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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王宁和朋友们有说有笑,钟无期没有食言准时赴约。

“哇,阿宁,这就是跟你一起打工的小帅哥?”

女友们笑嘻嘻地打趣,王宁觉得挺有面子,高兴地跳下吧台把无期推到了大家面前依次介绍。

“我还担心会被放鸽子,没想到你竟然来了。”

“我答应过的事情就会办到。”

钟无期正直的回答把女孩儿堵得没脾气,她噗嗤笑出声,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抱拳说:

“不知道的以为你演武侠片呢,无期大侠!”

其余几个小姑娘见钟无期一张帅脸茫然中带点窘迫,都笑得前仰后合。王宁拉起身边的男孩儿朝姐妹们摆摆手:

“走了啊!”

乘坐扶梯到了大悦城顶楼,大半层都让不同主题的密室游戏馆还有剧本杀小剧场给占据。

钟无期注视着面前两道刷着红色油漆特意做旧的劣质木门门楣上“鬼门关”三个大字,沉默了。王宁从前台朋友那儿取了光源手环,叫无期把手机锁进储物柜。

“他们的规矩,拒绝拍摄。”

搞不懂有什么好拍的,不过钟无期没说什么,王宁跃跃欲试,一脸期待:

“早就想来了,不过一个人不敢,据说里面的NPC超级敬业。今天有你给我壮胆,终于能挑战一下咯!”

他们碰到的第一个活“鬼”从棺材里跳出的刹那,钟无期出于本能眼疾手快将王宁挡在身后,不料王宁自个儿都没站稳就尖叫着朝着另一边的通道跑去。无期和那只“鬼”对视几秒,侧身让出路来,“鬼”回头试图忽略自己打工生涯里难得丢脸的失败,无奈地抬起胳膊蹦跶着追王宁去了。

黑咕隆咚的房间,钟无期没花多少时间就弄清楚了它模仿义庄的格局,也明白了套路,他听见不远处王宁在喊自己,声音带着慌张。

“你跑哪儿去了,‘鬼’为啥只追我啊?”

“你跟在我身后吧。”

钟无期看她紧张得缩着身子,在电子手镯聊胜于无的光亮里小步往前挪,而自己只想快点结束这闹剧。

悬挂的破布、耷拉的棉絮“蜘蛛网”、油漆制造出的“血迹”、模特假尸和阎王泥塑,判官木雕,一惊一乍的机关,某个角落突如其来窜出的演员,故弄玄虚的音效,钟无期甚至在一个装饰着塑料骷髅的墙下发现了“紧急出口”的指示灯牌以及“阎王殿”拐角的消防灭火器。

全程王宁都相当入戏,体验可谓是十分丰富。终于快要来到这出闹剧的尾声,穿过用来给游戏者平复心境挂着破烂布帘子,没任何突发状况的回廊,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更加宽阔的空间——廊桥、流水、深林、迷雾,一应俱全。

钟无期立在桥头,拱桥下是红色灯光制造出的流水特效,模拟水流的人造光线令他感到不适,他弯腰扶住桥栏,王宁担心道:

“怎么了?”

正前方的黑暗中亮起一排白色用于祭奠的灯笼,女孩儿瞪大眼睛,原本已经快要下桥的脚赶忙收回。

刺耳的唢呐,敲锣打鼓的喜乐,一队人马跟着节奏穿过腾升的干冰烟雾。开路的是两个举着迎亲牌匾的“小鬼”,接着是吹奏的和抬花轿的,没有烟花爆竹,队伍里撒的全是纸钱。

“不是吧......有必要搞得这么夸张么......”

害怕减弱了几分,倒觉得有趣起来,王宁眼见着“娶亲”队伍热热闹闹绕进被“树木”遮掩的后场才想起钟无期。

五脏六腑翻搅的感觉汇聚成汹涌的惊慌,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滑落,“血河”的红映射在英俊的脸庞,扭曲了漂亮的五官,男人仿佛戴上凶煞的面具瞬间恶鬼附体。女孩儿吓呆了,她搞不清发生了什么。

“我扶你,前面就是出口!”

