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晚宴的水晶吊灯晃得温鱼眼睛疼。她低头检查侍应生制服——领结歪了，衬衫第三颗纽扣摇摇欲坠，托盘里的红酒像她此刻的耐心一样濒临倾覆。
"第三桌需要续杯。"领班推了她一把。温鱼磨着牙走向宴会厅角落，那里坐着西装革履的橛瑜。他领带夹闪着冷光，像给周薇当陪衬的精致摆件。
"先生，您的酒。"温鱼故意让杯底在桌面磕出轻响。
橛瑜的睫毛颤了一下。他接过酒杯时，食指在杯托上轻敲三下——是他们小时候的求救信号。
"小瑜，"周父突然举杯站起，"今天除了庆祝周氏股票上市，还有个好消息。"他朝女儿使眼色，"薇薇？"
周薇脸颊泛红地打开丝绒盒。祖传翡翠戒指在灯光下绿得刺眼："这是太奶奶传给长孙媳..."
"啪！"
红酒突然倾洒在周薇Valentino裙摆上。橛瑜的右手悬在半空，酒液正顺着他无名指往下滴——那里纹着条极简的小鱼，此刻被红酒浸得鲜红欲活。
"抱歉。"他抽出手帕擦拭戒指盒，"手滑了。"
宴会厅死寂。温鱼看着周薇扭曲的脸，差点笑出声。直到橛父的鳄鱼皮鞋碾上橛瑜脚尖："去换衣服。立刻。"
更衣室里，温鱼刚踹开门就被按在墙上。橛瑜的呼吸喷在她耳后："温小鱼，你知不知道混进来的监控盲区只有——"
"女厕所和厨房冷库？"她得意地转动手里的U盘，"我刚黑了周家安防系统。"话音未落，U盘被他抽走塞进西装内袋。
"你！"温鱼去抢，却被他反剪双手。后腰撞上洗手台的瞬间，她突然僵住——镜子里，橛瑜正用沾着红酒的指尖在她后颈写字。
微凉的触感划过皮肤：【有监听】。
"放开！"她佯装挣扎，感觉他的笔迹变成：【陪我做戏】。
下一秒橛瑜突然提高音量："服务生偷东西该怎么处理？"他拽着她往外走，"正好让保安教教规矩。"
温鱼立刻戏精附体："我错了！求您别报警！"余光瞥见转角闪过的鳄鱼皮鞋——橛父果然在监视。
保安室门口，橛瑜突然"踉跄"着把她推进消防通道。黑暗中有冰凉的东西塞进她掌心——是那枚U盘，现在贴着创可贴。
"回家。"他呼吸粗重，"立刻。"
温鱼摸到满手黏腻。借着安全出口绿光，她看清他白衬衫后腰晕开的血色——家法伤裂开了。
"你他妈——"
"温小鱼。"橛瑜突然捏住她下巴，"记得铁皮青蛙尾巴刻着什么吗？"
她当然记得。YY。瑜鱼。
"现在它是监控盲区密码。"他推开通往车库的门，"1214YY——你第一次为我打架的日期，加上我们的记号。"
车库感应灯突然大亮。温鱼眯起眼，看见橛父和四个保镖堵在车前。老人摩挲着龙头拐杖："小瑜，解释一下女服务生手上的纹身？"
温鱼低头，发现自己虎口不知何时多了个墨水印记——简化版的小鱼纹身，和橛瑜无名指上的一模一样。
"临时印章而已。"橛瑜挡在她前面，"校庆义卖用的道具。"
"是么？"橛父冷笑，"那周小姐看到的朋友圈怎么回事？"
保镖递上手机。温鱼倒吸冷气——她三分钟前刚发的车库自拍，配文"打工偶遇傻逼宴会"，背景里赫然有橛瑜的侧影。更糟的是，她P在自己脸上的猫胡子特效，正巧盖住了他后腰的血迹。
橛瑜突然笑了。他夺过手机快速操作，然后举起屏幕——照片上温鱼的脸被替换成周薇，配文变成"参加宴会被泼红酒，但未婚夫好帅"。
"AI换脸。"他轻点删除键，"父亲，您该换眼镜了。"
回程的出租车里，温鱼用偷来的消毒棉按在橛瑜后腰。他嘶了一声，抓住她手腕："温小鱼。"
"干嘛？"
"戒指。"他从口袋摸出个易拉罐拉环，"比周家的好看。"
拉环内侧刻着极小的一行字：【管你第1214天，所有权确认】。
温鱼把拉环套在拇指上，突然发现上面有暗红色痕迹——不是油漆，是干涸的血迹。她猛地扯开他衬衫下摆，看清腰侧新鲜结痂的伤口形状：YY。
"你他妈疯了吧？！"她嗓子发紧，"这是烙铁烫的？"
橛瑜低头咬住她虎口的小鱼印记，直到那里泛出鲜红："现在我们是真·血肉相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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