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已经结束，姜亦站在通道口，手里拿着毛巾和外套，身边不时有球员经过。
“姜，你喜欢玩扑克吗？”
“我不会，马塞洛。”
“太好了，今晚跟着克里斯过来，我们一起玩扑克！”
“……”
场上，球员们都快走光了，他等的人还在和球迷拍照，不时对着看台拍胸口，嘴里在喊些什么。
或许是说“放心有我在”吧！
看着看着，姜亦不由得跟着笑了。
他喜欢看这个时候的葡萄牙人，神采飞扬，浑身洋溢着勃勃生机……
终于，C罗走了过来。
这是两人在昨天过后的第一次单独相处。
他没有看姜亦，而是东张西望，“在这里做什么？”
姜亦默默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C罗穿上外套，又低头看看里面的球衣下摆，上面的几道明显汗渍。
都是先前撩起来擦脸留下的。
他懵懵地从姜亦手中接过毛巾，目光趁机在身上滑过几个来回。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揣测和麻烦，助理要了件俱乐部的统一外套，运动风的冲锋衣，穿上后竟然意外的青春帅气。
身为颜控，C罗可以包容帅气的下属有点菜，更别提对方突然变得体贴。
他半真半假地说：“你还是可以讨人喜欢的。”
姜亦反问：“我之前有哪里做得不好吗？”
“没有。”C罗摇摇头，默默地用毛巾擦着不存在的汗。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站着，一黑一白，俱是高大挺拔，十分惹人注目。
“吱呀吱呀……”
轮子的转动声由远及近，迭戈推着装备车走过来，奇怪地瞄了他们好几眼。
“吱呀吱呀……”
推车又远去了。
“咳！”
C罗忽然清了清嗓子，然后说：“把手机拿出来。”
他埋头擦汗，用眼角余光注意另一边的动静。
直到看到对方从外套口袋掏出一样东西，他才放下毛巾，伸手过去，“我还欠你一张合影，今天补上。”
指尖刚接触到冰凉的手机，姜亦却在这时一反手。
手机变成了朝下，于是，C罗的手落到了他的手背。
温热的手指触到另一个人的皮肤，还没来得及感受，就触电般缩了回去。
“搞错了，这是你的。”姜亦把手机放回口袋，然后从另一只口袋里掏出另一个手机，笑着看向他。
“这才是我的。”
C罗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舔了舔嘴，低沉地说：“我都可以……”
姜亦笑笑，“这可不行，照片要留在球迷的手机里。”
“有球迷会挑时间喜欢的吗？”
“什么？”
C罗紧紧抿着嘴巴，“没什么。”
姜亦举起手机，对准两人。
“姜，把手机举高一点。”
“为什么？”
那样显得矮……
“举高点才能拍到更多身体。”
“身体不重要，脸才——”
话说到一半，姜亦的视线忽然向下，滑到C罗的胸膛，在上面流连了几下，眼睛染上笑意，改口道：“好吧。”
C罗注意到他的目光，忍了忍，没忍住，把头扭到另一边，无声又得意地笑了。
姜亦的一只手臂高高举起，改成俯拍角度。
镜头中，两人规规矩矩地并排站着，别说碰到彼此的肩膀，中间甚至足有一指宽的缝隙。
拍完以后，C罗伸出两根手指，“给我看看。”
姜亦嘴角微扬，捏着手机尾巴，看着葡萄牙人捏着另一头，小心地抽走，笑意更深了。
C罗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你笑什么？”
“赢了比赛，我高兴。”
“我也高兴。”C罗也笑了，无意识地翻转着手机，下巴冲前方一扬，“走吧！”
长长的通道，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渐渐远离了喧闹的人声。
“我要去接受采访，你可以和其他人先回酒店，明天我们再一起回马德里。没有意外的话，以后都是这样安排。”
姜亦安静地听他说完，忍不住追问：“这么说，今晚我是自由活动？”
“是啊！”C罗笑了，“怎么样？开心吧？”
说实话，不是很开心……
姜亦看着身侧的C罗，C罗低头看着手机，都很专心。
从这个角度看，葡萄牙人脸蛋肉肉的，下嘴唇微嘟，像极了年轻时委屈气闷的样子。
姜亦心里一动。
冲动地开了口：“你——”
C罗诧异地望过来。
“我怎么了？”
“你……”姜亦的喉头滚动，很艰难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心里的话明明就在舌尖，从口中出来却变了样——
“你长得好看。”
他定了定神，笑道：“照片肯定拍得很好。”
“还不错。”C罗也笑了，把手机递过来。
走了一段路，前方又传来杂乱的人声，马上就快到采访区了。
C罗却在这时停下脚步，“你今天干得很好……”
说完，拽了拽身上的外套，笑笑，“当然，不是指这些。”
姜亦故意曲解，问：“所以，合照是奖励吗？”
C罗愣了愣，“不是！”
他叉着腰，烦躁地啧了一声，终于下定决心似地，认真看向他。
“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很冷淡？”
“没有……”
C罗笑了，“撒谎！”
