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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过了小暑便是雨季,半月的时间,燕京已下了六七场的雨。

阴雨连天落,终于停了一日,屋檐上却还积着未干的水,时不时滴落一颗,打在窗沿,湿了窗下枯败的青艾。

天光昏暗,屋内没有燃灯,姜满正坐在窗前的矮榻上编着一段红线。

红线串起珠玉,尾端坠着一只玉质的长命锁,玉石洁白剔透,随着一圈圈绕起的绳结轻轻晃荡。

两月前元陵来了信,信中说兄嫂喜得麟儿,要在一月后办满月酒,燕京路远,她若不便回元陵,寄一封书信回家也好。

家乡与燕京的习俗有些许不同,佩在新生孩童身上的长命锁是要人亲手编了红线穿起来的,自父亲去后,兄长对她照拂良多,姜满挑了些金银珠玉,亲手编织绳结,将小玉锁和珠玉穿在上面。

她的性子不够稳,一直以来极少做这些细致的手工活,初时不得要领,练习好几日才编得像样些,为了赶在满月酒前将玉锁送到元陵,几乎成日不肯离手。

可来不及了。

她本以为一月时间很久。

可还是来不及了。

绳结其实已足够长,挂在大人的脖颈也宽宽松松,姜满却仍不知倦似的日夜编织着,好似这样,到时挂在那幼小生命的身上,便真的能护佑他长命百岁,岁岁安康。

案上的茶早就凉了,红线缠在指节,绕过手腕,最终垂落到矮榻边,坠在那片染了血色的衣摆旁。

“王妃。”

檐下的惊鸟铃碰撞,殿门吱呀呀地响,侍女轻手轻脚走到姜满身旁,换下案上已凉透的茶。

“王妃,茶凉了,曲姑娘离开时交待说姑娘身子不好,该喝些热茶,这是您最喜欢的茶。”

“她还说,多谢王妃救她,为她的姐姐安葬,此一去,请您勿自珍重。”

姜满正朝绳结上穿着珠玉,视线分给新换的茶水一瞬:“多谢你。”

侍女似是怕惊了姜满,声音很轻:“五殿下来了,眼下在正殿候着。”

倏忽间一阵风吹来,坠在檐角的水簌簌地落,姜满的睫羽也被吹得轻颤。

她复又捻起红线:“他来,是又有什么消息了。”

侍女不敢应,垂首间正巧瞥见搭在榻边的衣摆,转而道:“王妃的病还未痊愈,眼下穿得单薄,换件衣裳罢?”

珠子顺着红线滑下去,像是一滴血滑落,姜满提起红线:“在宫中这多半月,再残忍的杀人手段也给我见了,再坏的消息你们也想方设法传到我的耳朵里了,如今还有什么是要瞒着我的?”

侍女仍不敢多言,垂着眼,看了看那双单薄的肩。

姜满身上仅披着件素服,发带松散了,风吹过,长发又散落几缕,衣袖也空荡荡地乱晃。

她被接到宫中后清减太多,又病了一场,连面容都苍白起来,一眼望去,唯衣摆处的红鲜亮得刺人眼。

那是自刑牢带出的血,这些时日几乎每日都有人死去,她又被人带去观刑了。

两月前,南安王洛长安前往北地平乱,却与沈家勾结谋反,南安王妃姜满被请入宫,囚在西清园,做了他留在燕京的人质。

元陵姜氏卷入其间,传言提及十年前的筠山,说是当年筠山一劫,姜侯爷以命相护的救驾不过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是为遮掩其与宋家共商谋反。

而当年姜侯爷所谓的重伤病逝,实则是丧命于叛逃途中。

姜氏一族早有异心的言辞迅速流散,姜侯爷于圣上的救命之恩也再难做姜家的保命符,圣上雷霆之怒,下令诛杀姜氏满门,连年逾古稀的姜太夫人与才满月的姜家小玄孙都未放过。

姜氏百年基业一夕倾塌,传言那把火烧了整整三日,南陵江中的血水流了五天五夜才流尽,连山间草木都沁着腥腐的红。

元陵的消息传到燕京,传入宫中,姜满大病了一场。

自元陵燃起的大火好似也烧空了她的躯壳,她不落泪,不言语,不愿吃药更不愿吃饭,连水都用得极少。

她的身形很快清减下去,形销骨立,像是一只拿线穿起来的木偶,只轻轻一扯便能扯断了线,就此散落成一滩死物。

侍女心有不忍,不由轻声道:“王妃……”

不等她说下去,姜满自行猜出了半数:“是外面的消息。”

侍女的膝弯登时一软,咬咬牙:“是,军帐驻扎在燕京城郊外五里,南安王携一队轻骑侯在城外,要求与燕京谈判。”

姜满动作微滞。

绕在指尖的结扣一瞬散开。

风停了,惊鸟铃不再响,本压在发顶的云层破开一线。

天光照落,却照不亮姜满微垂着的眼,殿门轰然破开,侍卫冲进殿内,押住跪在姜满身侧的侍女。

姜满猛然侧首,上前去夺长刀。

“住手!”

