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昭错回到房间,房门大力关上,发出惊天巨响,表达他的不满。
不满的昭错回房间才发现还穿着沐袍,沐袍沾了点灰尘,问题不大。他想去衣柜找件衣服穿上,才想起来自己衣柜去堵窟窿了,这才作罢。
只能将就穿浴袍的昭错成“大字形”倒床上,床上只有一张薄薄的凉席和绣花枕头,凉席席面是竹编,躺上去凉凉的,给闷热的酷暑带去一丝清凉。
他享受着夏日里难得的凉意,可能是太舒服,身上开始泛起疼痛,疼痛都是之前楼道摔出来的。泡浴缸的时候已经缓解大半,这时疼痛的是一些之前忽视,现在隐隐作痛的身体边边角角。
脖子在隐隐作痛,昭错扭了扭脖子,更痛了。他想着,再怎么说脖子痛不太可能是摔出来的,有点子奇怪。他决定找面镜子全身照照,再找块药膏抹上。
一番搜索,一块不大的镜子被他翻出,此时放在床头矮桌上。
昭错脱了浴袍,露出大片**的肌肤,健康小麦色劲猛有力的腹肌,堪称完美的人鱼线条,流畅顺滑。几滴热汗从沿腹肌线滑到大腿根上,然后“滴嗒”落到地板上,汗水在地板上渲染开来,正如一枚水花悄然绽放。
拥有完美身材的昭错仔细打量自己一番,明显非常满意,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自己的身材比例,161的身高永远是他的痛。他不去想扯远的事,从矮桌上拿起镜子,把镜子能照到的地方都艰难的照了一遍,艰难的不是镜子,而是他的手和眼睛,通俗来讲他的手和眼睛累累的。
从结果来看,是好的。身上连擦伤都没有,就是后腰和脖子侧面红了,不知怎么造成的,最有可能磕到楼道邻居们放的杂物了。
前几年,要搞消防宣传时,就痛批过这些问题,说什么楼道不要乱放杂物和垃圾,晒衣服要规范不要勾连到什么电线。要小心火灾发生和触电死人,出安全事故。
消防宣传期间,邻居们对全楼消防隐患排查和整顿过一遍,后来,又开始心大起来。
总结一套流程:严抓→放松→严抓→放松。
对此,昭错也有些心虚。他又不是什么大聪明,一贯作风就是随邻居的大流。他早年间也在楼道放了不少杂物,几年消防宣传下来,搬来搬去嫌麻烦,东西全收了,只留一个大花盆在门口。花盆是瓷陶做的,又厚又结实,非常沉重,宽有半米。花盆里面的土还是他每天天黑去树林偷摸挖的,那时高中流行种花,他表面虽然清高不屑参与,实际私下里偷偷搞,也没打算惊艳所有人,只想着什么好玩玩什么,老师当时还批评过他们玩心重,心思都不放在学习上,尽整些没用的吧啦吧啦。
可惜高中的生活对他来说太精彩了,这个种花活动同学们热情刚一消退,下一个好玩的活动就排上日程了,同学们的热潮裹挟着昭错这朵小水花又投入下一个好玩的活动。导致时至今日,花盆里除了满满的土,就是满满的土,花种还没放进去过一颗。
有时间买包花种放进去吧,昭错无所谓地想想,反正也是举手之劳。他又去翻一遍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床头柜,从一个犄角旮旯里抠出一支药膏。药膏被一堆杂物挤在抽屉侧边,黏住了,但不牢。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药膏的塑料包装,发现没有破损,生产日期也没过,把提着的心暂时放回肚子里。拧开瓶盖,他嗅了嗅,没闻到什么异味。
