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没想到桑延行会这么猜测,柳糸弛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方向出了差错:“哪能是谁?导演?”
桑延行问:“嗯。”
柳糸弛忽然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导演他重男轻女吗?”
桑延行:“也不是没那个意思。”
他又提醒,“可能是导演他知道自己儿子是个同性恋,但沾花惹草惹到了温知眠这种性格刚烈的女子。”
柳糸弛继说:“为了不让他儿子名声败坏只能娶温知眠,但在新婚夜把她杀了?”
桑延行点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如果是这样,到底怎么才能把温知眠送走?
柳糸弛没精力想别的,他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我们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的?”
“是。”桑延行明确的说明了还有没说的,但他就是不说是哪些没说。
算了,他想不出来,睡觉。
然后他睡着睡着,就忽然自己身体一轻,一抖一抖的。他意识瞬间清醒了,但没睁开眼。
柳糸弛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的姿势,是坐着的。他忽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如果是在梦里怎么会有这个环节?!
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红。他、盖着、红盖头???
柳糸弛想动动身体,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预示着他现在在结婚,那他既然是新娘,新郎又是谁?
“新娘下轿!”
老太婆的声音在敲锣打鼓中格外显眼,柳糸弛也控制不住的下了车,被一旁的丫鬟牵住手往前迈着。
“跨火盆!”
柳糸弛无意间瞥到了那红盆,烧红的碳放在铁盆里面发着滋滋响声。跨过红盆就被送往主堂。
这副身体根本不是他的,是温知眠的?!
但他为什么触感都能感知到?
柳糸弛瞬间反应过来是温知眠成婚时的记忆,是温知眠故意让他看见的。让他看这所谓的新郎是谁,还有她究竟是怎么被杀的。
但因为红盖头,他根本看不清跟自己夫妻对拜的那个男人是谁,即便知道是温知眠他男人,但样子确实见不到的。他现在恨不得一把掀了盖头看看这个死同性恋男人到底是谁。
“入洞房!”
柳糸弛咬咬牙,只能时机而动。被带着送进了一间房,坐在榻上一动不动。
还没等柳糸弛思考温知眠是怎么穿着嫁衣死的时候,门被推开了。新郎走到柳糸弛面前不动声色的将一把匕首捅进了他的腹部。
柳糸弛当时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太他妈痛了。
新郎也不说话,看着腹部渐渐溢出血来。柳糸弛冷汗都出来了,寻思着这就结束了,让他流血而亡的时候。
他拔出匕首,又朝着腹部捅了一刀。
柳糸弛:“……”
一刀不够,你还要来一刀?
接着就是一刀又一刀,温热的献血已经浸湿了婚服。连着他手上都是血,依旧没有晕过去的**。
柳糸弛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怎么还不死?
他要先痛死了。
捅了数十刀,新郎将柳糸弛扛起来,压着腹部。新一轮疼痛油然升起,想死都死不了。
柳糸弛不知道自己被抱在什么地方去了,反正避开了杂闹的人群,安安静静的。他甚至是有力气听一旁环境发出的噪音,但一点用都没有。
视野里只有红色,盖头到这都还没掉。柳糸弛感觉自己被放下了,被放在棺材里,盖头被扶住防止掉落。
盖上了棺材盖,柳糸弛这时也回复了自由行动。但他怎么都使不上力,掀不开棺材盖。
腹部溢出的血沾的到处都是,发出点声音都要用尽全部力气。
“咚”的一声,什么东西刺穿了柳糸弛的手掌,疼的他里面抽了出来。是一根长达二十厘米的棺钉,他忽然回想起来他看见的棺材上起码有二十来根。
那不得活活痛死??!
柳糸弛连活的**都没有了,棺钉被狠狠嵌入,连带着柳糸弛一起被封在棺材里。
一根又一根的钉在柳糸弛的身体上,被一起钉的是柳糸弛想活的**。
他喘着气睁开眼,心脏还在止不住的跳动,血液加速循环着。柳糸弛有一刻的晕,但他身体却止不住的痉挛。
桑延行被他的动作惊醒,做起来拍着他的背,语气有些焦急:“柳柳,怎么了?!”
那种活生生的刺痛就像是捅在他身上,扎在他身上一样。他忽然想干呕,猛的拍开床头灯就开始呕。
柳糸弛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他终于知道自己忘记什么了。那个捅温知眠的人,连温知眠都不知道。在她被捅,扛在肩膀上,放进棺材里。都没能看见那个杀害她,连捅她数十刀的人。
在他的视线里,桑延行递给他一杯水。但他现在根本喝不下去,他现在腹部一阵难受,肠子都搅在一起的感觉让他犯恶心。
他哑着嗓子,轻声又压抑:“不喝……”
桑延行放下杯子,坐在柳糸弛旁边。安抚的拍着他的背:“做噩梦了?”