说完，又想到什么，有点尴尬地收起笑容，“我对你没有……不满。”
姜亦只拿眼睛看他，“嗯。”
C罗又啧了一声。
然后深吸一口气，“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不会勉强自己，请一个不喜欢的员工。”
姜亦既没说信，也没有质疑，而是仔细想了想，然后说：“那我今晚可以去找你吗？”
C罗的嘴巴成了小小的圆，有些呆滞。
“什么？”
“我是说，今晚可以——”
“行了行了，我听见了！”C罗啼笑皆非地打断。
似乎被助理打败了，他看姜亦一眼，摇着头笑，再一眼，再摇头……
“是不方便吗？我只是想跟你聊聊天，还有今天的比赛，我也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姜亦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眼帘也垂下了，“对不起，我在西班牙没有人可以说话，听到你刚才说的那些，一时冲动就开口了。”
C罗楞住了，一时有些无措，急急忙忙地开口，“我刚才是说真的，我也很愿意和你聊天……”
他有些为难地停下，“但是，今晚我要和队友们复盘比赛。”
“哦？复盘比赛？”姜亦倏地抬眼，一抹明媚的笑容随即在脸上漾开，“那我的确不方便出现，没有关系的。”
C罗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也会感到孤独吗？”
他决定原谅小助理去给队友献殷勤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对方今天已经洗刷了“污点”，将注意力全放在他一人身上……
破天荒，姜亦被盯得不好意思了，别开视线，耳尖忽然发烫。
因为他觉得有些丢脸，一把年纪还要装可怜，还不是恋人间为**撒的娇！
粉红慢慢染上耳垂……
对面的C罗却忽然精神百倍，一直在追问：“姜？姜？是不是？”
这样的姜亦，看起来没有任何侵略性，他立即把以前的别扭丢到太平洋，眼睛都亮了。
更加肆无忌惮地盯着姜亦，坏笑道：“可怜的姜，感到孤独，渴望成年人的陪伴吗？”
姜亦就像一个被熊孩子骚扰的大人，闭紧了嘴巴。
“我对你来说够格了吗？嗯？”C罗笑得更坏了。
姜亦有点恼羞成怒，故意用挑剔的目光，缓慢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C罗饶有兴致地等着他。
姜亦倔强地别过头，“我要另一个成年人，不是像你这么幼稚的。”
C罗立刻发出一声不服输的怪叫，“哦——”
“克里斯！”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笑脸还挂在脸上，循声望过去。
前方，佩佩不敢置信地探出脑袋，“真的是你！我就说一直听见有人在说话……你不是要接受采访吗？”
C罗的脸一僵。
“嘶！忘了……”
他快速走了两步，又回头冲姜亦抛个媚眼，“别灰心，你将来会变得像我一样成熟！”
姜亦没有反驳，只是灿烂地笑。
那人也不需要他的回应，自顾自地走了，走到一个路口前，随手抹了抹发型，这才往前踏出一步。
瞬间，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亮起，将那个通道口照亮。
C罗没有笑，已经恢复了平常那种拽拽的生气脸，迎接记者们的狂轰滥炸。
通道依然昏暗安静，他不过是走了几米，俨然走进另一个世界。
他再往前一步，踏入采访区，彻底消失在视线……
姜亦好心情地转过身，大踏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巴伦西亚离马德里不算太远，三个小时的车程，但是考虑到比赛结束已经近10点，为了保证球员的休息，皇马还是决定在球场附近的酒店下榻。
总共包下三层，上下两层都是空的，关闭通道和电梯，只有中间一层才住人。
而姜亦作为编外人员，房间并不在其中，花销由C罗私人承担。
也就是说，不能夜半去敲男人的门了。
姜亦有些扼腕。
他的老板在同一家酒店的某一房间，和队友们复盘比赛。
而他躺在床上，同样在复盘。
今天让葡萄牙人把话都说开了，很好。
也再次试探了接触，虽然还是被对方避之不及，但起码可以确定，不是讨厌。
至于为什么一个颜控的享乐主义者，不拒绝**，却避他如蛇蝎……
姜亦决定找机会试个彻底！
他不禁期待起明天赶快到来，连晚上入睡都是带着笑意。
尴尬，这个新输入法只要打过一次就会记住，好多错别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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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小姜复盘：装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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