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秋:学校名称:明德高中。】
【昌秋:健忘症推荐:父科保健医院。】
【昭错:神TM父科保健医院,想挨打了是吧。[拳头]】
【昌秋:不要那么暴力嘛。[投降]】
【昭错:行了,回去睡觉吧,午安。】
荧荧屏幕光照在昭错脸上,下一秒屏幕光被人为熄灭,他把手机往裤兜塞进去。
昭错蹲下来冷酷道:“下来。”
“行。”
昭对虽然占不了昭错便宜,但也不想累着他。
昭错确认昭对平安落地后,直起身子,刚站起来头出现一点眩晕,眼前发黑,这一遭真是要了他老命。更何况他现在还没吃午饭,严重怀疑血糖低,他想去学校周围小餐车上点个手抓饼或火腿肠。
学校周围的环境卖小吃的餐车严重扎堆。那种带四个轮子的小餐车因为流动方便易收拾很受老板们欢迎。因此学校的人一出来老板们推着餐车立马迎上去推捎小吃。
昭错刚从门卫出来那会也被餐车大军拦过,凭借他坚强的意志才排除万难挤出去。只是他走到没啥人的交通标志牌准备打车,结果耽搁到现在。
“我去买个手抓饼,你站在这别动,我很回来快来!”
说完,昭错就撒腿跑了。
“昭错,我要去找个服装店换衣服。”
昭对说完也撒腿就跑。
两个少年很有默契地各自一左一右撒腿跑了。
阳光照耀在两个青春洋溢的少年身上,青春永远炽热,夏日永远耀眼。
“啪”的一声。
一手提袋落在白净光滑的地板上,露出里面肮脏不堪但熟悉的同学勉强能辩认出这是明德高中的校服。
白炽灯发出温暖柔和的光线,照亮昏暗的更衣室。
更衣室的全身镜里纤毫毕现映出昭对的身影。171的昭对身形非常消瘦,皮肤就像附着在骨头上的一层薄纸,一戳就破。换上的休闲服显得空荡荡的,仿佛一个骨架子。裸露的皮肤上还有各种创可贴,一些经过消毒和涂药处理的青痕紫淤触目惊心。
特别是脸上的大号棕色创可贴盖住半张脸,再加上楚楚可怜的小脸,一个被欺负、生活艰难的“灰姑娘”形象跃然纸上。
昭对打量自己半天,对自己不算满意。他打算缝完针回去再打扮打扮。
他刚想伸手去拿地上的手提袋去扔,再付款潇洒走人。
“吱呀——”昭对身后的门开了。
“快走,我打车还有1分钟就到了。”昭错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找到昭对,举着手机冲进更衣室大喊。
见昭对还木愣着,昭错老鹰抓小鸡似的抓住昭对就往外跑,还不忘对昭对说:“我已经付过钱了,等会你别赖账。”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昭对抱着他装着“小脏衣”的手提袋在昭错飞速牵扯中艰难的瞄准一个垃圾桶抛过去。
“呯——”手提袋精准落入垃圾桶。
“你的校服不要了。”昭错一副“你个败家子”的表情心疼道。
“嗯,上学期买了几套校服。”昭错说这话说的不像是买了几套校服,而是买了几套房的口吻。
“万恶的有钱人。”
“你也挺有钱的。”
“比不上你。”
“墨镜,十块钱一副。”摊主雄浑有力的吆喝声,让斗嘴的有钱人消了音。
“给你来一副。”昭错想一出是一出。
墨镜摊子上铺有一块红布,红布上面摆满放得整整齐齐的各式墨镜,各种颜色和粗细不同的墨镜都是不知名杂牌货,有些塑料感十分严重。
“这个好看。”一个扎着马尾穿着其他学校校服的女同学,很是心动地拿起一副黑色看起来酷酷的墨镜。
“你看我怎么样?好看吗?”试着戴上墨镜的马尾女同学征求同行的麻花辫女同学的意见。
“不怎么样,难看死了,骗人的小孩玩具,买它不如去点杯西瓜汁。”麻花辫女同学嫌弃道。
“你没有心!”
