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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还未来得及回想,少年骤然狂暴,双目猩红,猛然地扑向她。

他方才如同假寐的恬静姿态,顿时变得如吃人的野兽狂躁。

盛愿用尽全身仅有的力气去推他的肩膀,心跳汹涌,声音颤抖。

“放开我!”

少年像是没听见她的哀求,缓慢歪头,凑近她白皙的胳膊,双眸紧紧盯着她,嘴角还挂着殷红血迹,分外现眼。

他陡然对着她白嫩的手腕一咬。

皮肤被划破,肌肉被用劲地撕扯,霎时钻心的疼,盛愿没忍住喊叫起来。

她一只手被他紧咬住,另一只手想拿腰间系着的防身香囊,却够不到,着急忙慌之间。

只得胡乱抓起地上碎石子,砸向他的头,却被少年粗壮的臂弯一挡,震得她生疼。

少年欺身而上,一只大手环住她纤细的脖颈,掐住她仿佛要将她捏碎。

盛愿额头青筋暴起,难以呼吸,她沙哑地呼救,眼角泪珠直飙。

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

再这样下去,她的小命真的要交代在此处了,这人是失心疯了吗?

身旁不远躺倒在地的雪青,听见动静,迷糊之间不知哪来的力量,爬起拿起药箱。

步伐踉跄,却精准地命中那嗜血少年的头颅。

砰的一声,黑袍少年应声倒地。

“小姐!”雪青一扔药箱,抱着虚弱的盛愿,“您没事吧!”

盛愿的脸憋得通红,咳嗽不止,心有余悸。

才站起,一阵眩晕,眼前的雪青天旋地转,头首颠倒,盛愿只想吐。

她只能撑着自己的腿,慢慢坐下来,想必是方才失血过多。

那少年此刻被重击后仍未苏醒,可她知道,不出一刻,他就会醒来。

雪青那一击,无法致命。

“此人是谁?为何他如此疯癫?”

雪青惊恐地回想,眼前这黑袍人出现的时候,话音颤抖。

“我也不知,但他想杀我!方才小姐你倒下之后,我想扶您,他就从我身后出来掐着我的脖子。”

“此人太危险!小姐我们快走!”

盛愿自然想跑,可是她实在太过虚弱,根本跑不掉,只能另寻他法。

胡乱扯下裙子一角,将流血的手包扎,她目光下移。

少年脸庞虽然青涩,但身材魁梧,若不细看,真以为他裹着黑袍站着确实像一堵城墙。

只是他的背上,晕染一片墨色,像是血迹干涸留下的形状,像是新伤?

她警惕地从少年的长袍底下,拉出他的手。

此人手臂上一处陈年旧伤,是她从未见过的兵器伤,并不似刀剑。

顾不得其他,她手指搭在少年的脉搏之上。

她把脉时不敢闭上眼,生怕他下一瞬醒来,要了她们主仆的性命。

“是走火入魔,才会形同猛兽!此人脉象紧绷如弦,体内气血逆转。背上新伤,手臂上旧伤陈年,掌心旧茧像是常年执剑所致,像是习武之人。”

盛愿话音焦急:“我们若是不救他,等会他醒来再发狂,我们都走不了。”

“走火入魔?不治之症……那,那该如何是好?小姐,我背你走吧!”

雪青急得跺脚,又像是要哭出来,上前拉住盛愿。

盛愿松开她的手,见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乱窜,“你几时背得动我?”

“那我们就留在这等他醒过来吗?”

“小姐素来有主意,南平流寇作乱,也能一路平安进京,相府里明枪暗箭都躲过了。”

“却不想今日面对这突然冒出的疯癫之人,无计可施。”

雪青的话字字锥心,面上一片死寂之色。

盛愿脸色陡峭,也无瑕顾及身旁侍女的沮丧之语。

她细长的手指仍搭在少年麦色手腕上,屏息凝神。

顷刻,她睁开眼,眼眸坚定,问向雪青:“去把药箱捡回来。”

“可师傅从来没有教过解走火入魔之方,小姐您……”

“我自有办法,你且捡回来!”

