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的制作经费在多次修改之后终于通过,项目成立后工作进行的很快,一切都如预计的一样顺利。
这时,陆鸣也顺利的想起了一点应安长和元牙之间的交易设定,急忙想和金满枝分享。
却听到后院吵闹。
忽然间,她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是钟于川!快去救人!’
金满枝真是搞不懂了,奇怪既然说是一个冒险游戏为什么要有所谓的刷好感度呢?实在太费心力在无用的地方了。
‘这个……’
陆鸣答不上话。
明明是她自己设计的人物却被逼问到有些羞愧。
钟于川从荔淮赶回到王府的时间是夜里。
太久没在府上,钟于川忘了路线,岂料被府里的丫头们当成采花贼抓了,原是误入女澡堂,被打的鼻青脸肿。
金满枝听到动静着急地跑到后院,就看到已经被丫头们团团包围的钟于川。
“误会误会……姐妹们!”
边说着边使劲地拨开人群一边慌张地解释道这人是她在乡下老家的堂弟。
“丫头们,这次看在妙娥的面子上就算了,现在也晚了一会儿吵到主子们问责下来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说话的是府里的管事姑姑,是跟在老太太身边的老人了,所以在下人中间她说话还是有些份量。
把这尊“大佛”请来帮忙可是花了金满枝一根碧玉簪子。
不过,这次闹剧能这么快结束也是有一部分沾了林南音的光,府里没什么人想招惹那个泼辣跋扈的二小姐。
因为也快到换班时间,人群很快四散。
检查伤势后所幸府上丫头没真下狠劲,只是受了些皮肉挫伤,钟于川毕竟是个练家子出身,上些消炎药静养两三天就能和没事人一样。
“师姐,锦囊……”
“嘘!慢着,上我屋里说。”
金满枝的屋子在林南音的韶风小居,不和其他人一起住后院。
从后院去韶风小居有几步路要走。
现在她只感谢钟于川年纪小,比她高不了多少,搀扶着走路倒不至于吃力。
金满枝的住所是被林南音特意安排过的,住在韶风小居那处的单间房,这样有个事情不会引人注目。
舟车劳顿,比起身体的疼痛更难以忍受的是饥饿。
下午韶风小居厨房的白案师傅新研发了一款糕点,涂在表面的蛋液是不混着蛋白的,满屋子都是蛋香,金满枝闻着直咽口水,趁人不注意偷偷藏了点,她本想留着自己吃。想到受伤的钟于川,因族里布置给她的任务结果师弟倒是忙前忙后一点福没享受到还受了一身的伤,一咬牙就把糕点全给蒸了。
用蒸笼加热后,糕点和刚出炉那一会儿的气味没差别,顺便煮了一个鸡蛋给钟于川,让他自己揉揉还在红肿的伤口。
月色微凉。
府里正是处处能闻到茉莉花香的时候,眼见入夏,闻着安神好入睡。
吃饱喝足后困意袭来,钟于川准备趴着桌眯一会儿,他已经好久没睡个安稳觉了。金满枝让人去床上睡,走到一半忽然被叫住询问正事办的怎么样了?他扯下腰间的锦囊,小心放在桌上。
一看便知锦囊中是空的。
“合着你这五天的时间就全花在路上了?”金满枝有点不敢相信地将锦囊翻个面。
钟于川连连摆手,解释道:“那个桃林现在落了个村子。村子中心处修了个塔,看管的人异常得多,看样子还都是些武混混,我势单力薄的混进不去。”
“塔?”
