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
细碎的声音摩擦着耳膜,是水,泛起涟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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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一个女人的背影,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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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哗啦——”
眼前是一片无边的海,巨大的日轮悬垂在天海交界,映出满目赤色。女人的背影浮于水面之上,一头乌发垂泻而下,发尾在水面铺散开来,充满神性,美的炫目。
-
是梦?
“呃——”脑袋里突然一阵刺痛,曲涟逐渐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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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和皮肤渐渐从麻木中恢复,曲涟发现自己被包裹在某种粘稠的液体中,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她用力挣扎,头顶“嘎吱”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缝。她赶紧爬出来,借着霜白的月光回头看,那竟然是一口棺材,里面的液体…她闻了闻身上,是琉璃盏花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躺在棺材里。
忽然一个小东西从她胸口掉下来,曲涟捡起,是一张符箓:护心符——看起来是巫雅婆婆的手笔。
停放棺材的地方是一处洼地,曲涟沿坡走上去四处看了看。奇怪,她应该是用传送符传回浮黎原了才对。可这里是个陌生的荒芜之地,毫无生灵气息,目之所及只有满地沙土和一些残垣断壁。
曲涟在废墟中穿行,心中渐渐升起悚然之感——这地方令她愈发感到熟悉。她意识到——这里可能真的是浮黎原。这个被风化严重的祭坛,它的轮廓是如此熟悉,还有这些残垣的布局,不就是她从小到大生活的村子吗?!
可是!怎么变这样了?!
曲涟奔向记忆中巫雅婆婆的家。那幢小房子只剩几节破烂的墙根,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她跑进去到处翻找,什么都没有……只有厚厚的灰土。
“巫颜姐姐——”曲涟又跑到不远处的巫颜家,一样,什么都没有了。她翻遍了每一个残破的房子,所有的一切都腐朽成了尘土,仿佛这个地方已经荒芜了几百年。
曲涟脑中一团乱麻,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最终的轮回园。心底存着最后的一丝希冀:也许魂树还在,只要魂树还在……
可当她走进那原本生长着神圣魂树的轮回园,这里没有昔日满园盛开的琉璃盏;没有那银白胜雪的魂树。只有一截枯死的树根,那是五人合抱方能围住的巨树的根,不是魂树又是什么。
曲涟感到呼吸困难,泪水早已爬满她的脸颊。
魂树死了,那也就意味着——她的族人——魂无栖处、永失轮回。
她终于被击垮了,不支的瘫倒在地。眼泪是无声的溪,静默着奔涌。
曲涟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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