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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看见是钟无期给自己开的门,周鹤有点暗自惊讶,这爷俩和好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闹什么别扭,可两人长久以来的若即若离就连她这样的局外人都没法儿视而不见。

逢年过节来给师傅送点东西的周鹤很少见钟无期这家伙的身影。外面到处阖家团圆,汪洲也总是拒绝徒弟一块儿过年的邀请。就算事不关己,可这小没良心的冷血做派还是让周鹤替师傅憋屈,怎么说都是养了他一遭的人啊!

汪洲从厨房里出来端着给周鹤倒的水,他坐到女人身边望着桌子上打开的文件袋:

“查到了?”

接过杯子,周队长眼睛余光扫描到水池,不敢置信那人竟然在老实地收拾厨余,记忆里帮自己家褪灭魔障时的强大气场瞬间萎靡,周鹤有点失落。

“果然是同源的号码......”

师傅的话拉回徒弟的注意力,她肯定道:

“我已派人守在孙凯婷住的酒店和杨宣宿舍楼下。如果那个男人找上门一定跑不掉,再要能从他那里搜到张思遗失的手机,事情就好办多啦,或许有出现转机的希望。”

“他可以说手机是捡来的。”

做完家务的钟无期走过来加入二人的讨论,一脸淡漠地“补刀”。

“我不信他不会出半点纰漏,即便他是被你说的那个什么聻附了身,也绝对做不到天衣无缝。”

“他用来骚扰杨宣的那么多账号,其中就有使用张思手机注册登录的,光凭这点完全可以直接申请搜查令和对他进行传唤了。”

无期的语调依旧平铺直叙,听不出半点波澜起伏,更不存在挑衅。汪洲微微侧目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女人,她习惯性地抖腿:

“我知道这样做是在冒不小的风险。”

汪洲用眼神阻止了钟无期继续说下去。周鹤和自己遵循的是活人世界的法律和规则,游走在异界的年轻人常常疏忽这点。

“我可以限制他的自由,可以搜查他的住所,可如果48小时内不能铁板钉钉,他将从此逍遥法外。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痛改前非只是用来博取同情冠冕堂皇的说辞,一旦给他们机会脱身,就可能是另一场悲剧的开始。”

钟无期想着周鹤的话,没留神被戳破垃圾袋的一块塑料断面划伤了虎口,小血珠从口子钻出来。王宁叼起烟,把垃圾袋塞进垃圾箱,脱下一次性手套往制服围裙前面的口袋里拿出一小瓶酒精喷雾给无期消毒。

刺痛过后是麻酥酥的痒,钟无期贴好创可贴见王宁没打算立即回去,而是干脆坐在快餐店后巷的旧箱子上吐烟圈。

“今晚我俩负责打烊,歇会儿吧。”

没有反对对方的摸鱼计划,年轻人靠着墙安静地等她抽完烟。他直视着女孩儿带有意味不明笑意的打量,丝毫不会局促。

“认识快一年,你是所有同事里我最想了解的人。”

“为什么?”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

王宁笑了起来,为自己的预判正确得意。

“当然是因为我对你有好感啊,说直白一点就是,喜欢你。”

扔了烟头踩灭,她也学他的姿势背着手靠在墙上,巷子里的灯光发白,半点告白的浪漫氛围都没有,王宁就这么说出口了。

“我把你当做同事而已。”

钟无期几乎不用思考就给出回答的同时,她的手紧捏了一下,心里叫道该死啊,又猜中!还“而已”,实在有点伤人。

认为自己表达得够清楚的无期拉开后门:

“抽完烟就回去吧,要检查水电。”

女人把餐具柜的门砸得叮咣作响,男人趁她对电闸下手前,上去一把摁住箱盖:

“我来,你先下班。”

简直不可思议,虽然料到自己会被拒绝,以为做好了心理建设的王宁在看见钟无期仿佛没事发生过一样依旧气不打一处来。

她不愿意撒泼那么没品,尽管此刻自己想给他一巴掌,再撕开这张漂亮脸蛋看看里面藏着的是不是一具机器人。冷静了几秒,王宁退后一步叉腰瞪着年轻男人:

“你没谈过恋爱?”