“那座塔很奇怪。塔和一棵参天桃树紧密俢砌于一体,砖块就像砌在那粗壮弯曲的树干上一样,我估计那棵巨大的树就是传说中夸父的拳中杖化作的那棵桃树,我们要的桃木胶应该就在树里面。”
那座塔建了约莫有五六层的高度,但是奇怪的只设立一个窗口在最上面的一层,除此之外没有门。
村民还会每天早上都会去那座塔前面设立的育馨堂里祈拜。
每天都会有三三两两的村外人进村,什么样的人都有,下到布衣百姓上到权贵显赫。
钟于川观察过,所有人都进了那个育馨堂大概会待上一盏茶的功夫,猜测进入那座塔的通道估计和前面的育馨堂有关。
“我向过路人打听过,他们好像只知道那个楼叫锁绣楼。”钟于川正襟危坐于床头。
锁绣楼这词金满枝在族里的文籍中见过有记载,但上课时先生也只是提了一嘴,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是前朝发生的事情。
“行吧。”金满枝想想自己出了族这么多天,除了个天周骨以外也没什么收获,不好去问责他人,“你睡吧。”
“啊!还有……”
“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金满枝给自己泡了壶浓茶醒神,差点连壶带杯摔地上了。
“那个村子里大多都是姑娘,反正那几日我在树上见到的成年男子都是外来客。”
“可能都出去谋生路了?”
两人的经验值为零,能明显的感到不妥却好像也找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如果仅仅是个供人祈福的地方何必修建在传说夸父手中手杖幻化的桃林,一个极阳之地大费周章地修一座锁绣楼多少有些奇怪,加上都是活人的阳气还会需要担心发生什么邪门的事情?
要是回趟族里,金满枝不想又要浪费上个把月的时间。
金京作为原衡的都城,藏书阁大大小小也有十几所。
总有人能知晓那芳菲岭的锁绣楼的秘密。
华藏阁平日里不常有人来,因为在当下识字依然是件很昂贵的开销,这是他们师姐弟两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晓得的事情,但眼前建筑的破败还是让两人震惊地面面相觑。
他们以为找错地方,无论如何华藏阁其实算是皇室的资产,眼前的建筑却过于老旧。要不是府里的一些年长的仆人拍着胸脯打保票,人人都说华藏阁是金京最大的藏书地方,凡是想要解惑就去找那里的陈县令。
金满枝疑惑一个九品县令什么时候有管书的职责了?
“要不还是进去看看呗。”金满枝说着叩了叩门。
门缝里没有回应声传出。
两人对视一眼,“进去看看?”
木门很久没有维修,推它的时候发出让人后背发毛的响动。
经费不足的关系大堂里灯火只有亮了几盏,大厅中空无一人。“你好,请问有人吗?”金满枝躲在钟于川身后,露出个头大声的问候。
空荡的大厅,回声似停不下来。
在最后一声回音,接上的声音中厚有力的语气:“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从楼上跃下来一位老先生,体态灵巧,足尖轻点,稳稳落在两人身前,手中扫帚从眼前一挥一股劲风打在师姐弟二人脸上。那人不服老的用藏青色裹布将头发全都束起,还是发现藏在一头白发里只剩根根黑发。
二楼忽然又传出跑步声。
“妙娥姑娘?”
听闻,金满枝从钟于川身后钻出来。
“三世子殿下。”
虽疑惑李序引为何在这里,不过金满枝的注意力很快因看到熟悉的人出现打破了剑拔弩张气氛的当下,而松了一口气。
“呵呵呵。”老先生放下手中的扫帚,没了刚刚严肃的表情,和蔼一笑,“原来是三世子故交啊,二位是来找书的?”
“没打扰吧?”
“当然了。需要什么书?有老朽能助之处吗?”
