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虞澈这略带凶狠的表情，唐岚音非但没怕，反而还没忍住笑了起来。他捏住了虞澈一边脸，戏谑道：“原来你也会这样啊，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会想东想西。”
他歪了歪头，突然想翻点旧账：“毕竟我差一点就要接受你和别人在一起的‘现实’了。”
虞澈一愣，很快就想起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还没在一起之前的某一次，唐岚音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虞澈回答了有，却没有顺势表白，反而任由唐岚音误会。
看着虞澈的眼神唐岚音就明白他想起来了，他拍了拍虞澈的后背，眼里多了几分计谋得逞的狡黠：“所以啊，你就趁这个机会感受一下我当时的心情吧。”
虞澈点了点头，声音放得很轻：“嗯，我当时确实欠考虑了。你当时一定非常不好受，如果是现在，我一定……”
“哎哎哎，你还真反思了啊。”唐岚音赶紧打断虞澈，防止他继续上纲上线，“都过去的事了，不要纠结了。咱们耽误时间太久了，我先帮你把电脑搬过去，有些事……”
他继续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清的动静道：“明天只有咱们两个人，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出门的时候，唐母看到两个人，还跟着调笑一句：“聊什么悄悄话呢？这么入神？”
唐岚音随便扯了点什么糊弄过去，把电脑放在客房的书桌上。他趁着虞澈不备又在他额头上蜻蜓点水一样亲了一下，柔声道：“晚安，学长。”
“明天见。”
“嗯，明天见。”
……
这一晚上，唐岚音睡得还算不错。第二天也是等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连他爹妈什么时候出的门都不知道。
他中午起的床，发现虞澈已经把饭做好了。唐岚音很惊讶，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虞澈展现厨艺，并且虞澈做的饭……味道可以说相当不错。
看到唐岚音吃得开心，虞澈也是压抑不住笑容，并且还给唐岚音解释：“我家里那个情况你大概也知道，反正我从小就是自己照顾自己，做饭水平也是慢慢练出来的。”
唐岚音有些沉默，每次提起这些事他就忍不住心疼虞澈。但好在那些难过的事情已经过去，虞澈以后就可以摆脱那对爹妈，有自己新的生活了。
白天两个人在家里无所事事，就算想出门也没地方可去。着大年初一，街上大部分店铺根本没开门，他们逛街都没处逛。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晚上，唐岚音提议还是一起看电视吧，反正闲得也是闲得。他们看的是一部电影，一部很经典的爱情片。只是看着看着，电影的内容就朝着有些旖旎的方向发展了。
男女主人公在昏暗的房间中忘情地接吻，这亲着亲着就亲到了床上去，眼看着就要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唐岚音看到这种情节就不自觉别开眼，觉得有些尴尬。
但是虞澈却不动声色握住了他的手，轻唤了声唐岚音的名字。唐岚音忍不住回过头去，却被虞澈一把扣住，整个人被压倒在了沙发上。虞澈欺身上来，扣住了唐岚音的腰，与他肆无忌惮地接吻着。
因为家里没有别人在，两个人都比较放的开。这个吻也比平日里绵长、深入，并且亲着亲着，就开始有些不对味起来。
突然，唐岚音身子一僵，感觉到了某些变化。
“学长……”他搂着虞澈的脖子，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是不是……了？”
虞澈笑了，蹭了蹭他的面颊：“是啊，所以说怎么办呢？”说着他便又一次亲了上去。
“唔……”唐岚音呼吸有些凌乱，等到唇分，他突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学长你是想……和我做吗？”
虞澈抬眸，拇指轻轻划过唐岚音的面颊，声音都跟着沙哑几分，带了些欲拒还迎的试探与兴奋：“可以吗？岚音？”
唐岚音犹豫了一下，咬了咬下唇，终于点了点头。
“那就来吧，学长。”
他现在已经被这种旖旎的气氛带得头脑有些不清醒，感觉脑海里都充斥着那种本能的原始念头。他想起了不久前在寝室里发生的那件事，如果不是祁玉辉的突然闯入，可能那个时候他们就……
其实这种事情，他也期待已久了，不是吗？
他对于虞澈的全部，都有着一种执拗的渴望。
只有做了这件事，唐岚音才能确认，他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得到了虞澈。
——反正以他们的关系，做这事也是迟早的。那干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今天真的挺好的。
于是唐岚音轻轻在虞澈脖颈上咬了一下，像是呼唤，也像是邀请。
两个人抱在一起，又开始了新一次的亲吻。他们紧紧相贴，任由各种情绪将彼此包裹。
恍惚中，唐岚音感觉到虞澈将他抱起，径直朝卧室的方向走去。他被虞澈放在了床上，两个人便纠缠在了一起。
屋内充斥着衣料摩擦产生的细小动静，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之后，砰然坠地。
唐岚音亲吻着虞澈，他的每一步动作都带着试探。这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坦诚相对，要说不好意思，那肯定是有一点的。
但也只有一点而已，因为那些羞涩的心情很快就被更多繁杂的念头彻底侵占。
这是他们彼此间的第一次，唐岚音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要彻底交给虞澈吗？不对，虞澈会吗？
本来唐岚音心里面还有些打鼓，可是这种七上八下的情绪在看到虞澈拿出那东西时候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眼看着虞澈撕开包装，讷讷问道：“……所以你这是蓄谋已久吗？”这东西都准备了，这不就是完全冲他来的吗？！
