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点:有点蠢和狗血,感情线不虐,攻洁受不洁,受和前任感情非常好,分开有原因,当下受超级无敌爱攻。
周昱初一直以为谢圻寒很爱他,直到他看见了付桐。
“好久不见。”付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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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开了有些年头了,墙脚有着细碎的霉斑,吧台前哈曼卡顿的音箱里播放着DLSS的《pain》,声音充满不大的空间,像在追着周昱初,阴阳怪气的嘲笑着。
周昱初扯松了领带,坐在沙发上,身体靠着靠背,尽可能的和面前的人拉开距离。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再次面对他。
两年,很久了。谢圻寒的模样在他记忆中都有些恍惚,照片和偶尔的视频有些失真,他都有些记不清谢圻寒怀抱的温度了。
他们是相爱的吗?或许、不确定、应该是这样。
然而付桐信誓旦旦的出现,周昱初从最初的庆幸、狂喜,到听到消息的错愕、麻木。
他和谢圻寒还是相爱的吗?
他竟然不记得了,就像他已经不大记得付桐了一样。
谢圻寒怎么可能不爱他呢?
可是付桐好端端的坐在他面前,桌面上放着的,是拥有谢圻寒个人标记的钥匙,对应着距离他和谢圻寒常住房产不远处的一套别墅。
正因为距离近,所以周昱初从没有去过,没想到给了付桐灯下黑的机会。
周昱初看着付桐,一句朋友说不出口,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还是恨,他们曾经是朋友,是爱人,到现在不可言说。
“我们之间的争吵是假的。但当年的车祸……”最终还是付桐率先开了口,“是真的。”
周昱初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上去还算正常:“你没事就好。”
他不想让自己想到谢圻寒,可是脑子不听使唤了一般,过往的一幕幕模模糊糊的朝他扑来。谢圻寒抱住湿漉漉的他,谢圻寒一遍一遍的向他求婚,谢圻寒忍受他的冷暴力,最终,在一次跌宕起伏的听证会之后,周昱初承认,自己对他心动了。
像是梦一样。
现在想想又怎么不是一场梦呢?他和谢圻寒在联姻前相处的并不多,然而谢圻寒一出现,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爱人。
今年的三金男主都应该颁给谢圻寒,真的。周昱初心想。
可是仔细想想,也是自己疏忽。哪里会有缘无故的爱意?他早该看出来那是一场骗局
其实谢圻寒这些年也并不是没有破绽,谢圻寒对于下属和家族成员很强硬和专治,对于自己却是一贯温柔和妥协的。
这些妥协,到底是忌惮自己的家族,还是想要讨自己这样一个趁手工具的欢心呢?
“昱初,这几年,你辛苦了。”付桐还想说点什么,老板把咖啡端了上来,一杯拿铁一杯美式,付桐看着美式上腾腾冒着的热气,周昱初看着他。
“我辛不辛苦你不知道吗?”周昱初强作镇定,还是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这几年谢圻寒倒是把你照顾得很好。”
付桐抬头看向周昱初,苦笑:“那你希望我死掉吗?”
“我希望你活着,但不希望你骗我。”周昱初心里揪着难受,喝了一口以作掩饰。
然而咖啡太烫,把他舌头烫得发麻,呛咳了几口,咖啡顺着他的衣襟流下。付桐快速接过他的咖啡,帮他擦拭身上的脏污。周昱初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你和谢圻寒,是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
付桐定定的看着他,垂眸,帮他擦拭咖啡渍,没有说话。
“你别碰我。”周昱初挥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想起什么似的,出言讽刺,“付桐,你真能忍。和我在一起的那两年,真是辛苦你了。”
推开咖啡店的门,一股凉风袭来,周昱初裹紧了大衣。
华灯初上,正是晚高峰。深秋时节,天黑得很快。他快速离开咖啡店,却发现走反了方向。车还停在公司,他不想回去。路过咖啡店,就像是会再见到付桐。
今天本该是快乐的一天。他收到了来自N国的消息,谢圻寒成功解决了那边的问题,等收尾工作完毕,谢圻寒就能回国了。
他让人加急翻修西山别墅、重新打了一批家具;让人给谢圻寒定制了一批衣服,从正装到睡衣、从礼帽到拖鞋;让人复习谢圻寒的习惯、更新家里的菜单、准备礼物和接风宴、接洽多年未见的老友……
他今天还傻傻的让人给自己定制了一批情趣用品,到时候也不知道用得是谁。
谢圻寒怎么能骗他呢?
