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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花束(二)

贺冬予帮忙代班的同事赶在晚饭前回了医院,做完交接后他便下班了。

温羚和贺澜已经在家等他。这次他们回来得突然,中午贺冬予接到他们电话的时候,两人已经出了机场。

饭后,温羚进厨房收拾。贺冬予跟着进了厨房,帮着温羚擦碗碟上的水渍。

贺澜在客厅招呼他过去,他们这次回来带了些当地的月饼和桂花酒,贺澜让他给李南林家送过去。下午他们已经送了些出去,现在就只剩李南林家了。

看着包装上的字样,贺冬予一边将贺澜分好的盒子分别装进袋子,一边问道:“你们这次又去什么好地方了?”

“光江。”

难得贺冬予问他们在外的事情,贺澜立在桌前写下最后一句中秋贺词,又补充道:“那儿水好,空气好,也没乌宁这么多雨。我们这次还去了当地的绣房,蛮有趣的。”

贺澜说着便收了笔,直起身看着眼前的贺词皱了皱眉,但还是让贺冬予一并收过去装进袋里。

“那还要回去吗?”贺冬予接过贺词,问道,“这次怎么突然回来过中秋?”

“不了,该去的地方都已经去过了。这次是你妈妈想着回来陪你过个节,”贺澜执着笔,继续说道,“明早我们就出发去颐海。”

“颐海?”贺冬予不禁看向那张地图,随后问道,“不是已经去过了吗?”

地图上的颐海,不久前也被画上了星星标记。贺冬予犹记得贺澜当时对颐海的描述:那是一个适合养花和放风筝的地方。

贺冬予不知道颐海是否是一个令人流连忘返的地方,但贺澜二人在此之前,从未重复去过同一个地方。

“你妈妈想顺路再去那边看看,我们呆一天就走。”贺澜倒不以为然,让贺冬予趁着天色赶紧去李南林家。

贺冬予收拾好东西,拎着几个袋子出去了。贺澜看着他出了门,又重新站回原处,就着没写完的几张帖子,摹着桌面玻璃底下压着的几句词。

李南林家并不远,贺冬予在他家和两个小朋友玩了一会儿拼图,离开的时候时间也还算早。

他没立即回家,转道先去了宥嘉住的酒店。酒店的房间是之前银伯川给剧团的演员安排的,离剧院比较近,在老城区。

贺冬予按了门铃在门前站了半晌,宥嘉才拄着拐杖过来开了门。

“阿秋呢,下午不是联系上了吗?”贺冬予扶着过来开门的宥嘉坐回床上,又将装月饼的纸袋放到了桌上。

“今天不是中秋嘛,让她过节去了。”宥嘉在床边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这是爸妈带回来的月饼,拿了几个过来你先尝尝。酒就不给你了,你腿还没好。”

“好,”宥嘉指了指行李箱旁的桌角,对贺冬予说道,“中午收拾东西太急,把李南林的相册一起带过来了,等会儿走的时候你记得拿回去。”

桌角正放着李南林婚礼的相册,贺冬予将相册拿到手上,顺势坐在床尾处的一张单人沙发上翻开了相册。

“原来你耳朵上有颗痣啊,不看照片我都没注意到,”宥嘉将一颗酥糖剥开,边将糖塞进嘴里边叠着糖纸说着,见贺冬予向自己投来疑惑的目光,便又说道,“后面照片上画的应该是你?你没看照片吗?”

“拿回来就放着了,还没来得及看。”贺冬予将相册往后翻了几页,终于在合影部分看到了宥嘉说的画。

婚礼当天贺冬予提前离开了,最后的合影并没有他,而照片则被加上了他的简笔画,右耳上的那颗痣和他耳朵上痣的位置如出一辙。

看手笔是覃贤画的。贺冬予看过覃贤的速写本,况且家里还有一张她画的肖像。只是,那张肖像上的贺冬予并没有这颗痣。

他的心中倏地产生一丝雀跃。或许他最初向覃贤讨要那幅肖像时所期待的,便是如这颗不易被人察觉的痣一般的东西。

“李南林还蛮贴心的哈,几年不见,艺术造诣也见长。”宥嘉将叠好的糖纸放在床头柜上,那上面已经堆了几个被叠得奇形怪状的糖纸。

“不是他画的。”

“不是他?你竟然还有除了他之外的朋友?”

