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易椿不敢置信地看了好几遍,上面的字清清楚楚,不存在看错的可能。
她愣了几秒,随后点开其他项目,想再多看一些相关的信息,结果文件却自己销毁了,从她的桌面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个文件的出现似乎就是为了让程易椿看到山茶花案和她家的关系。程易椿也不想这样揣测,这个文件也有可能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卷宗,毕竟里面已经有了一层密码保护,但它就这么在程易椿眼皮子地下消失了。
这下意味可就变了,只是程易椿只是一个新人,她不明白谁会大费周章将这样一份文件送到她面前。于是她选择假装没看到,而是将这件事默默记在心里。
没有调查,这些想法还只是猜测,程易椿不想用恶意揣测自己遇到的这件事,但是用系统故障这种借口来解释也很扯。这件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能性太多,程易椿看着屏幕陷入沉思。
“在想什么呢?”一边的祝顺安看着发呆的程易椿,出声询问。
正在梳理可能性的程易椿被祝顺安的声音唤回神,她转头看向祝顺安,“没什么,只是在想这些案子。话说咱们的案件应该都是一样的吧,你卷宗最早的时间是多久前?”
祝顺安看了一眼屏幕,回道:“都是最近十年的案子,很多很杂,拐卖人口的目的各不相同。”之后他报了几个案件的编号,和程易椿的没有什么区别。
既然是近十年的卷宗,也就是祝顺安的卷宗里没有山茶花案,这是个二十多年前的案子。
可见这个案件出现在程易椿面前,是有人故意为之。
用词简洁准确的卷宗里记录的是受害人一生的痛苦,上面一个数字就是无数家庭的支离破碎,程易椿在分析卷宗的重点的同时,心里也有对这些不幸之人的无限同情,这让她的心里涌起对之后工作的动力。
看卷宗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此时程易椿已经将卷宗看得差不多了。
门口传来开门声,依次进来了三个人,秦木生也在其中。
“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小队的其他两位成员,江可忻和泓乐。”
早在秦木生开口之前,程易椿就站了起来,而祝顺安还大咧咧坐在座位上,看上去像刚从卷宗的文字海洋中回过神。
扎着丸子头,身材高挑的女生就是江可忻,也是他们小队的副队长,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和天蓝色的牛仔裤,十分简单的打扮,看上去像是还在上学的女大学生。
唯一与这身单纯气质不想符的,就是她那一双平淡疏离的目光,里面没有在校生不谙世事的单纯,反而暗藏一种锐利,能刺破一切谎言。
只比江可忻高一点的卷毛男生是泓乐,他还穿着格子外套,十分符合程易椿对技术宅的刻板印象。他的皮肤白得过分,不是健康的白里透着红润,而是一种惨白,嘴唇反而十分红润,像躲在古堡的吸血鬼。
并且泓乐看上去十分瘦弱,一副黑框眼镜遮挡住他大半张脸,明明是程易椿的前辈,但看上去却十分局促,十分标准的社恐宅男。程易椿都怕自己大声一些和他打招呼会把他吓跑。
好在泓乐没有那么脆弱,新老队员顺利完成相互介绍和问好的环节。
“可忻姐,你的身体怎么样了?不用多住几天医院观察观察吗?”程易椿关切地询问江可忻的状况,她有些担心。
收到关心的江可忻笑得很真诚,弯弯的眼睛将眼里自带的疏离驱散了许多,显得亲切了许多,“没关系,我没有受伤,只是被迷晕了。经过这么长时间,药物已经代谢地差不多了,就不要在医院躺着浪费医疗资源了,而且我们还有许多工作呢。”
祝顺安听到工作的事,询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外勤?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为解决罪犯事业贡献一份力了。”
“就你心急,”秦木生有些无奈,“任务是少不了你们的。真是年少不知案件少的好,错把外勤当成宝。”
“也是为了社会的安稳事业贡献一份力量嘛。”祝顺安默默回道。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秦木生没有和祝顺安再说下去,而是向两位新来的队员介绍目前小队的情况。
“我们小队的队名是之前的一位前辈为了纪念某个案子特意取得,可惜年代久远,具体是哪个案件已经不可考证了。只是这个队名毕竟是对前辈的纪念,因此后来一直没有改动。据说之前有人试图改过队名,只是被驳回了,而且不喜欢这个队名的成员都被调往其他队。”秦木生将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我们的队名是‘一二对称’。”
