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走了,顾时钊独自一人悲伤地去和经理要了一顿大餐,唉,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他边吃边叹气,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何况199万,平时他爸妈就不爱给他打钱,如今卡里就剩几万块,杯水车薪。
生活费说断就断,老妈说抛弃他就抛弃他,他将成为史上最穷富二代。
吃完大餐,他又跑去泳池来来回回地游了快十圈,经理直夸他好体力,只不过夸完又把账单递到他面前,然后为难地说:裴先生交代了,雅利酒店全体上下都不能给侄少爷开绿灯。
顾时钊瞪大双眼,他妈果然好手段,杜绝他任何钻空子的可能,现在虽然有钱付账单,但是不能付!这钱用一点,少一点,于是他灵机一动,指着经理的后面喊:“你看那是什么!”
经理看着他,三秒过后,无奈地转过头看向身后。
顾时钊噗通又跳进泳池,摆动双臂,飞快地游向对岸,然后站起来双臂一撑跳出泳池,逃走了。
经理等人走了才转过头,他叹了口气,拿着账单去找老板汇报了。
商意回到家,一言不发地拖出自己的行李箱收拾东西。
许燕兰正在陪着自己的两个孩子看动画片,商为不在家。
他背了个包,拉着行李箱对沙发上的许燕兰道:“那199万我不要了,告诉商为,从今以后,我和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许燕兰充耳不闻,只温声细语地和自己的孩子们讨论着动画片情节,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
商意拉着行李上了出租车,他给姜垚打去电话,电话接通的刹那,他已经有些哽咽,“姜垚,我能不能去找你?”
此时商意最信得过的就是姜垚。姜垚是他近十年的好友,同为男性Omega,两人一直关系不错。
姜垚个子小小的,却十分有力气,他帮商意把行李拖上楼,为他准备好拖鞋,“商意,这双拖鞋可有年头了。”
商意笑笑,从前姜垚是他的邻居和同班同学,每当他和父亲吵架,他都会跑去姜垚家,久而久之,姜垚就为他准备了专属拖鞋,后来姜垚搬了家,他们来往少了,商意已经很久没有穿过这双拖鞋了。
“姜垚,”商意心酸地说,“我真的把一切都搞砸了。”
姜垚为他倒了杯水,“我听他们说了,商意,你真的不认识那个Alpha吗?”
“不认识。”
“那你怎么会失控呢?难道是信息素的影响?你的皮埋胶囊失效了吗?”说完,姜垚自己先摇了摇头,“不应该呀。”
未婚或没有伴侣的Omega和Alpha通常会做一个简单的皮埋手术,在大臂内侧埋植释放抑制信息素的硅胶囊管,这项技术已经相当成熟,不会轻易失效。姜垚又想了想,“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酒精,可是你的酒量不是很好吗?”
商意仔细回想着那一晚,很多细节都不记得了,倒是对顾时钊高大健硕的身材和那张东方骨相的俊脸印象极深,“可能我喝的太多了......”
姜垚啧了声,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喝的完全解放天性了呀!”
“.....”
“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再怎么骂你也于事无补,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商意说:“我不会再回家了,我打算先去找个工作稳定下来。”
姜垚点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姜垚,我想暂时先和你挤几天。”
“没问题,你尽管住吧。”
商意心里感激,但还是想着优先去找个房子住,姜垚还和父母住在一起,家里面积不大,他不好长期住下去。
顾时钊回到学校,去超市买了包糖才回宿舍,他将糖扔给室友文昊,“文昊,请你吃喜糖。”
文昊戴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他微笑着道谢,“好的,谢谢。嗯?”他不解地追问,“喜糖?”
顾时钊躺倒在自己的床上,累极了似的,“对,喜糖。”
“你的喜糖?”
“嗯,我结婚了。”顾时钊坐起来将两本结婚证递给他。
文昊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巴,里面的照片里确实有顾时钊的脸,但是照片中的另一位好像很不开心,他震惊地问:“你把人绑架了?”
什么脑回路?顾时钊抽走他手里的结婚证,“没绑架,他是不太乐意,但我们是自愿的,合法夫夫。”
文昊目瞪口呆,怎么出去了一趟,顾时钊就迈入了人生另一个阶段?
宿舍门被推开,郑宇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对着顾时钊扬声道:“行啊顾老弟,听说你给老戚家戴了绿帽子?我同班那个戚闻说你撬走了他二哥嫂,正想找你算账呢!”
顾时钊感到头疼,怎么学校里也有?他们戚家到底有多少人口?