钟无期的诚实令王宁哭笑不得,狠狠道:

“连个喜欢的人都没有?!”

意想不到的趣事发生了,有那么一刹那,钟无期平时的果断成了思维跟语言的错位。

“你不需要叫我爸,我也不想当你爸爸。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有个称呼比较方便。直呼姓名太没大没小,我怕我会忍不住打你屁股,要不你就叫我叔叔得了。”

那时候汪洲还住在警队附近的单身公寓,他临时把杂物间腾出来,又跑二手市场买了张儿童床,小无期望了一眼瑟缩在床脚的男孩儿魂魄,他是跟随这床进来的,又看看一旁若无其事整理着书架的汪洲,和自己妈妈一样,男人看不见这些东西。

一段时间之内,钟无期和这个病死在床上迟迟不愿离去的鬼魂成了陪伴。

“小红花。”

羡慕无期作业本和试卷上满分后面的花样贴纸,伸出手想要触碰,飘荡在桌边的小鬼记不得触摸实体是怎样的感觉了:

“病情没加重之前我在学校的成绩也挺好。”

汪洲敲门进来问无期要不要吃水果,走到书桌边一眼就瞧见钟无期在学校的优秀表现,瞬间欣喜地捧着卷子前翻后翻,自己好容易给这背景复杂的小孩儿塞进学校的心血没白糟蹋。

“今晚咱爷俩出去吃点好的!”

他的开心半点不遮掩地写在脸上,粗糙的眉毛和明亮的眼眸配合着,涌动出相处半年以来卸下心防的激动。

牵着无期往外走,汪洲没有注意到男孩儿回头看的动作,男人取出孩子的外套为他穿上,嘀咕:

“你房间冷,单穿个校服衬衫小心感冒。”

待遇就是回报,是自己做出选择必然得到的结果。汪洲尽他所能给了自己一个家。很久没有过的规律作息,搭配营养下厨做饭,不再把脏衣服堆得衣篮里塞不下才囫囵扔进洗衣机一锅涮了,更不会在难得的假期喝得烂醉如泥。

当下的正轨和往日的习惯冲突也是钟无期意外闯入后,汪洲不得不面对的选择。然而,他从自己这里得到了什么回报呢?

痴缠的鬼魅和一个又一个逼人发疯的噩梦。

每当深夜睡在隔壁的汪洲惊醒,小无期也会随之醒来。

男孩儿在床脚蜷着身体发出嘻嘻的嗤笑,微弱的幽蓝包绕着它。

“不要再靠吸食他的怨气来保存你的魂灯了。”

“他好似很正常,说到底都是假装的。你明明看得出来。”

“不管我能否看得出,你都不应该这么做。”

“魂灯一灭,我就会消失。”

“这是你不愿意下冥府的结局,没有人困住你。”

无期半坐在床的另一头,鬼魂咧嘴嘿嘿道:

“他不是你爸爸,不是你的家人,你也不需要同伴。”

“无所谓,有他在没什么不好。”

“反正他身上的怨气越来越重了,不是我,早晚也被别的冤鬼缠上害死。”

“我在就不会。”

“如果我不干呢?”

死亡已然将他的头脑掏空,近期因为不断吸取汪洲负能量而膨胀的小鬼龇起牙齿,身体也渐渐佝偻,露出瘦骨嶙峋的背。

见他这副模样,小无期半掀开被子直起腰,平静地说道:

“如果你一意孤行,我会吃了你。”

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钟无期加快脚步,身旁两侧的绿化带里飞速地闪过目标,仿佛嗅到血腥味的狼,他顿时瞳孔收缩,血液沸腾。

后方紧追不舍的猎手让黑影有些乱了阵脚,它们打算分头逃命,毕竟错过食物总比落得个魂飞魄散强。

跟到大楼下方,登时站定,无期很清楚这两只聻的小九九,于是从怀中摸出火折子,低念咒语。紫色的火苗刚刚窜出,无期被人冷不防往后面一把抓住,拽进了拐角。

施法突遭打断,钟无期相当恼火,正要发作却看清拉自己的竟然是韩渊。

“你干什么!”

