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长家出来后,未清宴碰见了林河的父亲。
他只是焦急的和她擦肩而过,并未像妻子一样,同她求救。
对他的避讳,未清宴并不在意。
从村长的反应来看,林河的事与村长无关,这事是王建国背着村长做的。
既然是背着,杀人灭口的话……
就只能他自己解决。
而以王建国的身体状况和他在没有任何拖行工具的前提下,他能把林河带到哪去?
什么地方能隐蔽得不被人发现得,且不会让他双手沾满血腥,即使被发现尸体了……也只能算作意外呢?
河?
山?
最终……未清宴看向了身后的位置……
她顺着林河从家里去林家地里的位置,从而开始推断王建国是从哪里下的手。
一定是这里!
这是一个院子,但这个院子被荒废了,这里的人早就外出打工搬走了,这个位置还可以藏人,最适合下手了。
她四处看了看,还找到了一块带血的石头。
果然……
接着她起身开始分析,这种情况下会把人拖到哪里……
来到粪便池面前,幸亏早就没人了干涸了,否则说不定真的会见到林河的尸体。
未清宴松了口气。
接着他会把人拖到哪里去呢?
这条路是林河找父亲的路,大家也会顺着这条路找,人不可能丢在附近……
但王建国的身体状况,又是黑夜,他带着人走极为不方便的情况下,又能去哪呢?
思考了一阵,未清宴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
梧桐村以前村民最爱打鸟的地方。
离这里不远,后来鸟搬迁走了,那个地方也就荒废了,也没什么人去了。
想到此,她迅速的往那个地方奔过去。
没人比她更熟悉那个地方。
因为很安静,是个学习的好地方,可以躲避很多傻叉,特别安静。
而且她知道什么地方最适合做陷阱……
等她赶到,就开始顺着记忆里的地方开始找了起来,终于……
她在一个陡峭的山坡下,找到了林河。
“喂!林河!死了没?”
她蹲下,对着下面焦急地喊。
这个位置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它在视野盲区,要不是未清宴熟悉,也会忽略。
王建国从小在村子里长大,人皮得很,他什么地方没钻过?
小时候大家都玩过捉迷藏,整个村子跑,什么地方都藏遍了。
他自然是比一般人更熟悉。
此时,王建国仰着,整个人挂在下面的树上,尖锐的树干刺入了他的胸口,上面的血迹还在流淌,他紧闭双眼,不知死活。
可要不是这棵树,他会直接掉入下面的荆棘林里,必死无疑……
怎么办呢?
未清宴倒了回去,去找了陈大夫,简单叙说了下情况,陈大夫脸色变了又变,才随着她一起过来。
“你为什么不直接先把人救了,不知道多耽误一阵他状况就危险一分吗?”
未清宴犹豫了下,没有解释。
罢了。
“算了,你不懂医学知识,说不定弄巧成拙,反而会害死他,我去了。”
陈大夫摆了摆手,把绳子给自己套住。
“我这就下去救人,你替我看着点。”
靠着绳子下去救人。
医生不愧是医生,知道避开要害的地方,终于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人带了上来。
“幸运的是,他的伤口并不深,应该不会伤及性命,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现在赶紧把他带回去我紧急处理下。”
得到喜报,未清宴再次松口气。
三人回到陈大夫家后,陈大夫打开了医疗箱,让未清宴配合他对林河进行了简单的处理。
“最好还是去专业的医院看一下,等他休息好,应该就会苏醒,我给他打点点滴,你帮我看着,如果有任何的不对,及时通知我。”
未清宴点了点头。
未清宴等了很久,中午的时候,他还没苏醒,陈大夫过来看了两次。
“过来吃饭。”
陈大夫板着一张脸,硬邦邦的对她说。
未清宴抬头盯着他,他似乎极为不适应这种情况。
“爱吃不吃,不吃饿死了别赖我头上。”
很别扭,明明是关心人。
未清宴就起身过去。
陈大夫的午饭非常的简单,就清粥小菜,连个肉都没有,普通人用这样招待客人,都会不好意思。
可他不会。
在他眼里,爱吃不吃,让你吃都是做好事了。
未清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吃着,两个人都很安静,气氛很迷。
“丫头……”
他忽然开口。
“我还以为你一直铁石心肠,不会在乎任何人的命,没想到你对林家小子倒是另眼相看。”
未清宴:……
咋的,她就是见死不救的性格?
“这样看来,你还是有点人性,但不多。”
未清宴:……
今天他是吃了炮仗吗?
“你要真对林家小子好,就离开村子……”
他抬头,看向她。
“你知道的,这里不欢迎你,要不是你在这里搅合,他也不会遭遇这些事,你知道症结在哪。”
说完,他放下了碗筷。
哦吼?
未清宴笑了,放下了碗筷。
“我们的陈大夫,原来这么在乎人命啊,苦口婆心的劝我,啧,真的是好伟大啊,要我给你鼓掌吗?”
未清宴说着,真就鼓掌了起来。
“要不是今天这事,我都不知道陈大夫你这么在乎病人,还有……陈大夫的医术,确实是妙手回春啊。”
可就是这么好的医术……
“那你当年怎么就没救回我母亲呢?”
提起未清宴的母亲,陈大夫再也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满脸怒气。
“未清宴!”
“你要我说多少次!”
“四年前我就说过,你母亲是自己失足落水死的,她精神不正常,偏要去水边玩,通知我的时候,你母亲早就死了!你让我怎么救!”
他忍了又忍,说:
“我知道你怨恨村子里的人,你托他们照顾她,看着她,可大家却忽略她,人都不见了还不知道,死了好几天了才发现尸体,你怨恨你母亲被人忽略,所以你憎恶所有人。”
未清宴的目光从笑,一瞬间变得极为冰冷。
母亲是她的逆鳞。
永久的逆鳞。
“我知道你从小和你母亲相依为命,她对你很重要,可谁都不想发生这种悲剧,你不能把一场意外当作是大家的故意,谁都不想的,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不能释怀?”
未清宴笑了。
用手捂着脸,开始笑。
陈大夫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面前的人也疯了。
“看来你母亲的精神病也遗传到了你身上,而你是个高智商的疯子,比你母亲危险不知道多少倍。”
他不理解这时候未清宴忽然笑得出来。
好一会,未清宴停止了发笑,把手从脸撤开。
“陈大夫……”
她脸上仍然是挂着笑的,只是那个笑带着某些扭曲的意味。
“你让我释怀,那你释怀了吗?”
什么?
“六年前你妻子和儿子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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