可她还是迟了一步,凄厉的尖叫混杂着长刀出鞘的声音,鲜血喷溅而出。

侍卫松开手,任手中已气息全无的尸身滑落在地。

颀长的身影挡住自殿门投入的一线天光,玄衣华服的青年缓缓走入。

寒光闪过,侍卫连呼喊也没能发出,刀锋自他的胸腔穿出来,直将他的心口捅了个对穿。

大片的鲜红洇在素服上,姜满轻抚手背,捻住一滴尚且温热的泪。

“人多总是吵闹,都死了耳根子才能清净。”

五皇子洛璟停在矮榻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姜满,朝她行了个恭谨的礼,“下人不懂事,惊扰了皇嫂。”

姜满收回手,将长命锁拢在掌心。

“他来了。”

她不去看洛璟那张挂着纯良笑意的脸,冷声道,“怎么,当初想尽办法要我留在燕京,这次没用同样的手段胁迫他?”

挂着鲜血的刀刃砸在地上,侍从递来干净的布巾。

洛璟擦净指尖的血珠,走近姜满:“皇兄所行是谋反之事,兵戎过迹,所到之处必是尸横遍野,他不比皇嫂仁慈,不会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放在眼里,谈判的筹码自然也要换一换。”

姜满似笑非笑:“你觉得我可以做那个筹码。”

洛璟没有否认:“下人多舌,我本想亲自告知皇嫂的。”

长命锁嵌入皮肉,掌心落了一瞬疼,姜满松了松力道。

她摸到案上茶盏,只犹豫半刻,而后饮尽盏中茶水。

“他手握兵权,只换来一纸文书可擒不住。”

洛璟并未在意她的动作,踢开矮榻侧的两具尸身,不紧不慢地蹲下身来:“看来皇嫂有更好的办法?”

他靠近姜满,看清楚她颊侧溅染的血迹,看清楚她因他的靠近而下意识颤抖的指节,轻声笑了。

他是见过姜满初来燕京时的模样的。

少年意气,折花纵马,少女像是明明当空的太阳,单是立在那里便足以让所有人为之侧目,只弯一弯眉眼便叫人望见一整个三春盛景。

可如今她落在自己手中,俨然已变作一只受了惊的雀鸟。

雀鸟的羽翅溅了血,鲜血太重,它便再也振不起翅来。

只是旁人的血实在脏污,溅上去太过难看,洛璟这样想着,抬手,想要擦去她颊侧的血迹。

冷意靠近脸颊的一瞬,姜满偏头躲开了。

洛璟转去钳她的下颌,指节微微用力,在她的颊侧留下两道殷红。

他本以为姜满会挣扎,可他用指腹拭去那一点残红,转过眼,却见她摸索着捏住了案上的另一只茶盏。

茶水晃动,飘在水面上的一片细叶浮浮沉沉,姜满好似不在意他的举动,在他的钳制下从容抬眼。

那双眼黯淡,死寂,好似十万萤火落进去也再照不亮。

姜满鲜少地为他斟了一盏茶。

“做个交易吧,洛璟。”

洛璟松了松指节。

自姜满被囚在西清园后,从未如此神色柔和,好声好气地同他说话,可洛璟看着眼前人,却不知为何,好似看到了方桌上孤注一掷的赌徒。

姜满道:“带我去见洛长安,作为交换的条件,你要他退兵,要他在众人面前立誓不入燕京城,这些我都能做得到。”

洛璟没有接她敬来的茶盏。

“皇嫂要我如何信你?”

他感到可笑,玩味道,“皇兄手段颇多,若是耍了什么花样带走你,臣弟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是啊。”

姜满惋惜般抬腕,先于洛璟伸来的手一步,将残茶横洒在二人间,“若是未等见他,我这个筹码就折在你手中,以燕京如今的兵力,能撑上三日么?”