噩梦?何止是噩梦,这怕是死过一遍又活过来的恶心感。
抓着床头柜的手指用力的泛白,柳糸弛都觉得这点疼痛相对于他刚刚经历的那些太小了。
柳糸弛缓了很久,桑延行无声安慰了很久。但最后依旧没吐出来什么。他嗓子干渴的痛着,但是一点都不想喝水,喝不下,干吞口水都痛。
“不是噩梦。”柳糸弛解释,嗓音沙哑的不像话。
桑延行语气有些生硬:“先喝水,再说话。”
柳糸弛态度也坚硬:“不喝。”
桑延行挑眉:“想我喂你?”
柳糸弛:“……”
两个都没动向,看样子一个是不想喝,一个是等他喝。
桑延行也不好逼他,语气放软:“你先喝水再说,行不行?”
柳糸弛看着他:“不喝。”
来硬的不行,来软的不行。只能强喂了。
桑延行站起来,一把抓过杯子就往嘴里喝了一大口,死死捏着柳糸弛的下巴抬起来,让他张嘴。
柳糸弛反抗无效,温热的液体顺着唇贴近他的喉咙。喉结一滑,唇角流出一点没灌进去的水,顺着下巴滑到脖子。
“唔……”
草,被强吻了。
当柳糸弛以为结束的时候,桑延行依旧捏着他的下巴。当着他的面又喝了一口水给他灌了下去。
柳糸弛知道挣扎不过他,习惯性的搂住他的脖子索吻。
双唇分离时,顺带着扯出一条细细的银丝。柳糸弛忽然勾着他脖子往下按,唇瓣又死死的贴在一起。
草,想吻。
最后是柳糸弛受不了,推开他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
桑延行轻喘着气,看着他红透的耳根勾了勾唇:“还学会索吻了?”
柳糸弛没搭理他,手背贴着唇。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作出的行为有多诱人。
桑延行也没打算继续逗他,坐在他旁边静等他吐露所有事情。
柳糸弛说:“我做了个梦。”
桑延行追问:“什么梦?”
柳糸弛:“结婚。”
桑延行:“……”
他语气不善,甚至是有些隐忍:“跟谁结?男的女的?比我高?比我帅?比我有钱?比我还爱你?”
柳糸弛:“……”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可以断定这个人是男的,高不高不知道,帅不帅不知道,有不有钱他也不知道,反正不爱他。
柳糸弛改正:“不,是温知眠结婚。”
桑延行:“……”
“我变成了温知眠,坐在轿子里。动不了,拜堂的时候我以为带着红盖头根本看不清。坐在床上也动不了、被捅的时候也动不了、被扛起来压着腹部的时候动不了、放进棺材里钉入棺钉的时候我却可以动了。”柳糸弛浑然不知自己的眼眶里溢满泪水,声音却丝毫没有哭腔。
“一路上都带着红盖头,看不清捅我的人是谁、扛我的是谁、把我放在棺材里的又是谁。”
桑延行温热的手附在柳糸弛的小腹上,轻声询问:“是这里吗?被捅了数十刀的地方。”
柳糸弛落下一滴泪来:“是。”
他抹掉柳糸弛脸上的泪,有些心疼:“痛的厉害,所以干呕。”
柳糸弛看着他:“嗯。”
他又有些委屈的说,“对不起,我没能看见杀害温知眠的人是谁。”
“没关系,我们柳柳很棒了。”桑延行额头抵着柳糸弛的额头,“乖乖,现在好点了吗?”
现在依旧没有太剧烈的不适了,就是腹部痛的慌。柳糸弛点点头。
桑延行又问:“还睡得着吗?”
柳糸弛摇头,这痛的他妈怎么睡?万一一会又梦见这个场景他受得了个瘠薄。
桑延行松了口气,坐在柳糸弛旁边:“所以温知眠也不知道杀害他的人是谁,但她的目标是同性恋的男人和男人。”
柳糸弛难受的靠在桑延行的肩上,声音有些弱:“温知眠知道她男人是同性恋吗?”
桑延行道:“知道肯定是知道,性格强势的女人从来不示弱。当时古时候对同性恋的偏见太大,人人喊打的时候。”
柳糸弛说:“所以,温知眠就固执的觉得他不会因为他性取向是同性恋所以娶一个男人。”
桑延行垂着眸子看他:“不聊这个,换点其他的。”
柳糸弛弱弱的回话:“嗯。”
“你记得以前吗?”桑延行的语气轻了好多,几乎是在他耳边说的。
柳糸弛问:“什么以前?”
桑延行说:“就是你高一的时候。”
“记得,挺混的。点不学好,但后面就想开了。”柳糸弛说着还笑了笑。
桑延行跟着他笑:“怎么混?”
柳糸弛不回话了,桑延行意识到他是睡着了。叹了口气把他轻轻扶到床上,盖好被子。
起身去阳台拿出根烟开始吞云吐雾,眼神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打个预防针,不会太早在一起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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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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