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1米76？”杰克突然提问。
“啊。”山人不明所以地点头，倒是意外杰克一眼就能看出他多高。
杰克没再跟他多说什么，而是转头询问范老：“稍微高了点，但加上高跟鞋的高度，应该差不多？”
老头皱了皱眉头，竟然听明白了杰克没头没尾的话，还认真思考起来：“嗯，在男生里算是骨骼纤细的，长相也眉清目秀，女装倒也不是不可以。你要觉得行，那就试试。”
女装？什么意思？我吗？山人一头黑线：您两位当我是死的吗，自顾自讨论这么起劲，完全不用问问我这个当事人是不是同意的？
“行了，把婚纱拿过来，让他换。”
“等等，什么就行了！？这……这可是婚纱，我不穿哪!”
“别管他，衣服拿过来就是！”看来杰克根本不打算征求他的意见。
山人一指忙不迭捧来婚纱的言雪和托着裙摆满脸失落的薇薇安：“你们站住，衣服拿来，我直接扔地上，你信不信！”说到最后一句话，他转头正面瞪着杰克，把言雪吓得倒抽冷气。
杰克一挑眉毛：“你敢！？”说着抽手从无所适从的言雪手上接过衣架，拉起山人就往试衣间走。山人还试图抵死不从，就听杰克龇牙在他耳边低声要挟道，“你要是再推三阻四，耽误了我比赛，这个月工资就别想要了！”
“你！”这家伙真够奸诈，专会挑人软肋。他缺钱的人设是掺了水份不假，但人穷志短却也是事实，一个月的工资怎么也不可能豪爽到说不要就不要了，山人说话的语气顿时没了半点底气，“你这是违反劳动法！”
这样的话自然对杰克没有半点威慑力，而且他还很清楚现在什么东西最能让林山人就范：“我一向奖罚分明，只要你穿好婚纱上台，我一样可以多加你半个月工资作为奖励。”
半个月工资这么多！？涉及到实质性问题，山人立刻毫无气节地两眼放光：“你可说话算话？”
“嗯！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杰克满意地扬了扬嘴角，继续往试衣间走去。
“等，等等！”
“？”
“衣服给我，我自己换就好。你……不用进去……”
看山人突然抢先一步，别扭地拦住他的去路，杰克不觉好笑：“这么复杂的婚纱，你自己怎么穿？就你那毛手毛脚的急脾气，还有你那点少得可怜的工资，要是把衣服扯坏了，大概做一年白工能赔完。”
山人忍不住咽一口唾沫，站在门口的脚却没有挪窝。
“不想我帮忙？那你要她们谁帮忙？”杰克侧头瞟了一眼设计部、会展部的那几个女孩子，“你随便挑，喜欢哪个就叫哪个过来伺候你更衣？”杰克有意压低声音，笑里带着挪揄。
山人脸上蓦地一红，看看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女孩们，又转回视线看一眼杰克，权衡再三，只能松口：“算了，还是你好点。”
“对嘛，还害什么羞。你也不是没在我面前脱过衣服……”杰克的话音虽然不大，可暧昧不清的措辞却足以让所有人提起十二万分的警觉，齐齐投来猎奇的目光。
“你……”快给我闭嘴！山人从牙缝中挤出低语，差点便要冲上前捂住杰克的臭嘴，却突然醒觉：杰克根本就是故意捉弄他，现在众人正用好奇的目光盯着他们俩呢，反应过激只会把事情越描越黑，岂不正中这家伙下怀。他调整呼吸，拉起杰克，摔门进了试衣间。
杰克微抬了抬眉毛，反手锁上门：“哦，挺冷静，有进步。”
他站在那里，意识到自己背后已经抵到了穿衣镜，房间狭窄，又被蓬松的纱裙占去了大半空间，两人之间的距离抬手可及。杰克把衣架挂到一边，似笑非笑伸过手来，“还愣着干嘛，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脱？”
山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闪开他修长骨感的手，自己扯开领口，解起衣扣：
“恶趣味！这么多女孩子，为什么非要是我？”他把外套丢到一边，那力度就好像要把所有的气撒在衣服上。
杰克也不以为忤，只是泰然地看着他继续：“说了，她们不合适。”
谁适合？山人心不在焉地脱下背心，竟不自觉把心中所想直接说出口“我看不会有任何人合适，因为谁都不是你心中那个人……”话说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嘴快说错话，赶紧打住却已是来不及。
杰克脸色蓦地一变，阴沉了半秒，森然问道：“徐子轩跟你说什么了？”
他想否认，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实话实说：“说你横刀夺爱，还……害死了那女孩。其他都是我根据婚纱的故事猜的……”
