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弋阳?
这不是长孙景衍的贴身宦官么,他怎么在这里?他跟景和帝形影不离的,难道……
陈婉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营帐前的高弋阳显然也看到了陈婉一行人,挤着谄媚的笑容向陈婉走来。
陈婉眉头轻皱,在阿绿耳边轻声说了两句,然后站稳迎上了高弋阳。
“高公公怎么在这里?可有事找本宫?”
高弋阳咧着嘴笑得灿烂,“皇后殿下,陛下在帐内等你呢。”
果然么?陈婉眼中飞快闪过一丝厌恶,她微不可察的对阿绿点了下头,随后带着一众宫人就要进去。
高弋阳却将众宫人拦了下来,对陈婉赔笑道:“殿下,陛下想找你单独聊聊。”
“本宫知晓了。”陈婉摆摆手让宫人们在外面等着,自己提着衣裙独自进入帐中,她刚一进去,皇后的宫人中便少了一人。
属于皇后的营帐十分的豪华,偌大的地域里一应家具俱全,如果不看墙面跟顶部,跟皇宫内的房屋装饰基本没差。
帐中四处已经点上了火盆,里面暖暖的,长孙景衍半靠在外部区域的雕花长榻上,面色潮红,见陈婉来了立刻倘开胸前的位置,对她招招手,那意思不言而喻。
陈婉垂下美丽的眸子,踏步走了过去,在长孙景衍肆意的笑容里,坐到了他下方的椅子上。
看着他不悦的面容,陈婉柔声劝道:“这么晚了陛下怎还不回去休息。”
长孙景衍轻哼一声,将手边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有些怒道:“朕今夜就宿皇后你这儿了,皇后你还要将朕推走么?”
他晃晃悠悠起身要去拉陈婉,陈婉有些被他吓到,不由自主的躲了一下。
长孙景衍见状漆黑的眼眸更沉,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戏谑道:“皇后月信已经过了吧,朕看你还想找什么借口。”
说着便强硬的将陈婉抱起,依靠在这个有些陌生的怀抱中,陈婉有半刻失神,本来被压下的酒意此刻疯狂的窜上头来,害的她满脸通红。
长孙景衍看着怀中羞涩的美人哈哈大笑,低下头就要吻上去,这时帐外却传来高弋阳尖细的声音。
“站住!你主人是谁!皇后殿下的营帐也敢闯!”
“陛下!陛下快去看看宸良人吧!良人要寻死呢!!”那宫女哭哭萋萋的发着疯往营帐内闯,一时间营帐外面乱成一片。
古代这种营帐隔音又不好,长孙景衍本就醉着,听着乱糟糟的声音顿时气上心头。将陈婉十分粗鲁的甩到长榻上,自己则怒气冲冲的对外面喊道:“把她给朕拖远点儿打杀了!”
“诺!”高弋阳领命,指挥着两个侍卫抓着人就往外拖,宫女疯狂挣扎着,继续往里面喊道:“陛下!陛下!救救宸良人吧,良人她上吊了!”
刘萋萋上吊了?!
长孙景衍的酒醒了一点儿,他皱起眉头看向陈婉,陈婉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裙端坐在长榻上,盯着长孙景衍的眸子温和的说:“陛下还是去看看宸良人吧。”
长孙景衍依旧站在那里不动,他还是不愿意离开,陈婉又开口催促道:“陛下快去吧!”
闻言长孙景衍深深看了陈婉一眼,阴沉着脸整理好衣袍,向营帐外走去,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众人离开的声音。
陈婉长叹了一口气,唤椒房殿的宫女进来服侍,洗漱后便进了寝内休息。
陈婉这里岁月静好,可刘萋萋那已经闹上了天,她眼含泪水的站在高处,手中攥着一根白绫,好几个宫女焦急的围在她身边。
好不容易盼到景和帝来了,宫女们悄悄松了一口气,可长孙景衍的脾气也不小,当即怒斥道:“你这是在闹什么!还不快下来!”