“嗯，是啊。”虞澈没有否认，很坦然地承认了，“我早就想对你这么做了。”
唐岚音笑得有些无可奈何，但想着事已至此，还是鼓起勇气抱住虞澈，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
也就是这几个字，成为了点燃烈火的那一滴油。
这也是第一次，唐岚音见识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虞澈。
陌生的触感如暴风骤雨一般落在身上，生涩的刺痛带着难以言明的陌生感觉同时冲击着他，让他如坠云雾，什么声音都听不清楚。
唐岚音眼角渗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也被虞澈尽收眼底。他在唐岚音眼角落下一个轻柔的亲吻，吸吮掉了那些泪滴，舌尖也被淡淡的咸味侵染得发苦发涩。
随着节奏，虞澈一遍又一遍呼唤着唐岚音的名字，好像要将此刻的一切都深深刻入脑海，再不能忘却。
记住这个时刻，这个对他们来说，特殊又重要的时刻。
“岚音，难受的话一定要告诉我。”虞澈扶着唐岚音的腰，仔细叮嘱他，“千万不要勉强。”
唐岚音咬了咬牙，拼命摇了摇头：“我没有不舒服……”
都到了这一步了，难道还能在后退一步吗？做都做了，必须做到底。
唐岚音深吸一口气，轻轻咬上了虞澈的喉结。
“……”
这一切都好像一场迷幻又繁乱的梦境，唐岚音觉得自己一会儿飘在云层之上，一会儿坠落到冰海深处。好像身处炽热的火焰中央，整个人都被滚烫的温度包裹。
这样的一件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久到唐岚音忘记了时间。
一直到了深夜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唐岚音勉强动了动，他翻了个身，朝自己身上看去，那些暧昧的痕迹又一次冲击着他的视线，后知后觉的羞耻感一齐涌上心头，让他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他刚刚到底做了什么？和虞澈……做了什么？！
哦，做了，就是单纯做了而已。
唐岚音一把拽过被子，把整个人包裹在其中。虞澈轻轻碰了他一下，唐岚音就跟炸毛的猫一样大喊一声：“你别碰我！”
虞澈无奈，只好隔着被子抱住了他，还一边哄道：“岚音，不至于这样的，这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而且刚才该碰的都碰了，你现在这样也……”
唐岚音咬着牙，耳朵红得发烫：“别说了哥，求你别说了。”
听着他这样的话，虞澈的动作顿了顿，重新开口，声音里带着委屈：“你是讨厌我了吗？岚音？”
唐岚音完全受不了虞澈这样，彻底败下阵来。他自暴自弃一样地转过后，一把抱住虞澈，咬牙切齿道：“不讨厌不讨厌，我怎么可能讨厌你？我讨厌你刚才就该一脚把你踹到床下去！”
虞澈这才收敛起了那副表情，重新笑了起来，他摸着唐岚音的头发，声音暧昧：“岚音，现在你是我的了，从里到外从身到心，全部都是。”
唐岚音别过头去，不自然地咳嗽两声：“你这话说的就奇怪，什么谁是谁的，硬要说也是你是我的……”
“嗯，那就互相都是。”虞澈蹭了蹭唐岚音的面颊，突然没头没尾来了一句，“岚音，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好吗？”
“……怎么突然提这个？”唐岚音不明白话题为什么跳跃这么快，他有点跟不上虞澈的思路。
“就是……”虞澈轻咳一声，有些难为情，“就是觉得我们做了这么亲密的事情……这种事情不该本来是……已婚夫妻之间才能做的吗？我们都做过了，就得对你……负责？”
唐岚音听着，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觉得虞澈大概是有些认真的，但是这事不能这么算：
“就、也不能这么说，这事也不是你逼我做的，不用谈什么负不负责……现在推崇的理念不是……成年人之间都是你情我愿的，行为只是行为，不是说做过了就一定要怎么样，不能物化自己……”
“总、总之，就是我觉得和你这样做很开心，你不用有什么压力，也不要给这种行为本身赋予太多额外的含义。”唐岚音亲了亲虞澈，当做安抚，“就当成情侣间普通的亲密行为就好……我也想和你结婚的，但不是因为我们做过了才想和你……”
听他说了这么多，虞澈突然叹了口气，语调里多了几分怨念。
“其实我本来是打算结婚后才跟你做这件事的。”虞澈声音幽幽，又亲了下唐岚音的额头，“就是没想到……自制力还是差了挺多，没忍住。”
“……所以你其实还挺传统的？本来是拒绝婚前性/行/为的？”唐岚音磨了磨后槽牙，心说我信你个头，你这人行为上可没一点抗拒的意思！
“嗯，所以你得对我负责。”虞澈攥着唐岚音的手腕，强迫他掌心贴上自己的面颊，说得认真，“我可是毫无保留把我的一切都交付给你了。”
“好好好负责负责绝对负责。”唐岚音受不了虞澈用这种眼神看他，直接让他迷糊得头晕目眩颠三倒四。合着这人没把他刚才说的那一大堆话听进去……罢了。
就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所以，这算是你对我的一种承诺吗？”唐岚音认真问道，“我说结婚那事。”
“嗯。”虞澈点了点头，表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是我的承诺。”
“岚音，我其实不喜欢许诺。因为诺言说出去就是要履行的，如果做不到的事，从一开始就不该开口。特别是……这件事很长，有一辈子那么长。”
他攥住唐岚音的手腕，让他的掌心贴上了自己的心口，能够听到一颗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着。
“但是岚音，想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这件事，是我深思熟虑过后做出的决定。我想要给你承诺，一个‘永远’的承诺。”
因为虞澈爱着唐岚音，所以他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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