少年的脉搏时而如弦,时而宽阔,可其中的亢奋之意不减。

盛愿轻轻掀开遮盖他脸庞的袍子,轮廓清晰,五官分明,右耳耳垂一颗黑痣格外显眼。

他的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液,昏睡着。

盛愿眸子闪烁,此人面如冠玉,剑眉星眸,看着不像是丧心病狂之人,怎会走火入魔?

雪青将药箱拿到盛愿身前,“小姐,药箱。”

“打开,然后把药材都倒出来。”盛愿吩咐着。

丫鬟不明白缘由,只得照做,最后把空药箱交给了自家小姐。

盛愿将药箱底部一推,一个暗格中藏匿着拇指大小的药瓶,上面刻着几个字。

“千日醉兰?”雪青惊呼,难以置信。

“这,这不是师傅曾经说过的南疆剧毒?小姐?你打算给这个疯子吃……您要杀了他?”

盛愿并未回应,利索地开瓶子,倒出一粒黑色药丸。

香味甚异,给地上还在昏睡的少年灌了下去。

忽而巷子前头似有人来,稀稀疏疏的脚步声逼近。

盛愿当机立断,与雪青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黑袍少年,拖进一废弃小院子。

主仆二人掩人耳目的行为,愈发像毁尸灭迹。

盛愿躲在小院子门口,往外看去,但是没看见来人,松了口气。

她往地上少年躺着的方向,走过去,蹲着观察少年的情形。

少年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听不见。

雪青像是天塌了,蹲在盛愿身侧,喃喃自语。

“他死了,万一事发,要是京兆尹府的人来问,这不得老爷出马才能平息……”

盛愿见地上那人微微抽动,伸手再把脉,脉象平缓,显然已过了凶险时分,长舒一口气。

“笨蛋,这叫以毒攻毒,谁叫师傅教学的时候,你老打瞌睡。只不过这药效力过猛,且副作用……”

她目光停留在黑袍人上,欲言又止。

少年胸口那枚云纹玉佩掉在黑袍外,样式奇特。

可不知为何,盛愿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念头。

这玉佩,她似曾见过?

思绪纷扰,但少年服药后的副作用要紧,盛愿定了定心神。

她拔下发簪,从药箱中掏出一张白纸,留下几行字。

将纸条塞进那枚云纹玉佩中,将发簪插回发髻中。

迷雾般的雨雾早已被霞光驱散,院落中夕阳柔和落在少年清晰的脸庞上。

她才第一次看清他的模样,清秀如玉的脸庞,棱角分明,嘴角噙着血。

竟然让人萌生,我见犹怜的错觉。

盛愿才明白,为何她第一眼见到他,竟然有眼熟的错觉。

这等美貌,好比话本里描述的翩翩公子,玉树临风,宛如谪仙。

她闲时无聊,除了读医书古籍,便是爱搜罗时下流行的话本子,打发时间。

眼前之人,虽然貌美,可惜是个走火入魔的武夫,还险些置她于死地。

盛愿叹息一声起身,她估摸着时辰应是酉时,主母也应从英国公府回来了,她也必得赶着回府了。

“我们走吧,时辰也不早了,回去之后,切不可和任何人提起今日之事。”

她眼眸微动,“还有,若是来日那刘明副指挥使上门,我们就说才到半路,那对母子抢了我们的钱财就跑了,其他一概不知!”

雪青点点头,再看地上昏死的人,问道。

“可是我们就把他留在此处,有人发现他怎么办?万一他记得我们,找上门来?”

“不出半个时辰,他会醒的,醒来之后,他不会记得今日发生之事的。”

雪青恍然大悟,大声道:“小姐方才说的副作用?难道就是忘忧症?”

“我想起来了,师傅曾说过!忘忧症若是不对症下药,得缓个四五日才能恢复记忆?”