韩渊没有回答对方的质问,仅将食指放在唇边,他们此刻所在的就是孙凯婷藏身的酒店。空气中寻不到秽物的味道了,气鼓鼓的大男孩儿挣脱韩渊的手,正好看到大楼正门停着的出租车内下来个男人。

就是他,周鹤给自己看过照片。

不与交往过的女友们留下合影,不允许她们保存聊天记录甚至电话号码。陈丽娜在两人出去旅行的长途汽车上趁他打盹时偷偷拍过一张发给姐姐。这事儿没多久女人换了新手机,她翻箱倒柜把旧手机找出来后,大文和罗利马上就和队长报告了好消息。

面部识别系统里跳出多组备选信息,张彬仅用了半小时完成对比筛选以及确认,将嫌疑人的资料交到了周鹤办公桌上,这次是更加详细的档案,和通过杨宣、孙凯婷指认查到的男人是同一个。他叫李奕,“跃洋”货运公司的保安队长,今年31岁,同样他也是张思的“开心宝贝”,十一岁的时候把同班同学打成轻伤,因为年纪而仅仅被退学,半年后换了所学校继续读书,但毫无悔改迹象,十五岁纠缠另一所学校的女生,被拒绝后将之绑到出租屋关了五天,期间进行虐待和QB,因此获刑三年。

“我认为我们先不要干扰那个女警的计划比较好。”

韩渊扶住无期的肩膀,示意他仔细看。远处夜空中两股黑雾在他们放松注意力时,又企图聚拢。

“依靠生魂转世是驱使它们逃离混沌的目的,它们忍不住的。”

就像是被打入绞磨地狱受刑的恶鬼,开始还认命地接受惩罚,却终于在漫长的苦役里失去希望,日复一日等待着身体被研磨地稀烂。当肚裂肠断快要成为命运的一部分时,推磨的阴差提出任何要求对它们来说都意味着解脱的可能性。

周鹤发消息问钟无期在哪儿,不一会儿就收到了无期发现有东西跟着目标的回复。在孙凯婷对面的房间里设了监视抓捕的点,做着准备工作的警员们都怀着大同小异的心思。大家知道眼下这个人渣该抓,可抓起来之后是否能得到应有的制裁是个大问题。出发前布置任务的会议结束后,马悦悦进了周队的办公室,她要说什么每个人心里都**不离十。

李奕和孙凯婷同居的就是女方普通住宅区里一室一厅的房子,情侣住也不过是刚好而已。

挂在嫌犯名下的银行卡消费过名牌的鞋子、皮带和几样不符合他收入的奢侈品,据孙凯婷讲自己每个月按时给男友账上打零用钱,银行流水也印证了该说法。

警方在他工作的地方安排了监视,这家伙自从拿捏住了孙凯婷简直春风得意,怪不得只是学生没有办法给予李奕更多的张思会被弃之如敝履。再往前查,同样的方式,区别是换成了陈丽娜在想办法养他罢了。

一个软饭男,没有其他落脚点,周旋于多个女性之间,他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作案至今令警方百思不得其解。

换句话说,现如今他们手里攥着的只有靠推断得来的动机加上男人和死者们有过关系的证据,却没有作案现场,没有凶器,没有抛尸细节。他们连李奕到底是不是真凶都尚未明晰。

面对着一脸愁容的悦悦,周鹤有口难言,自己没办法说服作为法医的她,更没法解释她提出的关于受害者尸体状况的疑问,而这些很可能成为李奕日后用来脱罪的主要破绽。

负责监视器的李大文把声道调好,前台同事打来电话,李奕上楼了。

黑白画面里,男人从电梯里缓慢步出,很谨慎,一边寻找房间号一边回头观察。与此同时,孙凯婷房内的监控画面,女孩儿来回踱步,忍不住抬眼望向朝着自己最近的其中一枚伪装摄像头。

周鹤摁住通话键,安抚道:

“凯婷,我们就在你身边,我能看到你。他不能把你怎么样的,我也不可能让他伤害你,但我们需要你引导李奕说出一些情况,所以你要镇定,别让这家伙有空子可钻。”

躺回酒店床上的孙凯婷感到虚脱。周鹤跟她谈话时,杨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一直低着头,这模样凯婷不陌生,不久前她们吵架后,朋友也是以相同的姿态表达着痛苦。

“他杀了两个人,我本来会是第三个?”

