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路知行手里拿着真的佛塔,笑说:“你这算不算被我带坏了。”
贺锦黎在开车,目视前方:“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路知行这几天吊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这件事算解决彻底。”
贺锦黎说:“快了,后续交给警察,他干的这件事够他进去呆一阵了。”
路知行说:“万一小张给他顶罪怎么办,你之前不是说过他背地里干的那些事都是手底下人给他顶的吗?”
“这次顶不了。”贺锦黎眸色暗了暗,“我手里有他们的交易记录,而且她以前干的那些事并不是没有引起警方的注意,只不过是证据不足,不能抓人,虽然这次不能彻底把人送进去,但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你们这里的规矩也太多了。”路知行看向窗外,做事真不方便。
忽然,他看到了前方路口有一辆卡车忽然加速闯过前方红灯,他本是想喊贺锦黎看,顺便吐槽一下“这人驾照是不是不想要了”,下一秒,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方向不对!
是冲着他们来的,他大喊:“贺锦黎!快让开!”
下一秒,车身极速拐弯,路知行感觉整个人都处于失重状态,如果不是寄了安全带,他丝毫不会怀疑他会被甩出去。
他大脑一片空白,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他回头看,是那辆大卡车撞上了路边的防护栏,他心下一凉,忽然就明白了贺锦黎说的“陈逊野手底下的人会给他顶罪”,难怪贺锦黎让他不要得罪陈逊野 ,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按照刚刚那辆大卡车和防护栏的距离,明明是可以躲开了,可它没躲,为什么呢?是想伪装成事故吗?
未等他想明白,再回头时,极近的位置,一辆黑车闯入视线,路知行瞳孔骤缩,几乎本能的将贺锦黎护在了怀里。
他紧闭着眼,伴随着一声巨响,车身遭受猛烈撞击,路知行也跟着惯性往前冲去,脑袋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但他没感觉到疼,只感觉身上都是麻的,直到脸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下来……
这个感觉怎么就那么熟悉呢,但好像比上次在竹林穿心时还要疼,为什么呢?
周围沉寂下来,他渐渐松开护着贺锦黎的手,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怀疑贺锦黎是不是他在竹林死前的一个懵,可是他又那么真实……
“你流了好多血,路知行,你流了好多血。”他听见贺锦黎的声音在抖。
“没事。”路知行说。他在想,如果他死掉的话会不会穿回去呢?还是真的就什么都没了……
他觉得有一点难过。
“贺锦黎……”路知行声音微弱的喊了一句,有件事他早该发现的,而且在不说,可能就真的来不及了……
外面的声音变得有些嘈杂,车窗位置传来猛烈的敲击声,而路知行的耳朵有些听不清了,像被隔了一层磨砂,他能感觉到贺锦黎用衣服按住了他流血的伤口。
贺锦黎说什么,他是能听到一点的,断断续续的:“快一点啊!救人啊!……你别怕啊,不会有事的,你不会有事的,眼睛睁开,眼睛睁开……”
他能感觉到贺锦黎的声音在抖,好像还哭了,但他的眼睛里染了血,看不清。如果贺锦黎哭了的话,他会给他擦掉眼泪。
路知行说:“我觉得……”话没说完,他就觉得脑袋疼了,非常疼,明明刚才还没事的,为什么总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呢。
贺锦黎:“你别说话了啊,快了就快了,出去了马上送你去医院。”
路知行脑子里嗡嗡的,他使劲闭了闭眼睛,缓了一下继续说:“我觉得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
“砰——!!!”