周昱初站在枫树下,抬头看着月亮。
北城那么大,他却无处可去。
他常住的房产,没有一处没有谢圻寒的印迹。
他想起整个荒诞剧目的伊始,临近年关的一个雪日。
周家、谢家和付家是世交,几家联姻本也正常。但周昱初最先的联姻对象是谢家旁支的一个小姑娘,谢圻寒的联姻对象是付桐。几家原本高高兴兴的,然而就在某一日,谢圻寒突然要求退亲,不仅是要求和付家退亲,还要求和周家退亲。
当周昱初和未婚妻从国外回来时人都傻了,他们谈恋爱谈得好好的,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谢家老宅的正厅,谢圻寒和周老爷子坐在上首,谢家、周家两家成员分坐两侧。周昱初和谢沂念站在大厅中央,仿佛是在被随意检视的物品。
“谢大少爷看上了我?”周昱初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
“念念,过来。”谢沂念的父亲呵斥一声。
周昱初听见身后低低的啜泣声,把谢沂念护在身后,问道:“伯父未免太不讲道理,凭什么你们谢家说结亲就结亲,说退亲就退亲?我和念念好好的,你们总得给我们个理由吧?”
“你很好,和所有人在一起都能把日子过好。”坐在上座的谢圻寒突然开口,周昱初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但你和我在一起不需要迁就,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他说。
“你凭什么这么说?”周昱初质问,“两个人相互迁就难道不是婚姻生活里必须的吗?”
“至少我不会熬夜,不会为了做什么作品深入雨林腹地考察半个月,更不会被裹挟着做某些正确的投资。”
周昱初脸色有些难看。他的情绪一直不太好,医生建议他要规律作息。但谢沂念的专业作业不熬夜是很难完成的,身为男友的周昱初自然也要陪着。周昱初也不喜欢和自然太过亲近,他喜欢现代建筑,喜欢工艺品,喜欢夜晚的霓虹。
至于在那方面投钱,他投钱后确实有过后悔的时候,趁着谢沂念不注意悄悄撤手,已经转交给其他人了。
“我……”周昱初说不出话,他否认显得虚伪,承认又会让谢沂念伤心。于是他看向谢圻寒,反正现在付桐也不在,他便直言不讳道,“你要和我结婚,无非是因为付家要垮了。”
“不,我不能理解付桐,付桐也不能理解我。我们两个天天吵架,这才是主要原因。”谢圻寒语气非常坚定,周昱初都不由得对自己的判断动摇。谢圻寒继续说,“我需要一个独立的人来认同我。不是虚伪的附和,不是基于我是谢圻寒的考量,而是发自内心的认可。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他们这些人在订婚前的往来,大多是在年下的拜访。像周昱初家在南城,又要念书,所以平常和谢家晚辈的往来并不算多。
联姻定下之后,几家小孩都要走流程,进行正式的见面。那时周昱初和谢沂念对彼此的印象都很不错,两个成年不久的孩子,订了婚关系更进一步,彼此都很羞涩。僵硬的并肩走着,满园子的散步、聊天。
谢圻寒和付桐的正式见面却并不顺利。付家式微,想借着谢家的势回到从前的地位。但付家下任家主肯定不能送过来,付家家主又不愿意让分家子弟和谢家联姻,便把付桐送了过来,塞给谢圻寒。
付桐虽然在北城长大,但从小并不喜欢和人交往,和谢圻寒这个事务繁忙、被迫少年老成的谢家实际掌权者的交往就更少了。正式见面那天,谢圻寒和付桐就当时的某条新闻吵了起来。
周昱初和谢沂念刚好路过,便上前劝架。
他先和付桐聊了几句,想起长辈们聊天时说起的内容,拍了拍谢圻寒的肩,笑道:“付桐,谢圻寒对于那边的道路、电网什么的都进行了公益支持哦。谢圻寒的意思应该是,如果那些提案落实,可操作性变大,孩子们的利益就更加得不到保障了。”
付桐争辩:“可是只要加强监管……”
“与其要从外面防着里面溃烂,不如让里面不具备溃烂的条件。”周昱初举起手,“流程一道一道的设下去,权利一点一点的分开,才不至于一个居心不良的人就把整个局面都毁掉。非常简单的例子,很多老人家记东西有困难,难不成允许老年人不用密码就能取钱?”
周昱初站在路边,冻得手脚发麻。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王绪。
“昱初,你再讨厌那姓谢的臭小子也不能把他拉黑呀,他打你电话打不通,现在气势汹汹的找我这儿来了。还有,你说好了今天来我这里捧场的,怎么你人呢?”
