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肯定有不少人在骂土狗,我知道。
我并没有重新开一个小号什么的,既然账号没了就干脆断网,也不用看网上打团战糟心。
长白山:到云南了没?面包店没受影响吧
土狗:到了,放心,周围都是老顾客,我还把民法典打印下来挂门口了,你看看
土狗:【图片】
长白山:【大拇指】
必须承认他真的是整活的天赋型选手。
他没受影响就好,但背后究竟是谁要害我呢?从别人的视角来看确实是只有林如海符合作案动机,但排除他的情况下......诶?就不能是有人想害林如海吗?
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是绝世天才,窥探到了真理的一角。
长白山:小林啊,你平时人缘咋样啊?
发出去了又想扇自己一下,他的人缘本来在网上不是肉眼可见的好吗。
土狗:不知道啊,但应该没人咒我死
长白山:彳亍
我在床上滚了两圈,最后还是下床打算准备准备决赛。
我能怎么办呢?我一个没啥背景的普通公民,有人打算搞我我也搞不过他,更何况那人的目标还不一定是我呢。我就不自作多情了。
我在准备室呆了一会,脑子里还是挺乱的,果然还是不能完全躺平,要躺不躺的,感觉我这一辈子就是在锻炼核心。
咚咚咚——
我打开门,门口是个漂亮的女士,萧宁宁,我的决赛对手的名字。
“我刚刚去你房间,发现你不在,就来这里了,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但你要知道上一个来找我并走进这里的同志现在的处境可算不上好。”
“你是说林如海吗?他被你坑得挺惨啊。”
“为什么这么说?”我表示疑惑。
在大众眼里他已经是被我坑的了?人缘是真好啊。
“先不讨论这个话题了,我只是想来和你探讨一下关于冠军的问题。”
“冠军不就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一个吗?还有什么需要探讨的吗?”
“把冠军让给我。”她突然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您是在开玩笑的吧,这并不存在让不让的。”
然而她的神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如果这是你的想法的话,很抱歉我要让你改变想法了。知道他们为什么想让你当冠军吗?因为你身上的话题多,你就是流量,利益,多亏了那位林如海吧,让你毫无争议地赢了。”她把毫无争议四个字咬得很重。
“他们是谁?”我皱了皱眉,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
“他背后没有公司,但他有热度啊,网上本来有挺多质疑比赛结果的人的吧?后来呢?后来爆出林如海陷害对手的事,你猜,这次的结果还会有人质疑吗?”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他们是x公司?”
“除了他们还能是谁,只会使些手段为自己盈利的小人。还要我在比赛放水送你冠军。”
“托盘的事,是他们搞的?”
“呵呵,原来你很容易就能猜到啊,那你之前为什么没有想到呢?是因为不敢想吗?害怕真的是这样的话林如海就是你害的了,你会很自责吧?未经世事把比赛想得很单纯的小朋友。”
“……”
“你知道网上都说他什么吗?一个心肠恶毒,耍手段还赢不了的骗子。和他比起来,陈白山选手显得多好啊,流量不就转移到你身上了吗?”
“你说这些,就为了让我把冠军让给你?”
“是啊,我赌,你知道了这件事之后会选择退赛,否则,你最后拿到的冠军也算是我让给你的。”她从进门开始,状态一直都很平静,直直地盯着我,那么多问句却都是陈述语气。必须说,她比我看清太多了。
“你很需要这个冠军?”
