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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荒原女王

爆炸传来的方向是芬里尔的老家,这声音米亚一听便知道是盖提乌斯帝国经常在战场上使用的乌班大炮,一定是帝国的军队正在跟人狼族交战。而她屁股底下这个狼人正准备回去救援那个曾经把它视作异类的村落。

“到了。”

“轰——轰——”

一人一狗冲到了一处不算很高的山坡之上,帝国的乌班大炮几乎把整个坐落在山谷里的村落炸成了焦黑的废墟。身着黑甲,手持长枪的帝国士兵排成了两个约莫的600人大方阵,缓慢而有序地一边刺杀冲击方阵的零星人狼,一边向着村落推进。

有雨点般的箭矢在大炮装填的间隙,不断射向早就已经成为废墟的村落,见到这幅景象的米娅也只能叹了口气,这座村落是彻底没救了。

“走吧,芬里尔……”米娅跳下雪地,拍了拍芬里尔的后背。“这下面的贱民曾经也将你视作怪物,你也不用为此自责,他们不值得拯救……”

“啥是“贱民”?”

问完这句话,米娅无奈的看向了芬里尔,后者只是不解的挠了挠头,她长叹了一口气。

“嘿米娅,俺知道俺的脑子笨米娅,但俺知道你脑子聪明,也知道这个村子可能没救了。但是俺爹告诉俺身为人狼族战士,自己的同族深陷灾难,绝对不能见死不救,所以俺必须要为了这个使命做一些蠢事情了……”

“站住!”米娅用魔法能量幻化出一条蓝色的狗链子,套住了芬里尔脖子,硬生生把芬里尔拉了回来,然后跳到了她的腰上。

“我们相依为命,要死一起死,而且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了。”

“俺听你的。”

……

米娅骑着芬里尔绕过了正面战场,行进至盖提乌斯军队后方大概150m处的雪原。不出米娅所料,根据《第十三军团作战行进条例》,进攻敌方据点的军营不应该超过战场300m,这样方便帝**队能监视敌人的同时发动进攻。

并且看这规模,这个军队应该只是第13军团的一小股殖民部队,为了攻击他们眼前的村落几乎是倾巢出动,只留下了为数不多的精锐卫队守在他们指挥官的营地里。

如果这是一般的原住民,他们这点兵力肯定是足够了,可惜他们碰到了米娅和芬里尔。

“进攻,芬里尔。”

米娅骑在芬里尔的腰上蓄起一只蓝色的箭失,后者在听到命令的那一刻便冲向了仅有四个人把守的大门。

“咻——轰——”

箭矢在碰到箭塔的一瞬间便发生了蓝光四射的爆炸,用木头搭建的临时箭塔在发出一声悠长的哀鸣后便轰然倒下,把守卫大门的士兵压在了它的废墟下。带到烟尘散去,一人一狗便跨过大门的废墟,冲着营地深处冲去。

“向着最里面那个帐篷冲!”

米娅继续发令,芬里尔便一股脑的向前冲刺。一路上,不断有零零散散的士兵试图截成队列,挡住他们的步伐,可他们还没跟芬里尔打上一个照面,便被直接撞飞了出去。

米娅则坐在芬里尔背上,不断用弓箭清理一些试图用弓弩射伤芬里尔的小兵。一人一狗就这样,以无人可挡的气势冲到了帝国指挥官们所在的营帐。

芬里尔直接用爪子撕开了帐篷,里面正站着三个手持利剑,身着黑甲神色紧张,头盔上面带着一缕红色绒毛的指挥官。

“汪呜——”

“立刻停火。”米娅从芬利尔的身上跳了下来,见三个军官仍然准备死战,便一箭射穿了正中间那个军官的手掌。

“我说了,停火。”

米娅蓄力起第二发箭矢,对准了剩下的军官,他们看了一眼同伴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惨样,最终丢掉了剑,抬起了双手。

“要杀要剐随你便,但我们死也要死个明白……”

“我叫米娅.普罗米修斯,够明白了吗?”

“王女殿下!”此话一出,芬里尔还在思考究竟应该叫她米娅,还是应该叫她普罗米修斯?还能行动的军官们立马单膝跪到地上,低头向喝道。“我们已经在这片冰天雪地全力搜索了您十日有余了……”

“你有什么话都给我等一下再说,现在把你的同伴送到医务室,留一个人下来给我签张停火令。”

“是!”