说完,马尾女同学就被气走了。
“哎,等等我。”
麻花辫女同学追道。
“这个我买了。”昭错拿起一副深蓝色墨镜,上面写着推销语:深海之蓝,你的不二之选。
“靠,真的有人买。”麻花辫女同学回头看了一下。
今日-10块。
刷完摊主二维码,昭错心痛不已,感觉今天花了好多钱。
昭错抓住昭对的脸让他无法反抗,十分有压迫感地给他戴上深蓝色墨镜。昭对如同被恶霸逼到墙角的黄花大闺女忍辱负重任由昭错施为。
“好看,不愧是我选的。”昭错看着昭对开心道。
昭对被创可贴封印的脸现在戴上深蓝色墨镜,配上巴掌小脸和雪白的肌肤,如同深海神秘的鲛人,诱惑着昭错。
可昭对不高兴。猝不及防间被昭错戴上墨镜,视野变蓝,怪怪的。一切街道、房屋、行人被集体施了个魔术般变了个色,昭对很不习惯想摘下。
昭错用若大的拳头咳嗽了一下。
昭对看了看昭错的拳头,又看了看战损版的自己,是自己痴心妄想了。
“是是是,连我都是你选的。”
“少贫嘴。”
“略略略。”
“幼稚。”
昭错昭对一问一答间逐渐远离墨镜摊位。
一辆灰色低调车子停在路边。
附近都是些学生,穿得花枝招展的三三两两从昭对昭错面前经过,不得不感叹,现在的人可真时髦。染发的、穿古代服装的、穿名牌的,让昭错昭对大开眼境,纷纷感觉自己落伍了,整个土老冒似的。
昭错下定决心:“高考完就去染发。”
昭对盼望道:“想喝酒。”
昭错道:“呵,想都别想!”
昭对生气地戳了一下昭错大腿:“混蛋。”
“咚”——昭对脑袋挨了一拳头。
昭错拉着昭对终于看到停在路边的一辆灰色低调车子,朝车尾看了下车牌号,确认无误后拉开后排车门上车。
冷战。
昭对坐离昭错远远的窗边上,捂着红肿的脑袋不说话。
昭错也坐在远离昭对的窗边上,假装跟他不熟。
跟某人不熟的昭错太了解昭对了。昭对有二条倔强守则:第一条:喝酒;第二条:戳昭错。前者昭对管不了口,后者昭对管不了手。
昭错每次管昭对的前者都是暴力解决,后者是骂。但可惜的是,昭对老是不长记性,总是“我错了”然后再犯诸如此类。
昭错拿昭对一点办法都没有。
郁闷不已的昭错降下车窗,看着车外景色飞快倒退,路边有两个醒目到扎眼的推销员闯入昭错的视野。
两个推销员上身穿着鲜艳红色上衣,下身穿着复古牛仔裤,手腕还绑了几个彩色小气球。各自脖子上挂了一块白色大纸板,占据整个胸口的纸板上印着几个鲜红色的大字:大清仓,大清仓,XX大卖场有满40-60的活动。两人手里还拿着白蓝相间大喇叭大声喊叫宣传词,连神情都洋溢着喜悦,表情表演得非常到位。
“40-60活动?”
“你们不会是坑人的吧?”
“谁家好人会上当受骗?”
“你们不会专门骗我们的吧?”
一个老大爷冲他们质疑了几句。
“说不定就是骗想占便宜的。”
“这年头骗子花样多。”
一些围观群众难得也吐糟了两句。
“啊,搞错了,是60-40活动。”
推销员被大爷点出错误后,诚恳改正道。
用红笔在胸口的40-60画了个大红叉,又用黑笔写上60-40。如果刚才是醒目到扎眼,现在是真扎眼。
“这世界真他娘的魔幻。”昭错吐糟了一句,关上车窗,车窗外的“魔幻”被阻挡在外。
昭错的视线从车窗外落在昭对上。
昭对被昭错的视线烫了一下似的,缩了缩身子。
“靠,我**,你还敢躲。”昭错骂道。
昭错生气后果很严重,他爬过去抓缩起来的昭对。
昭对看着昭错爬过来,他双手抱紧自己。深蓝色墨镜下的五官也缩成一团作惊恐状,活脱脱弱小无助的染了点蓝色的小白花一朵。
“躲啊,躲啊,看你往哪躲。”昭错威胁道。
就在昭错碰到昭对的衣角,实施一顿毒打罚诫的时候。
司机的声音响起,救了昭对一命。
“到了。”
昭对如释重负拉开车门逃出去,一脸逃出生天。
昭错紧随其后。
医院。
“缝针。”清脆的男声响起。
“一针提神醒脑,两针长生不老,三针死人起尸。”
医院前台小姑娘头也不抬眼睛入迷地看着手机说道,完全不觉得自己这么说有什么问题。