递过一张纸巾,王宁把冰镇酸梅汤放到钟无期手边。

大小伙子被吓成这样始料未及,莫非先前的淡定冷静都是装的?

“你这人蛮有意思。”

人来人往的商场,他被抽离,独自待在一片巨大而未知的空白当中。

刚才“鬼迎亲”的队伍里走在最中间的表演者,他和其他小鬼都不同,蓬乱的头发上戴着官帽,穿红色蟒袍,身材魁梧,脚上是黑色皂靴,手中挥舞着一柄宝剑走在花轿前,时不时对着身边的鬼魅作出吆喝的姿态。

音乐阴森中透着喜庆,一个女孩儿悲惨的哭泣声回荡于钟无期的脑海,盖头下的花穗随着一阵用力推搡猛力摇摆,撕心裂肺的尖叫和着穿天响的炮仗定格于记忆。

“喂!你是不是低血糖!?”

女孩儿疯狂在钟无期眼前摆手,她开始真的担心了。

无期深吸一口气,用力挣脱出臆想的世界,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身处“鬼屋”外的冷饮店,桌上还有一杯温度回得差不多的冰镇酸梅汤。

酸甜的饮料缓和了胃部的不适,无期准备和王宁说谢谢,还没开口王宁倒是一脸纠结率先表示钟无期吓到自己了。

他黑色的瞳仁此刻已然恢复正常,可就刚才,王宁看到这双往日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涌现出似要吃人的凶悍。钟无期没有解释,女孩儿以为他至少该为失态辩白些许。两个人坐在各自的椅子上无话可说。

良久,无期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我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

陈述的语气里听得出几分歉意。包里在震动,想起出来时帮钟无期取回的手机还在自己这儿呢,王宁掏出来还给他。无期看着来电显示,是汪洲。

“怎么不接?”

“我晚点再打给他。”

仅仅是看见来电显示上的名字,钟无期脸上有了些许温柔。王宁的好奇心再次占据上风:

“记得在应聘的时候你和店长说你是本地人?”

“算是吧。”

“啊?”

无期不想又惹对方猜疑,说道:

“记事起我就生活在这儿,所以应该算是本地人。”

“我六年级才跟着爸妈搬到彭江,刚来的时候一点儿都不习惯,孩子临近升学才搬家,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我在新学校受了一整年的欺负,被排挤,不过嘛也幸好只有一年,上了中学就好很多啦。”

王宁自顾打开了话匣子,那一年时光煎熬得令她想要独自逃离这个讨厌的城市,又总是在害怕与无助里搁置离家出走的计划。

“你老爸老妈做啥工作的?我妈最喜欢念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爸做生意免不了东奔西跑,她一个家庭主妇没有选择,跟着就是啦。我不行,所以读书那会儿我基本都一个人待在家里,他们经常是给我留点钱人就没影了。”

“我妈死了,我不知道我爸是谁。”

得,这天眼看是要聊到头咯。

王宁意外于钟无期是孤儿,恰恰相反,她想象过他出身于何种家庭。平日做事认真,有耐心,别看话少但并不木讷,常常愿意帮助同事们解决突发状况,专注于工作的同时最大限度地考虑着他人的感受,情绪稳定得有些过分。养出这样儿子的父母,大概率也是有教养的体面人吧。

“那你是被亲戚......”

“不是,领养我的人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原来如此!王宁忍不住点了个赞:

“好心人呐!”

对,是好心,也是同情心。

汪洲第一次全无戒备地将自己揽住,对男孩儿承诺:没事了,没关系,以后有叔叔在谁也不能再伤害你。

他怜惜钟无期,因为这个孩子有多不正常汪洲已经见识过;他决定把他栓在身边,因为小怪物随时都有可能失控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剧。