盛愿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今日劳心伤神,此刻脑袋上的华丽的珠钗,仿佛千斤重,压得她抬不起头。

若不是今日要趁着安瑞公主及笄礼,得以机会接近户部尚书夫人魏氏。

她绝不会把自己打扮成,像盛云夕那样的花孔雀,去装点门面。

盛愿霎时倒下,神思倦怠,雪青眼疾手快地将她扶起。

主仆二人迎着晚霞相互搀扶出了院子,缓慢移动,染血的裙子迎风而扬,最后消失在深巷拐角。

同时,院落中地上那黑袍少年,睁开了猩红的眸子。

一手触地借力腾空而起,划过凌冽的风声,身形稳如磐石,脚尖轻若点水落在地上。

胸口处的玉佩将纸条甩到空中,少年眼疾手快双指接过。

是那容貌清冷,弱不禁风的姑娘所留。

方才他被喂下毒药,被搬动之时已然清醒,可无奈他身受重伤。

听二人的话音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才仍装作昏迷不醒,却偷偷观察。

纸条上字迹娟秀——若醒后难以记事,按此方服下,即可痊愈。

方子是些不同寻常的药材,想必是解她们口中忘忧症的解药,如此精通药理,应是医女出身。

可她们二人的打扮并非寻常百姓,倒像是高门大户的女子。

他回想着盛愿与雪青的对话,却警觉口中为何充斥着血腥味,心中似是想到什么。

剑眉微皱,指尖轻触嘴角,定眼一看,确是干涸之后的血。

难道?重伤昏迷之后?他又失控了?

所以方才那姑娘青裙染血,手上包扎着……是他所为?

他攥紧了手心,直到掌心传来刺骨的疼,指尖上的血印被抹拭成灰。

望着掌心的双眸散去猩红之色,深邃如墨,似有愧疚。

耳畔传来一声尖锐的鸟鸣,他眼波转瞬,蕴着杀戮之意。

他抬头看院落四墙之上逐渐漆黑的暮色,一只黑鹰盘旋其上。

一声口哨,黑鹰霎时寻找到了目标,极速飞落,稳健地停在他的黑袍之上。

从鹰脚上取下密信,信上“宫中一切如常”。

他扬手,黑鹰盘旋飞去,消失天际。

不一会,院落外响起脚步声。

一穿着银灰色软甲样貌稚嫩的男子,一手执长剑一手拎着包袱,风尘仆仆而来。

见黑袍少年站在院落中,像是责怪道:“若不是黑鹰落了,叫江夜上哪里找王爷您!”

萧临深将黑袍褪下,内里一身银白色织锦蟒袍血迹斑斑。

肩上一处刀伤,将整条臂膀的衣袖染得深红,更不提背上更深的伤。

青丝及腰,先前梳着的发冠早已遗失。

“寒明从宫里出来了吗?”

他嗓音疏朗清晰,乍一听犹如春日清风,冬日斜阳,可语气冷漠生硬,仿佛拒人千里之外。

“他早已回府。”

江夜心疼地起身搀扶自家王爷,尤其见到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忍不住怒道。

“东城兵马司这帮酒囊饭袋,平日城防不见他们上心,今日倒是不论身份,见人就杀!”

“北狄来送密信的人?可曾找到?”萧临深直问今日最紧要之事,神情严肃。

江夜顺势打开包袱,拿出一套莲花纹样黑色常服,一药瓶,替他更衣上药。

“已有眉目,送信之人并非北狄被俘虎烈将军部下,而是他探亲归来的妻儿”

“但不幸的是,今日东门之乱,我们的人也找不到他们!”

萧临深任凭江夜替他更衣,忍痛上药却沉稳说道。

“东门之乱,是东城兵马司设下的埋伏,想必他们也得到了消息。”

“什么?可那刘明同我说是流民闯卡?难道东城兵马司反了?是谁指使他们?难道王爷的伤是他们所为?”

