落地后迅速稳住身形,再次欺身而上,与蟒蛇展开近身缠斗。
另一位武者那边同样战况激烈,他手持一把长刀,刀光在夜色中闪烁,对着所对上的蟒蛇就是接连几刀砍去。蟒蛇则竖起身子,蛇头高高扬起,蛇口大张,露出锋利的獠牙,朝着武者猛地咬下,武者横刀一挡,“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破庙前这方寸之地,劲气纵横,喊杀声响彻,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众人则围成圈跑出了破庙,毕竟大家都只是连武力都没有的普通人。方才破庙打斗中经气四射,火星飞溅,已经引燃了庙中的茅草,只能跑了出来。
两名武者且战且退,不知不觉就与那两条蟒蛇缠斗到了破庙之外。一时间,庙外尘土飞扬,喊杀声、蟒蛇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他们瞅准时机,拼尽全身的力气,瞅准蟒蛇的七寸之处,手中的利刃狠狠刺去,或是挥出刚猛至极的拳劲直击那要害。“噗嗤”一声,利刃入体,蟒蛇痛苦地扭动着庞大的身躯,疯狂挣扎起来,可终究还是渐渐没了力气,缓缓瘫倒在地。两名武者总算是成功斩了蛇的七寸,可他们自己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一人身上被蟒蛇的利齿划出了好几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汩汩往外流,脸色因失血变得苍白,靠着手中的武器才勉强支撑着身子不至于倒下;另一人也好不到哪儿去,被蟒蛇那如钢鞭般的尾巴扫中了好几下,背部、腿部皆是淤青一片,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此刻正喘着粗气,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旁,和同伴一起寻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开始包扎伤口,默默休整起来,准备应对后续可能出现的状况。
大火点燃了破庙,大家只能用燃烧的破庙来取暖,说书先生也没了说书的兴致,找了个地方坐下。
经过刚才的事情大家都思想紧绷,如今都没了啥睡意,时刻提防着再出变故。刘梁月随口问了句:“先生当真是见多识广,出门在外不仅随手备一份雄黄,还会仙术口决破除幻术。”
说书先生闭着眼沉声道:“不是什么仙术口诀,就是一个简单的破障术口诀而已。一般的江湖术士都会。”话完便不再开口了,刘梁月则开口问说书先生要了点雄黄粉撒在了周围,以防普通的蛇虫鼠蚁,随后便在一旁沉思了起来。
刘梁月从刚才说书先生念口诀时就看到了很神奇的一幕:只见说书先生身上的白气缓缓飘出附在了石头上,石头抛出后遇到那些幻术光影,白气如利箭般迅速飞出穿透了那层泡沫似的幻术光影。但是事后发现生机之气上的白气变淡了,刘梁月猜测这消失了的白气可能就是被用掉了的,而这种气是用一点少一点,不能补充的,那他究竟是什么气呢?为什么能够打破蛇精的幻术?这种气又是怎么来的?还有没有其他人有这种气呢?
而且刘梁月还发现在两武者与蟒蛇缠斗时他们身上的生机之气从聚成一团,四散到了四肢百骸,使其攻击在蟒蛇上更有杀伤力。事毕后绿色的生机之气也变淡了一些,但是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而且就算减少了,他们身上的生机之气也比他们这帮人大的多,也亮得多。
同时刘梁月经过一天一夜也发现生机之气在普通的动物、植物身上是很小的一团,人身上的生机之气比它们多得多,但是精神或者是□□不好的人绿色的生机之气要比普通人暗得多,比如那个贼眉鼠眼的行脚商生机之气就较他身旁的人暗得多。
刘梁月揉了揉太阳穴,呼出了一口气,发现这个世界可能没有他之前听到的那么简单,难怪系统拼尽最后的力量也要帮他打开盲盒,提醒他保证自身安全,看来以后凡事要小心谨慎,不然一不小心就丢了小命还不知道是咋死的。
一晚上的折腾使他有些身心俱疲,刘梁月寻了棵大树,背靠着树干缓缓坐下,浑身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四肢软绵绵的。方才那一场折腾,好似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眼皮似有千斤重,止不住地往下耷拉。
他抬手揉了揉酸涩的双眼,可困意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袭来,脑袋也渐渐变得昏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得模糊起来,鸟儿的叫声、微风的轻拂,都成了催他入眠的摇篮曲。
终于,他再也抵挡不住这浓浓的倦意,头一歪,沉沉睡去了。那原本紧蹙的眉头也微微舒展开来,只是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疲惫之色,身子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着,仿佛在这树下,能暂时忘却所有的疲惫与纷扰,沉浸在这片刻的安宁之中。
清晨,刘梁月缓缓睁开双眼,意识从睡梦中回笼,一时还有些恍惚。阳光透过缝隙洒在脸上,暖融融的,让他不自觉地眯了眯眼。耳边是清脆的鸟鸣声,叽叽喳喳地仿佛在催促着新一天的开始。
