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掉擦眼泪的柳糸弛,桑延行才和他们说:“我把柳柳和温知眠的红线换了,和我牵红线那个已经牵上温知眠了。不清楚是哪个,你们都小心点,晚上会梦见她,别掀盖头。”
三人的表情都皱成一坨,枋念憬硬生生没忍住:“桑延行你真是畜牲,卖什么队友?”
“不算吧,你俩自求多福。阮莜我还能管一下,毕竟是会长。”桑延行笑笑,跷着腿看枋念憬的表情变得又青又紫的。
枋念憬倒不是怕,只是不想和温知眠结婚:“谁知道她结过多少任了,万一我只是备胎呢?”
桑延行:“……”
柳糸弛:“……”
阮莜:“……”
萧牧灼:“……”
“你们什么表情?我只是实话实说,对温知眠的长相也有一定的好奇度吧?”枋念憬挨着看了他们一眼,“你们不好奇?”
四人摇摇脑袋:“……”
只有一个想看温知眠样子的人:“……”
枋念憬难得崩了神:“不是吧你们?!”
柳糸弛安慰安慰枋念憬:“说不一定不是你呢,对吧。”
当天晚上,枋念憬就梦见自己身着婚服,面前坐着温知眠。她心里已经咒骂他们十几遍了,说什么不一定是她,不一定是。
这不就是了吗?!
她也同柳糸弛一样,双手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掀开那红盖头。虽然心中万般不愿意,但手还是牵住了盖头的一角。
在那之后她就动不了了,掀不开,落不下,不知道还以为她在犹豫呢。就这么和温知眠耗着,醒也醒不过来,睡也睡不过去。
枋念憬的手忽然放下了,她下意识想揉揉自己酸软的手腕。当手腕在手里扭动时她才反应过来她可以自由活动了。
枋念憬坐在椅子上,又揉了揉酸软的肩膀。无意间瞥到坐在榻上的温知眠,一滴水忽然从盖头下掉了出来,吧嗒一下落在手上。
被这一场景愣在原地的枋念憬还没反应过来这是眼泪。紧接着,又一滴落了下来。
没有哭声,只有沉寂的眼泪。宣告着她的无声痛哭。
枋念憬没放下戒备,从包里掏出一叠纸递到温知眠面前:“擦。”
她也不知道温知眠到底在哭什么,但她结果纸巾后真的擦了起来,但擦掉的,不是枋念憬肉眼看到的纯透泪水。而是血水。
“?”
枋念憬看着那张纸渐渐的被血水浸湿整张,最后融掉。温知眠依旧落着泪。
她将包里的纸全部给了温知眠,“就这么多,你哭完只能擦婚服上。”
温知眠抬头看着枋念憬,接过了纸。但还是一句话没说,独自从枕头下摸出了什么递给枋念憬。
枋念憬迟疑的接过温知眠手里的东西,是用一块丝巾包裹起来的东西,她打开一看——一颗缓缓发着光的夜明珠。
跟鸡蛋大小差不多,枋念憬一愣。还没开口询问这有什么用,手里攥着夜明珠和那根丝巾就醒了过来。
枋念憬麻木的坐起来,看着手里的夜明珠发了会神。她好像有一瞬间共情到了温知眠的心情,一种大胆的想法瞬间充斥着她的脑海。
温知眠死的无辜。
特别特别冤,难受的枋念憬也无声的流下泪来,忽然就幻想到一幕幕的尖叫声。钉子钉入棺材发出的沉闷响声,都喧嚣着温知眠的不幸。
这份想法持续到了她坐在餐座前吃饭都有些木楞的样子,阮莜担心的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虽然枋念憬很快做出回答,但又立马陷入自己的世界里面。
阮莜咬着叉子,担忧的开口:“昨天我和萧牧灼都没事,也没梦到温知眠。说到底还是枋姐梦见了,现在这幅样子是掀开了温知眠的盖头咯?”
桑延行垂着眸,漫不经心的拿汤匙搅着白粥:“不一定,兴许是梦见其他的了。”
枋念憬这才短暂的回过神来“啊?”了一声后,又陷入自我世界。桑延行只是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
柳糸弛拱了拱桑延行手肘,说:“梦见温知眠是没错,难道是掀开盖头然后着迷了?”
桑延行手顿了顿,彻底放下汤匙。看向柳糸弛的眼神里带着丝意犹未尽:“这么想知道?”
柳糸弛点点头,又撇开话题:“你上次表情挺难看的,让我叫枋念憬到底是什么事?你是不是也受伤了?”
他眼底的那丝意犹未尽也荡然无存:“这么想知道?”
柳糸弛用叉子戳碗里没吃掉的萝卜,摇了摇头:“也不是很想知道,就是单纯好奇。”
确实是很好奇,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受伤到被枋念憬治疗都在思考这个。那天他和枋念憬在房间里到底说了什么,干了什么。
桑延行伸手去拨柳糸弛中指上的戒指,忍着笑:“在意我?”