“就命案来说警方还需要更多的证据,不方便透露太多。可从李奕种种行为模式推断,基本能确定的是他不会轻易放弃,直至找到你,用他的方式和你做个了结。”

“他没收我的手机,把我关在浴室里整整一个星期。这期间没有人发现我失踪了,因为他打电话给我的领导替我请了病假。有几次公司团建,他总是在同事送我的回程中恰巧出现在某个十字路口,及时替别人解除需要绕远路的烦恼。他送我上班,顺便买的早餐里也包括跟我同工位的同事们。孙凯婷暖心又体贴的男朋友,或许没谁记得他的姓名,容貌,却能自然而然地夸赞两句,在不经意中报以莫名的信任感。”

周鹤把纸巾递给眼眶泛红的女孩儿,她接过来捏在手里,想了想,撩起额头的刘海。新近的伤疤似蜈蚣钻入头皮发缝,凯婷望着周鹤:

“这算是杀人未遂吗?”

“你有没有问过他的感情经历?”

“问过。他说他桃花运太差,遇到的不是绿茶就是贱人,每段爱情都是背叛告终。我不想做下一个贱人,我也讨厌绿茶,我对他是真心的,他能依靠我。”

“凯婷,这不是背叛,”周鹤努力放下同情,尽量心平静气地道: “李奕这类男人不过是水蛭,他在利用你。”

门铃声震颤着她的胃,腹部一阵痉挛,孙凯婷一动不动。

警员们随时待命,就等队长一声令下。不想在紧要关头施加压力,但周鹤看到画面里床上的女人翻了个身,背对着门,捂住了耳朵。猫眼外,李奕加快了摁铃的频率,大文回过头小声说:

“周队,要不现在就动手吧。万一这小子回过味儿来想跑......”

他不会跑的,周鹤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对着话筒她一遍遍地喊着孙凯婷的名字,试图让女孩儿有所动作。

久不见有人应门,李奕逐渐失去耐心,开始四下张望。挨近门把手的警员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大文和罗利,几个人心里急,却也没辙。

“他干啥呢?”

一句提醒,几人轮流凑近猫眼,外面的男人在愤怒地点着手机屏幕。坐在监控器旁的张彬把电脑转到了队长跟前,他们同步了孙凯婷的手机,气急败坏的李奕给她发来一连串“问候”。

周鹤把目光转回监视器:

“别再给这种人渣机会了,不要让他以为你是软弱的,凯婷,不要让他得逞。”

就在这时,端着手机的李奕抬起头,怨毒的目光环绕空荡荡的走廊一周后落在了警队所在的房间门上。

李大文轻巧地挪到边上,用手势示意房内众人保持安静。基本不出外勤的张彬没多少经验,立即屏住呼吸,他瞧见周队脸上的将信将疑在几秒钟后忽然变为了游移不定,她不安地调整了一下挂在两耳的通讯仪器。

他们都是专业人员,根本不会发出隔着门能让嫌疑人察觉的动静,这点毫无疑问。李奕的工作和安保有关,莫非这个家伙的洞察力如此之强?

然而不知为何,张彬隐约觉得队长怕的不是李奕,也不是在担心行动暴露,既如此她到底在怕什么?

隔了一道门板,以罗利的视角这混蛋跟靠在自己胸膛上差不多,够恶心。把手放腰间的枪套上,周鹤走过来往窥孔处瞧,男人的确有所怀疑般覆在他们门上听屋里的响动。钟无期之前就明确告知有东西跟着李奕上来了,要是孙凯婷打定主意此时此刻临阵退缩,自己也别无选择,只有先把嫌疑人抓住再说。

正犹豫,外面的李奕像被身后的声音吸引马上扭头,一直坐在监视器前的张彬打了个响指,道:

“孙凯婷开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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