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先出来?”沈晏宁虽然不清楚,这少年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包厢,甚至是洗漱间!
现在他急需进入卫生间洗漱一番,让自己清醒清醒。
“抱歉!”少年垂着头,手心推动着轮椅,那动作较为缓慢。
所以说,少年,你为何找到他这里,他这包厢距离二等车厢,距离最远!
“福宝,过来帮助一下这位少年!”他刚刚注意到,少年的手指表面纤细又苍白,滚轮边侧的金属圈已经被磨得锃亮,橡胶胎面原本还带着的灰尘干泥,如今已经消失。
所以,为什么不带上手套!
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见福宝上前走到轮椅后方,并将少年推往会客厅后,沈晏宁这才放心的进入洗漱间。
在洗漱间里,沈晏宁先用冷水将他的脑袋拍醒,接着将水量放大直到池盆注满。
再次弯腰,将双手直接没入池盆里,水漫过手腕,五指在冷水中慢慢展开。
哎...舒服了。
真是个糟心的事。
福宝将少年推到会客区之后,接着便端起一壶茶水,倒了两杯温茶,一杯放在少年面前,另外一杯,被他小心的搁置在边几一旁。
接着便不再走动,而是站在少年的身侧,半垂着眼睑打量着对方的脸蛋,嘴唇微微翕动,想要开口,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少年同样也不出声,少年微低垂着头,细软的黑发凌乱地搭在额前,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破碎的阴影。眼眸好似看向那杯温茶,手掌还紧抓着轮胎不放。
少爷,您还是快出来吧!现在这情况急需您来为福宝答疑解惑。
到底为什么会多出个少年,在他离开这段时间,这车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少年一脸的可怜样!
没让福宝尴尬太久,沈晏宁擦干脸颊,整了整他那柔软的卷发,带上一条微湿的锦帕,走出了洗漱间。
“抱歉,来晚了,用它擦一擦吧,我想你的手心应该硌红了吧。”将帕子递到少年面前。
面前的少年,微微一愣,伸出他那苍白的手指,将其接过,
“谢谢!”
福宝也愣住了,为什么他没有想到,这少年,不可能是被其他人推到少爷的车厢,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待着。
所以,这少年的手心定是粘上了灰尘。
该死,他尽让少爷干起了粗活!
午时的阳光斜斜地穿过车窗,在座椅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该去餐车就餐了,沈晏宁并不喜欢,将热腾的食物 ,带到他休息的地方就餐,即使会客区与卧铺之间有些距离,也不行。
“来说说吧,你为什么要离开你的父母?又为什么要到我的车厢?还藏在洗漱间,你这是在躲着某人,或者可以这么解释,你是在躲着你的父母!”
只要能说出个合理的解释,他就能原谅这位少年的不请自来。
“抱歉。”咬了咬嘴唇,少年抬起他那微红的脸,望着沈晏宁。
这次他可算是看清楚少年的面貌了,哪有那父母说的,长的普通。
他面部轮廓分明,眉骨高庭,看着是有些冷峻,但是他的唇形却是极好看的,上唇微薄,下唇饱满,此刻正轻轻抿着。
让人看着就觉得他正在受着委屈。
“我不清楚你们之间的具体矛盾,如果,你想要寻求帮助的话,我可以让福宝,将警官找来。”这少年不会是在考验他的良心吧?
“抱歉,请不要叫警官,只要到站,我就会下车!所以请让我再待一会好吗?”少年双手紧握扶手,指节泛白,金属框架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震颤。
“好吧,我这人呢,算是个热心肠的人,尽然你不乐意说,那我也不会逼你,等到你想说了,可以说给我听。”既然不想找警察,那么就让他待在这里,对他来说,没啥影响,毕竟这少年看着也不像是个有阴谋的人。
“现在已是正午,我想,你也应该是饿了,待会,我会让福宝给你带份吃食回来。”说完,示意了一下福宝。
......
好似漏了什么
想起来了,沈晏宁对着福宝说:“今早,我姆妈备用的食盒,福宝你去拿过来,给这位少年先填会肚子。”
福宝听完,提出食盒,放在少年面前的茶几上,里面放着的,正是沈夫人一早早让下人备用的小吃甜点。
“你可以尝尝,这里面都是我姆妈一早亲自挑选的,身为江城的你,应该会喜欢的。”
少年的耳垂泛红,微笑得对着沈晏宁说道:“我在车站见过您,所以也知道,您是在头等车厢,我不是有意想要打扰,但是我觉得,您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助我的人了。”
“放心吧,我刚已经说过,只要你不乐意说,那我就不会逼问你。”说完,就带上福宝,走出包厢。
“你能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吗,那对夫妇,是你亲生父母吗?”离开包厢的沈晏宁,转头望向那坐在轮椅上的少年。
“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
那就好,无论这少年出了什么原因离开那位夫妇,他都会帮助这位少年,因为他看着就不像是个不懂事的少年,唯一原因,就在那对夫妇身上。
确认好原因,沈晏宁安心的带着福宝前往餐车。
进入餐车,里里已经坐了不少乘客,刀叉碰撞声和低语声交织在一起。
其中有一桌及其突兀,那是个靠窗的位置,上面的桌牌写着“四桌”的字样,两名青年警官与一对中年夫妇面对面坐着,警官脸色严色,夫妇脸色都很悲伤。
看着就像是在审问犯人,所以导致他们旁边的两座没人选择入座。
那对夫妇,沈晏宁看着就不喜,觉得表情太假了。
“福宝,我们去那靠窗的三号餐桌。”他们刚走过四号餐桌,留着两撇精致胡须的领班就飞快的来到他们这座,并将手中的菜单递了过来。
“先生,这是今日的饭后甜品单。”
沈晏宁:“??????”