汪洲有无法轻易打破的底线,更重要的是他想要凭借一己之力终结这种可能性。

“我有个朋友也是被他爸妈领养的,其实他们应该是他舅舅舅妈才对。这小子有听力障碍,不过问题不大,戴上助听器和正常人没区别。但他出生那会儿医生和他亲生父母说,孩子一辈子就这样了,即便长大够得上做手术也会花一大笔钱。后来他弟弟出生,他就被爹妈过继给了现在的父母,”印象里友人是快乐积极的,王宁不禁露出微笑:“他说,在他看来养恩是大过生恩的。生孩子嘛,是个人都会,没什么了不起。可孩子在成长中需要付出超强耐力和宝贵心血这件事,并不是每个为人父母的人都能够做到,做好的。”

陪伴、关心、责罚、理解......巨大的漩涡把很多东西搅在一起,成了药,可是有汪洲在钟无期不论如何都能一饮而尽。这种盲目的坚定伴随着自己未曾改变。他试图转弯,想要找寻别的出路,但均以失败收场。虽然用不着因王宁自以为是的劝解去否认自己内心深处的憎恶,她不了解面前这个有着一副漂亮皮囊的年轻男人的恐怖过往,不过女孩儿好心肠驱使下的肺腑之言有一刹那居然唤起了钟无期压抑得太久的,对于汪洲的渴望。

既然如此,自己究竟还在顾忌什么?

倒在血泊之中不省人事的汪洲虚弱地发出呜咽,倾盆大雨几乎浇灭了钟无期内心本就渺茫的希望,雨点如玻璃渣刮擦过面颊,他感到一阵热流夺眶而出,滑进嘴里在舌尖泛起腥甜的滋味。

死亡不能再激起他的恐惧,因为死亡是他获得一切的手段。

钟无期无法轻易释然,他还做不到。

杨宣的行为要是换个对象恐怕会被解读成有好感而找机会套近乎,汪洲小半辈子培养出的职业敏感令他在这方面少了点男性自恋,多了几分怀疑,个中蹊跷他没有突兀地点破,仅是按兵不动。连续几天坐在自己对面的同事们见到杨宣又来找老汪,都开始偷偷互相暧昧地递眼色。

杨宣小心翼翼地说,汪老师,今晚下班我请你吃饭吧。汪洲点点头,友善地同意了。

她憔悴的模样看起来与食不下咽有点关系。美食当前,杨宣象征性地夹了几筷子就停下了来,不安的神**言又止。

“想说就说,不要憋着。”

“汪老师,您......您以前是刑警,我想给您看样东西。”

把自己的手机聊天记录点开交给了男人,已有三个不同昵称的号被拉黑,好友申请里是十几条请求添加的提示。

“他们都是同一个人,绝对是他,我非常肯定。”

一句简单的话由于杨宣的紧张而哽在喉头,她喝了一大口水,脸色越发难看。

这个“他”是杨宣闺蜜孙凯婷新交的男朋友,起初和所有恋爱的甜蜜开端没什么区别,两个人相遇,相识,陷入激情无法自拔,并迅速搬到了一块儿同居。

杨宣觉得太快了,闺蜜和男友这段关系的发展像极了走马观花的流水线爱情电影。然而自己的好友不是初入社会的小白花,独身在远离亲人的城市里闯荡,职场里摸爬滚打有些年头,就头脑和见识而言凯婷是优秀的。杨宣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的立场,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去阻止,她不能只凭借所谓的第六感而去做那个棒打鸳鸯的坏人。

事实上,杨宣做的最多的是自我反思。

她自问是不是太过于依赖凯婷了,两个人的友谊持续了将近十年,彼此间的默契消磨了某些边界感。杨宣以为痛苦源于她万万没想到凯婷能为了一个莫名其妙从天而降的“真爱”立即抛下自己这个好姐妹,毫不犹豫地宣誓马上要从自己这儿独立出去了。

另一方面,杨宣又是开心的,尽管这种积极情绪不能维持很长时间,还掺杂了许多自欺欺人的苦涩。

凯婷能有一个心向往之的归属,能有爱她的伴侣给予支持,自己拆台扫兴于心何忍。她忘不了才毕业两个女孩儿合租的那段时光,放下电话的好朋友倒进自己怀里掩面落泪。

凯婷数不清是第几次对抗父母要她回老家的事情,安排好的工作,安排好的相亲对象,安排好的人生。毕竟离开家乡前,凯婷的一切就是被安排好的,现在她在外面玩儿够了,闹够了,该回来了。