“喀喀。”昭错敲了敲台子。
昭错质疑道:“你听听你在说些什么鬼话。”
他不由心想,这世界真他娘的魔幻。
前台小姑娘放下手机道歉:“哦,对不起,看小说看入迷了。”
“《会打针的龟娘与她的三千零九个子孙的故事》。”
昭错趁她没放下手机之前偷瞄一看,念出来书名。
“办,办理什么,先生?”前台小姑娘怀着无比羞耻的心说道,可恶,以后摸鱼要小心点。
昭错指着昭对脑袋道:“缝针。”
昭对戴着“深海之蓝”墨镜,前台小姑娘看不见昭对的情况。何况她也不是医生,无法检查一二。她就在电脑上操作一番,取了张票子给他。
“刘成江医生,二楼6号诊室,34号,走吧。”昭对提取票子上的关键词,招呼身后的昭对跟上来,去找二楼的6号诊室。
两人先是在二楼楼梯口花了点时间研究一番二楼线路图。然后爬上二楼迅速摸到刘成江医生值班的6号诊室,现在正接待30号病人。
他们在6号诊室门外空着的白色长椅上坐下。
昭错帮昭对一路从校医室来到医院诊室。他已经是把饭送到昭对嘴里,仁尽义尽,剩下的只能靠昭对。虽然也有自己把昭对打昏迷,伤上加伤,心虚所致。
“我走了,你乖乖听医生的话。”昭错起身准备离开。
“我会打电话给亲爸和后妈,你不看看你亲妈吗?”昭对好奇道。
毕竟缝针虽然是个小手术,但也要亲属签字。
昭错冷漠道:“不了,我对她死心了,人话说,莫得感情。”
昭对追问:“真的?”
昭错道:“爱信不信。”
昭错问:“她对你很不好?”
“不是,但我亲妈刚没,亲爸就着急娶老婆,我对打着照顾我旗号嫁进来的后妈一点好感都无。”昭对不悦道。
“不要相信她。”他能说啥,只能以血泪教训劝诫一下昭对。
昭对听话道:“我会的。”
昭错走了后,哪怕现在医院里人来人往的脚步声、交谈的低声、孩子时不时哭泣声,让昭对感觉医院很热闹,但他心里空荡荡的。
一辆花里胡哨的定制款私人豪车停在医院停车坪上,不少倒车中的人士都好奇透过车窗扫两眼,显得这辆车存在感十足。
接到昭错要做缝针手术的电话,赶来的老昭和昭夕在医院外面停车。
“老昭,我们什么时候要个孩子?王姐说老来得子,孩子可能更聪明。”
“老昭,有个好孩子帮你管理公司,你能更清闲、更放松。毕竟我们要老的。”
“老昭,昭错天天喝酒对学习都太感兴趣,更何况复杂的公司事务。还是得要个我们的孩子。我不是说昭错不好,而是多个孩子管公司更好。”
昭夕一个劲的劝说要个孩子,她想要个孩子牢牢捆住老昭。老昭可比昭错亲爸要有钱得多,多出几个零的那种。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老昭怎么会选她。她可是知道老昭外面有一堆小情人漂亮小妞,难道他喜欢温柔淑婉一挂的?她摸着自己的脸不确定地想道。
不得不感慨,这四位“昭”都相当有欺骗性。
昭夕外表温柔淑婉实则铁石心肠冷漠到极点;老昭外表人五人六西装革履实则到处留情花花心肠;昭对外表清纯小白花实则是个酒鬼还爱发酒疯;昭错外表清纯腼腆实则打架凶骂得更凶。
这四个人不似家人胜似家人。
老昭面对昭夕的柔情攻势没说话。
老昭是个海王,结婚只是为了将昭对甩给别人,好让自己去花天酒地。他有钱有闲,公司一堆人帮他盯着,出不了错。他当海王也是个有追求的海王,不想被一堆家庭琐事所累。他娶昭夕,是因为她有个孩子有经验,介绍给他的人称赞昭夕“风评”不错。
不知道自己努力错了方向的昭夕还想鼓动老昭,结果老昭压根不搭理她。自个下了车,他先是站在原地整了一下西服,然后大步往外走。
昭夕自觉被老昭摆了脸色。她咬了咬捈抹着高级哑光口红的唇,深吸一口气,不甘心地下了车。她只能去陪他的儿子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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