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他们去找了路知行说的那个老收藏家。
是个风景秀丽的小山庄。山庄周围种植着绿植花卉,将整个山庄围绕起来,中间有个人工湖泊,面积不大,湖中有一个小亭子,中间以木板桥贯通,周围几艘小船,是个度假放松的好地方。
能在此处养老到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路知行和贺锦黎在山庄里简单逛了一会,来到了老收藏家居住的门前。
按资料所见,这老收藏家姓丁,按年龄得叫一声爷爷。
贺锦黎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里面没动静,他们耐心的等了一会,门被打开一条缝,漏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神情严肃,看样子并没有打算让他们进去。
贺锦黎温和的礼貌打招呼:“您好,老先生,冒昧打扰……”
贺锦黎还没客套完就直接被这位老人打断了:“直接说事儿。”他瞧上去并不想多聊,甚至很不欢迎。
路知行看贺锦黎那斯斯文文的样儿就知道他不是能应付面前这个老头的人,他决定亲自上场。
他上前一步,自信满满道:“老先生,我们想买你手里的佛塔,价格好谈……”
他话还未说完,“砰”等我一声,门被关上了,看来是完全不用谈了。
路知行哑然,看来他也搞不定,他看了看贺锦黎,有些尴尬,还有点委屈,他撇撇嘴控诉:“他没礼貌。”
贺锦黎看他这样子着实有些想笑,他拽过路知行的胳膊,带着他往外走,温声道:“没关系,不愿意就不算了,不用勉强,我看找地方倒也不错,不白来,可以住上几天。”
路知行有些不乐意了,他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资料,什么东西没拿到,光吃了一个闭门羹,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也太亏了。
他说:“明天再来看看嘛,别那么容易就放弃好不好,说不定明天他态度就不一样了,可能今天心情不好?”
贺锦黎看着路知行这么执着的样子觉得挺可爱,他说:“都行。”
下午两人四处闲逛着,到了傍晚,两人找了一家民宿我住下,不巧的是只剩一间房。像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民宿只此一家,想来生意是顶好的,这一点贺锦黎倒是没有考虑到,不过两个男人睡一间房倒也问题不大。
晚饭他们是定了叫人送上楼的,吃饱喝足后两人到楼下散步消食。
是个宁静安逸的夜晚,湖中印着一轮明月,路灯在小道上撒了一层浅淡的光,散步的人不止他们两个。
路知行说:“明天去找他我们要不要带点东西。”
贺锦黎说:“你觉得带点东西他就能让你进去了吗?”
路知行想起今天的那个闭门羹就来气,他瞪了一眼贺锦黎:“那你说怎么办。”
贺锦黎道:“不怎么办,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出手的。他不愿意就算了,强求也没用,这东西看缘分。”
“我不觉得,”路知行说,“他无儿无女,东西留了又能给谁呢,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不给钱,他要是愿意跟我谈一下,保准对我们开的条件心动。”
贺锦黎笑道:“那钱留了又能给谁呢。”
路知行噎了一下,无论是佛塔还是钱,说到底都是身外之物,相比较,反而佛塔更具有观赏性,比钱好的多。
路知行说不过他,贺锦黎这人总是爱绕弯子,他闷闷的不说哈了。
贺锦黎看了路知行一眼,又道:“那明天再去一趟吧,要是还是这个结果的话,我们不如把这个事情放下好好的玩几天。”
路知行这才答应下来。
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便回了民宿,路知行和贺锦黎上班都要早起,时间长了,养成了一个很好的作息,平时在十点左右就睡下了。
贺锦黎先收拾了衣服去了浴室,出来时发尾有些潮湿,身上带着沐浴露的香味。他说:“快去洗吧,时间不早了。”
“哦,”路知行应了一声,从沙发上爬起来,利落的拿起衣服进了浴室。他以前也不是没跟男的睡过一张床,但现在一想到他今晚要跟贺锦黎睡一张床,心里有有点痒痒的,说不上来的感觉,他足足在浴室里磨蹭了将近一小时才舍得出来,生生把贺锦黎熬睡了过去。
山庄被夜色包裹着,接着窗外的月光能看到贺锦黎模糊的轮廓,路知行静悄悄的掀开被角,躺进了另一侧,离贺锦黎远远的。
这天晚上,他不知道怎么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转头看了一眼贺锦黎,睡的跟死猪一样。
也不知道出于那种心理,他脚再被子里假装无意的踹了贺锦黎一脚,然后赶紧闭眼装睡。
安静了片刻,黑夜里传来贺锦黎的声音,淡淡的,有些哑,显然是被路知行踹醒的。
他说:“怎么了?睡不着?”
路知行继续装睡。
过了须臾,贺锦黎的声音再次传来:“别装。”
这些路知行没法在继续装了,再装下去就是傻了。他老实回到贺锦黎的上一个问题:“嗯,睡不着,失眠。”
“失眠你就踹我?你这是什么心理。”贺锦黎的语气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听上去心情还不错。
说的路知行有些不好意思,至于什么心理他也不知道,于是,他就不说话。
静了一会,贺锦黎又道:“睡不着?那聊会?”
