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一再次向月亮道谢，月亮轻抿着嘴唇，“这没什么的，哥哥。你要是愿意听，我还能多说几句。”
月亮细细的为李凌一讲解起来，“塞罗米尔有四大魔法师，共同推举出女巫继承人。这四位魔法师各有所长，他们的后代逐渐演化为塞罗米尔的魔法贵族。和你交手的两位，就是大魔法师的后代，一位姓米勒，一位姓霍桑，这两人可是被你收拾惨了。”
想到把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李凌一也忍不住笑，“该怎么办？这两位魔法师叫我走着瞧。”
月亮瞧着他，双眼发亮，“哥哥如果是不愿意，就交给月亮来摆平。”
李凌一摇摇头，“多谢你，只是小打小闹，总不好大动干戈。”
“哥哥真是心善。”月亮低声笑起来，“要是落到我手里......我可不会轻饶了他们。”
吃得差不多了，月亮起身，“哥哥，我还有事，就不多说什么了。”
回去的路上，李凌一难得高兴，萨利杨凝视着他的笑容，沉默不语。
梵妮特很快回到了萨利杨家里，李凌一联想到自己受排挤的情况，关切的问梵妮特，“公主殿下，你一个人在外面还好吗？”
梵妮特坐下来，用梳子梳了梳蓬松蜷曲的头发，“你怎么会担心我？好歹我也是一国公主，你呢？”
“费南迪大公对公主十分欣赏。”萨沙有点惊奇的插话，“他一向谁也看不上。”
梵妮特嗤笑了一声，“他就是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李凌一难得有些狼狈，他第一次觉得梵妮特跟他的身份差距如此之大。
“那、那就好......”他有点结巴的说，即使是这样，他还是祝福梵妮特公主，“一切顺利公主殿下。”
梵妮特对围绕在她身边的人不甚在意的笑笑，她又恢复了公主一如既往的姿态，她也习惯居于高位。
“李凌一......”她微笑起来，“你可要好好学，能不能回到珊瑚之国，就靠你了。”
李凌一顿时从沮丧变得昂扬，“是。”
围观了全过程的萨沙小声跟萨利杨说，“恩人真的是很心软，总是把责任放到自己肩上。”
“哥哥。”萨沙把萨利杨拉到一边儿，有些担忧的看着停中说说笑笑的二人，“你......你不担心恩人一辈子跟着梵妮特吗？”
萨利杨那双如同猫一样的眼睛在黑夜中闪了闪，只听他平静的说，“我说梵妮特心里也清楚自己跟李凌一永远不会在一起。你也说他心软，这充其量当个侍卫是不错了，你说，梵妮特会把他放到重要的位置上担任要职吗？”
萨利杨轻轻笑起来，摸了摸自己这个弟弟的头，他们作为兄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这再简单不过了。
“我还要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
*
冬季的雪飘落，大地银妆素裹，兔子也换上了暖和的长毛。
月亮之国来的士兵四处搜捕，搞得赛罗米尔人心惶惶。
萨利杨在当地极有势力，情报网反应迅速，当天下午，李凌一就知道了赛罗米尔有士兵搜查的事。
“不要紧。”萨利杨安抚他，“暂时是安全的搜罗不到我们这里来。”
李凌一头上带着冬季专用的帽子，当地多捕兔，采集皮毛抵御寒冷。
他露出担忧的神色，“是吗？”
接着他又有点儿惶恐不安的说，“我和梵妮特是不是该走了？”
“不。”萨利杨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度，缓和了一下语气，“千万不要这么想，你放心好了，再说，你又去哪里？现在出城的路已经被把守，无疑是自投罗网。赛罗米尔除了我家，还有谁能不出卖你呢？”
李凌一知道他说的是事实，紧锁着眉。
“你还在做那样的梦吗？”萨利杨不经意的问起。
“哪样？”
“就是神在的欢愉梦。”
“这、这......绝对没有。”
“那就好。”萨利杨露出放松的表情，“人力我尚可以帮忙，但是神的力量，恐怕凡人难以插手。士兵的搜查，我可以应付，路克斯的降临，恐怕只有在赛罗米尔才能被阻拦。”
这勾起了李凌一的回忆，至今他都能记得，路克斯是如何出现在他的梦境里，然后肆意妄为的。
萨利杨说得没错，士兵们的搜查，李凌一甚至可以通过眼睛看到，而路克斯的到来....没有任何人能感知......
