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霄杨盯着电梯不断变化的数字,脑子里是从小到大柏棣习惯性沉默的模样。
他的父亲是寡言无声的,这种无声不是因为他是个话少的人,当和何秋婵聊天的时候,柏棣很健谈,但涉及到柏霄杨的事情,他大多数时间都是不说话的。何秋婵的想法他总会同意,很少有什么意见分歧的时候,可能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对于柏霄杨的不在乎已经到了不会去动脑思考的程度。
这就是他的父亲。
柏霄杨走出电梯拿着手机拨了号码,可丞槐那边却一直是无法接通的状态。柏霄杨心跳快了起来,马上又找到柏棣的号码拨了出去,响了很长时间但没有人接。
柏霄杨加快了脚步,大步变成小跑,速度不断加快,车解锁后立马上了驾驶座开了出去。
丞槐对于柏棣的坦诚感到意外,人怎么能无耻到这个程度?因为是这个社会所谓的上流人士,掌握着权力,所以什么原则,道德,一切一切普通人会在内心给自己定下标准的东西在柏棣这里通通失效。
柏棣的准则就是他自己,甚至凌驾于法律之上,他没有底线。这样的人,言语是很难去打动的,只有触到他内心在意的那个点,才能达到想要的结果。
“你是完全不在乎柏霄杨。”
“也不能这么说,我的儿子,怎么会不在意。行了,我很多年没这么费口舌跟人解释过什么了,但毕竟你也帮了柏家的忙,算是为你破的例。”柏棣说到这站起了身,他身量很高,给人一种强大的威压感,“不用再想什么办法了,你改变不了结果,柏霄杨也不行。”柏棣一步一步走向门口,最后关门声想起。
拿着针管的Alpha朝丞槐的方向踏了过来,丞槐下意识往后退。Alpha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要白费力气,你没有任何能逃的可能性,这个药对身体没有什么伤害,只需要半个小时,很快的。”
丞槐看着Alpha比自己大腿都要粗的胳膊,最后退到床边,红发在低头的瞬间遮住了她的脸,丞槐抬手撕下了后颈的阻隔贴,把长发撩到一侧。
Alpha没想到丞槐会这么配合,反而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又马上继续从袋子里拿出针管。他按住丞槐的肩膀,抬起针头,刚要对准的时候,丞槐突然发难,一拳砸向他的下半身。可丞槐没有料到Alpha的反应这么迅速,身体往后一退,手上却加大力道,丞槐觉得自己的肩膀都要被捏碎,疼的叫出了声,然后就是腺体传来冰凉的刺痛,淡粉色的液体注入了进去。
Alpha把针管放回袋子里,最后看了丞槐一眼转身离开。
丞槐的半边身子都麻了,肩膀仍在隐隐作痛,腺体热了起来,身上的力气逐渐消失,最后倒在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柏霄杨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蔺清的话像咒语一样不断的在耳边回响,在他的心口击出一个又一个的血洞,他不断的加快速度,鬓边慢慢被汗打湿。
这时道路前面突然出现了一辆逆行的车,对方显然是出现了什么情况,完全没有任何预兆的对着柏霄杨冲了过来,柏霄杨的车速早就超过了道路的限制,猛的转动方向盘,可还是没有完全躲过去,突如其来的撞击让安全气囊弹了出来,柏霄杨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晕了过去。
柏霄杨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在梦里,他看到了丞槐的腺体被注入了不明的液体,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酒店的套房里。丞槐紧闭着双眼,整张脸都是红的,汗一滴一滴流了下来,槐花信息素如焚香般逐渐散落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丞槐的表情很难受,可却一直都没有动弹,直到传来门开的声音,一只穿着皮鞋的男人的脚踏了进来。
柏霄杨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何秋婵和许承焦急的脸,“霄杨你怎么样了?”何秋婵抓住他的手轻声问。
站在门口的柏棣见儿子醒了打开门叫了医生。
“站….住….”柏霄杨嘶哑的出声。
病房里的人都愣住了,柏棣回过神,一双眼睛肃穆又严厉,“你在和谁说话?”
“你对丞槐做了什么?她在哪里?”柏霄杨挣扎着坐起身要下床。
许承一边拦,一边跟何秋婵对视了一眼,何秋婵试探着问:“丞槐是谁?”
柏霄杨的动作僵住了,他抬起眼,“妈,都到这个地步了,有这个必要吗?”
许承急了,“你是怎么了?做梦了?丞槐谁啊?”
“你们这是干什么!推卸责任吗?!”柏霄杨声音大了起来,紧接着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医生这个时候带着护士走了进来,护士把柏霄杨扶回床上,让他坐好。可柏霄杨并不配合,咳嗽过了哑着嗓子继续道:“丞槐到底怎么样了?!”
这句话是对着门口的柏棣说的,眼睛里再无往日对父亲敬重的神色。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医生,医生疑惑的蹙起眉,“他是在家晕倒的吗?”
“对,早晨保姆过来做早饭才发现他倒在家里的玄关,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晕了。”许承说。
柏霄杨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许承在说什么?
“他信息素波动出现紊乱导致自主神经调节失常,连带心律失常,主要是病人情绪失控,这个情况应该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之前都不清楚吗?他现在失去了对Omega信息素的感知力,我看过他的病历,是之前车祸留下的后遗症,你们家里人都不知道?”
何秋婵这下真急了,不停的问柏霄杨,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车祸之后就变成这样了?为什么不说?
而柏霄杨完全呆住了,耳边是所有人对他着急询问的声音,而他脑子里电影回放般想起和丞槐的一点一滴。他们一起在露天看电影,丞槐跟他说她认了,法院门口车里的那个吻,丞槐看到他的血呆坐在地上的样子,坦白时Omega愤怒离去说她不干了,一个又一个的画面不断的浮现的眼前,直到回到那一天,云姨回乡他一个人和许承打完台球回家,一进门失去意识的那一秒钟。
“你们….”柏霄杨苍白着嘴唇微微颤抖的问,“没有人记得丞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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