“当然,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在乎一个冠军的头衔。当然,我也不打算和你说什么有关我的事。”
“好,我会退赛。”我只有最后一根神经搭着,转身准备出去。
“别揭露这件事,只是自讨苦吃。”她似是提醒般陈述了一个让人无奈的事实。
“我知道,我干不过他们。”
我当然干不过他们,他们有钱,甚至可能还有权,他们掌控流量,要搞我也不过是像搞林如海一样发一条帖子的事。我没这么勇敢和自信,我还要自保。
成年人的世界或许就是这样,我也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感觉到无可奈何的苦涩。
“萧宁宁和你说了什么?你就要退赛。”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了你们干的勾当,我不会妄想去改变什么,只是想离开罢了。”
“离开可以,交钱。”
“我知道,这个周末之前,违约金我会付清的。”
“高铁票帮你买好了,之后一起汇款就好。”
“谢谢。”
我拉着行李箱,出了基地。许久没出门,感觉也就那样吧。
高价的违约金可能意味着我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但这并不是我被压得喘不过气的原因。
长白山:土狗,对不起
林如海看了消息,刚想问他发什么神经,就发现消息发不出去,被拉黑了。
我收了手机,我知道土狗不会怪我,但我还是暂时不想收到他的消息。
我不揭露他们,但起码会还他个清白。
刚刚赛方发帖,对之前林如海的调查致歉,表示之前的行为是陈白山选手的个人失误,他本人因为自责而主动退赛,去法国的名额会往前再推一个。这和我都没多大关系了。
-
房子卖了,还差一点,是一定要动我的店面了。
我关了面包店,还清了钱,身上一共还剩三千块钱。
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就想好了,之后早上送送外卖,晚上端端盘子,总能凑齐钱再盘个店面的。
“所以,你不想当世界上最出色的面包师了?”
“难道我应该想吗?”
他盯着面前茶杯里冒着白烟的茶,片刻出神。
“谢谢你老板,愿意听我这么唠叨地讲个故事。”
“没事没事,这不碍事。”
陈白山一饮而尽剩下的茶,拿了纸箱子就要走。
“这个梦想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这个梦想还容得容不下我。容不下我也要记得,一直记得,别把它丢了。”
风铃又响了,陈白山回头,还愿婆婆还是坐在那里,笑着补了一句“林如海当时是这么说的。”
“他……是这么说的?”
“嗯,可是你把它丢了,你还想捡起来吗?”
“还捡得起来吗?”
“当然,还愿小铺,专门为此营业。”
他低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又看了看马路对面黑漆漆的面包店,转头。
“我需要做什么?”
“这根许愿带,拿着,在上面,写上你的愿望,然后挂在旁边的树上。”
还愿婆婆把手上的带子和毛笔递给他,指了指旁边的树。
陈白山看着面前的带子,良久,才落笔写下。
“我要成为世界上最出色的面包师。”
他走到树旁,踮起脚把许愿带挂在了深绿色的树叶旁,打了个漂亮的结。
陈白山面前,多了一个面包师打扮的人,和两年前的他一样,总是喜欢笑,抱了抱他,消失不见。
“谢谢。”他发现实在是说不出什么除谢谢外有意义的话。
“没事,这是那个故事的报酬,记住了啊年轻人,别再丢了。”还愿婆婆向他摆摆手,红色的灯笼熄灭,街道只剩下路灯还在照耀。
2653年
“这真的能算你的故事?”两人已经从回忆中出来,握着的手被洛云松开。
“为什么不算,这可是对我意义深重的第一次啊,能透露给你这么多都是秉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诚意满满啊。”
“那这个故事的结局呢?”黑衣女人想了想还是问出口。
“这重要吗?”还愿婆婆望着月亮。
确实,一个故事的结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但是想了想她还是说“故事的结局大概就是,云南多了一家叫红豆杉的面包店,还愿小铺里多了一张面包师的照片吧?”
长白山上,常年有红豆杉林屹立。
黑衣女人又坐了一会,无语。
或许是知道自己再坐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哦对了,回去给你那边的人带句话,还愿小铺不会收摊,如果要砸场子的话可以试试。”
最后那句话的语气骤然降低,再回头还愿婆婆还是笑着,对她说一句“谢谢啦。”
“还愿小铺不会收摊。”她低头喃喃重复一遍。
“真好啊,她回来了。”最后这句话飘散在风中,无人听闻,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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