他伸了个懒腰,浑身的筋骨发出一阵轻微的“咔咔”声,昨夜的疲惫仿佛也随之散去了些。鼻尖萦绕着山间独有的清新气息,混合着泥土的芬芳与草木的青涩味,让他彻底清醒过来,脑海里开始思索起今日要去往何处、做些什么事了。
刘梁月四处看了看:山间的清晨,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轻纱般的薄雾在山林间悠悠飘荡,似给山峦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白纱。露珠在草尖、树叶上晶莹闪烁,仿佛昨夜星辰坠落凡间。鸟儿欢快的啼叫声此起彼伏,奏响了一曲悦耳的晨曲。
微风拂过,带着野花的芬芳,轻轻撩动着人的发丝,那清新的空气直往肺腑里钻,让人顿感神清气爽。
刘梁月坐起,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都微微泛白。昨夜说书先生破除障眼法那神奇的一幕,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放,那萦绕在生机之气上的白气,宛如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像是有两簇小火苗在眼底燃烧。“定要拜说书先生为师,学点本事好在这个世界存活,哪怕自己身体里没有白气,但学会了说书的本事也能混口饭吃。”他喃喃自语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角,仿佛已将所有的犹豫都抖落,迎着那山间透进来的晨光,迈着沉稳又决然的步伐,朝着说书先生所在的方向而去,那背影透着一股不容动摇的决心。
刘梁月眼神清澈,怀着一腔的恳切与期待对着说书先生拱了拱手委婉开口道:“我昨日见先生临危不惧,沉着指挥颇为佩服,且先生昨日所讲的故事让晚辈如临其境,好似故事从您口出就有了鲜活的灵魂,我就是那个故事的见证者般,叫人沉醉不已。晚辈对这说书之道心仪已久,心中更是怀揣着一份热忱,盼着能像先生这般,把故事讲给众人听,把这门技艺传承下去。晚辈深知自身浅薄,可若能有幸得先生收留,在您身边悉心求教,定当竭尽全力去学,还望先生您慈悲,收下晚辈这个诚心求艺的徒弟呀。”
说书先生还没有说什么,似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完全没反应过来,一手就这么静静地扶着树,眼神呆愣着地望着前方的刘梁月。
刘梁月见他没有反应,咬了咬下唇,神色愈发坚定,膝盖弯曲,作势就要朝着说书先生跪下,那架势仿佛这一跪,就能把自己满心的诚意与求师的决心全然展现出来。
眼瞅着膝盖离地面越来越近,说书先生眼神聚焦回过了神,赶忙伸手,一把拉住刘梁月的胳膊,用力往上一提,皱着眉头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呀!男儿膝下有黄金,哪能轻易就跪,你有这份心意我已知晓,莫要行此大礼了。”刘梁月眼中满是动容,带着一丝迫切的希望望着说书先生,嘴唇张了张,似是还想再争取一番。旁边的人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撺掇起来,让说书先生收其为徒。
说书先生收回手,上下仔细打量起了他,说书先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嘴唇微动轻出一口气道:“罢了,你我相遇也是有缘,我今日就收你为徒吧。”言罢,就开始询问刘梁月可有名字,没有自己可以帮他起。
刘梁月告诉了说书先生自己的名字,并且询问了其姓名,说书先生叫白鉴明,是个考了三次不中的秀才,做了个说书先生。
一行人收拾收拾就准备下山了,相互询问了一下,发现都是奔着潭丰县来的,可谓是有缘。但是俗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更别说还是夏日多雾时节,早上山路颇为泥泞。
山路两旁杂草丛生,荆棘时不时探出身子,划破裤脚,头顶的树枝相互交织,遮挡了大半光线,更让这崎岖难行的路添了几分阴森与艰难。
每迈出一步都得小心翼翼,脚下的路高低起伏,走一会儿人就累的气喘吁吁,好似有无数双手在拉扯着,不让你顺利前行。
更别说身旁不远就是悬崖,倘若一不小心就可能东一块西一块了,那里摔着碰着了就是青一块紫一块。上来一个时辰的时间,下去花了半天。等大家赶到县里时都未时一刻了。
行脚商们驱赶着马车拉着货进了这小小的城门,小城的城门是进出的咽喉要道,进出的百姓、往来的商旅、拉货的骡马有序通过,守卫在旁严谨盘查,城门就这般见证着小城的热闹与安宁,守护着一方天地。
行脚商们在进入城内后与说书先生道了谢就分道扬镳了,老乞丐领着孙子也沿街乞讨去了,原地只剩下一身青衣背着书匣的说书先生和脏兮兮且蓬头垢面的刘梁月,来往行人也有驻足偷看的,但大多都是为了生活疲于奔命的穷苦百姓。
刘梁月还在感慨,身旁却传来说书先生清冽的声音:“跟我走吧,我带你去买身衣服,穿成这样也不像话。”话罢,便率先朝着县城主街道旁的一家卖布的铺子而去。
刘梁月跟着那说书先生的脚步,踏入了街边那家卖布的铺子。一进去,店里伙计的目光就像利箭般射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他俩,眼神里满是不屑。见说书先生长得白净但是衣上还有补丁就更是狗眼看人低。