洛璟没能接到茶盏,目光一凛:“你做了什么?”

姜满朝他晃了晃手中茶盏。

“你服了毒?”

洛璟恍然,瞥向倒在地上的侍女尸身,冷笑一声,“皇嫂的确有身蛊惑人心的好本事,无论什么人都能收为己用。”

姜满撑起身。

她扶着案桌缓缓走去,抚上那侍女的脸颊,抚合她未能瞑目的眼睛。

“与她无关。”

“你日日要我去观刑,我总不能一直空着手回来。”

姜满抬首,双眸一片沉冷,面上却久违地露出笑意,“明正司的牵魂引,不出半个时辰起效。洛璟,我不要你的命,但你未必还有本事留住它。”

那是明正司暗卫随身所携,用于自戕的无解之毒。

唤来御医证实茶中毒药,洛璟的神色更阴沉几分。

他设想过眼下境况,所以自姜满入宫后便遣人时刻盯着,以防她寻死自戕。

他本设了一场天衣无缝的局。

洛长安的谋反,姜家的覆灭,届时洛长安背后无人,皇位落在他的头上顺理成章。

只是他未曾想过,洛长安手中筹码如此之多,北地沈家的支持,西境秦王的拥趸……还好他当初设计留下了姜满,才得以从这场局中捕捉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她被家中养得太娇贵,被洛长安护佑得太严密,像是一颗从未染过尘的珠玉,无从知晓皇城诡谲,也从未见过俗世晦暗。

为了救只一面之缘的人留在燕京城,亦或是为了阻止他取几条无关紧要的人命甘愿入宫为质……

她的善念太容易被勾起,利用她的恻隐之心实在轻而易举。

可他偏要叫她知道,她悲天悯人的眼泪才是最锋利的刃,只稍许用力,便能反将她自己刺得鲜血淋漓。

他命人断了姜满与外界的联系,用药吊住她的命,却没想到她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弄手段,从刑牢的罪人手里取了毒,自己更险些着了她的道,险些喝了那半盏毒茶。

洛璟瞧着混在一处的茶与血,咬咬牙。

在姜满眼中,姜家被洛长安牵连而亡,他留她本就是要将她当做谈判的筹码,如今这样一个将死之人,若真能让洛长安停手,也算物尽其用。

若是不能……届时叫洛长安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面前,叫他悲痛欲绝而无力回天,也未尝不是一件畅快的事。

燕京近郊已驻扎了不少兵将。

城门内围着等候谈判结果的燕京百姓。

洛长安率一轻骑队候在城楼下。

他骑马立在最前,姜满登上城楼的时候,一眼便望见那个熟悉的影。

素白的发带随着姜满停下的脚步绕在她身前,缠在她的脖颈上。

比手腕脚踝处的铁索更紧,缠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姜满自幼畏高,寻常时立在高些的楼阁上都觉惊惧窒息,可此刻,她却立得很稳。

她看着城下人,张张口,胸腔却钝痛。

她尽了力似的,喉头生涩地发出半个音节。

“洛……”

洛宁。

她没能唤出声,他们离得又好远,城楼下的人却猛然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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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公主虞饶和亲西延的那日,西延九皇子宁晚代其兄长于城外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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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宁晚于南楚为质,饱经欺凌,九死一生。

是虞饶救他护他,将他留在身边。

宁晚曾当她做恩人。

直到那次宫宴醉酒,虞饶勾住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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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角沁出泪来,点在他的指尖,燃在他的心口,宛若烈火燎原。

可一别二载,见到虞饶提着裙摆走在他皇兄身畔,亦柔声唤他‘哥哥’时,宁晚忽而明白了——

那双漂亮眸子里氤氲起的情愫,红帐里的声声软语与情至浓时落下的眼泪,并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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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旨和亲时虞饶便知,她将嫁给宁钰,西延人人称颂的太子。

太子殿下面如冠玉温文有礼,只是虞饶每每瞧着他有几分相熟的脸,总会想到另一个人。

那个曾跟在她身边,十分受用的小质子。

挑选婚服的那日,虞饶请来宁钰作陪。

一门相隔,她自内室望见宁钰落座在屏风前的影子,与此同时,一只手紧扣在她的腰间,不容她动弹分毫。

红裳落地,钗环铃叮。

灼热的呼吸拂过,连同一个带着痛意的吻落在耳畔。

“从前不知,你喜欢我皇兄那样的?你喜欢他什么?”

“阿饶,你不可以那样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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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V1/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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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朝代架空有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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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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