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延行看着两条分岔路停下了脚步:“柳糸弛,你说走哪条?”
柳糸弛抿了抿唇随便指了一条,桑延行直接走了过去:“这么相信我?”
桑延行顿住脚步:“你不也很相信我吗?”
这话把柳糸弛给说一愣,也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和桑延行达成了共识。他也就没再提这件事。
在经过几个弯弯绕绕后,他们依旧还是在迷宫里面。
桑延行停下脚步:“最讨厌迷宫了,找又找不到出口,还弯弯绕绕的想绕死谁?”
柳糸弛苦笑,安慰他:“至少我们已经走到这个份上了,不是吗?我想快结束了吧。”
“也是。”
桑延行附和后又继续走着,“柳糸弛。”
柳糸弛点点头回应,等着桑延行说话。
他沉默半晌:“你说,如果旁边的那条没有蜡烛的隧道是巨型蚯蚓,那这有蜡烛的会不会是蛆……?”
他的声音愈说愈小声,甚至是差点没声。但柳糸弛还是听清了,他顿了顿,虽然不是没这种可能性。
但是也太折磨人了吧?恶心谁呢?
柳糸弛提醒:“如果是这样的话,蛆是会跳的。”
桑延行:“……”如果你不说我还可以接受一下。
两人想了想白色的巨型蛆跳动的样子就很恶心,柳糸弛差点没忍住直接吐出来。
桑延行提醒:“你别吐,吐了一会引来蛆你负责?”
柳糸弛摇摇头,谁都不想面对这会跳的巨型蛆。
在又经过几个弯弯绕绕后,他们来到了一个房间。房间不大,什么东西也没有,空空荡荡。只有几幅壁画
柳糸弛看着壁画上画的图案:“这是埃及人?”
“应该是在举行什么献祭仪式。”
桑延行随口道,“但是这不是第一幅,也不是最后一副。”
他看了壁画之后又道:“讲的意思是,他们将献祭物供奉给神明,但神明对这个献祭物不喜欢,给他们下了诅咒。”
柳糸弛:“然后呢?”
“没了。”
桑延行摊手,又看了看那献祭物的样子,模糊不清,“所以我说了,这不是第一幅,也不是最后一副。”
一道机械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同时响起。
[恭喜玩家柳糸弛开启隐藏支线任务:完成石壁的解读]
[目前解读为:5%]
两人对视一眼后都清楚了情况,桑延行继续往前走着:“百分之五?看样子这个故事很长啊,关于这是个什么祭祀、献祭物是什么、诅咒是什么、最后怎么样了我们都不清楚。”
柳糸弛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桑延行垂眸思考了会:“地下城。”
两人一愣。
又道,“还记得吗,地下城外是沙漠。也就是说地下城里的人就是祭祀的埃及人。但是他们长的一点也不埃及就是了。他们祭祀的是什么我们目前不知道,但是他们很喜欢赌博,并且以赌博为生,想留在地下城。”
柳糸弛忽然回想起郑骰子那场赌局的荷官,她说,谁都想为地下城卖命。
桑延行问:“是,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不愿意在沙漠上建房子和移民?是什么限制了他们?”
柳糸弛思索了一下:“太阳?月亮?”
他没否定:“你还记得吗,记得我们一开始踩的石板了吗?是‘无月’。可能诅咒不止一次,也不止一次祭祀。”
柳糸弛:“他们祭祀的是邪神?”
两人很快弯弯绕绕的到了下一个房间,房间一同前面那个什么也没有,只有掉色的壁画。
桑延行看了一遍后:“神明降下诅咒,让女人必须取与自己有过房事的男人心头血喝下去,才可产下婴儿。不然,婴儿将会在肚中死去。”
柳糸弛顿了顿:“月莲前妻哭夫离,残心泪尽悔当初。”
桑延行挑眉:“应该是,当初的家庭为了孩子什么都干得出来。要是这样说的话,‘月莲’就是熟睡的婴儿了。取心头血一般都会直接致死,怪不得……”
柳糸弛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搓了搓手臂。桑延行安慰:“别怕,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
[目前解读为:13%]
不会发生什么?
不会发生在他面前吗,这种事情可说不定。柳糸弛又回望那些刻画在墙上历史悠久的石壁,那女人将自己丈夫杀死取心头血喝下去,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走了,再看也没什么意义。最主要的还是找全所有石壁。”桑延行往前走着,柳糸弛没有过多停留,转身跟着他离开了。
在他们看不见的石壁上,米白色的墙面轻轻掉下了什么。
柳糸弛询问:“喝下和自己有过房事男人的心头血,如果石壁口中的‘神明’是真实存在的,那我为什么没有看到神明的自画像?甚至是石壁上一点神明的刻画也没有?”
