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过？”
林母不太确认，因为视线是受阻的。
“我们被拦在挺远的地方，村长不让我们靠近，然后就见到他背对着我们，动作也看不清，再然后他冲向村长，好像很愤怒。”
说到这个……
林母看了一眼未清宴。
“和你这丫头当时见到自己母亲死的时候那个状态是差不多的。”
忽然一指，未清宴表情倒是很淡。
“不可置信而已，谁见到自己亲人突然死去，都会难以接受，但陈大夫的这个……可就不一定了。”
至于其他的，旁观的村民也看不出什么，毕竟不是经手的人。
这就是林母林父知道的信息了，没有其他的。
“直接问当事人呗，村长可比任何人都知道得清楚，但……他愿不愿意说……”
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他要是暴露了，岂不是也暴露自己包庇儿子犯罪？
他会承认？
谁都不会承认吧？
“说真的，你们真的可以考虑下我开棺验尸的那个提议，有时候手段不重要，只要结果……”
卫国平瞪了她一眼，未清宴乖乖闭嘴了。
“姜茳，看好她。”
指了指未清宴。
未清宴晃了晃手里的手铐，觉得真夸张，她又不是什么危险分子，说说而已嘛。
“姜茳，我想去偷听，带我去嘛~”
未清宴拉扯了下姜茳的衣服，声音有点软，姜茳心猿意马……
“可师傅让我看好你。”
未清宴晃了晃两个人铐在一起的手。
“看好我和我们一起去听，不冲突啊。”
好像也是？
“我保证闭嘴，行了吧？”
真的？
姜茳对她持怀疑态度。
“你不好奇村长会怎么回答嘛？”
当然好奇了！
姜茳好奇死了。
“那就……”
用眼神示意，于是姜茳拉着未清宴跟了过去……
卫国平去找村长问话了。
他被带回来后，就被关押在另一个房间。
“陈大夫的妻儿？”
村长似乎很意外。
“六年前的事了。”
似乎不想提。
“他的妻儿尸体是被你发现的，你应该会记得一些吧？”
面对卫国平的询问，他点了点头。
“是，我正好在检查附近地里玉米的长势，就发现了两人的尸体，立刻用自己的衣服遮盖住，然后喊了附近的村民去通知他。”
这么看，没什么问题。
“怎么死的呢？”
村长摇了摇头。
“我就看了几眼，身上都是擦伤，是那个山体滑坡吧，摔下来了，那个位置一直都挺危险的，加上她还带着小孩，估计是小孩调皮。”
卫国平没说话，从兜里掏出了药，放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嚼了起来。
“可再高的山坡，并不是水泥地，蓬松的土能起到缓冲的作用，怎么可能会摔死？”
卫国平毕竟是老警察，不可能不懂常识。
村长看了他一眼，淡定的回答：
“那是个斜坡，像一条斜着的直线，没有多少缓冲的，直接从最高处摔下来，中途也有石头什么的，我发现的时候，他们的头都凹下去了，土里全是血，旁边石头也沾着血。”
至于死因……
“我不是专业的，只是看着外表，确认了他们的死后喊了人，之后都是陈大夫自己确认的，他是医生，比谁都清楚他们的死因吧？”
显然，他不会透露两人的死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你们问陈大夫，他比我清楚，我只有最开始发现两人死的时候，接触了下尸体，之后就再也没碰过了。”
直接撇清了自己的嫌疑。
“嗯，明白了，但是……我询问了你们村子里的其他人……有个小孩……”
他顿了顿，发现村长听到他停下来，立刻抬头跟随他。
“有个证人，你发现陈大夫尸体那天，他还是个孩子，问到这个事的时候，他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
村长皱眉，估计在想是谁。
未清宴和姜茳隔着墙偷听着，未清宴立刻指了指里面卫国平。
【你师傅竟然撒谎！】
姜茳：……
【师傅撒谎那是也是逼不得已，他有自己的苦衷，再说这不是审问，这是闲聊。】
【你们真双标啊！】
两人用眼神交流着。
“那小孩说，他当时看到有人开着车，撞死了那对母女，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发现母女的尸体竟然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还声称是什么摔下来的。”
卫国平没放过村长的表情，他在听到刚才那一段的时候，身体的动作开始变多了。
那是为了隐藏自己内心的不安，开始无意识做出来的动作。
“哈，有这种事？我只是中途发现了尸体而已，至于是不是你证人所说的那样，我又怎么知道答案？”
他完全撇清自己的关系，他只是一个目击者。
“可当时你们村子里，有车的人，只有你……”
卫国平忽然压了过去，压迫感十分的强，正如他之前面对犯人的姿态、。
村长的眼神一缩，身子开始往旁边偏了偏。
“村子里的车确实只有我，但不是只有我一辆车能在村子通行，偶尔也会出现一些迷路的人来到村子里问路，因为我们这块不好找。”
说着，村长镇定了不少。
“卫警官，凡事都要讲究证据的，如果你能确定那辆车是我的车，再说，或者你把你那个证人带过来，和我对峙下，总之，不要空口无凭把怀疑落到我头上。”
卫国平笑了笑，他把压迫的气势收敛，又仿佛是在和他开玩笑。
“不！我可没说开车的人是你……”
村长：……
“当时那个证人见到过开车的人，你猜是谁？”
村长摇头。
“我都不是当事人，我怎么知道？”
“卫警官，指控别人的时候，记得拿出证据。”
他这么说的时候也是虚的，但他还是没有泄露当时发生的一切。
“你说得对，我会再找那个证人了解清楚的，不过村长……撒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你已经为了你的撒谎，害死了你儿子了，你确定还要这样继续让凶手逍遥法外？凶手可就是看准了你什么都不说的这一点，记住了……”
他指了指他。
“如果杀死你儿子的凶手从我们手里逃脱，你得负全责。”
说完，他就离开了房间，重新关上了大门。
一出来，就看到自己徒弟和未清宴在旁边偷听。
“牛啊，卫警官，没想到你谎话是张口就来啊。”
未清宴举起大拇指，是讽刺还是嘲笑，就自行理解了。
弄得卫国平嘴角都抽搐了下。
“真没想到，因为你撒谎导致凶手逍遥法外，你得负全责这种话，竟然出自我们卫警官手里，真是学到了。”
未清宴还添把火，鼓起掌来了。
此时，姜茳默默地低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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