“你是他们的头儿?”

“我说过,我的身份会震惊你的。”

看着正在忙活的军官们,芬里尔已经放弃了思考,与此同时,停火令也送到了米娅手上。

“您需要传令兵吗?”

“不需要,马厩在哪?”

“出去左转就是。”

“芬里尔!变上人形跟我走。”

一人一狗走出帐篷,一转头便看见了马厩,米娅便拉着芬里尔向前冲去。

“你应该会骑马吧?”

“马是啥?”

“呃……你不会连马也没见过吧?”

芬里尔点了点头,米娅叹了口气,松开她冲进马厩里面骑了一匹白马出来,然后向芬里尔伸出了手。

“上来,坐我后面。”

“好嘞。”

好在骑东西的本事是天生的,芬里尔坐在马背上很快便明白要抱紧米娅的腰,自己才能在这颠簸的旅程中不至于摔下去。

“坐稳,吁——”

一人一狗骑上了马,一溜烟似的冲出大门分别享受着荒原上的冷风画过自己的毛发,这种心情舒畅的感觉是她前半生都未曾体验过的。

“抱紧了!”米娅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神游,二人已经到了盖迪乌斯帝**队的后方。米娅单手牵绳,另一只手附上魔法能量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所有盖提乌斯帝国的士兵们!我是你们的王女米亚.普罗米修斯!”她的声音响彻山谷,飞过帝国弓箭手与炮兵的头顶,飞跃盖提乌斯紧密交合,行进缓慢的步兵方阵,一人一狗骑马飞驰的身影也随着米娅的声音冲入战场。

太阳忽然在灰茫茫的天地之间撕开一道金色的裂纹,消失于人间多日的阳光散落在几乎停滞的战场之上,为身骑白马的一人一狗铺开一条金光大道直通硝烟弥漫的村落。

米娅又施了一个魔法,将那张已经签署的停火令用蓝色魔能浮上天空,直接飞进了前线指挥官的手里,在前线指挥官再次抬头的瞬间,一人一狗已经踏着金光冲进了村落。

阳光依然跟随着身骑白马的一人一狗,这儿的建筑已经被帝**队的火炮炸的七零八落,成了一堆熊熊燃烧,散发着焦味的黑炭。

阳光洒落的街道一路直通村子中心,路上时不时有或狼化,或人形的人狼族尸体。一些从废墟中缓缓走出的幸存人狼族在见证了米娅与芬里尔沐浴着阳光的身姿时,也纷纷沉默着下跪。

“这……好像俺之前听过的一个预言……”看着伤痕累累的同族,已成废墟的家乡,一向乐观的芬里尔也不经顿感一丝悲伤。

“你说。”

“爹爹在四年前跟俺说的,身披阳光的勇士将在……”

“嘘,有人来了。”

道路的尽头既是小镇的中心,它坐落在一座山崖之下,一大群似乎早早就聚集在了这里。等到米娅骑马挺立在阳光尽头的小镇中心之时,那群人狼中缓缓走出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勇士米娅.普罗米修斯,您母亲的使者罗西勒已经在此等候您多时。勇士芬里尔!你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试炼,成为了一名强大的勇士,并且为我们带回了阿斯托加女王的后裔!”

“他在说些啥?”

“呃……噗……”正准备严肃思考的米娅被芬里尔的呆傻逗笑了,而那些聚集在此处的人狼族则已经开始齐刷刷的向她下跪了。

“不用跟我整这些有的没的老神棍,我只问你三个问题,一,我母亲叫什么?二,你需要我干什么?三,为什么叫我阿斯托加女王的后裔?”