他还没点主餐,就直接给他干到饭后甜品来了。
“少爷,我以前来过餐车区,去到后厨问了才知道,他们这里大多是西餐,菜品多为油腻,我花了点银元做小费,让后厨,给您备了银鱼羹饭,还要莲藕排骨汤。”福宝那眼睛睁的够大,眨的也快。好似在等着沈晏宁的夸奖。
“!!!!!!”原本还想点个牛排的沈晏宁。
福宝,你好样的!
牛排不能点,那就用不上什么甜点了,将卡片递交给领班,“就上壶茶吧。”沈晏宁喜欢上了喝茶,戒不掉了。
“好的,先生稍候,我这就去安排。”领班接过卡片,微欠着身,转身离开。
隔壁的审问显然是刚开始不久,因为那母亲正交代完他们上车前的事情。
沈晏宁正好也要再等等餐食,所以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身后那一桌上。他也好奇,最后到底是什么理由,让那少年不想与父母相见,选择独自离开。
他好奇的很。
“您说,您们儿子上车前,与这辆车上的某个乘客发生了冲突?,那您还记得他的样貌吗?”一位脸部表情看着很凶的青年警官陈勇正向对面的夫妇提出疑问。这次他与周延两人被分配过来干这询问工作,他询问,周延做记录,都比巡查各个车厢找人的任务来的轻松。
“不记得了,他长得过于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丢失孩子的父亲回答的敷衍,一点都不想吧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问题上。
距离下一个到站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了,所以这位父亲还是希望这两位警官也去排查车厢,不要吧时间浪费在这场询问当中。“警官,您们还能多派一些人手去三等车厢排查吗,我们儿子坐着轮椅,走不了多远。”
警察询问问题,对方只有回答的份,对于这位打断他询问节奏的男人,他非常不喜,可是职责所在,也没办法,“我们已经派出3位人员对三等车厢进行排查,我相信这只是时间问题,而你们现在所需要做的是,将你们知道的,看到的总要与你们儿子有关的,都交代清楚,这也有利于更快找到消失的孩子,不是吗?”望向对面母亲,从开始到现在,就没停下擦拭眼角的动作。
“只是回答几个问题,就能找到我们儿子的话,你们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一五一十的回答,警官。”看来是走不掉了,只能继续回答问题。
“既然有冲突,那您可问过原因,总不会无缘无故就将您的儿子带走。”警官整理好思绪,等着那父亲的回答。
“那家伙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突然跑到我们儿子不知说了些什么,接着便开始推搡,我们当时正在买票,与站台上的儿子有些距离,所以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要不是我们及时跑了过去加以阻拦,儿子早就被带走了。”
“因为我们都受到了惊吓,所以也就没多问些什么,只当对方的脑子有问题。”这位父亲仔细回想当时的情景,力求能够帮上警官查明。
“您们是有什么仇家吗?比如商业上的竞争关系比较恶劣的对家。他们想要绑架您们的儿子作为要挟?”警官可不相信,一个疯子,只盯上他的孩子。
一切都有因果。
这次丢失孩子的母亲有些座不下去了,回答了警官的问题:“不会的,我们家就是做着小本的生意的商户,所以收益本就不高,更不可能会得罪其它商人。”
听完身后警官与那对父母的对话,终于等来饭菜的沈晏宁心里吐槽:也真是!够能编的!如果真像他们所说的那样,被歹人带走的那名少年为什么可以安静的待在他的包厢,那少年的表情,那可不像是被歹人威胁的。
所以,刚进入餐车时,沈晏宁就发现他们的表情很假,假到虚伪!没想到面对警官的盘查,已经可以厚脸皮的扯出谎言。
没办法看着警官步入死胡同。
沈晏宁将那没走远的领班叫到面前:“请拿一张纸与一只钢笔过来,谢谢。”在这火车工作多年的领班,明白顾客就是上帝,他想要什么,自己就要给他安排什么,更何况是最简单的这两个常见物品。不带疑问,转身就朝着收银台走去。
对面的福宝也是一愣,他想不明白,少爷吃着饭怎么还需要写信,难道是要给食物评价不成?
“少爷?”福宝张开口想要问出原因,这时领班已经走了回来,将少爷所需要的纸张与笔递交过去。办事效率够快。
沈晏宁对着领班微笑接过,“请稍等一会。”不等领班回复,立马在纸张上写了什么,领班见此,有意避开视线,毕竟乘客也有自己的**,写信时并不喜欢被人注视着。
沈晏宁在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而已,待字迹干透,将手中的纸张,对折再对折,面对领班说道:“请再帮我一个忙,交给我后面一桌的那位警官手上,谢谢。”沈晏宁始终保持着礼帽的语气,这让领班很受用,同时也很乐意帮忙递交纸条。
毕竟也远,不是吗。
领班将纸条寄给正在询问夫妇的警察,并小声说明纸条的来历。
沈晏宁继续喝着碗中的莲藕排骨汤,好似他并不关心警官收到纸条后做出的反应。
这排骨汤,散着清甜,莲藕的加入,让汤汁不腻不寡。
福宝,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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