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走访了陈大夫的恩师。
恩师对陈大夫的评价，除了愤怒，就只有失望，他提到过，以前意识到陈大夫有些急功近利，只以为是年轻人年轻气盛，就没放心上。
哪知道他已经不是年轻气盛那么简单，而是丧心病狂了。
于是恩师对他的评价就是，他是个极为擅长伪装自己的人，你想看到的，都是他给你看到的那一面。
曾经因为事故，两人面谈过一次，在那次，他亲眼见到了陈大夫真实的样子，丑陋不堪。
“让这样的人成为医生，简直是就是一种耻辱。”
这是恩师对他最后的评价。
警方还走访了他曾经的同事、同学，为数不多的证人里，对他的评价都是他有些让人看不透。
“他的家庭呢？”
卫国平问姜茳。
一个人的性格养成，还是地看童年。
一个变态的养成，童年才是奠基石。
所以未清宴会被人怀疑成凶手，就因为她那非同一般的坎坷童年境遇。
“他父母早死了，出车祸，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后来被爷爷奶奶抚养长大，在他十五岁的时候，爷爷奶奶也突发疾病去世……”
姜茳读到这个的时候，皱了皱眉。
一家人都死了……
是巧合吗？
“父母是什么情况？”
卫国平问。
姜茳看着资料。
“就两夫妻深夜开车出了车祸，据十一岁的他说，是为了一个叫什么圆圆的女人，父母吵架争执，两人就匆忙驾车出去，然后就发生了车祸。”
卫国平把资料拿了过去看了一遍。
“也就是说，他的家庭是不幸的，破碎的？”
一个破碎的家庭，是一个变态养成的重要要素之一。
“他爷爷奶奶呢，都是a大的大学教授，爷爷有心脏病，奶奶有糖尿病，那天他好像在图书馆看书，回家晚了，才发现爷爷奶奶的死。”
“警方调查后，得出的结论是，奶奶糖尿病发作没来得及注射，爷爷看到奶奶死了，心脏病也发作，来不及服药，跟着也死了。”
有点……
姜茳微微歪了歪头。
“师傅，我怎么看着总觉得有些微妙。”
就是一种直觉，对案件的天然的直觉。
“确实，让人耐人寻味。”
卫国平看着，赞同姜茳的说法。
“不过他运气好，因为聪明，s大直接破格录取了他，连高考都直接省了，反正后面一路都很通畅，跟开了挂一样。”
姜茳将陈大夫的经历和未清宴的经历对比了起来，发现这两人真的有很多相似的经历。
两人太像了。
“有一点啊，我特意去调查了就是他爷爷奶奶死后，他的表现，大家都说，他忽然变得开朗了很多，别人以为是他故作开朗，于是大家都很照顾他。”
“在他爷爷奶奶死之前，他很孤僻，几乎不怎么笑的，更不欢迎，甚至一度被人孤立。”
“后面变开朗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变得非常受欢迎了。”
如果他不受欢迎，又怎么会跑得那么快，成为医学界的新星，还能俘获自己恩师女儿的芳心呢。
“总结下来就是，在他监护人全都死了之前，他的性格是一个样，在他孤身一人后，他就变成了另一个样子，成为了截然相反的人群中的焦点。”
就……太奇怪了。
“他果然擅长隐藏自己。”
“这两个人大概都不是他。”
真正的他恐怕要更加黑暗。
卫国平评价着。
如今陈大夫真实的形象也逐渐成型，变得立体起来，那他完全可以成为那个梧桐村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师傅，如果陈大夫是幕后真凶，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有，作为幕后真凶的人，又怎么会死呢？凶手应该不会让自己死才对吧？”
姜茳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如果陈大夫真的是真凶，就有这两个疑问。
他弄出这一系列的案子，对他有什么好处吗？总不能是无聊，弄出几件命案出来，打发下时间，还顺便把自己的命也赔进去吧？
其次就是凶手怎么会舍得牺牲自己的命。
如果陈大夫是真凶，那这个阴暗的，把杀人当成游戏的人，怎么会轻易的让自己死去？
“他的死或许只是一个意外，一个连他都未曾预料到的意外。”
那是村长的设计，他可能……没料到村长会当着警察面，迷晕所有人，再对他下手？
“至于你说他弄出这一系列的案子意义……”
他摇了摇头。
卫国平也弄不明白。
他们得到的信息还是太少。
“那师傅，接下来该怎么做？”
卫国平敲了敲桌子。
“查！从梧桐村查起，那里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我们没调查出来的。”
他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但卫国平没想到，所有的进展，全靠林河一人推动。
9月1日
一直没现身的林河出现在警局门口，外面下着大雨，他在警局门口，打着伞，一直盯着。
“你……”
卫国平被他蹲到，他拦住了他。
“我有重大的进展。”
一句话，成功打动了卫国平。
卫国平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背着一个背包，比从前更加憔悴，更狼狈，眼里还有红血丝。
“进展是什么？”
卫国平坐下，盯着他。
“梧桐村连环杀人案的真凶，是陈大夫！”
他用力的拍了下桌子，身子朝着他倾斜。
“村里村长的选举，王建国死后，村长若是没了，那下一个有可能当选的人，就是陈大夫。”
卫国平对这个说法毫不意外，毕竟先前村长就提到过这点，还用它作为借口，所以呢？有什么新鲜的？
“当然，我知道你不放心上，但这是事实，你一定在想，一个小小的山村，他犯不着为了一个小山村弄出这一切，对吧？”
是啊，犯不着。
“可如果……这个小山村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呢？重要到……甚至可能让他重新回到从前吗，甚至比以前风头更盛呢？”
什么？
卫国平忽然挺直了腰。
接着，林河就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些照片。
“我调查到，当年陈大夫的那个实验，虽然暂停了，但并没有彻底关掉，他们的实验室就在一个密闭的工厂，那里已经荒废了，但工厂里面竟然还有电，器材竟然还完好。”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实验室有人一直照顾着。
“可发生了那件事后，没人敢再和他合作了，所以这个实验室的管理者还能是谁呢？是谁时不时会回来检查下呢？”
那就只能是陈大夫自己。
证明他其实从未放弃过，一直都想要把实验做完，直到现在，也一直没有放弃。
“可你说的这些和他制造小山村命案，成为村长，有什么关系？”
卫国平想不通。
“当然有关系！”
林河变得很是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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