“猜？少乱猜，也别太好奇，那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杰克口气不善，但脸色倒是有所缓和，“那徐子轩没提醒你别的？”
“说你很危险，让我辞职。”
“呵，这么多年了，他也就只有这点背后说人坏话的本事。”
“说你危险那不是说得挺对，哪里是坏……话……”山人忍不住吐槽，被杰克一瞪眼赶紧弱弱住嘴。
“就算他说得不错，可惜他爱的女孩不愿意离开我。”杰克冷笑中显出一丝得意，“至于你，要是敢逃走，我恐怕就只能——杀了你！”
杰克冰冷的要挟并没让山人觉得多瘆人，反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不用危言耸听，我是个成年人，自有判断能力，不会仅凭徐子轩一面之词就离开！”他当然不能离开，不过这冠冕堂皇的理由，编得他自己都直起鸡皮疙瘩。他一边解开最后一颗扣子，从腰间扯出衬衣下摆，一边决定豁出去了，干脆把马屁拍得山响：“就看你这么在意那件婚纱，我信你不会害自己所爱的人！”
杰克一句话不说，意味不明地盯了他许久，让他想起上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宽衣解带，也是这般同样不可琢磨的目光，却似有着诛心的魔力，他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停住。
“别停下，继续，西裤也要脱。”
“……”想着自己如此推心置腹地表态，这家伙怎么也该有个反应，没想到杰克就当什么也没听见似的，直接翻篇（断片）了？这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简直可谓登峰造极！他无意再做争辩，反正再怎么肯定他有情有义，婚纱也还是要穿。不如节约时间速战速决。他爽快脱掉裤子，踢到一边：“满意啦？”又忍不住暗暗自省：幸好今天穿了条八成新的底裤，不至于太见不得人……
“袜子脱了，丑！”
我……山人脱下袜子恨不得扔杰克脸上，好不容易忍住冲动。可杰克还这么一味看着他，迟迟不见有任何举措，又让他不免忐忑起来：穿个婚纱而已，到底有什么好看？还是说，觉得我这身材不够格？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意起杰克的眼光，山人给自己翻了个白眼：呸，我这是在紧张什么？能穿就穿不能穿才好……
杰克这才一脸嫌弃地摇头：“腰粗了，胸太平！”
山人皱皱眉，心里忍不住问候一句：你大爷的！你若是要丰胸细腰，你非拉我进来，看脱衣秀好玩儿呢？不过转念一想，这不是好事吗？“那不用穿了？你还是外面女生里找个合适的？”
“没关系，还能救……”杰克不温不火地答道，冷不防伸手就往他胸上招呼……！？
门外众人忙碌中突然被“啊”的一声轻呼打断，不约而同看向动静来处的试衣间。下一刻，除了范老和请来的男模特，几乎所有人都无声又快速地向门边靠拢。只听一阵不明情况的响动之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
“你干嘛……这什么……啊！好疼！你个变态……放手……”
“别乱动！给我按下！”
“唉！？”
“唔……好紧……不要……这太不舒服……给我松开……”
门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被悉悉索索地衣服摩擦声所取代。挤在门口的人一个个争着把耳朵往门板上贴，异样的目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虽然大气都不敢出，又忍不住压着嗓子小声讨论：
“怎么没声音了？”
“你让开，让我听听看！”
“老板难道真的……”
“那应该不会这么安静。”
“不要挤啦，快站不住了……”
就在这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众人一时没了重心，大呼小叫着滚作一堆摔入试衣间。他们甚至忘记了偷听被抓现行后果严重，急着就往房间里看去！
哈哈哈，上周太怠惰了，本周争取改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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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心囚-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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