贺冬予漫不经心地答道:“覃贤画的。”

“你说阿覃啊!”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贺冬予从相册中抬起头,对着宥嘉说道,要叫“李南林哥哥,覃贤的话,你至少也要叫声姐姐。”

“叫姐姐多显老,”宥嘉一脸得意地显摆,“再说阿覃已经是我粉丝了。”

“你不要到哪都自来熟,还老是和别人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贺冬予的太阳穴今天也不太平,不知道下午宥嘉又和覃贤说了写什么。

“我哪里奇奇怪怪了,阿覃蛮喜欢我的,她还给我推荐了一个超——帅的珠宝店老板。”宥嘉一边说着,一边瞄着贺冬予的反应。

“珠宝店?”贺冬予迅速对宥嘉的话作出了反应,只不过重点貌似跑偏了。

“对啊,”宥嘉一边翻出珠宝店老板朋友圈的照片,一边支到贺冬予面前说道,“我看她戒指挺漂亮的,就要了老板的联系方式。”

“她不喜欢戴戒指,因为怕麻烦,你看错了吧。”

“那么大个戒指在手上,我再怎么会看错也不会无中生有吧,”宥嘉眯着眼又想了想,“不过她好像是只戴了那一个尾戒,没什么其他的。”

“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贺冬予将相册合上放回了桌上,转移了话题,“腿都伤成这样了,还带这么几个大箱子出门。”

“四个箱子也装不了多少东西。”

“怪我中午没和你说清楚,爸妈明天就要走,我把他们送到机场就过来接你回去,”贺冬予站起身,说道,“不用的东西就别拿出来了,你腿不方便,免得又收拾一次。”

“接我回去?”宥嘉咀嚼酥糖的动作一停,意外地问道。

“嗯哼,我还能把你这个病号扔在酒店不管了?到时候康阿姨不得找我麻烦?”贺冬予走到宥嘉跟前,插着兜说道。

宥嘉挑眉,又是一副随心所欲的模样。贺冬予伸手胡乱揉揉她的头发,转身准备离开:“走了,明天来接你。”

宥嘉咬牙切齿地整理着头发,对贺冬予说道:“你相册忘拿了。”

“明天来一并拿。”贺冬予说完最后一句话,向宥嘉挥挥手,从外将门带上。

从酒店出来,贺冬予去了今晚的最后一个目的地——覃贤家。虽然贺冬予说过会来找她,但现在时间已经算不上早,期间覃贤也没有联系过她,他来之前理应先打个电话。

仿佛有印证似的,拨出的电话铃声响到最后一秒,覃贤也没有接电话。贺冬予越过车窗,看了眼交织着各色灯光的深巷,思考着下一步行动。

把宥嘉送到酒店后,覃贤就没再回律所。她之前答应要参展的画还没画完,顺道去补充了些画材后,她直接打道回府,准备把剩下的扫尾工作做完。

覃贤一到家就坐到了画架前,在脖子完全僵硬之前她才停了笔。

她活动着发僵的脖子,又从书房找来相机录了个视频,才将放在一旁的几支笔一并拿起后起身,跨过随意摆在客厅各处的画材进了卫生间。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落在了洗漱池旁的置物架上,覃贤欠身将手机拿过,发现贺冬予在半个多小时前给她打了电话。他后又发了消息,说在楼下巷子口等她。

覃贤估摸着贺冬予可能回去了。她关了水龙头,边往阳台走边给贺冬予回拨电话,贺冬予却也没有接电话。从阳台望去,隐约能看见巷口停着一辆车,但不知道是不是贺冬予的那辆。

覃贤再次看了眼时间,转身进屋拿起沙发上的薄外套出了门。

夜已渐深,月色穿过窗口将楼梯映成清冷的白。覃贤从七楼往下走,楼梯间的感应灯随着她较快的动静应声而起,将台阶照成暖色的黄。

快走到巷口,覃贤便看见车窗半摇下的车内,贺冬予正靠着椅背打盹。覃贤慢慢走过去,直到她已经走到车窗旁,贺冬予也没有要醒的迹象。

覃贤轻轻敲了下车窗,试探着喊道:“阿树。”

贺冬予没醒。

覃贤伸手挠挠眉毛,随后双手搭在车窗上,看着车内的贺冬予。

清明的月色照进车内,贺冬予的上半身还是隐在阴影中。他的头向外偏,鼻梁上的眼镜微微下滑。四周很安静,覃贤甚至可以听到他轻微的呼吸。

“阿树。”覃贤提高了音量,又伸手戳戳贺冬予的肩膀。

贺冬予依旧没醒。

“贺冬予!”覃贤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喊道,“你这是多久没睡觉了!你再不醒我回去了!”