他不由得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但是又勉力支撑，萨利杨轻轻拍他的肩，安慰道，“你不要太自责了，他本来就是掌管欢愉的神明，你会做梦不奇怪.......女巫曾经跟路克斯有过较量，学堂的书籍里应该有记载。”
这件事让李凌一越发紧迫起来。
他也顾不上学堂里的什么小团体，于他而言，那都是很小的事了。
前后座的一男一女暂时相安无事，月亮曾介绍过他们的背景，李凌一有时候会想，他们应该已经遗忘了？
月亮真是人如其名，大家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围绕她的身旁。
只是她是一幅冷若冰霜的样子，谁也不好接近。
“月亮。”李凌一出声打破周围人的交流，月亮身边的人向他投来不友好的目光。
其中就有欺负过他的前后排男女，都会忍不住讨好这位月亮。
与对其他人冷淡不同的是，月亮立刻起身，向周围人道，“失陪一下。”
李凌一微微有点尴尬，他没想到月亮这么.....恳切，可以称得上是殷情二字，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对这帮欺负他的人说抱歉二字的。
月亮把他拉到一边儿，看起来比他还迫切，“哥哥找我什么事？”
李凌一轻声道，“想请你帮我查查典籍。”
“什么？”
“你听过月亮之国的路克斯吗？”李凌一吞吞吐吐的说，“要请你帮忙.......”
月亮脸色一变，“路克斯？打听他做什么？”
“.....我想知道，女巫曾经跟路克斯.......是否存在较量，如果太麻烦就算了。”
月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好半天才说，“哥哥找这些来做什么？这里不是普通人想看的。”
李凌一低头，“是为难你了吗？那算了吧。”
月亮一双手却死死拉住李凌一，“不为难，也不麻烦，只是月亮得知道，哥哥找这些东西做什么？月亮才能准确的找来，关于这位神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只是这位神已经存在上千年，你需要哪一部分的典籍呢？”
“我想知道，在魔法中是否有克制的方法，这位神......跟我曾有一些不愉快的经历。”
月亮呆了呆，“原来是这样.......”
她苦笑，“哥哥为什么不肯说？您是要哪一方面的方法呢？是抵御他的神罚，还是要——杀死他呢？”
“我并不想与他为敌。”李凌一有点不堪重负，他并不想在梵妮特面前这么难堪，“但是......我很困扰，月亮之国的追兵已经来了。我不知道要是被找到会发生什么，希望老开眼无论如何也不要让我被找到，但是我观测星象，未来不明朗。请你帮我找到克制他的方法，不需要多难。”
月亮注视着他眼底的乌青，最后答应道，“好。”
月亮行动迅速，很快就找来了这位神相关的典籍。
“哥哥。”月亮小声叫他，却在学堂里引起了不小的震惊。
“什么时候梅里这么卑微了，要讨好一个外乡人。”前排的米勒转身，用嘲讽的口气说道。
李凌一直接无视他，从月亮手中接过来了一大摞书籍。
“谢谢你。”李凌一真诚的注视着她的双眼，实际上他很少注视女士的眼睛。梵妮特是公主，威严不可直视，芙尔夏是欢场之女，他不敢直视。
月亮白皙的脸颊迅速泛红，“不客气的，哥哥。”
月亮一走，米勒提醒他，“别忘记你只是个外乡人，就算是月亮也不能改变什么。”
有些时候就是如此奇妙，明明月亮也跟他一起，可是月亮就能得到尊重。
后面姓霍桑的女生踢了踢他的椅子，不耐烦道，“听到了吗？梅里不是你能肖想的，想要攀附也请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李凌一翻开自己的书，并不理会。
前有追兵，后又路克斯，他并不想在这里引起轰动，然后被注意到。
月亮借来的典籍有着烫金色大字，不是随便能借到的。
李凌一翻开略微阅读起来，字里行间都是对路克斯美貌的赞美。
说路克斯这样的绝世容貌，任何人都愿意跟他睡。更别提作为掌管欢愉的神明，花样繁多。
李凌一觉得不对劲，猛地翻到最前面，只见书封上写着《论欢愉之神的奥妙》。
“......”
再翻翻别的书，无一不是对路克斯的吹捧，虽然李凌一可以承认其中的部分事实。
里面只有薄薄的一本，是《论通用克制神明》。
李凌一略微有些失望，通用型的就代表针对性不强，不知道能不能解决联通梦。
里面说道，想要驱逐神降临梦境，就要准备仪式，需要鼠尾草、鲜花、盐来运行。
李凌一满心以为找到了解决方法，以为能龟缩在赛罗米尔高枕无忧，殊不知凡人的力量难以和神企及。
因为是裸更的没存稿，调整了一下后面的剧情[星星眼]抱歉今天才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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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克制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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