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晖华下课之后来找淑桦,带了自己做的小饼干,她们在一条长椅上坐下,边吃边聊。
“淑桦,我和肖竹勋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
“他只是我的朋友。”
“真不是一对吗?你们来学校第一天,大家都说肖竹勋带着女朋友一起来上课了。”
“真不是,不管别人怎么说,但是我要和你解释清楚。他是我姐夫的好朋友,受姐夫所托,所以特别关照我。”
“好啦,你别着急,我信你。上次借你的练习有不懂的题吗?”
“暂时还没有。你真好,淑桦。”
“我当然好了,哈哈。饼干挺好吃的,手艺不错。”
一学期过完,考试成绩虽然不太理想,不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晖华虽有些难过,但很快又振作起来,打起精神继续用功。虽然考试结束,但不明白的地方她还是会花时间仔细钻研。不知不觉到了年底,热热闹闹地过完年,不久便是晖华的生辰。
这一年,晖华的经历对于十多岁的女孩来说可谓颠沛流离,惊心动魄。梁老板和赵娘子更加珍惜现在和女儿在一起的平静生活。他们赁了一家小店,日子过得没有以前宽裕,内心倒是非常满足。
小孩生辰本来也不必大张旗鼓地操持,但这次他们准备去酒楼好好庆祝一番,特意请了舅舅一家还有肖竹勋,一是借此感谢他们近来的帮助与照顾,再来也借此给晖华洗尘去秽。
儿的生日,娘亲苦难日,晖华其实更愿意和爹娘在家聚一聚,但爹娘执意大办,她也莫可奈何。姐姐寄来一大包礼物,壮壮也画了卡片表示祝贺。晖华辨认好久才看出一个圈加几根线组成的图案是那只小奶狗。晖华把卡片放入珍藏的红色绒布盒子里,心里很是感动。家人如此爱她,实属幸福。
动荡的时局好像并没有影响到人们享乐,万和楼门庭若市、座无虚席。三位表哥陆续抵达,他们比舅舅、舅母先到,纷纷关心姑母、姑父身体,大小不一的礼物盒子塞了晖华满怀,谈笑间肖竹勋进来了:“今天好热闹呀。”
“谢谢小九哥捧场,快坐吧,舅舅、舅母马上就到。”
人未到齐,表哥们便与肖竹勋聊起了生意经,晖华默默地听着。几人说话间,身旁的肖竹勋找了个空档,从口袋掏出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放在了晖华面前的桌上。
“晖华,生辰快乐。”
蓝底黑纹的包装缎面上绣着一只手工刺绣小鸟,小鸟的羽翼层次丰富,神态栩栩如生。晖华用手点了点鸟肚子,又摸了摸鸟嘴巴,有些爱不释手,不知这么精美的包装里面是什么宝物。
这时,舅舅、舅母来了,爹娘招呼着上菜。都是一桌子亲朋好友,这顿饭吃得温馨又热闹。
回家后,晖华和娘一起清点礼物。舅舅、舅母送了一套羊绒衫,衣服上还放着一本《国富论》。大表哥送的一面景泰蓝鎏金手拿镜,二表哥送了一盒白兰霜,三表哥送了一个小巧的皮革手袋。肖竹勋送的是一个珐琅音乐盒。晖华把礼物抱进房间收好,拿起手拿镜照了一会儿,开始研究音乐盒。
音乐盒小巧精致,有些压手,黑漆底盒身嵌着蓝色银杏叶纹,正面对称装着两个表盘,各贴了一圈小珍珠,一个可以看时间,一个用来看温度;盒子四侧雕着孔雀羽纹;盒顶四边和椭圆形小盖子上都装饰着白珍珠镶边;轻轻按开盖子,一只碧绿小鸟从机关中立了起来,开始缓缓转动。
小鸟有着金色的喙和紫水晶做的眼睛。随着它的旋转,高高低低的鸟鸣声从盒中传出,悦耳清脆,好似一首真切的歌谣。晖华躺在床上举着音乐盒反复听着,爱不释手。
生辰之后的第四天便是开学,在校门口晖华遇到了肖竹勋,他们一起走进学校。
“小九哥,礼物太贵重了,”晖华说,“不过我非常喜欢。”
“紫水晶是水瓶座幸运石,特意找来送你的,你喜欢就好。”
“原来是幸运石呀,真好。”接着,晖华拿起胸针展示道,“你看,这个刺绣我做成了胸针。”
肖竹勋看到礼物包装上的刺绣小鸟被晖华改造成胸针别在衣服上。“好看,你真有巧思。不过这只是包装上的饰物,还费了你好多功夫。你喜欢什么样的胸针,老瑞福有些顶好看的,我下次再找来送你。”
“这小鸟太可爱了,老瑞福也赶不上我喜欢,还是你有眼光,会挑。”
“承让承让,也要配得上你才行。对了,你有听说吗?最近要开一个工商经济思想研讨会,学校许多老师、同学都会去。”
“没听说,那个会议很重要吗?”
“每年开一次,是我们学校和几个大厂一起合办的,会有一些课题讨论,有机会的话得去听听,机会难得。”
“哦,或许因为我们是大一,同学们都还没说起来。”
“嗯,不着急,学校肯定有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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