贺冬予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覃贤这下是真的慌了。她将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依然没有想出贺冬予是发生了什么,才会昏迷在她家楼下。她口中喊着贺冬予的名字,手下的力道也不由得重了些。

依然没有得到回应后,覃贤从外将车门打开,确定贺冬予呼吸平稳也没什么外伤后,便侧身去将安全带解开,将位子放下了些。随后她掏出手机,准备先打急救电话。

“看来你急救手册看得不错。”电话拨出前,“陷入昏迷”的贺冬予伸手拦住了她。

覃贤望着被贺冬予拿走的手机,维持着拿手机的姿势,在原地愣住了。眼前的贺冬予已然恢复清醒,除了略微泛红的眼角还显示着他才醒没多久。

认清贺冬予没什么问题的事实后,覃贤先是松了口气,随后便甩开贺冬予的手,略微生气地说道:“你是小孩子吗?从一开始就在整我是不是?”

“你说你要回去了我才醒的,我也等了你——”贺冬予还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回头看了眼时间说道,“五十三分钟,咱俩扯平了。”

覃贤则毫不掩饰地控诉:“睚眦必报。”

贺冬予把手机递到覃贤面前,向她示意道:“上车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回去了。”覃贤伸出手准备接过手机。

贺冬予闻言便将手机往回一收,继而趴在车窗上问道:“真生气啦?”

覃贤伸出的手在空中一滞,随后将双手环在胸前转过身去,没有答话。感受到覃贤周身稍显冷峻的氛围,贺冬予随即推门下车站到了覃贤身旁。

覃贤依旧没有理他。他便略微俯下身子探过头去瞧覃贤的脸,看到对方紧绷的表情后,他试探地说道:“李南林都说从来没见过你生气,看来我刚才的行为确实很过分。”

“李南林可没说过你有这么幼稚!”覃贤直呼李南林大名,可见气得不轻。

“我就是——”贺冬予瞥到覃贤如刀的眼神立刻改了口,语气中尽是诚恳,“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吓你。”

“我以为你出事了,你明明知道我——”覃贤正说着,便如梦初醒地感到有些丢人,但话已经出口,语气中的委屈倒是不减半分,“找不到脉搏,你真的很过分!”

“对不起,我不应该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深刻反省,下不为例。”贺冬予在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覃贤面前垂首,作忏悔状。

贺冬予一副任人讨伐的模样,倒让覃贤不好再说什么,她眯着眼偏头看向别处:“谁跟你下不为例。”

“不生气了?”贺冬予见覃贤的表情有所缓和,便顺势转移了话题,“你在家干什么呢?画画吗?怎么没接电话?”

“画廊截稿的期限快到了,我赶着把画画完,手机落在洗手间,没看到消息,”覃贤伸出还沾着颜料的双手,以示清白,“怎么,你要开始兴师问罪了吗?”

“我哪里敢。”贺冬予不禁失笑。顺着覃贤的动作,贺冬予并没有在她手上发现宥嘉所说的尾戒。

这时贺冬予的手机响了,是贺澜打来的。覃贤让他先接电话,自己则站在路沿上来回低头踢着地面上的石子等他。

没过多久,贺冬予便挂了电话,覃贤抬头问:“怎么了?”

“云春巷的老房子漏水了,我要过去一趟。要不你先回,我改天再来找你,或者——”贺冬予边将手机收起,边问道,“你吃晚饭了吗?”

“没,但我晚上——”

“那你要不和我一起过去,张叔的店还没关门,可以去吃碗面,我等会儿送你回来。”贺冬予提议。

“现在?”覃贤放下环在胸前的双手,右手空荡荡的小拇指划过了外套袖口。

“嗯哼,去吗?”

“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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