“您的母亲菲奥欧.普罗米修斯,是阿斯托加的三大神器之一达摩克利斯之剑认定的阿斯托加女王。在16年前您母亲牺牲的那场大战之前,这儿也是个繁荣昌盛的帝国。

您的母亲希望您在经历了这座荒原对您的考验之后能取回达摩克利斯之剑,重新成为阿斯托加的女王,并带领我们重新走向繁荣昌盛。”

“既然是母亲的遗愿,我肯定会去做的。直接告诉我们达摩克里斯之剑在哪吧。”

说完,米娅便率先从马背上跳进了柔软的雪地里,然后把因为长者的一通长篇大论脑袋发蒙的芬里尔像搬木头一样扶下了马背。

“嘿,谢谢。”

“没事,初学者下马总是困难的。”

带到嘿嘿傻笑的一人一狗站稳了脚跟,白发苍苍,双手合十的老者罗西勒不知何时站到了她们身边。

“二位准备好了吗?”

“当然,领我们过去吧。”

米娅拉住了芬里尔的手眼神锐利,语气坚定不移。罗西勒便转过头,向着山崖下的一处山洞走去。

“米娅,好浓厚的血腥味。”

走到洞穴前,芬里尔在米娅耳边嘀咕道,与此同时,罗希勒从袖套中掏出一只火炬,用某种魔法点燃,便领着一人一狗向着洞穴内部走去。

一路上米亚感受到芬里尔捏自己手力度越来越大,还时常发出一丝低沉的狗鸣。

“别慌,我在。”

米娅回身摸了摸芬里尔的头,轻轻揉搓着那一对竖起来的毛绒耳朵。芬里尔也真像只小狗一样,用脸蹭起了米娅的勃颈。

“我们到了。”罗西勒的声音打断了一人一狗的腻歪,转头一看,她们已经跟着老者走到了一处写有神秘符号的大门前,旁边还放着一个飞舞的蚊子,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洗手盆了那枚神秘符号上。

“轰——”

进入眼帘的是一片黑色的岩壁,万千颗淡蓝色的晶石犹如夜空中的星河般向远方延伸,用微弱的光芒照亮着岩壁下方的深坑。

那是一片迸发着浓郁恶臭的停尸场,凡是岩壁上方的光芒所照亮之处,皆是人狼族死去多时,被白色蛆虫啃成半截骷髅的残破尸体。

芬里尔捂住了嘴巴,但还是冲到了远离米亚的地方上吐了出来。米娅则在这片尸山血海中发现了一丝微光,是达摩克利斯之剑,而那些尸体堆成的山脉中正好让出了一条血色的小径,似乎是在指引着米娅向那里走去。

“米娅……”刚刚吐完的芬里尔已经完成了兽化,即使只能借助着微弱的光芒,米娅也能从芬里尔的目光中望见恐惧。

“要死一起死。”

听闻此言,芬里尔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着便让米娅骑上了自己的腰间,跳入那条被预留出来的血色小径中,向着散发微光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缓缓走去。

“咔——”

达摩克利斯之剑动了。

“闪开——”

“轰——”

一只蓝色的箭带着空气的悲鸣奔腾而来,擦着米娅的眼角飞了出去,将身后的岩壁砸出一个深坑。

还未等二人有何喘息,一道白色身影便溅起滔天的血浪向二人冲来。

“弯腰——”

“咚——”

蓝色的剑影插着芬里尔的头皮砸到地面,芬里尔的趁机抱住了这个白色怪物,米娅则趁机高高跃起,手中正高举着附上魔能的蓝色短剑。

“咚——咔嚓——”

即使分离而已经将爪子深深陷入白色怪物的皮肉,让它鲜血横流,那个怪物还是挥动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挡下了米娅拼尽全力的斩击,而仅仅是这个瞬间她的短剑便开始出现一条条细微的裂痕。

“呃——啊——”

“米娅——呃——”

米娅的短剑被达摩克利斯之剑硬生生砍成碎片,随后整个人都被打飞了出去,坠落在地上,摔断了脊柱,连悲鸣都来不及发出。

芬里尔则在下一个瞬间,被达摩克里斯之剑刺穿了胸膛,就像一句断了线的木偶那般摔落到了地上。

“呃……”

米娅的伤口又一次裂开了,大片大片的鲜血将她穿在身上的棕色大衣染上了暗红,两行鲜血犹如眼泪一般从她的眼框喷出,一滴一滴的融进这片血色的大地。

白色怪物正提着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步步的向她走来,它的身上莫名散发着白色的光芒,彻底照亮了这被黑暗笼罩的尸山血海。