郑宇坏笑着说:“顾老弟,你这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睡就睡到了戚闻的二哥嫂,老哥我甘拜下风。”
郑宇这人专业吃喝玩乐,对于八卦丑闻也津津乐道,哪怕面前是熟悉的朋友,也照样开涮。
文昊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惯了,刚才被惊掉的下巴还没收回来,就听见了更劲爆的信息,一时接受无能,他呆呆地问,“你的结婚对象就是人家的二哥嫂吗?”
“什么鬼?”郑宇也注意到了顾时钊手里的红本本,抢过来翻开一看,猛然看见顾时钊和商意的名字,“卧槽!”好像红本本会咬手一样,他直接甩飞了。
诶!顾时钊忙把自己的结婚证捡回来,好好的结婚证,一天之内被扔了两次。
郑宇仿佛听到了自己的世界观坍塌的声音,他惊悚地问:“老弟,不是吧?睡一觉就要结婚?!”
对郑宇来说,这操作太玄幻了。他流连花丛许久,早已练就了片叶不沾身的本事,只当弟弟经验浅,于是语重心长地说,“老弟,你和哥哥说,你是不是还没出新手村,就遇到满级大佬了?那个商意到底给你下了什么咒?”
“没下咒,是我把商意给害了,都怪我。”
郑宇瞠目结舌,“这叫没下咒?”在他看来,床上的这种事情你情我愿,快乐至上,大家都是成年人,怎么能像个小孩子似的事后撒泼闹着要负责?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顾时钊在这方面真的像个小孩子。
顾时钊说:“你不懂。”
郑宇无言,他是真的不懂。
戚泽下班后回到家,发现餐桌上摆着三盘素菜,一碗糙米饭,李姨端着汤从厨房出来,招呼着他,“快去洗洗手,趁热吃。”
戚泽笑笑,礼貌道:“谢谢李姨。”
“和我客气什么,你先吃,我再去收拾收拾厨房。”
李姨是他妈妈为他请的做饭阿姨,他妈妈怕他忙起来饥一顿饱一顿,于是就安排李姨负责他的日常餐食。
戚泽洗完手出来,坐到了餐桌旁,李姨从厨房探出头来说道:“今天收到了一个快递,我放在茶几上了,寄件人姓商。”
戚泽偏了偏头,果然看见客厅的方几上放着一个盒子,他站起身走到方几旁,拿起盒子拆开,里面是一只手表,他之前送给商意的手表。
“呵。”戚泽拿起手表,表盘的冰冷传递到了他的指尖,他扬起手,发泄似的将手表砸向地面......
表盘四分五裂,李姨忙从厨房里出来,但看见他阴沉的表情又止住脚步。
戚泽语调冰冷地命令道:“把这里收拾干净。”
“好的,戚先生。”
顾时钊边上课边等着商意的消息,可是商意一直没有联系他,他实在等不了,打算直接去商意家里。
三天了,也该回门了......顾时钊总得找个由头。
于是他去超市买了一兜子打折的苹果作为登门拜访的礼品,又去找了裴翊借了他那台旧的迈巴赫GLS,这车还是裴翊当时追老婆开的车,如今俩人的孩子都满地跑了,车在车库放了许久,但保养的不错,他拿来开正好。
裴翊站在车库里,看着他拎着那袋苹果,嘴角抽了一下,问道:“你就拎着它去拜访你的岳父?”
顾时钊坐到驾驶位,将苹果放在副驾驶,“是啊,总不能空手去。”
裴翊表情纠结,看着他欲言又止。
顾时钊自顾自道:“这苹果太合适了,就像我岳父对我老婆的父爱,打折的!”
裴翊:“......”
顾时钊挥了挥手,“我走了啊哥,等有空再来找我小侄子玩。”
裴翊也挥了挥手,心里默默祝他好运。
商意找了三天的房子,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主要是他预算有限,左看右看都没有符合要求的。
姜垚安慰他别急,找不到就先在这里住着。
正在焦头烂额之际,他收到了一通陌生来电,接起来,顾时钊的声音响起:老婆!
商意:“......”
顾时钊郁闷地说:“你不在家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害得我搭进去一袋苹果!”
“?”商意不明所以,“你去我家了?”
“对啊,”顾时钊提醒他,“今天是回门呀!”
商意这几天忙着找房子,太烦了,以至于忘记了顾时钊这个祸害,“哦,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空,我们民政局见。”
嘶——顾时钊好像被踩住了要害似的,立即回道:“不离婚,你在哪,是不是在你的朋友那里,我全都打听出来了,打折岳父说你只有这一个去处。”
商意没答话。
顾时钊说:“我知道地址,你等着,二十分钟后到,你先收拾一下行李。”
商意挂断电话,心想顾时钊果然是个不着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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