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霁社交能力还算不错，一晚上对付这些不认识的人也还算得心应手，但时间长了，言霁也逐渐有些力不从心，随性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玩会儿手机。
叶珩和她不在一桌，一晚上，打球贼猛，旁边的人都忍不住说:“哥，你今天吃火药了还是兴奋剂了？”
“你好啊，妹妹，给个联系方式认识一下嘛。”言霁抬眼，正是要教他打球的那位。
言霁沉默了半晌，思前想后，这人也和叶珩他们认识，直接拒绝实在是不太好，言霁这样想着就点开微信界面。
言霁正想抬手，手上突然一空，手机被人拿了去。
“她恐怕是不方便。”叶珩将手机钻在手里，说话冷得让言霁然不住想打寒战。
“叶珩，别啊，人家小姑娘都没说什么呢。”
叶珩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言霁，言霁莫名有些心虚，言霁尴尬地对那男生笑笑:“对不起啊。”
那男生似乎看懂了什么:“哦哦，明白明白，那我不打扰你们了。”说完那人走开了。
叶珩将手机还给他:“时间不早了，送你回去。”
言霁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要十一点了:“你不玩了吗？这里离家不远，我可以自己回去。”
“等下迷路了，还得去派出所保安，麻烦。”
言霁无语:“不是，我都多大了，这么点距离都能迷路，那我那么多年不是白活了。”
“那你到底走还是不走。”这话听得言霁有些背后发凉。
“行吧，我去和许雯说一声。”
叶珩顺势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随意翻着。
言霁没一会就回来:“走吧。”
叶珩起身，言霁灰溜溜地跟在后面。
两人还没出门，一整寒风就迎面吹里，言霁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夜晚，路边的彩灯投射在半空中，远远看去，似乎有东西接连落下。
言霁眯了眯眼，想看得更清楚些'“这是下雨了吗？”说着小跑到门口。
霓虹灯照在半空中，雪花像是点点星辰缓缓落向地面，路边的树上被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地上被人来人往的行人踩出了一条小路。
“什么时候下的雪啊！”言霁忍不住抬手去接雪花，看着它漂亮的花瓣在手中慢慢地融化。
叶珩来到她身旁，看着她的侧脸，神情恍惚了一刹，头顶上的乌云也都散了大半，但嘴上说的却是:“这辈子没见过雪啊！”
这人真会破坏氛围，言霁心里没好气。
言霁刚要踏出门就被叶珩拉住:“等一下。”
叶珩折返回去，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出来一把伞。
“你哪弄的？”
“借的。”叶珩将伞撑开:“走吧！”
这里离言霁的小区也就十几分钟的距离，言霁上辈子的精打细算的毛病又发了，想想打车打车实在是不划算，于是还是决定徒步回家。
留上，言霁看着这雪景，忍不住说:“这雪，拍照肯定很漂亮。”
叶珩转头看她:“长得一般，还听臭美的。”
言霁顿时不服气了:“长得一般怎么了，照样有人夸我漂亮照样有人会来找我要联系方式。”
“是是是，毕竟小网红嘛。”
“切，那又怎么样，没准我还可以靠这个赚钱呢。”
“你缺钱？”
言霁摇头:“没有，但直觉告诉我，总有有用的时候。”说着她用手戳了戳他的背:“你拍照片技术怎样，这么好的雪，这么好的景色，不拍两张着实有些可惜了。”
叶珩沉默半晌，才开口:“我没拍过。”
言霁明显是有些不相信:“你那么多前女友，没谁让你给她拍照的？”
“忘了。”
“行吧。”言霁掏出手机，摆在他眼前:“其实不难的，也就找个角度的为题，你就手机这样拿，人像差不对就在这。”言霁右手在屏幕上笔画着:“你试一试？”
叶珩结果手机，嗯了一声。
言霁四处看看，选了一个还看得背景，跑出去一段距离。
言霁一点不带尴尬的，摆出各种拍照姿势还要顺嘴问叶珩一句怎么样。正面，侧面，背面，叶珩也是难得认真了一点。
最后一张拍完，叶珩比了个OK的手势，言霁兴冲冲跑过去，才踏出半步，就听见不远处的喇叭不停响，一张送外卖的车子从言霁跟前一闪而过，言霁下意识往后推了一部，屁股稳稳落地。
叶珩赶忙过去查看:“你没事吧？”
言霁摇头，没事，脚滑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叶珩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电动车，满眼写着不爽二字。
那人将车停在靠边一点的位置，赶忙过来查看:“小妹妹，你没事吧？”
言霁笑着摇摇头:“没事。”
叶珩在一旁皱着眉出声:“你开车——”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言霁拦住了。
“没事的，是我自己没注意，，抱歉啊？”
那外卖小哥还是有些不放心:“要不去医院看看，我这一单快要超时了，，要不我把钱转给你，实在不好意思啊！”
言霁看外卖小哥的样子莫名有些心酸:“没事的，只是自己脚滑摔了一跤，没什么事，你赶紧去吧。”说完言霁还站起身蹦了两下。
见她没事，外卖小哥才送了口气:“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实在不好意思。”
言霁笑得温和:“快去吧，祝你工作顺利。”
叶珩沉默不语，看着她，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你这是什么眼神？”
“你倒是到哪都能当上好人啊。”
“没有，这年头，不容易的人本来就很多，再说，我也真没什么事，就屁股有一点点痛。”
叶珩笑了顺手拍掉了她头上肩上的雪，有帮她把帽子带上:“行吧。”
“说真的，这么冷的天气 骑着小电驴到处跑那得多冷啊！”
“嗯。”
“有时候我觉得人活着是真不容易。”
“是吗？”
“是啊，你看啊,一个平常的人，读书要考虑怎么样才能有突出的成绩，要考虑自己的未来，要努力，这过程肯定是不容易的，长大后呢，要自力更生，要自己保障自己的生活，成家后面，柴米油盐，要考虑家人，孩子，即使是那些有钱人也有干不完的工作，为自己的事业忙前忙后，大多数人有了好的就会想要更好的……”
“你挺闲的，还有功夫想这些。”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挺让人心疼的。”
“那你也心疼心疼我呗。”
言霁心脏不受控制地跳:“我心疼你什么？”
叶珩坏坏地笑:“什么都行。”
言霁比了个停的手势:“你可别把你撩妹的手段用在我身上，我和她们不一样。”
“是不一样。”
言霁把手谭在叶珩面前:“我的手机。”
叶珩将手机交到她手上，她低头点开相册:“我看看你给我拍成什么样了。”
她低头一张一张地仔细欣赏:“可以可以，还算有两下子。”
“可不能只给你拍啊？”叶珩掏出自己的手机。
言霁不明所以，转头:“什么？”
此刻两个人画面被定格在了手机上，言霁眼神睛大大的，有些傻的可爱，叶珩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
“你拍这什么玩意儿，丑死了。”
“是丑。”叶珩将手机放回包里，言霁几次尝试夺过来最后都已失败告终。
不知不觉就到了小区门口。
“就送到这了谢谢你啊。”
“这话我似乎总是能在你嘴里听到。”
“啊？”
“没什么，快回去吧。”
知道言霁的身影从叶珩视野里消失，他才转移视线，看向天空。
今晚的雪格外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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