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已过,初秋夜晚的风已经吹散了燥热,微微的凉意让人心情舒畅。这几日连着赶路,后来遇到黑衣人,再后来为了照顾车里的人,于青心里算着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洗澡了,心想,要是现在可以洗个热水澡,干什么大概都会愉悦吧。
“于少侠,我家公子请你上车。”
于青的春秋大梦还没做完呢,就被叫去干活,背着身,于青不满的撇撇嘴。
“好嘞,这就去啊”
“少爷,你找我?”
“坐马车到京城还要半月有余,我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随你急行,你出任务的时间加了,费用需要加吗?”楚景福出人意料,上来讨论的便是费用问题,可楚少爷看着一点也不像是缺钱的主,问钱干什么呢。
“不用,我只执行任务,收费不归我管。”于青满脸都是我们组织很专业,绝不会出现收受贿赂接私活的事情。
于青看着这人,心道,我偏不如你的意,就不顺着你说,非要你自己说出你的想法。年纪不大,心思还挺重,说啥都拐弯抹角。最后于青得出结论,不讨喜。
于青睁着眼,看着楚景福,装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偏偏一张清秀单纯的脸,年纪又小,若不是知道自己雇的是什么人,楚景福可能真会被蒙蔽。
“现在就我们三个人,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你送我安全到京都,我单独给你五百两。”
“小少爷,你这天窗开的和别人还真不一样啊。我们有规定,不能单独收雇主的银钱。有时间想怎么收买我,不如想想,后面这一路怎么走吧。”
“你有什么想法。”楚景福判断不出来于青到底是他雇的,还是别有目的,不愿多说想法。
“我呢,在树林里遇到两个人,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跑了。后面这一路会不会再出第二波人,这一波水平怎么样,我们是不知道的。这,我自己跑路肯定是没有问题,可现在老弱病残的,可不好走啊。”
楚景福以为于青和他抱怨任务难度大是因为之前怀疑他是内奸,心想本来就有可能,身家性命当然要仔细些,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之前误会你是内奸,我和你道歉,但后面还是要你多看顾我和关叔二人。”楚景福还是大度的表达着歉意。
“我想过了,我是个护卫,我把拿钱办事,我不能多收钱,不代表我愿意多干活呀。这个路程怎么走全听雇主安排。”于青龇牙笑着,满脸写着老子不想伺候你,但是你是金主,我又不能撂挑子不干,维持维持表面关系吧。
“关叔说,你之前是要和他说进城计划的?”楚景福觉得这个人实在是无药可救,句句有回应,字字不读题。
“对啊,你醒了,自然是你想了。”于青继续维持着假笑。
楚景福“。。。。。。”
要不是自己还有求于人,就这护卫的样子,真不如自己上京。
“对了,不管怎么走,都需要让你家掌柜的给你换身衣服,进城总不能带着血腥味。”
不正经的人,尽出幺蛾子,楚景福正想着呢。
“对了,我行李都在马上,马没了,我进城后要添置行李,你付钱。”说完,于青莞尔一笑,就跳下马车,当人答应了。
楚景福在车上待的一愣,明明什么都没谈出来,怎么人就走了呢。
“关叔啊,你去伺候你家少爷吧,我去前面河里洗个澡。”
老人对这个小护卫还是带有敌意的,总是担心会对自家少爷不好,一个人守着篝火的时候还在忧虑,一听少爷聊完了,忙去车上看顾楚景福了。
本来已经走了的于青又突然折返,走到马车前,没有靠近,怕车内二人说自己坏话被他撞见尴尬,大声说,“你们自己注意点,有事就大声喊,或者点这个信号烟。”于青见关掌柜出来,忙上前走到马车边,递了个竹筒过去。
河水泛着凉意,本身就是秋季,平日里师父和哥哥就不让自己洗凉水澡,可第一次出任务,准备不够充分,又没有经验,凡事都有第一次。于青安慰自己,进了城一定要洗一次热水澡。
冰凉的河水不无好处,凉意总是能让人思绪清晰,如同清澈的河水。于青靠着石头,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其实这波杀很是奇怪,如果唐谨川让他去探路开始就是让他去送死,那他走了应该车队不会受到攻击,但回到车队,楚景福又实实在在的受了伤,可打架的黑衣人水平并不多高,要不也不能让他们毫无顾忌的驾车走了。
再想楚景福受伤,这个箭头也太具标志性了,就像是故意留下印象一般,但不得不说最后他也好,楚景福也好都活了下来,这杀手就好像是完成刺杀任务一般,并没有很是用心。否则这个时候楚景福早凉了,他也没法和兄长交差了。
于青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决定走一步算一步,关键点都没有,想那么多也无济于事。明天还是先进城,小少爷有伤在身,还是需要药和干粮,不能和他们一样吃瓜果梨桃的,营养很重要。
洗完澡,于青穿着顺来的楚景福的衣服,小少爷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衣服穿在身上到长出一截来。衣服摸起来有点像棉麻的质地,可穿在身上却一点都不硬,果然少爷装穷也是少爷。
于青拎着换洗下来的衣服,打算回到马车边烧掉,到时候进城让小少爷给买点好的。
第一次出任务,于青虽然学的功夫多,但是没什么实战经验,走到马车跟前才发现车边极为安静,虽然柴火还在噼啪作响,但是没有一点人的动静。于青扫了一眼周边,快步飞身到马车上,掀帘刹那侧身闪避,只是没有预想中的箭弩从中射出。车厢内只有楚景福晕倒在车内,伤口又渗出血迹,似是晕倒前挣扎过。于青倒也松了一口气,还好小少爷还在。
“咳,咳,关叔,快救关叔。”楚景福在于青狠狠戳了伤口后,在疼痛中醒来,醒了就开始嚷嚷着找关掌柜。
“你醒啦,慢点说,看你这样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了。”于青扶起楚景福。
“你走后,就有人来。关叔拿着你给的竹筒要放,可是关叔没用过,并不知道怎么放出信号。来人将我和关叔打晕后,带着关叔走了。”楚景福说的断断续续。
“那为什么不带你走呢?”
“那是因为画一直带在关叔身上,来的就一人一马,带不了两个。”
“哦,可是杀了你不是更方便吗,或者两个人都杀了。”于青不解,等着楚景福解答。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楚景福瞪着于青,只是因忍痛少了几分怒气。“现在救人要紧。”
“那不着急,既然刚才没有杀你们,那后面也不会考虑杀你们的。我们明天先进城才是要紧事。”于青听完楚景福的描述反倒不是很着急了。只是他旁观者清,楚景福关心则乱,一心担忧关掌柜的安危。
于青三言两语,倒也点拨了楚景福,楚景福也咂摸出其中关窍,来人若是杀手,就不会在发现他时不杀他。若是为了取画那夺画就好,何必要带着关叔走。想来是不会伤害关叔,“那先进城,等到城里打探消息再说,希望关叔能留下些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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