在你妈的意。
柳糸弛难得的顺着他的意:“嗯。”
桑延行显然一愣,然后就牵住柳糸弛的手说:“出去后记得来人民医院看我,说给你听。”
柳糸弛僵在那里,似乎是在发愣。又好像在梳理桑延行说的话:“我不是那天晚上看你还……”
“那天晚上?哪天晚上?”桑延行不挑明了说,柳糸弛也随口敷衍说是记错了。
桑延行揉了揉柳糸弛的脑袋,声音不再向往常那般松散:“你乖乖的,下把演绎局带不了了你。”
柳糸弛没问原因,只是点点头。这顿饭不知道吃了有多久,枋念憬在导演他们回来的时候刹那恢复了正常。
她就像是捋清了什么东西一样跟他们说,要找到那个杀死温知眠的人。
然后他们五个人同时弹出了一条系统提示音:
[恭喜玩家柳糸弛解锁隐藏剧情发展,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无论柳糸弛等玩家未拿到最佳演绎,将会获得‘解锁隐藏结局’的丰厚奖励]
[玩家柳糸弛再接再厉]
萧牧灼看着面前的虚拟对话框:“果然是梦见什么其他的东西了吧?”
枋念憬看着从门口进来的导演,说了句:“一会再和你们讨论这个。”
桑延行抱着胸站在后面,视线转了一圈后又落在柳糸弛身上。他后脖的位置被头发遮住,但还是能看到一点浅浅的粉红。
他上回揉的有点狠,到现在还没消完全。
“陈老师,陆老师,两位经纪人和小丞啊。你们住的习不习惯?没有乱跑吧?”导演完好无损的站在他们面前,他们却静的像死人。
一轮尴尬后,导演看向柳糸弛:“陆老师?”
柳糸弛才回过神来,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就没回话了。导演硬生生被憋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枋念憬及时打圆场:“导演,我们住的很习惯,没发生什么事。你们呢?你们的伤怎么样了?”
导演笑吟吟的看向枋念憬说:“哪有什么事啊。这不,一赶回来马上就拍戏呗。”
枋念憬说:“拍第二场是吧?反正没我啥事,我看他们拍。”
“诶。”导演忽然拦住要离去的枋念憬说,“什么第二场?我们已经拍到第三十九场了。”
“三十九场?”柳糸弛难得的一问,显然是也没想到进度这么快。
导演又巡视了一圈,看这面前五个人表情都挺一言难尽的,有点疑惑:“是第三十九场啊,主角钟否梦见温知眠掀开开头之后的第三十九场,你们没印象啦?”
五个人又面露知情模样:“有印象。”
被弄的一脸懵的导演:“???”
阮莜伸出手招揽:“导演,他们就是玩多了忘记进程了。我回去让他们好好重温重温副…剧本。导演先去看看他们那些架设备的吧,别一不小心摔了。”
导演这才半信半疑的转身离开,嘴里还念叨着:“这仗着年轻真是玩多了,剧本都忘了。”
阮莜无力的放下手,回头看着众人:“果然这六天也不是白玩了。主线到哪剧本就到哪。”
柳糸弛勉强开口:“三十九场是什么剧情?”
阮莜:“……”
桑延行回答:“张岩让钟否吃点好的,接受死亡。”
柳糸弛:“……”
助理大声的对着导演说:“导演,设备出故障了,需要一会才能开拍!”
导演举起手比了个OK,又转头对着柳糸弛他们说:“陆老师!陈老师!你们先看看剧本,一会开拍喊你们。”
柳糸弛点点头,又转头过来说:“其实距离也没多远,那助理吼的我都听见了。”
确实是没多远,一个门外一个门内。
枋念憬掏出一沓厚厚的剧本说:“虽然跟你们的剧本不太一样,但大概能看。”
然后五个人围着一本剧本开始讨论。
枋念憬先是把昨天那个梦说了,再把今天上午那失魂样解释了。几人才勉强理解: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共情她的想法吧,从梦里出来我就多少有点浑浑噩噩的,感觉还没从梦里出来一样。”
柳糸弛跷着腿,弓着腰去一页一页翻剧本:“所以一切改变正常轨迹的源头,都是因为桑延行解开了红线,让温知眠以为枋念憬是她的‘新郎’,但事实上温知眠不仅看得见还认得清。甚至怨气还很双标?”
说罢他先是看了看桑延行,再看了看枋念憬,最后视线又落回剧本上。
桑延行看向半天没说话的萧牧灼,忽然问他:“想出什么了?”
被点名的萧牧灼还没反应,见都没回话他才意识到是在问他:“啊,我刚刚在想枋念憬说的话。”
柳糸弛追问:“什么话?”
“温知眠死的很冤。”萧牧灼,“有这种感觉很正常,但为什么强烈到一上午都沉寂在那段感觉里?除非那个杀害她或者是间接性杀害的人现在还活着,而且就混在娱乐圈。”
话毕,沉默差点顶破半边天。
只听见柳糸弛感慨:“唉,我以为会是个正常的中式恐怖本。结果也是奇形怪状的。”
枋念憬刚把手抄进兜里,就摸到个圆鼓鼓个东西,掏出来一看,是那颗夜明珠。
桑延行无意间瞥到:“我们昨天进墓里遇见了个孩童,那孩童是温知眠那方的,看样子有七八岁。有一只眼睛是一颗夜明珠,夜里发光很亮的那种。”
四人顺着桑延行的视线看去,果不其然看见了枋念憬手里没来得及放回去的夜明珠。
枋念憬将夜明珠放在桌子上给他们看:“我又没打算私藏,这个是温知眠给我的。我以为我没带。”
柳糸弛拿起那颗夜明珠:“她给你做什么?”
枋念憬摇摇头:“我不知道。”
“陆老师!陈老师!小丞,开拍了!”导演用卷起的剧本放在嘴边朝着他们吼。
柳糸弛将夜明珠还给枋念憬站起身来:“你先想着,拍完等你消息。”
枋念憬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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