路知行翻了个身,背对贺锦黎,裹了裹被子:“不聊,不准说话了,打扰我睡觉。”
他这话说的没理,刚刚分明就是他把贺锦黎踹醒的,现在还不然人家说话,不但没理,还很霸道。
果然,贺锦黎真的没再说话了,路知行也觉得自己这么欺负贺锦黎,贺锦黎有一点可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七点,虽然昨晚熬的听完,但他已经养成了生物钟。他看了一眼窗外,又翻身准备看看贺锦黎,结果,旁边是空的。
他坐了起来,揉揉眼睛,其实没睡好还有点困。
忽然,门口位置传来“咔”的一声清响,路知行朝那边看去,是贺锦黎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贺锦黎看了一眼路知行,抬了一下手里的袋子,说:“起来了,洗漱吃饭。”
路知行问:“这么早你干嘛去了。”问完,他就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傻。
“下去买了点早饭。”贺锦黎在桌前坐了下来,将带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哦。”路知行应了一声从床上爬起来。
吃过早饭后,他们在房间里躺了很久,虽然外面的风景很是不错,但天气太热了,没人想出去,而且这个时间点去找那个老人家也着实有点太早了。
一直到傍晚时分,日头落了,他们起身出门,打算再去最后一次,不行也不用勉强。
去找丁爷爷的路上要穿过中间的那片人工湖,傍晚的温度已经不是很热了,水里映着天边赤红的霞光。
穿过木板桥,路知行看到亭子里有个人在钓鱼,带着帽子,盖住了脸,靠在一把折叠椅上,双腿搭在亭子的木凳上,真是悠闲自在。
“路知行。”身后的贺锦黎忽然喊了他一句,他回头看他,贺锦黎朝钓鱼那人使了个眼色。
路知行转头仔细瞧了瞧,方才没发现,这居然是昨天那个老人,他心想贺锦黎眼睛还真是厉害。
他对贺锦黎点了点头,刚想上前去找老人说说,贺锦黎却对他说:“走吧。”
见贺锦黎朝一个相反的方向走去,路知行跟上,问:“你干嘛去?”
贺锦黎说:“租一套钓鱼用具啊,不然下河捞。”
路知行明白了,投其所好,贺锦黎这招——高。
很快,他们就买好了用具回来,和老人坐在同一个亭子里,不过方向相反。
鱼钩挂了饵,扔下了水,他俩中间放了个小水箱,用来装鱼的。
路知行往贺锦黎那边靠了靠,小声说:“你不说点什么?”
贺锦黎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认真看着水面:“说什么?别说话了,把鱼都吓跑了。”
路知行一脸懵:“?”
他有点不敢相信,真钓鱼?
贺锦黎闲的吧。
贺锦黎不让他说话,他就拿出手机给贺锦黎发消息。
路知行——你看看你后面是谁。
贺锦黎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看了消息之后,他还真转头往后看,合着这人根本就没发现,亏路知行还觉得他招高。
聊天框很快弹出来了一条贺锦黎的消息——真巧。
路知行——……
路知行闷闷的把手机塞回了口袋里,其实,日落西山,良辰美景,在这里安安静静的钓钓鱼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他往后靠了靠,决定安心钓鱼,贺锦黎不急,他就不急。
很快他听到了扑腾的水声,睁眼一看,贺锦黎收了勾,钓上来一条巴掌大的小鱼,路知行嘲笑他:“这么小能干嘛?”
“能煎,还能炸。”身后的老先生忽然开后,声音悠闲自在。
路知行回头看了一眼。贺锦黎说:“老先生一直住在这里。”
老先生毫不客气道:“是不是傻?谁一直住着儿,我不过是找个地方养老。”
贺锦黎一点也不生气,笑道:“这地方确实挺好,长期住在这儿应该挺舒服的。”
老先生“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贺锦黎都上来好几条了,路知行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技巧,我们离这么近,凭什么光吃你的不吃我的。”
这话说的有道理,他们坐的近,没有贺锦黎上来这么多,儿路知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说:“你把勾子收上来看看。”
路知行听他的,心想莫不是勾子除了问题,结果,别说是鱼了,上面连饵都没有。
见路知行脸都黑了,贺锦黎连忙道:“愿者上钩,愿者上钩。”
路知行:“……”
果然,上了饵之后,这鱼上来的也不比贺锦黎少了,他喜滋滋的。
太阳渐渐落了下去,眼看天色暗的差不多了,贺锦黎收了了钓鱼的用具,准备还回去,他对身后的老先生说:“这鱼给您吧,我们也没法带回去。”
老先生毫不客气的说:“倒进来吧。”
顿了顿,他又站了起来,收拾可钓鱼用具:“跟我回家吧。”
贺锦黎一愣:“什么?”
老先生说:“吃鱼,不能白拿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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