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林小寒脸上，在她清冷的面容上投下一层若隐若现的光晕。她和方即白已经盯着这份研究报告看了两个小时，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苦涩气息。窗外传来偶尔的车声，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回响。
"'人类胚胎基因编辑实验日志'，"方即白念出文件标题，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署名是刘小璐。"他的手指在触控板上划过，每一次点击都像是在叩击一扇禁忌的大门。
林小寒皱眉，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这是违法研究，为什么银河生物科技会做这种事？"她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击，试图在这些冰冷的数据中找到真相的蛛丝马迹。
"你看这段。"方即白往前凑了凑，身上若有若无的咖啡香气萦绕在林小寒鼻尖。他指着屏幕上的一行字，"'实验组A显示出异常反应，细胞活性超出预期，但受试者出现严重的排异反应。建议立即停止实验。'"他的目光在屏幕上来回游移，仿佛要从这些文字中挖掘出更深层的含义。
林小寒快速翻看着文件，指尖在触控板上划出一道道轨迹："日期是刘小璐死亡前一周。"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难道她发现了什么，要曝光这个实验？"
方即白摇摇头，他伸手点开另一个文件夹："不对，你看这个。这是她的私人日记。"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明的紧张，像是即将揭开某个可怕的谜题。
日记的内容断断续续，但最后一篇格外清晰，像是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一束光：
"今天查了K37号受试者的资料，发现她的症状和我很像。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么这个实验的真相可能比我想象的更可怕......"
"K37号？"林小寒在笔记本上写下这个编号，钢笔尖在纸面上划出急促的沙沙声，墨水在纸上晕染开来，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等等。"方即白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身体前倾得几乎要贴上屏幕，"你看这张照片。"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让林小寒一瞬间有些恍惚。
那是一张实验室的照片，角落里的文件柜上依稀可见一行字："孕期特殊病例跟踪记录"。字迹虽然模糊，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扇通往真相的门。
林小寒的声音突然变得干涩："所以实验对象都是......"她没说完，脸色突然变了，"何小萱的婚检。"记忆中那份残缺的病历此刻在她脑海中变得异常清晰。
方即白点点头，眼神变得凝重："她可能已经被列入实验对象了。"
"但为什么是她？"林小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自觉的颤抖。
"也许不只是她。"方即白快速打开搜索引擎，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发出密集的敲击声，"我查过了，最近三年，仁和医院有十二起意外死亡案例，全部是年轻女性，而且......"
"而且什么？"
"都是在婚检或产检后出的事。"方即白的声音低沉，像是不愿说出这个可怕的真相。空气中似乎一瞬间凝固了。
林小寒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这些线索敲打着她紧绷的神经："我们得去医院，找到完整的实验记录。"
"等等。"方即白拉住她的手臂，触碰间传来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刘小雨会在这时候出现？"
"你是说有人在钓鱼？"林小寒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的暗示，她立刻警觉起来。
"很可能。"方即白说，眼神变得深邃，"但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让我们看到这些资料？"
林小寒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异响。她警觉地竖起耳朵，示意方即白噤声，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月光如水，洒在她纤细的身影上，在地板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楼下，一个人影正在翻动事务所的垃圾桶，动作急促而隐秘。那道黑影在月色中显得格外诡异，像是从黑暗中爬出来的某种生物。
"等我一下。"林小寒快步下楼，她踮着脚，尽量不让皮鞋跟在楼梯上发出回响。每一步都像是在倒计时，心跳声在耳边轰鸣。但等她赶到现场时，那道神秘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垃圾桶里只剩下一张被撕碎的病历复印件，碎片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她蹲下身，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拼凑着碎片。月光下，这份妇科检查报告的内容逐渐清晰起来。患者姓名虽然被涂黑，但右上角的编号却格外醒目——K39。这个数字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像是被什么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
林小寒迅速掏出手机拍照，屏幕的亮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让她的手指微微一顿——是张队长。
"小林，你最近在查什么案子？"张队长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压迫感，像是暴风雨前的闷雷。
林小寒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何小萱失踪案。队长，我发现......"
"别查了。"张队长生硬地打断她，声音像是冰冷的钢铁，"上面说这案子已经结了，何小萱在国外好好的。"
"但是......"
"我说别查了！"张队长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像是一把重锤砸在她心上，"你再这样，小心停职查看。"
电话被挂断了，留下一串刺耳的忙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林小寒站在原地，看着手机屏幕发呆，月光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她从未听过张队长用这种语气说话。
"有人想阻止我们继续查下去。"身后突然传来方即白的声音，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林小寒转过身，看到方即白正站在那里，手里举着一个米黄色的信封，在月光下微微发黄："你怎么下来了？"
"来看看这个。"方即白晃了晃手中的信封，脸上难得露出凝重的表情，"刚才有人从窗户扔进来的。"
信封里是一张照片，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被人推进手术室，白色的纱裙在走廊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林小寒只看了一眼，就认出了那件熟悉的婚纱——是何小萱。那件沾着血迹的婚纱，现在还躺在警局的证物室里。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潦草的字迹，像是匆忙间留下的求救信号："明晚八点，仁和医院地下停车场。"
"圈套。"林小寒立刻说，声音里带着警觉。警校的训练让她对这种情况异常敏感。
"当然是圈套。"方即白点点头，眼神却异常坚定，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决心，"但我们得去。"
"为什么？"
"因为，"方即白指着照片上的一个细节，手指微微颤抖，"你看这个标记。手术室的门上写着'K组实验室'。"
林小寒倒吸一口冷气，脑海中闪过刘小璐日记里提到的K37号病例，以及刚才在垃圾桶里发现的K39号。这些数字突然像是一条无形的线，将所有的疑点串联在一起，编织成一张可怕的网。
"他们在对何小萱做实验。"她轻声说，嗓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方即白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他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却深邃得可怕："而且很可能不只是对她。"
"你的意思是......"
"医院地下停车场。"方即白缓缓说道，目光望向远处仁和医院的方向，"刘小璐就是在那里出的车祸。"
一阵夜风吹过，带来医院方向飘来的消毒水气味，刺鼻而冰冷。林小寒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目光投向仁和医院的方向。在深沉的夜色中，医院的轮廓显得格外阴森，像是一只蛰伏的巨兽，吞噬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座看似神圣的白色建筑里，究竟藏着多少不能见光的罪恶？林小寒望着远处闪烁的医院标识，心底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寒意。远处的路灯昏黄而冰冷，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是两个即将走入深渊的探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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