桑延行道:“可能是故意的,他们口中所谓的神明绝对是邪神,我们不知道这是第一次献祭还是第几次献祭。女人产下婴儿这只是折磨的其中一种,堆高塔与你对战的那个女人不顾家庭的破败也要去赌博,我们全程没有看到她的丈夫,女儿也对爸爸闭口不谈,是他们心中的一道结,还是不知情?”
柳糸弛沉默了会:“难道每个人的出发点都不一样吗?”
桑延行一顿:“什么?”
柳糸弛看向桑延行:“你不是在一个酒庄遇见我的吗?但在那之前我什么印象都没有。”
桑延行道:“我和你刷新在了一个地方,说明我俩身份立场一样。”
“每个人在演绎局里的身份是不一样的,所以可能性价比不一样吧。”
桑延行从容道,又好似发现了什么,“我们的任务都是前往地下城,我们的身份也是为了前往地下城。为什么会有人煞费苦心的来到地下城?这种地方被诅咒了不该避之不谈,害怕的不敢前往吗?”
柳糸弛往前走着:“所以来到地下城的目的是什么?”
“还记得吗,地下城女人多。男人少。在押注那一场赌博的男人问你是不是我你男朋友,被女人压迫什么之类的。还有红石,让你当□□。”
桑延行捏了捏眉心,语气有些不爽,“而我们的起始点在一座酒庄,而那里面没有女人。”
柳糸弛垂眸:“有点难猜。”
桑延行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往前走着。他们到了一个新的房间,这个房间的中心摆放着一个柱子,柱子的平台上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什么也没有。
桑延行解读道:“祭祀是重要的一部分,但这次的献祭物神明似乎也不喜欢,又降下诅咒,让我们不得劳作。白天的太阳会让我们的皮肤严重灼烧、没有太阳的天气会让我们的种子无法发芽、夜晚的月亮会让我们过度寒冷,四肢僵硬无法耕作、没有月亮的夜晚我们会沉睡不醒。得不到食物的我们无法存活,饿死了很多人,他们陆续离开这里。”
得不到食物,孩子无法长大,甚至是缺失营养变得骨瘦如柴甚至是死去。女人也会被渐渐饿死,而死掉的男人成为了更好的食物。
柳糸弛这样想着,被系统的声音打断。
[目前解读为:27%]
桑延行站在柱子的旁边,看着托盘里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他们一定要生孩子?这根本就是个说不通的,除非婴儿就是......”
他说到这忽然没了声。
柳糸弛走到桑延行旁边:“是什么?”
“献祭物。”
桑延行看向柳糸弛,“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说得清,他们因为什么原因只能献祭刚出生的婴儿,但是他们的神明并不喜爱婴儿甚至是厌恶婴儿,给他的子民降下诅咒,不让他们生孩子。生孩子必须杀死自己的男人作为代价。
但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反而还继续把婴儿当做献祭物送去给神明。神明为此而愤怒,让人民不再劳作,为的就是不让他们再献祭婴儿。这种做法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一来,神明就得到不到作为献祭物的婴儿,但同时也没了可以献祭的物品。”
猜想到这也就停了,愈来愈明显的猜想让两人都噤了声。
柳糸弛同样也看向托盘中,托盘的底部印着心脏,也不知道代表的什么意思。
故事浮出水面,桑延行看着石壁:“他们的国师和人民诉说自己可以听见神明的回应,神明让他们供奉刚出生婴儿的心脏,人民没有一个人反抗,因为他们只有国师这一个主持朝政的人了。我们将刚出生的婴儿心脏奉献给了神明。”
[目前解读为:37%]
柳糸驰咬了咬唇:“他们口中的国师应该就是红石。看石壁说的,他不是被人民高捧吗?”
桑延行回答:“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这个事情就不得而知了,从很多个弯弯绕绕到随便走几步就是下一个房间。
桑延行揉了揉眉心:“可以先理理了,在献祭的日子,国师跟人民说自己可以听见神明的回应。”
那天是临近献祭不久的日子,每家每户都准备好了贡品。我也不例外,神明是我们最尊敬的,而国师是神明选出来接近神明的人,我们需要听他的话,才不会惹怒神明。
国师和我们说,他昨天晚上听见了神明的片刻言语,意思是让我们把贡品换成祭品,变为刚出生婴儿的心脏,必须是刚取出来的。
只需要一颗,便可以完成祭祀。
我当时觉得太可怕了,这根本不是我们的神可以干出来的事情。很多人都这样觉得,但是我们无法违背国师,也无法违背神明的意愿,我们找到了一位临近生产的女人。
女人听闻也害怕的不愿意交出自己的孩子。
但是最后被国师强硬要求,女人只好答应下来。所有人对这件事都闭口不谈,就算私下谈论,谈论到这里就不会再说下去。
很快就到祭祀日,我们眼看着那个大着肚子的女人裸着身体,全身写满了血红的符咒,就那样躺在了祭祀台上。
我们看着他在祭祀台上产下新生儿,这简直太污秽了!