刘萋萋面色惨白,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不断的落下泪来。美人开口,便是令人心碎之语。
“妾身实在是无颜面对陛下,只盼来世再见。”刘萋萋声声泣血,竟直接将头伸进了白绫中。
长孙景衍也不废话,脚下轻踏两步,便上高台揽住了刘萋萋的细腰。见自己被长孙景衍抱着,刘萋萋哭的更凶了。
“呜呜呜陛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长孙景衍看着她询问道。
这时那个去喊长孙景衍的宫女冲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俯身高喊。
“陛下可要为我们良人做主啊,刚才……”
在宫女的讲述下,长孙景衍这才知道了事情的全过程。原来刚才刘萋萋回营帐洗漱,刚泡完澡在宫女的服侍下穿衣服时,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人闯了进来,刘萋萋当即被看了个满怀。
巨大的动静让在外面巡逻的守卫听到,虽然人来的及时她们没有受伤,但是那刺客却跑掉了,而她刘萋萋因为衣衫不整,白皙的娇躯被好多人都看到了。
刘萋萋一直将脑袋埋在长孙景衍的胸口出,涌出的热泪将他的衣衫打湿,听宫女说完话,她立刻接上。
“妾身被外人看了身子,坏了清白,还请陛下赐死。”温润如玉的身躯在他怀中变得十分滚烫,长孙景衍低头还能看到刘萋萋露出的些许胸口。
这样的美人长孙景衍怎么舍得杀呢,当即下令将刚才闯进来的侍卫们通通斩杀,然后又排了人去搜寻跑掉的刺客。
刘萋萋感动无比,饱满的胸膛慢慢蹭着长孙景衍,将长孙景衍本就强压下去的邪火勾了出来。
刘萋萋承受了一夜的雷霆雨露,外面侍卫们的鲜血也撒了一地。
长孙景衍被刘萋萋缠上后就再没能来找陈婉,转眼三天的狩猎也到了要回去的时候。
崔夫人坐在陈婉身前十分抑郁,本来每次她陪着怎么也能受到几日宠幸,没想到这次被刘萋萋那个贱人全承包了。
她边想着边用眼睛瞟陈婉,十分同情陈皇后,听说陛下已经来了她帐中,却硬生生的被刘萋萋喊走了。
陈婉却对她的同情视而不见,长孙景衍加强了守卫的巡视想要抓出刺客。还真在山林中搜出一伙人,正是之前中秋宴刺客的残党。
长孙景衍已经将人突击审讯了,具她的人传来的消息,这伙刺客居然是唔姆人。
唔姆族是游牧部落,实力不算弱但都分散在草原上,他们与佤西国算是邻居。前世的两波刺客都死了没有抓到活口,陈婉并不知道他们的来历,而书中对这些还没有解释。
一想到自己阿弟后面要去攻打的佤西国,陈婉的心就被紧紧揪着。她闭着眼仔细回想着前世的种种细节,并将他们与那本书对照,想要找出些许头绪出来。
“殿下?皇后殿下!”崔鸢儿轻呼道:“陛下开始评选秋狝所获最强者了,高公公喊我们出去呢。”
陈婉睁眼,有些疲惫的撑着跟崔夫人去了。今天的天阴沉沉的,透露着一股不属于秋天的寒意。
空旷的林场内人声鼎沸,世家子弟们排成一排,面前堆放着自己打到的猎物或者凭证。郎君们谈笑着,互相攀比着,他们都想在景和帝面前好好表现一番,谋个好差事。
陈婉与崔鸢儿刚坐下一会儿,统计的小官便回来禀告,已经选出了猎到猎物最多的郎君。
在众人羡慕眼神中,陈千樾高调的走了出来。本该为此感到骄傲的陈婉却在看到这一幕时心跳骤停,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她脑海中闪过。
不……不要……
陈婉僵硬的转头看向高位,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搂着刘萋萋的长孙景衍也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正好对上。
高台上,长孙景衍松开美人的手坐的端正,微笑的看着陈千樾。
“宁州王的子嗣果然不凡,你阿姐是朕的皇后,朕也该封你个好差事。”
长孙景衍顿了顿,在陈千樾期待的眼神露出一个可怕笑容。
“朕听闻你去了边境,现正在李将军手下谋事,朕就封你为边境都尉如何。”
“微臣领旨!”陈千樾很是兴奋,他离做大将军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秋狝结束了,众人逐渐离开皇家狩猎园,陈千樾兴致勃勃的奔现陈婉想要听阿姐的夸奖,却被高弋阳叫住。
“陈郎君等等,陛下寻你有事。”
陈千樾有些不舍得看着阿姐,嘟着嘴跟着高宦官走了,陈婉张了张嘴想要叫住他,却不知如何开口。
希望事情不会是她想的那样。陈婉紧揪着自己的衣摆,面色抑制不住的惨白,阿绿跟徐蝉衣担忧的看着她。
“殿下,你怎么了?”
“无事。”陈婉摆摆手,一步三回头的随着大部队离开了,果然当晚便有消息传进宫内,陈千樾被皇帝秘密指派去查唔姆族刺客一事。
京城内有皇帝的人在查,陈千樾要去的当然是边境外,想着马上就是冬天了,陈婉的心沉到了底部。
还没有到阿弟死亡的时间,这次他去边境不一定会有危险的。
陈婉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可平日里最喜爱的话本此刻被她蹂躏的碎成一团。要不是李嬷嬷抓着她的手,陈婉甚至要用指甲将自己的手背抠烂。
“殿下!殿下!”陈婉疲惫的移开李嬷嬷的手,走到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的明月,那月亮被阴云遮掩,只有朦胧的月光透露出来。
那可是边境的冬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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