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界宗位于群山之间,远看云雾缭绕,宛如虚幻之境,走近了,方能感觉到此地灵气流转,散发着无形的威严,令人望而生畏。
江迟砚和林邬玦来的时机并不巧,距离无界宗的收徒大典还有三年,但他爹有的是钱,塞两个人进去不是什么难事。
江迟砚和林邬玦同时拜入宗主门下,与其余八百八十六个亲传弟子一同修炼。
系统表情复杂,语气也很复杂:“这老头……怎么这么多亲传弟子?”
江迟砚却不以为意:“我早就打听过了,无界宗一位宗主九名长老,只有宗主能用钱收买,再者,其他几个长老,最多的也只收了三十七名弟子,就算你助我拜入他们门下,但我又不能修炼,万一被看出来,岂不是很麻烦?”
系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它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话是这么说,但修仙界第一宗门的宗主,怎么会被钱收买呢?”
系统不理解,它以前只知道宗主老头徒弟多,可不知道他的徒弟是这么来的啊。
“其实我也是猜的,你看他那么多徒弟,质量还参差不齐的,不用想就知道有内幕啊。”江迟砚摊了摊手,笑着和系统解释。
系统对无界宗宗主公正清廉的形象破灭了,以至于它一整天都没说话,就连林邬玦问它问题,它都回答得很敷衍。
在江迟砚的主动要求下,他被分到了一处偏僻的山脚下,每日不是躺着就是躺着,他本来都做好了应对林邬玦黑化的一切打算,却被系统告知,“剧情”还没有开始。
江迟砚很气恼,质问系统:“你不是说让他十三岁开始修炼最好吗?我专门等了他三年!”
系统也很无语:“我是这么说过,但你见谁家男主还没开始修炼就黑化的?他什么都不会,黑化了能干嘛?给人当炮灰吗?”
江迟砚:“……”
好有道理,无法反驳。
“好吧,正好我再躺几年。”江迟砚说罢,熟练地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成了一条扭曲的毛毛虫。
林邬玦住的地方离江迟砚很近,他天分极高,修炼速度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快,短短五年就到了金丹,一跃成为宗主的心尖宠,无数天材地宝源源不断地送进了林邬玦的住所。
林邬玦不光有天赋,还很勤奋,平日里除了找江迟砚献殷勤,其余时间全在修炼。
而江迟砚,在这五年里却什么也没做,修炼是懈怠的,切磋是没有的,历练更是想都不要想,就连弟子们每日的功课,江迟砚也是一天不去的。
林邬玦曾不止一次问系统:“江迟砚什么修为啊?”
系统每次都答:“反正比你厉害。”
林邬玦则皱着眉,明显不信。
不只是他,就连其他九百一十三名弟子也不信。
是的,短短五年,他们的宗主就又收了二十七名亲传弟子,要不是主峰足够大,这么多人还真不一定能住的下。
“阿砚,听说山下新开了一家酒楼,北地口味,咱们去尝尝吧!”主峰山脚下,一粉衣少年御剑而来,精准地落在了躺在摇椅上的江迟砚面前。
来人名叫纪惟,也是靠塞钱进的无界宗,他天赋还不错,但却不爱修炼,只爱贪图享乐,是江迟砚的狐朋狗友之一。
“成啊,叫上叶怜和程余一一起吧。”江迟砚从躺椅上跳下来,随手将手中的画本子扔在一旁,那上面,几个大字格外显眼——《重生之我在魔界当魔尊》。
“行!”纪惟没有注意那本书的书名,拉着江迟砚便要去找叶怜和程余一。
他们二人住在半山腰,江迟砚和纪惟去的时候,二人正在切磋,一刀一剑,不分上下,他们身形闪动,每一招都凌厉无比,却又被对方巧妙化解,只有落叶在两人身边盘旋。
江迟砚拽住想要去打断他们的纪惟,拉着他一起观赏起来。江迟砚很喜欢这种打斗的场面,尤其是俊男靓女,身姿轻盈优雅,观赏性极强。
“搞不懂你,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啊?”纪惟有些不耐烦地踢了踢脚下的土地,晃晃悠悠地就是不好好站着。
江迟砚倚着身后的树干,抬手取出一把金银配色的手杖,毫不留情地给纪惟膝盖来了一下:“别晃,我晕。”
“啧!”纪惟不情不愿站直了身子,顺手把江迟砚的手杖抢了过来细细把玩,江迟砚在手杖表面做了很多大小不一的凹槽,方便往里面镶嵌各种宝石,纪惟熟练地把原来的蓝绿色宝石扣出来,又从自己的储物戒中拿出几颗粉红色的宝石按了进去,满意地欣赏起来。
一刻钟后,叶怜险胜一招赢了程余一,弯刀收鞘,她骄傲地扬起眉,朝两人炫耀:“看吧,我就说我更厉害,这小子还不服气,非要比试,结果还不是输给我!”
叶怜和程余一是龙凤胎,叶怜是姐姐,随母姓,程余一比叶怜晚出生几分钟,随父姓。
也许是因为年龄差距小,两人谁也不服谁,在家里时尚且能收敛,但入了宗门后,几乎一天一打,赢的人会在石板上画上“正”字的一笔,到了年末再统计好,输的人要给赢的人当一年的仆从。
迄今为止,这种比试已经持续了二十七年,两人原本不分上下,直到前年叶怜意外获得了一本高阶功法,这才彻底赶超程余一。
江迟砚十分捧场地鼓起了掌,有规律的“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声连续响了两次,叶怜高兴地笑了,程余一却尴尬地挠了挠脸。
“小怜儿真厉害,奖励你颗钻石!”纪惟“大气”地把从江迟砚手杖上扣下来的蓝色宝石抛给叶怜,叶怜翻了个白眼,一眼戳穿了纪惟的假慷慨:“纪小少爷,这么有钱怎么还慷他人之慨呢?”