国师根本丝毫不手软的将出生的婴儿在那个祭祀台上近乎虚脱的女人面前将他的孩子的胸口刨开取出心脏,女人看见自己的孩子就那样在众人面前停止了哭声。
女人也随着婴儿的啼哭声渐渐的闭上眼睛没了气。
我知道,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在将女人安葬后,我们得到了片刻的松散。但是很快,我们得到了报应。
起初,是已经临产的妇女生不出孩子,宫口死死的闭着。后面,就形成了大量这样的情况,知道不对的我们第一时间找到了国师。
询问国师为什么孩子生不出来,而国师也只是淡定的回答我们。这都是神明的赐福。这算哪门子的赐福?总于有人站出来了,他是祭祀上死掉女人的丈夫。他非常气愤这次的选择,甚至是忽然开口说这是神明的诅咒,对国师大打出手。但是所有人都拦住了他,唯独我。我知道,我不敢。
我们每月都要进行祭祀,也就是说每月都要有新的新生儿去世。但是因为生不出孩子,孩子又在肚子中。国师忽然临近祭祀时和我们说,只要杀死和自己有过房事的男人取心头血喝掉,就可以生下孩子。
我知道,这是一个残忍的选择。因为女人们都洁身自好,根本不会外出找男人。
然而,一位经常被家暴的女人直接果断的在众人面前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喝下了他的心头血。
几乎是在立刻,她就倒在地上说自己要生了。是的,她也是足月生不出孩子的其中之一。
后来,女人就会杀死自己有过同房的男人,产下孩子。
在祭祀上,国师当众杀死了一个女人的丈夫逼迫女人喝下心头血。
在祭祀台上生出孩子。一模一样的场面,他们就像是习以为常一般,但有些人看不下去,离开了这里。
祭祀过去了,诅咒依旧没有停止。
甚至是愈来愈多。那些早上外出劳作的男人和女人都没有回来,找到时,是在田里被晒死的。我们开始害怕,害怕这样的诞生。
这就是神明的诅咒!
无论是夜晚、白天、没有太阳、依旧会死。神明啊,我们听信于您,但为何降下诅咒。
没有了食物的供给,我们开始浑浑噩噩,孩子也因为没有吃的而日渐消瘦。
国师说,被天气晒死的人和你们亲手杀的丈夫不就是可以吃的吗?只要割成一块块,谁还知道你这肉是人肉还是猪肉?
这是国师吗?国师会说出这种话吗?神明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我的疑问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吃了人肉。
但这样的日子不长,国师告诉我们十公里开外有个地下洞窟,我们可以去那里生存。一开始没有人要去,但渐渐的所有人都搬了过去。
很多人在路上晒死还要被那些人抢夺那死人肉,就像是什么稀世珍宝一般。我们花了些时间改造,我也没有再出过门。
第三次祭祀,我们建在了地底。
拿泥土和沙子分别做了两条路,一开始泥土的那条是最常去祭祀的,但不知怎么的,去过的人就没再回来了,反而国师笑着出来说,祭祀很完美。
后来渐渐的这沙子这条成为了常驻的祭祀场所,先穿过两个房间,再将婴儿的心脏放在第三个房间的托盘当中,国师就会穿越数十个房间前往神明的所在之地。
神明是珍贵的,不可抬眼去看真实面貌的。国师在祭祀的深处做了神明的雕塑,我从来没有去看过。
然而,第三次祭祀的诅咒更加让人接近疯狂。不知何时起,小文明的‘赌博’游戏,风靡了村里,所有人都围绕在赌博上,无人不喜爱赌博。
国师说,这是好的象征,让人们处于天堂一样的快感,这不就是神明的赐福吗?
我不知道,看着他们因为赌博而疯狂的嘴脸、因为赌博失败而狰狞的样貌、因为逃不出家产来挥霍而被当做食物的恐惧感。
这样真的是对的吗?
国师说,这就是天堂与地狱。可以享受比欢愉还要欢愉的刺激感,这就是神明的用意!
不知何时起,国师的话被他们当成了耳旁风,觉得国师的话就是在骗人,国师就是个**裸的骗子。被赶出了地下城,而祭祀还在继续,诅咒,也还在继续。
[目前解读为:98%]
喵喵喵,为什么是98而不是100下一章会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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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欢愉之上(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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