金满枝可不敢当着本朝世子问前朝的书籍,不必要引起多余的怀疑,婉拒好意。不过,她看着有三层楼的华藏阁有点后悔。
钟于川多瞧了那两人几眼。
“恳请陈老可以好好考虑,我在皇城等您的回复。”李序引说完,礼貌的和在座所有人告别便离开了华藏阁。
上上下下的满屋子跑,因为是前朝的事,保留的资料也只是皮毛。
等到两人再次出现在街头,回王府是次日寅时。
路边已经有商贩开始营业,沸腾的水汽瞬间凝结成白雾,街巷角落弥漫的皆是早点的香甜。
“师姐,我好饿啊。”
钟于川眼巴巴的看着蒸笼里的大白馒头。
巧遇陪护国将军上朝的林挽听,便下车邀请两人共进早点。
“大小姐,我不用。”金满枝学着母亲的模样推脱着。
按金笑珠教导的人情世故,在他人释放先好意的时候是不能立马接受的,以防对方可能是口头上的客气,这很大概率上是会影响到自身在社会上的评价。
跟在她们后面的钟于川这时响起了不合时宜的肠胃蠕动的声音。
这让金满枝刚刚的回答像个笑话,看着眼前这个没有眼见力的师弟只能无奈叹气。
“那陪我吃吧,我饿了。”林挽听不介意给人台阶下。
“既然大小姐都这么说,我们姐弟俩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啦。”正说着钟于川从金满枝手里接过了另一匹马的缰绳。
安顿好马车回来的时候,钟于川感觉到林挽听是刻意选了靠道路的座位。
这会儿正是要上早朝的官员往皇城赶的时间,这条路是金京最大的走马道,自然也是各个官员优先会选择的道路,这样一来所有人都是能见到中益爷的长女不顾形象地坐在路边对着平民食物大快朵颐。
钟于川来不及细想。
金满枝就推了碗面到钟于川面前。
“今天你生日,喏,特意给你点的肉丝面。”
面上还花了五个铜板加了个鸡蛋。
“哪有生日吃这个的?给你叫个长寿面吧。”一旁的林挽听纳闷这是什么习俗?
“长寿面太素了,他就喜欢吃这种过了油的汤面,不容易凉。”金满枝忽然想到什么,笑了起来,“大小姐,你还说起人家奇怪了。听府上别的丫头说你生日吃大肉包,请问和他有什么区别呢?”
几人正说笑。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路边,一位青年人下来就请走了林挽听。
定眼一瞧,青年人腰带上挂着的铁牌上好像是个什么图腾,可知他的身份不俗。
两人视线一对上,知晓对方都猜测和三世子有关。
随着气温上升,夜晚的时间逐渐变短。
除了宵禁时刻,街道上好像没有空闲的时候。
钟于川咽下碗里最后一口汤水,刚张嘴想说话就被金满枝打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是自顾不暇。作为师姐还是要提醒一句外族的权利斗争和我们无关,等李序引真的坐上王位那一天,我们自然会为他马首是瞻。”钟于川听的出金满枝说这话不单单是说给他听的,也同时是在告诫她自己。
命运早已拟定。
去芳菲岭取桃木胶的路上必然是困难丛丛,不过在做万全的计划之前,金满枝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夜晚,才刚要入夏就已经有蚊子翅膀扇动的声音,惹人生厌。
金满枝单膝跪地将金笑珠送她的满月礼物羊脂暖玉献上,这还是陆鸣提出的方法,有个内应,“二小姐,我有事想向您报备。”说着将头深深地压下,只要将姿态放得低,在林南音那里就没有求不来的。
林南音其实勉强算是个好说话的主子。
她享受权利带来的便捷。
金满枝和她相处了短短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摸清了她的脾性,虽然偶尔猜不准想法,但生活的不算煎熬。
林家的两姐妹虽不同母但吃软不吃硬这点倒是极为相似。
“说说吧,什么事?”林南音半靠在贵妃椅上,眯着眼睛审视眼前的金满枝,嘴角带着玩味的弧度。
似乎预料到金满枝想要“请假”离府的请求。
“就是族里有点事需要商讨,我母亲希望我速速回去一趟。”说着,金满枝还是低垂着头,抬手起誓,“我保证一定会回来的,不是还要求您解掉我身上的毒嘛!”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说实话!”