纪惟厚脸皮地摆摆手,朝江迟砚嬉皮笑脸道:“阿砚他爹可是首富,他是不会介意的!”
江迟砚想说他介意,但那样肯定又会耽误时间,他站的有些累了,想早点去吃饭,索性顺着纪惟的意,点了点头:“嗯,我不介意。”
山下新开的酒楼味道只能说一般,但胜在量大,他们四个人,只能勉强吃下三个菜,秉承着宗主的教导,他们都不愿浪费粮食,结果就是,四个人都撑得靠在椅子上不愿动弹。
“江师兄!江师兄!不好了!出事了!”一声惊呼,打断了几人的谈话,江迟砚抬眼,发现来人是两年前通过收徒大典入宗门的正经弟子,姚莞含,是个喜欢八卦的小孩。
“姚师妹,出什么事了?”江迟砚站起身,顺手扶住差点被绊倒的姚莞含:“别急,慢慢说。”
叶怜倒了杯水递给姚莞含,她喘着气接下,咕咚咕咚喝完了水,这才道:“江师兄,你快回去看看吧,林师兄和人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江迟砚讶异地挑挑眉,心里浮现出一股莫名的预感,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也传了进来:“宿主,林邬玦的黑化进程开始了。”
江迟砚低头叹了口气,满怀不舍地告别了自己咸鱼摆烂的生活。
再抬头时,已然换了副表情。
“我知道了,这就回去。”他弯起唇,信步走出了酒楼。
“诶?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他身后,纪惟莫名其妙地挠挠头,快步跟了上来:“你等等我啊,咱们一起去收拾那个臭小子!”
相比于在江迟砚面前的乖巧讨好,林邬玦对纪惟的态度可算不上客气,纪惟很早之前就想揍他了。
无界宗,练武场,林邬玦单手持剑,和同样持剑的男子打得难舍难分,周围弟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没有一个敢上去拦。
直到一声嘹亮的鹤唳,一头通体雪白的仙鹤稳稳落下,紧接着,一柄冰蓝色的长剑轻易将缠斗在一起的两人挑开。
“鹤师兄,是鹤师兄!”
人群突然沸腾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仰慕与喜悦。
林邬玦被剑挑开,愤愤地瞪了回去,在看到来人时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嘲讽回去:“又来多管闲事!”
林邬玦握着剑柄,若不是他修为太低,此刻怕是早就冲上去连鹤归尘一起揍了。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若不是为了保命,他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
“两位师弟,不知你们发生了什么矛盾,竟要在练武场动手?当心误伤了旁人。”鹤归尘一身蓝白弟子服,温文尔雅,即便是责备的话语气也依旧温和。
“他抢我东西!”和林邬玦对打的那人率先跳出来,愤愤指着林邬玦,目光却直勾勾看向鹤归尘,像是找大哥做主的小弟。
林邬玦嗤笑一声,当着鹤归尘面就要斩下那人指着他的手指。
“住手!”长剑出鞘,鹤归尘轻飘飘一挥手,林邬玦手中的剑便被击飞了出去,他那张温和的脸上,也终于浮现出一点愠怒:“林师弟,不可再动手,否则我会禀明宗主,交由他老人家处置。”
林邬玦沉默地顶了顶腮帮,双眼直勾勾盯着鹤归尘,像只蓄势待发的狼,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对方。
“真是可笑,你说他抢你东西?”僵持之际,江迟砚御剑而来,嘲讽的声音一字不落落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我倒不知,有什么东西是我江家买不起而你却有的,不如拿出来叫大伙一起看看?”
“我、他、他抢了我的高阶法器!那可是我拼了命才得来的!”
“哦,法器啊。”江迟砚毫不在意地笑笑,下一刻,他从储物戒中拿出一面镜子,笑着看向那人:“你说的是类似于这种东西的破烂吗?”
说罢,他又陆续掏出一枚铃铛,一块板砖,一副盾牌……
直到周围都摆满了高阶法器,连一向财大气粗的纪惟都看不下去了,江迟砚这才停手,扫了眼目瞪口呆的众人,这才满意笑了,看向与林邬玦动手那人:“这位师兄,敢问我堂堂江家,难道还拿不出阿玦需要的法器?”
林邬玦不易察觉地勾了勾唇,心里那股暴虐的情绪莫名减缓了许多。
“那又怎样?他就是抢了我的东西!你们得赔!”那人满脸通红,但还是梗着脖子死不承认。
“行啊,我赔你十件。”江迟砚摆摆手,大方地同意了。
林邬玦刚刚缓下来的情绪骤然飙升,震惊又不解地看向江迟砚:“你疯了?!”
就连围在一起的无界宗弟子也愣住了,各自小声议论起来。
“不过嘛……”江迟砚话锋一转,挑起和善的微笑,说:“你既接受了补偿,那我和阿玦的怒气,也该找个人发泄,你嘛,无异于是最好的选择。”
“不若就由你来充当我们的免费沙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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