说书先生刚想开口问问布的价钱,那伙计却抢先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我当是谁呢,瞧瞧这破衣烂衫的,跟个乞丐似的,这儿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儿,别把这儿弄脏了,赶紧出去!”说着,还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仿佛刘梁月二人身上带着什么难闻的气味。
说书先生眉头一皱,脸上却愈发平静,他本是想给这个新收的徒弟好好拾掇拾掇,可这好好挑布的心思确是没有了。
刘梁月则心中涌起一阵愤懑,他本没有让先生破费的意思,却害得先生无端遭此羞辱,心中有愧,攥紧的拳头因克制而指节泛白,可那伙计仍在一旁不依不饶,嘴里嘟嘟囔囔着嫌弃的话语,店里其他客人也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让这气氛越发尴尬又压抑起来。
说书先生面上未显丝毫恼怒之色,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透着几分冷意。
只见他慢悠悠地把身上的书匣取下,修长白净的手伸进书匣里,摸索了一阵后,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来,当着那伙计还有一众看客的面,“哗啦”一声将袋中的银钱倾倒在柜台上,在阳光的映照下,那些银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直晃得那伙计眼睛都瞪大了。
“哼,你这有眼无珠的家伙,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爷我今儿个就是来买布的!”说书先生高声说道,声音中气十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罢,便指了指两匹那店里最为上乘的布料,“这两匹,爷我要了,给这位小哥做几身衣裳,要做得精细些。”
刘梁月则有些没反应过来,楞楞地看着身穿补丁衣服的说书先生从钱袋里倒出一堆银子和刚刚的趾高气昂的伙计顿时变脸的戏码。
伙计顿时满脸堆笑,忙不迭地应着,手脚麻利地开始量布、裁剪,那副讨好的模样和方才的傲慢嘲讽简直判若两人。
而说书先生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伙计忙活,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他拍了拍身上秀有补丁的衣衫,丝毫没有为自己添置半分布料的意思,仿佛只要能让刘梁月穿上体面衣裳,打了那些势利眼的脸,于他而言便是最畅快之事了。那背影在这布铺之中,竟莫名透着一种洒脱又仗义的气度,让人不由心生敬佩。
那伙计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方才的傲慢与不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眼睛里满是谄媚,弓着身子凑到说书先生跟前,双手恭敬地交叠在身前,说话的语气那叫一个客客气气,声音都刻意放得轻柔了几分:“这位爷呀,实在对不住嘞,您挑的这两匹布那可都是店里的好料子,做出来的衣裳定是极为精致的,只是这手工活计急不得呀,店里的裁缝师傅们得细细裁剪、精心缝制,估摸着还得过上几日才能完工呢,劳您多担待些,还望您到时候可一定要赏脸来取呀。”说罢,还不住地点头哈腰,眼睛时不时偷瞄一下说书先生的脸色,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又惹得这位刚刚狠狠打了自己脸的爷不痛快了。
说书先生并未理会他,而是对着店内其他的伙计说:“我待会儿选匹布,你们给这位小伙做几双鞋子,记住要合脚,穿的舒适。”
话毕,说书先生又踱步来到摆放布料的架子前,目光如炬,在众多布匹间扫视了一圈后,突然眼前一亮,伸手抽出一匹布来。那布质地细密,触感细腻柔和,颜色深厚,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一看便是难得的好料子,用来做鞋再合适不过了。
一旁的势利伙计见状,赶忙凑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把五官都挤到一块儿去了,嘴里的好话跟那倒豆子似的往外冒:“哟,爷您可真是好眼光啊!这匹布可不一般呐,那是掌柜的前些日子费了好大劲儿才寻来的,本想着留给识货的贵客,没想到今儿个就让您给挑中了呀。瞧瞧这纹理,这质感,整个县城里都难找出第二匹这般好的嘞,也就您这样有见识、有品位的爷才能一眼相中啊,这位小哥穿上用这布做的鞋,那走在路上,旁人一看就得知道不凡呐,定是跟着您这位贵人沾了光呀。”伙计一边说着,一边还殷勤地把布往说书先生面前递了递,那副极力奉承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能瞧出其中的谄媚与讨好来。
说书先生目光跳过了他,落在了他身后的一名伙计上,随后伸出了细长而骨节分明,肤色温润如玉的手将布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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