车门被破开,贺锦黎和几个警察一起把路知行拖了出去。
“救护车呢?他受了很严重的伤。”贺锦黎已经彻底慌了,根本没注意道周围是个什么情况,说话间,担架已经抬过来了。
“麻烦让一下。”抬担架的医生说。
“哦好好。”贺锦黎整个人都是恍惚的,连着让后退了两步,看着他们把路知行抬上去,然后抬走,他一想跟上去,但被一名警察拦了下来。
警察说:“不好意思先生,你这边需要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贺锦黎跟警察走了,路知行被送进了医院,昏迷了三天才醒。
房间里的灯光有些刺眼,他半眯着眼,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精神有些恍惚。
……还活着啊。
周围静悄悄的,旁边一个女声响起:“你醒啦?你别动啊,我去喊护士。”
那名穿着护工衣服的中年女子出去后,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他刚醒过来脑子还不太清醒,等医生给他检查完他意识才开始汇拢。
……贺锦黎呢?
“我躺多久了?”他也开口嗓音沙哑的厉害。
“三天了。”护工端来一碗粥,“医生说回复的还不错,不过现在只能吃一点清淡的流食。”
三天了啊,路知行在想,陈逊野的事情应该解决完了吧,那贺锦黎呢,去哪了,他脑子里忽然想起那天在车里说的话,不由脸上一阵发烫,他有点后悔了。
要不还是装失忆吧,他这样想。
护工见状想扶他起来的手一顿,忙放下碗:“呦,这是怎么了?这是发烧了还是疼的啊。”
“……”路知行,“没事。”
没给路知行消化的机会,病房门被推开,护工喊了一句:“贺先生。”
路知行两眼一闭,现在装睡还能来得及吗?
贺锦黎走了过来,让护工先出去了,他在路知行床边坐下,拿起桌上的粥:“别装睡了,起来先吃点东西。”
路知行被拆穿只能睁开眼睛,贺锦黎扶着他坐了起来,他说:“我怎么在医院里。”
贺锦黎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撞失忆了?不应该啊,医生说没大问题啊。”
路知行还在继续装:“啊?什么?”
“好吧。”贺锦黎表情似乎有些失望,“你还记不记得你进医院前说过什么?”
路知行当然知道他指的什么,他稳了稳心神,问:“什么?”
贺锦黎想了一下说:“你说你不想死,说你喜欢我很久了,说想跟我在一起,还说想和我结婚。”
路知行脸瞬间爆红,他是这么说的吗?好像不是吧?难道真忘了。
他抬眼看了看贺锦黎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说过这种话,可是就算说了他又怎么好意思承认啊!
他清了清嗓子,想转移话题:“陈逊野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贺锦黎有些好笑的看他:“你选择性失忆啊?”
路知行顿时羞的想死,一个人怎么能蠢到这种地步,他没脸见人了,慢慢往下挪,把头埋进被窝里,听见贺锦黎发出的一声轻笑。
在路知行昏迷的这几天里,陈逊野的案子彻底结束,贺锦黎洗清了路知行身上的上水,一时间风向逆转,辉择墙倒众人推,经历了这么多事,总算带来了一个好的结果。
路知行被贺锦黎按着在医院里观察了一星期,再三抗议下,贺锦黎才勉强同意他出院,但回家了也不不让他去公司,硬是在家里修养了半个月。
这天,路知行没跟贺锦黎打招呼,独自去了贺锦黎的公司,在总裁办公司外,被新来的小助理拦了下来:“您好先生,请您稍等一下,贺宗还没回来,我这边帮您说一下。”
“不用。”路知行把他拦了下来,“我是你们……贺总朋友,我自己进去等他就行,别告诉他我来了。”
这小助理是新来的,自然不知道路知行和贺锦黎的关系,他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另一个员工拦了下来:“您进去等贺总吧,贺总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好。”路知行应了一声便进去了。
他们俩虽然平时都很低调,但时间长了难保别人看不出来。
贺锦黎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坐在他办公椅上的路知行,快步走过去:“不是说了在家里养养吗?”
“再养就发霉了,你又不在家,我多无聊啊。”路知行伸手去扯贺锦黎的衣领,将他扯了下来。
贺锦黎偏头就想亲他,路知行却躲开了,还笑话他:“干什么呢?大白天的,影响多不好,我来找你是吃饭的,要按时吃饭。”
“我又没同意。”贺锦黎把他脸掰了回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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