周昱初恍惚了一下,道:“马上就来,你让谢圻翙老实待着。”
酒吧开业第一天,阵仗自然不小,站在门口周昱初都觉得吵得脑仁疼。周昱初之前没进去过,不知道该去哪里找王绪,只好站在门口给王绪打电话。
电话打了三次还没有接通,周昱初骂了一声,问向门口的保安:“你们老板在哪?我是他的朋友,他刚叫我过来。”
保安瞄了一眼周昱初,周昱初西装革履,显然不像是来酒吧消费的。凭借着他看上去并不像房产中介的气质,保安帮他问到了位置:“3号卡座,进门大厅左转。”
周昱初拢了拢外套,道了声谢挤了进去。
酒吧内灯光闪烁,台上演唱的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地下乐团,来这里的玩的不少,乐团的粉丝也有,跟着节奏摇摆,周昱初被挤到了人群中间,有些分辨不清方向。
没吃晚饭,极度的嘈杂,他的胃又开始痛了起来。
“麻烦让一下,我胃痛。”周昱初推开前面的人,那人马上不乐意了,“推什么?胃痛去吃胃药啊!”
周昱初懒得搭理他,余光中看到了卡座的边缘,想往那边过去,那人拉住了他:“你别想走,一看你就是个搞推销的,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大叫起来,“保安,这里有销售,把他拖出去!”
周昱初捂着肚子,眼前发黑,想甩他的手却甩不掉。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传来喧闹声,周昱初感觉一个高大身影停在自己面前。
“放开他。”
是同样西装革履的谢圻翙。
“什么嘛,现在销售质量这么高的吗?”那人松开周昱初的手,朝谢圻翙笑道,“帅哥,加个微信?”
王绪从人群里挤出来,见状惊道:“我的老天,你怎么这个样子,晚上没吃饭吗?赶紧送楼上,老张,快去买饭,要清淡的!”
“不用了,我带他回家。”谢圻翙臭着一张脸,把周昱初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架着他就往外走。
周昱初听见“家”这个字,心下发沉,用力的推开他:“不回去了,就在这里。”
谢圻翙皱眉,却也没太反对,拨开人群把他带进电梯。王绪也赶紧跟了过来,问道:“要不要叫医生啊?我这里没药。”
三人上到三楼,楼下的喧嚣随着等候室大门的关闭被阻隔在外。这里是王绪给自己打造的小空间,设施齐全,用以临时躲避他家那口子的河东狮吼,没想到先给周昱初用上了。
谢圻翙从周昱初的上衣口袋里拿出铝碳酸镁咀嚼片给他吃下,让他坐在沙发上,用玻璃瓶接了杯开水给他暖肚子。
“能把自己饿成这样,你也是有本事。”谢圻翙语气咄咄逼人,周昱初看着他有点烦。
谢圻翙是谢家旁系子弟,他的父母当年为了保护谢圻寒的父母意外丧生,谢家家主夫妇便将他接到了本家抚养,名字也由谢沂翙改成了拥有本家辈分标记的谢圻翙,插队谢圻寒的妹妹,成为谢家老二。
谢圻翙还是个吃了枪药的兄控,对于谢圻寒超级无敌崇拜,而对于自己这个嫂子,在外人面前兄友弟恭的样子做得很足,私下里总喜欢管着他,有时候他穿袜子谢圻翙都会说颜色不吉利。
“没去哪里,到处转了转,”周昱初蹬掉鞋子躺在沙发上,说,“你今天晚上不是应该和奥莉薇娅打线上会议,问问你哥的情况?”
谢圻翙没有回答,从周昱初口袋里摸出手机。周昱初想拦,根本拦不住,只能看着他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谢圻翙把手机扔回去,警告道:“如果你再把我拉黑,等我哥回来,我就直接把他拉回谢家。”
“行呀。”周昱初往沙发上一靠,盯着天花板,突然感觉和谢圻翙争也没什么意思。他以往总觉得谢圻寒爱自己,至少谢圻寒表现得确实像那么回事。所以每次谢圻翙和他说这种话时,他总有种恃宠而骄的得意。
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是一条被愚弄的小狗。
谢圻翙一愣,王绪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有些尴尬,把手机调成静音,催老张赶紧回来。
“你说什么?”谢圻翙攥紧了拳头,皱眉盯着周昱初,“你再说一遍。”
“我说,”周昱初坐了起来,冷冷的看着谢圻翙,“等你哥回来,你可以把他拉回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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