可这一切,米娅都视而不见,她想要呼唤远处已经倒地不起,逐渐化为人形的芬里尔,可她却只感到有一阵湿漉漉的东西涌上了她的心口……

“噗——”

血液,就像在黑暗中划过的流星,无力的垂落在手持达摩克里斯之剑的白色怪物脚下。那怪物的身躯散发着白色光芒,似乎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温暖,让米娅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让米娅不得不面对她。

“米娅,我很抱歉。”

“母亲……”

白色的怪物单膝下跪,她的身躯正在化为无数个犹如萤火虫般的光点,一团飞入芬里尔的体内,一团飞入米娅的心田,而在自己的身躯完全化为这些白炽的光点之前,她将达摩克利斯之剑插在地面之上,插在米娅的面前。

“母亲……”

已经濒死的米娅竟然在这股光点中瞬间恢复了力气,她立即跳了起来,抱住那怪物还未消散的上半身,可却只抱住了寒冷的空气。

而只剩下半边身子的怪物,则用自己仅存的的手掌抹去了米娅的血泪。

“拿起剑……插入王座……”

听从母亲的命令,她握住了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股熟悉的温柔涌上心头,就像是她曾经穿行在她最爱的那一片向日葵花海之中,而趴在地上的芬里尔也在渐渐站起身来。

“米娅!”

见证着米娅拔出达摩克利斯之剑指向天空的芬里尔忍不住欢呼道,等到前者将达摩克里斯之剑插在后背用蓝色魔能固定起来。

芬里尔便带着两行热泪扑进了米娅胸膛,这位比米娅高两个头的人狼族战士,这时就如同一个狗崽子一样不断用自己的狗耳朵跟脸摩擦着米娅的心口。

“米娅!俺真的以为俺再也看不到你了呜呜呜……”

“好了好了……”

面对这么个身强体壮,比自己还高两个头的狗崽子,米娅真的被她蹭的有点吃不消,但还是像撸狗一样揉揉她的下巴,摸摸她的狗耳朵,还手动帮她擦去掉下来的眼泪。

“恭喜二位取回达摩克利斯之剑。”罗西勒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一人一狗在经历大战之后难得的腻歪,芬里尔松开了米娅,后者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审视着面前的长者,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回答我两个问题,罗西勒长老。”

“您说。”

“那白色的怪物究竟和我母亲有什么关系?这里的战士都是被你指使进来挑战它的吧?”

“那白色的东西不是怪物,而是被您母亲残存的意志驱使的尸骸,用来保护达摩克利斯之剑,不落入别有用心之人之手。同时,测试来到这儿的人有没有资格持有达摩克利斯之剑。”

“而这些人都是被你驱使进来,试图掌握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对吧?!”米娅突然大声质问道,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在她的心口上泛滥开来,她仿佛在这片暗无天日的空间中,听见一阵风声,听见一阵阵死去冤魂的哀鸣……

“你训练了他们,就像外面正和盖提乌斯帝**队战斗的狼人战士一样,甚至比他们还要用心!在这些人眼里,你是他们的父亲一样的人物吧?!在你眼里,这些凡人也像你的子嗣吧?!你也知道最终的预言是我和芬里尔来到这里取走达摩克利斯之剑吧?”

“当然。”罗西勒直面着米娅那双热泪盈眶的天蓝色眼睛,仿佛故意似的,米娅从那双眼睛中能察觉到一丝悲伤,一丝愧疚,可是这些东西早就已经被如同海洋般的坚定所吞没了。

“那你为什么要送他们去送死?!为什么让我的母亲杀死这么多无辜的灵魂?!这是在侮辱我的母亲,也是在侮辱你的战士!”

“米娅……”

听见芬里尔的声音,崩溃的米娅似乎找到了明亮的灯塔,瞬间扑进了后者温暖的胸膛。连她自己都对自己的哭泣觉得莫名其妙,可又那么理所应当。

“我知道我的行为会让您愤怒阿斯托加的女王,这意味着您遗传了您母亲的宝贵品格,也意味着这些战士的牺牲是有意义的,让芬里尔经历的磨练也是有意义的。

您开始拥有同情心,责任心还有正义感了,不是吗?这些就足够了……”

“我不接受!我不接受这种毫无意义的牺牲!”