免提键下传来好友父母那几乎抛却了亲人身份的疯狂谩骂。

凯婷妈妈嘴巴吐出里的词汇恶毒到无法想象,杨宣不敢置信,在这个女人的脑袋里,自己每年连假期都找借口不愿回家的女儿一定一定是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下三滥勾当。

父亲的咆哮中,孙凯婷木偶般静静地听着,他发誓女儿要是不在规定好的时间内返回,去大伯花了力气给她打点好的单位上班,那她就可以永远不要回家了。紧接着,电话里的大老爷们儿伤感地道,他们辛辛苦苦把女儿养大,不是放着在外面当野人的,孙凯婷不孝顺,不听话,而父母做的最错误决定就是高考后一时心软放凯婷去外面撒野。

杨宣哭了,不单是替结束通话后伤心到几乎瘫软的凯婷悲伤。

自己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爸爸妈妈普通,周围的亲戚朋友也普通,有着普通的困境和烦恼,但却也拥有普通的爱。

高中时杨宣去偷摸打了耳洞,耳垂发炎又红又肿,老妈咬牙切齿地唠叨,高中生,心思不用在学习上,臭美啥!一边拿出药膏和棉球给她天天消毒。老爸为了这事儿足足生了一周闷气,但在女儿生日那天还是带着她走进珠宝店挑选了她人生中第一件货真价实的首饰,一对小兔子金耳环。

不管在学校还是在工作,母亲的问候总是那句吃饭了没,像是没有别的更好的开场白;父亲偶尔把自己的书法作品拍照给杨宣看,在女儿发出了不起的表情包后就不再回复,可杨宣知道老头儿心里可滋润啦。

他们没有能力为她安排什么稳定不翻车的工作,担心她找不到对象倒是常常说,却也仅限于口头教育。

他们的矛盾鸡毛蒜皮,满是家长里短的繁琐。他们的烦心偶尔涉及人生规划这样的大事,终究不免成为不了了之的空谈。

家里没有人有能力把杨宣的人生安排成一出天衣无缝的戏剧,更别说把她打扮成完美女主角推上巅峰。因此她没有信过世界上有什么人或事物可以毫无代价地出现在一个人的生命里,且完美无瑕,这自然包括那个被凯婷夸上了天的男人。

“你就是在钻牛角尖!咬文嚼字,鸡蛋里挑骨头!”

去年年初,两个人彻底撕破脸。杨宣受够了好友不断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来搪塞与自己的约会。她们做着不同的工作,各自的单位和住处离得并不近,但她们曾经愉快地相约看电影、逛街、旅行,她们谈天说地,分享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奔波在城市水泥丛林中的两个女孩儿始终将对方设置为自己的紧急联系人。

“他不完美还用得着你来提醒我?!不过在你嘴巴里的这个坏人,却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你一句不好!”

凯婷气炸了,她不会奢求爱人是个小说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自己当然不再是做白日梦的小姑娘。然而杨宣也不是凯婷,她凭什么靠着想象就去否定不符合她认知的一切。

“是你想象出来的吗?”滑动杨宣手机浏览着聊天记录的汪洲说道:“伪造证据诬陷他人,不是小事儿。”

桌子对面的女孩儿不可思议地紧紧咬住嘴唇,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冒犯,不多会儿,她按捺住甩手走人的愤怒:

“我的手机您拿去,想怎么查都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你难堪。我以前在派出所工作的时候遇到个案子,两口子闹离婚,女方为了能争取到抚养权和更多的财产,花钱雇人伪造了丈夫一堆出轨的‘证据’四处散播。”

目前在汪洲听到的这个版本的故事里,杨宣希望那个突然从自己身边夺走好友的男人消失,闺蜜能够回心转意的意愿很强烈。

杨宣无所谓男人的解释,她无力道:

“您能帮帮我吗?”

“我退出警队很久了。不过我认识一个人应该可以帮得上忙,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女孩儿垂下眼想了想,点点头:

“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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