萧临深眸色晦暗,如瀑长发融入微凉夜色。

今日东城兵马司如此行径,的确出乎他的意料。

他身为皇帝第六子,虽未及冠,却因年少战功封为桓王,本应在沙场,如今却只能负责统领京城防卫。

若非这该死的失控……

放在从前,这等吃里扒外的叛徒早已被他军法处置,可如今他不复父皇信任。

手底下的人,怕是因皇帝病重,瞧着太子和二哥眼热,打算另效新主了。

清冷的月光悄无声息,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少年长睫微动,目光冷冽,尽是人走茶凉的悲凉之感。

人心浮动,人之常情,萧临深无奈地摇头。

近年来,北狄屡次侵犯大夏北疆,民不聊生。

最近这次进犯,用兵规模堪比几年之前,却迟迟无法平息。

虎烈将军常年跟随安远候,戍卫北疆。

甚是骁勇善战,却离奇被俘,此事尚是隐秘。

今日安瑞公主及笄,萧临深得知北狄来人送信安远侯府。

故意留下侍卫寒明,用蚕丝面具扮作他留在宴会之上。

而他特意出城,在东门等待。

萧临深隐约觉得,虎烈将军被俘,与京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因心系战乱,才多此一举,插手本不再是他职责范围之事,才易容成这幅容貌年轻之人,探听消息。

却不想才到东门,只见部下东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刘明严阵以待。

凡是北狄所来之人都被盘问,动辄动武杀人,而安远侯府接应之人却久久不见。

他为引开兵马司之人现身,却低估所增援兵力,不甚负伤。

隐入深巷,因运气导致旧疾复发,形同狂兽。

一想到此处,萧临深暗自握紧拳头。

这些年他停滞不前皆因此怪病,本应征战沙场却只能赋闲在京镇守,看过多少名医都无计可施,直到今日……

手中的纸条,那浑身是血的少女,萧临深才记起今日他怪病发作,竟然如此迅速地控制住。

难道,是因为她喂的毒药?

“江夜!”萧临深打破沉默,将盛愿留下的字条交予他。

“按照纸上方子抓药,你先回府,命寒明称病,继续扮作我,若有事,黑鹰传信。”

江夜在他身后抱着染血衣物,低头却瞧见地上一发亮之物,捡起竟是一根金丝绒花海棠簪子。

簪身光滑如墨,见王爷散发未束,“王爷,簪子……”

萧临深低眸见江夜手中簪子,竟是方才救他的那个女子用来书写的笔簪。

他无言,接过簪子,毫不犹豫三两下束起长发。

半披着,额前几簇碎发随风而动,意气风发。

“王爷,您这易容术越发出神入化了,卑职竟看不出破绽,只是您这副面容属实稚嫩了些,盖不住您真容英气,有些不习惯。”

江夜摸着下巴叹道,自家王爷生辰冬至,今岁及冠,真容剑眉星目。

虽一双眼波荡漾桃花眼,看着是个花花公子。

可若是审问犯人时,看人万分冷冽入骨,不敢直视。

如今他发后金丝海棠,迎着月色闪光,甚是好看。

“除了大皇子贤王,也就您的容貌一骑绝尘了……”

“听说皇后娘娘有意为成年皇子选正妃,而我们王府,正是少个主事王妃,凭王爷的美貌……”

他喋喋不休,话未说完,萧临深一记阴冷眼神吓住了他。

“卑职失言,不应提起那被废弃之人!”

“最后一次,不要让本王再听到任何一句,关于那谋逆之人的话!否则,即便是你……”

萧临深拂袖而去,只留江夜懊恼不已,竟当着面提起如今被幽禁宗人府的废太子贤王。

这可是王爷的逆鳞,若非他,王爷这些年何至于四处征战?

夜色如墨,江夜身形隐没。

月色为引,黑色锦服下步伐沉稳。

萧临深宽步走在街上,四目敏锐,试图寻找一些那医治他的少女的蛛丝马迹。

才走到右相盛府门前,却见到暗处有人影闪烁。

他身形一闪,不着痕迹出现在那偷窥之人身后,匕首抵住咽喉,渗出丝血,阴沉开口。

“相府门前,为何鬼鬼祟祟?”

“饶命!公子饶命!我,我……”

萧临深见此人不肯说实话,手上力度再重几分,鲜血直流,吓得他颤抖回话。

“小人奉命在此监视相府嫡长女盛愿,她私自放走北狄奸细母子,若发现奸细行迹,即刻拿下。”

“奉谁之令?”

“东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刘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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