“米娅……”芬里尔发话了。“俺们人狼族是天生的战士,死是这条路上的必然……长老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他不是一个会随意牺牲别人生命的人,信任他吧,米娅……”

“芬里尔……”米娅凝视着那双黑色的眼睛,那是平静,带着悲伤的平静。

“那女孩,是您成为女王的契机。就当是信任她,而不是信任我,请您把您的剑插在王座之上,您已经是阿斯托加的女王了。”说完罗西勒开始回头,米娅也重新将达摩克里斯之剑从自己的背后拔了出来,抹干眼泪,牵过芬里尔的手,向着鲜血尽头的王座走去。“我需要去处理您的另一个帝国在外围的军队。”

一人一狗着手牵着手来到了王座前,让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取来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插进了王座的凹槽。

“轰轰轰——”

黑色的岩壁开始崩塌,无数颗包裹着蓝色晶石的岩石犹如夜空中的流星雨般砸向堆满尸体的深渊,掀起一阵阵尘灰,一阵阵血雾。

插入达摩克里斯之剑的王座在不断的上升,米娅能感觉到整个山体似乎都在因为王座的上升而崩溃,无数的岩石再一次砸向了已经被岩石掩埋的深渊,山体崩溃的哀鸣,岩石碰撞的悲泣,一切的一切都被掩埋在了王座下的黑暗之中,像是一场盛大的葬礼,也是一场无人铭记的葬礼。

待到米娅和芬里尔已经摆脱了无数坐灰的纠缠,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她们已经身处在一间摆放着两排铁质盔甲的房间之中,像是一座宫殿那样。

“哇!这地方可真气派,比咱们那个小洞好多了!”芬里尔兴奋的像刚刚搬进新家的小狗崽子一样,一会儿跑去那些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画像之前,歪头歪脑的打量着,一会儿冲到那些铁质盔甲旁边,玩弄着他们的武器,还半开玩笑的跟他们打着招呼,直到一个盔甲摆摆手真的回应她,她才被吓得瘫在地上,跑到米娅蜷缩着自己比米亚高两个头的身子,拉着米娅的手瑟瑟发抖。

“啊啊啊米娅,那个铁疙瘩在动!”

“芬里尔别胡闹了,这只是个被施过某种战争魔法的盔甲,用来保护这个地方用的。”米娅笑着摸了摸芬利尔的耳朵,后者也顺从的用脸蹭了蹭她的手掌。“这个地方应该是个宫殿,我们参观一下吧。”

在米娅的带领下,一人一狗在这座宫殿绕了一圈。虽然米娅从心底里觉得,这座宫殿在规模上比不了父亲为她修建的米娅行宫。

但是,其中的设施确实不赖。

比如浴室有一个适合洗狗的超大浴池,有某种她见都没见过的建筑领域魔法保证热水一年四季的供应,还有各种昂贵的用来养护皮肤与头发的药水,被保存在那个浴室的梳妆台中,梳妆台也被施了魔法,似乎能保证这些药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从浴室里出来就是一间放了一张超级柔软的双人床的卧室,房间的墙壁跟天花板也是米亚最喜欢的天蓝色,房间之中还有一个专门用来存放达摩克利斯之剑的木头凹槽,以及一个放满了整齐叠好的浴衣的床头柜。

米娅还在这座双层结构的宫殿中发现了一个巨大的书房,里面放满了一大堆她听都没听说过的古籍,其中的古籍涉及历史,文学,美学,魔法学,既使她之前在盖提乌斯境内最好的贵族学院学习,也未能完全理解这些书籍上面的知识。

至于芬里尔嘛……米娅坐在书房里的椅子上读书时,用魔法幻化出一条狗链子套住了芬里尔,让后者只能待在米娅身边睡觉,而不在书房里跑来跑去。

等着一人一狗参观完整个城堡,她们便来到了城堡顶端,观赏多年都未曾出现在阿斯托加这片雪原之上的夕阳。

灰蒙蒙的天空似乎被太阳烧尽了,只剩下了黑色的云彩犹如灰烬般散落在逐渐变黑的天空,而太阳正随着它愈发微弱的火焰,爬下远方的山脉。

然而太阳仍会归来,正如同失落十六年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总会回到它主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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