林南音坐起身,一拍桌子,笑容霎时褪去,抬眼就碰上阴沉沉的眼神,吓得金满枝腿软瘫坐。
要去锁绣楼的事情还是告知了林南音,只是修改了一下去寻找的原因。
不料,金满枝竟然从林南音那里还得到了意外收获。
得到林南音的允许后师姐弟二人打算明一早就启程去荔淮。
入夏的缘故雨水增加,金满枝起床开始天色逐渐阴沉,乌云盖顶。
从窗户里看去,云层像是滚滚而来拳头。
金满枝瞧着心里发毛,没个实。不好的预感紧紧缠绕在她的神经末梢,太阳穴突突地跳动。
夜长梦多,金满枝随便整理了随身行李就出门了。
钟于川早早就在王府侧门候着,愁容满面。见师姐出现,匆匆迎上前,指着王府外停着的马车在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只见她还是镇定地继续往前走,轻声确认。
中益王爷唯一的儿子,金满枝来王府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就没看到过他。
丫头们空闲时候聊天也会说起这个少爷,说是去边界的临川,跟着原衡开国的刘大将军驻守混功绩,小时候不学无术长大了靠王爷的人脉送去历练,如今才刚回来就给了个从六品的官职,虽然是个闲官,可拿的俸禄比那些辛苦晋升的只多不少。
钟于川纳闷师姐不惊讶这个情报,原来昨天晚上和林二小姐通过气了。
这回去荔淮的芳菲岭,金满枝除了拿到桃木胶,还要帮林南音找到林知金和锁绣楼合作的物证。
路上两人聊起之前通过五糖珠子知道元牙就是附身在应安长身上,“只是元牙真的太厉害了。”
钟于川问:“怎么说?”
在钟于川不在府上的前段时间,金满枝一直在暗中更换过他府里用的熏香,竟然对他毫无功效。
每天清晨还是能见到对方出入景满楼。
吃吃喝喝,一天都不带停的。
原本金满枝打算迟些时间再让林挽听得知她被预言石选中成为放置元牙的容器,按眼下的紧急程度,只能尽快让林挽听知道这个事情,以防再出变故。
说不上是运气背,还是磁场乱?
遇上芳菲岭的落花时节意味着春天要离开人间了,牛毛雨和着花瓣打在油纸伞牢牢的黏在伞面,天气不好,风雨还是作了副水彩画送给每一个赶路的人。
芳菲岭桃树众多,平日里土壤就湿润。
大雨来突然,没有石子铺路,进村的路泥泞不堪。
为安全着想所有上山的路都被封了。
师姐弟二人快马加鞭的缩短到三日就到荔淮,天公不作美,只能找了间客栈稍作休息。
有缘遇上前去后山捉拿山贼的陈老一行人,林挽听也在列,正无聊看到金满枝二人热情地招手。
“来我房里,我有东西给你看。”林挽听神秘兮兮的靠在金满枝耳边说。
“阿川……”
“就你一人。”
两人刚起身。
金满枝的袖口被人拉扯,“需要我陪你吗?”钟于川问。其实她感觉到了不对劲,最后还是选择只身一人前去。
为了最后有人去取桃木胶,为了任务的成功,她没有选择。
金满枝忽然发觉自从离开玄域,她的每一步路都像是被人推着向前走的一样,可这次的任务是她自己愿意接受的。
是自愿的吧?
两人进入房间,合上门。
胡思乱想中的金满枝转身就对上剑锋,倒是清醒不少。
以及漫天林挽听扔出的纸。
金满枝伸手接住其中掉落的纸,是她的笔迹。
原来在金满枝去向林南音请假的那晚,林挽听也恰好来找金满枝告别,看见了丢在桌子上的废弃的路线图和计划书。
林挽听脸色突变。
“你接近中益王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听得出来林挽听质问的声音并不大。
几个月下来,两人也是知道些对方的性子。金满枝明白她没想要让楼下的人知道的意思,就是还有可以谈论的空间。
“我都可以告诉你。”
突然两人中间出现钟于川,他紧闭双眼挡在金满枝身前。
钟于川这个角色还是被陆鸣加了戏码。
不过,还是在陆鸣能接受范围里面,毕竟游戏少了任何一个角色的塑造都是不可取的做法。
在支线任务扩展时,陆鸣接到小组发来消息,说是游戏雏形代码差不多,要不要体验一下?
她当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试玩。
临出公司时,手腕上的玉镯子敲在桌上,裂了个缝隙她都没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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