“队名都不能改吗?”程易椿疑惑地询问。
江可忻把座椅拉了过来,顺势坐下,“奇怪的就是这个,其他人的队名申请后基本能通过,只有我们一二对称不能,所以我们开玩笑说这个队名已经被注册商标了。”
“不就是一个队名嘛,既然有纪念意义那就不改呗。”祝顺安不明白为啥有人会介意队名问题。
“据说这个案子不是什么圆满解决的案子,可能有人会觉得不吉利吧。”秦木生胡乱猜测,不够他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听到这个理由的祝顺安直接没忍住哈哈大笑,“太逗了,作为唯物主义战士,竟然信这种唯心的说法。”
“这也不算唯心,只是一种选择,没有人不喜欢好兆头,也没有人不讨厌坏的寓意。就像你在路上被人拉住,那个人说你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即便你不相信,血光之灾也没发生,但你终究会觉得晦气。”江可忻的比喻很精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即便你觉得这个人的选择莫名其妙,但他既然选了,那么他自有自己的道理,也会是他自己承担选择带来的后果。
程易椿对这个队名也接受良好,她没有什么纠结唯物唯心,反而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个队名,似乎是在纪念山茶花案。
才入职第一天,程易椿似乎和这个案子深度绑定了,这让她有种被人牵制鼻子走的烦躁。
她想直接开口询问关于山茶花案的具体情况,可是她没办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个案子,如果直说,她怕打草惊蛇。
扑朔迷离的现状让程易椿十分被动,她只是来工作的,并不想被卷进奇怪的阴谋。
“忻姐说得对,”祝顺安坐在人体工学椅上,用脚直接蹬着地面,把自己滑回桌前,“这个名字很有纪念价值,我挺喜欢的。”他看着所剩无几的卷宗,暗暗松了一口气。
程易椿将自己的思绪从山茶花案上拉了回来,将注意力放回到目前所看的卷宗上。她看着唯一一个疑似与罪犯接触的人,将话题拉回到了工作上。
“可忻姐,你完全没有看到袭击你的人的脸吗?”
“没有,我只觉得眼前一晃而过一个东西,我就晕倒了,完全没来得及反应。”
“所以,我们现在不能确定袭击你的人和我们追查的那群人贩子是同一批人。很可能这是两种不同的犯罪,当然,也有可能是同一批。两个调查方向,两个不同的结果。”程易椿试图分析,“而且我今下午看了一下午的卷宗,关于拐卖人口的目的不外乎以下三种,一是性剥削,二是劳动剥削,三是针对人本身的迫害,包括但不限于人体实验,贩卖器官。这次失踪的人口中有男有女,并且都是年轻人,那么这三种目的都有可能。”
“这一天没白看啊,总结出不少东西。”秦木生夸了一句,“我们现在也不能确定,不过很明显,对方迷晕人的手法十分娴熟,甚至能将受过训练的特工迷晕。如果只是单纯的激情犯罪应该不会有如此缜密的手段,我们还是觉得是同一批的可能性更大。”
“原来如此。”程易椿倒是没有想过这方面,果然讨论能够从不同的角度全面分析遇到的问题。
江可忻对于昨晚的事情也有些心有余悸,只是她一直在强装镇定,不想别人为自己担心。
“信号泓乐及时发现不对劲,”秦木生想起那时的情景也是后怕不已,“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只看到江副队倒在地上,不知道是迷晕她的人没来得及将她带走还是察觉到不对提前逃跑了。”
大家都在认真思考各种可能,泓乐在这是说话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迷晕江可忻的不是人,而是某人操控某种机器,用极快的速度将喷雾洒到了她的口鼻附近,将她迷晕。”
听到泓乐的话,程易椿没有接着他的思路思考案件,而是将自己脑海中关于他的第一印象修改了一下,泓乐不是一个啥话都不说的社恐,他只是不爱说话,真到需要发表意见的时刻,他一点都不会社恐,而是清晰地将自己的观点表达清楚。
正当他们讨论失踪案讨论的热火朝天时,一个人来敲了他们小队办公室的门。
循着声音看过去,是一个穿着制服带着文件夹的文员小哥,他似乎是明安图明主任的秘书。
“秦队,明主任让你小队的全体成员去他办公室报道。”
“收到,我们马上过去。”秦木生看向对方,“辛苦你跑一趟。”
“没关系,都是同事。”对方向秦木生点了一下头,随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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