“噗”药膏被挤出来,他用手指沾了一大块。
“嘶——”昭错涂到痛处,发出疼音。
他忍了忍,脖子和后腰红处全抹完了,把挤得破破烂烂的药膏扔回床头柜抽屉。
昭错把抽屉推回去,犹豫片刻决定打开房门重返客厅。去衣柜找件衣服穿上,再打开他妈离开多时的空置房间,找部她换下的旧手机,插个电话卡看看行不行。没有衣服和手机他浑身难受。
他刚打开门,昭对的脑袋就挤进来,他们两颗脑袋一上一下对视。
“你蹲在这干嘛,想埋伏我?”昭错不爽地问道。
“想你了,你扔下我就不管了。”昭对甜蜜中又带一丝怨气回答。
昭错靠在门框,怒道:“靠,你还有脸说,到底是想扔谁了。”
“都说了那是个意外。我再也不会拋下你。”昭对不想提黑历史,快速作出保证。
昭错双手抱胸,明显不信:“骗子。”
“随你。”昭对不管他信不信,蹲半天腿有点麻,揉了揉腿。
昭错脾气不好放声道:“让开,见你就眼晕。”
“是病,得治。”昭对吐出两字,劝昭错赶紧看病。
昭错愤然:“你再说一句试试。”
“走就走。”昭对怀有小心思,看饱了昭错的笔直大长腿,意满离,怕被昭错发现不对。
昭对起身走开后,昭错啪的一声把房门关紧,以免不长眼的某人潜入其中。
昭对重新躺回沙发上,期待昭错路过时,来一个美好的邂逅相拥。
去衣柜找衣服穿的昭错浑然不知自己被盯上了。
当昭对看到昭错路过时,他从昭错背后突袭,突袭动作发出的脚步声和风声让昭错下意识地向右侧方紧急躲避,但慢了一拍,就是这一拍让昭对捕获到昭错,一经抱住,死死不撒手。
昭错背后被昭对死死抱住,一个大型热源贴过来,热得要死,心情不太美好:“松手,不松剁爪子。”
昭对抱着昭错笑得肆意:“贴贴。”
昭错骂骂咧咧:“贴你妹,天热把脑子热坏了吧,再不松******。”
他趁昭对放松警惕之时,毫无征兆地伸手往后一抓,精准抓到昭对,然后大力撕扯。
昭对原本还抱着他身子,结果被昭错野蛮地撕了下来,若撕贴纸一样,毫不拖泥带水也不怜香惜玉。
“狠心的男人。”昭对被昭错毫不留情的举动伤到了,简称伤心。
“没你狠。”昭错吐出三字。
“你先待在这,不要随便走动,我……”昭错完整的话被昭对打断。
“去买个橘子?”昭对冒出一句打断昭错的话。
“天都黑了,小贩都下班了,哪来的橘子?你又想找打了。”昭错怀疑昭对有病,还病得不轻。
“没文化,只是一篇课文啦。”昭对嘲笑。
“我*****,竟然敢嫌弃我,手痒了。”昭错怒骂并想打昭对一番,让昭对见识见识什么叫“文化”。
昭对见情形不对,危险雷达启动,刚想跑就被昭错逮住,接受了一番爱的毒打。
毒打一番昭对后的昭错神清气爽,大步流星走到衣柜前,打开前还看了眼昭对。
只见昭对拖着毒打后的小身板回到沙发,浑身散发出幽怨之气,眼神“嗖嗖”放爱心状刀子,如深闺怨妇一样看着昭错的一举一动,可谓恨之深爱之切。
“啍~~。”昭错见此轻哼出声。
“嘎吱——”衣柜柜门打开。
昭错摸出一套今晚穿的睡衣,一套明天要穿的校服。他刚想找地方穿上,就突然想到三个问题:昭对洗澡没?他今晚睡哪?要不要赶他走?
思索一会的昭错目光看向昭对。
昭对莫名警铃大作,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攥紧了身下的皮质沙发以获得安全感,还像受惊小兽一样四处张望。
得了,昭错一看昭对这幅鬼样子,就知道他要赖在他家里,他又从衣柜摸出自己以前换下的旧席子和旧枕头。
昭错说道:“你洗澡没?要洗去卫生间洗。”
他指了指:“你今晚睡在那个房间,拿好你的铺盖,等会我叫你入住才入住。”
不等昭对说话,他把铺盖一塞昭对手里,便钻进一个房间。
空置房间没人住了很久,也没人打理过,蜘蛛网在天花板角落散落开来,地面和家具蒙上一层灰尘。
电灯年久失修,一被打开发出刺耳电流音,黄色光晕照亮房间每一寸。
拿着睡衣和校服的昭错脚刚踏进房间,先是被“刺伤”了耳朵,再是进来一股发霉的灰尘味袭来。他的脚步诚实的在房间门口顿住了,犹豫片刻,到底进去了。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并没有因为斯人不在,就发生改变。家具都是少女粉配色,十分浪漫。左边一个小型的懒人沙发,一张茶几,茶几上有一套饮茶器具与几包茶叶,还有一个插花的瓷瓶,里面只剩褐色的液体;右边3米大床和梳妆台,以及两个挤满房间的大衣柜。
昭错神色有些怀念地看着熟悉的一切,当年自昭夕走后,他因年少心事封存至今。
年少执拗的心事,因为讨厌她所以将她的一切封存,却又因点点滴滴的美好时不时眷恋着她。
昭错不愿多作停留,先是战斗般换好睡衣,然后快速从梳妆台下面抽屉翻出她的几部旧手机,都很新,她基本两年一换或一年一换。他选了一台黑色的,将泡水手机的电话卡拆下,换成黑色手机的。
他摁了摁黑色手机的开机键,发现能重启,心道:稳了。
手机页面空荡荡的,应该是她全删掉了,他首先下了个微信,给一个头像为蓝玻璃酒瓶子的家伙发去好友申请,还注明我是昭错。
不久,好友申请通过了。
【昭错:你来空置的房间睡。】
【昭错:你明天没什么事就别走了,明天下午记得帮我监工。】
【昭对:分房睡?[哭哭]】
【昭错:哭尼玛,不分房睡,你还想躺我床上不成?想都别想!有房间给你睡就知足吧!不然让你睡客厅沙发!】
【昭对:不高兴。[啍]】
【昭错:我看你好了伤疤忘了疼,想挨打吱一声。】
【昭对:无奈妥协。】
【昭错:切~~[大声嘲笑]】
门咔嚓一下开了,抱着铺盖走进来的昭对一下子看到正蹲在梳妆台旁玩手机的昭错,两颗深色葡萄眼怯生生望着昭错,手还紧了紧铺盖,站在门口不远处一言不发。
“跟我装什么装,切,小白花。”昭错骂道。
他把昭对抱着的铺盖抢手里,放在大床上,又把原来一应床上用品全扔进衣柜里。
昭错指着床道:“你就睡这吧。”
昭对要求道:“我要小夜灯。”
“小夜灯?”昭错语气充满疑惑:“咦,你难道怕黑?”
“不怕,但从小习惯了。”昭对说得坦然。
昭错满不在乎道:“那你再习惯习惯。”
昭对直说:“你就说给不给吧!”
“切,不给咋地。”昭错不满道。
“小心我半夜挠门。”昭对威胁道。
“呵,还威胁上了。真是懒得搭理你,梳妆台抽屉有,你随便拿。”昭错语气不屑。
“我才想起来你家竟然没有空调!”昭对恍然记起。
昭错怨道:“这才想起来,早干嘛去了。我平常又不住这里,都是住学校宿舍。想着高考后放假再装,谁叫你整出一堆破事来。”
昭对惊讶道:“昭夕的房间竟然没装空调。”
昭错无奈叙述情况:“这里人太多太杂了,她不是很喜欢这里,经常在外面过夜。她在别的小区有房产,自从我长大一点会管理自己后就不常回来了。她抠是因为她没嫁给你爸时想攒钱在附近买大别墅,她在不影响自己生活质量的同时能省则省,反正买完大别墅她的生活质量又能提高一个档次。”
“唉——”
“唉——”
双方都因没空调而为自己感到悲哀,总觉今夜注定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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