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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 再会

「香克斯最可爱了。待会再见的时候,就为他多唱一首歌吧。」这是6岁的乌塔一个人守在Red Force的甲板上等着船员们回来时,唯一的愿望。

12年后,马上要过18岁生日的乌塔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伊莱莎对于红发海贼团的情报非常准确,乌塔极其顺利地找到了想要找的船。只是……她其实也能接受中间发生点小波折的……好吧,是她还没准备好再和那帮人相见啦!

已经是第三天了。9月初的港口正值夏末,乌塔就这么混在熙熙攘攘的过客中,看着Red Force的人上上下下。熟脸她也见了不少,想见的和不想见的基本上都看见了。

逃避不仅不能解决问题,并且还会让她在每天回到旅馆的时候更加懊悔和憎恨自己的优柔寡断。这是乌塔在这度日如年的三天里总结出的经验。今晚她可不想再回去内耗了!就这样乌塔在外头晃荡到了黄昏时分,才等到最后一名高级干部——一直呆在船上的本乡终于离船。守了一天的乌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难以避免地想到了Red Force之前每一次开岛屿宴会的习惯。每次宴会之前,本乡都会忙碌半天到一天的时间准备好后援的医疗用品,以免在意外发生时慌乱。其实红发海贼团之前并没有这个传统,据说还是在她上船之后开始的。

“好怀念啊……那是多久之前了呢?”乌塔呆呆地回忆着,突然一个激灵醒悟过来,“不行不行!我是要等所有硬手走了好偷偷溜上船藏起来的啊!”

其实船上的人并没有全部离开,仍旧有一些普通船员和小队长们作为守卫留了下来。乌塔十分庆幸她已经将在Elegia知识融会贯通,现在她的身手已经能成功避过大部分人的耳目了。

就这样,乌塔又是极其顺利地避开了所有守卫,没过几分钟就找到了自己以前住的屋子——因为它就在船长室的旁边。这里是全船的核心地带,平时的时候只有高级干部们会过来,所以只要避开他们就行了。

站在久违的粉色房门前,乌塔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另一段回忆。这间屋子本来是香克斯的书房和小会议室,不过在她‘从天而降’之后,就被船上的一帮老爷们儿改成了他们心中的“女孩儿的住所”。所以乌塔长大后会一直喜欢可爱的、少女心的东西,红发海贼团的所有人都应该负责。

近乡情怯,到了门口的乌塔反而退缩了。她很害怕。不仅是怕他们又将这房间变回了书房,更怕会看到里面尘封多年的破败景象。前者代表他们已经忘了她,后者则代表他们已经将她的一切埋葬。

“万一待会有人过来就糟糕了,我可不想伤人……”乌塔伸出手来,握紧了面前的门把,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起来,“进去吧!回来就是求个死心的不是吗?再坏也不过是回到之前的冒险旅途上而已——那分明是最有趣的大好事嘛!”

“咔哒——”

乌塔站在门口没有动,泪水从她的脸颊滑下,落在门口的地板上,在夕阳的映照下泛着橘色的光。没变,一点都没有变,而且很干净,连床上并排放在一块的小熊和小兔子都还是那么干净,仿佛这间屋子的主人只是下船去放松下受够了海上生活的身体,晚上就会又回到这里一样。不是她想的那两种可能,而是她不敢想的第三种——大家没有一天忘记过她。

清澈的泪珠接连不断地落下,乌塔已经泪流满面。郁积了这么久的心结不能说完全解开,但也解开了大半。或许在13岁得知真相时,她心中的天平就已经倾斜了。

分别至今几乎9年,她应该怎么面对那些人呢?尤其是最难缠的那位,曾经住在自己旁边的那位,给她唱难听的催眠曲的那位,她甚至在心里连名字都说不出口的人。

“我在心里都叫不出来,又怎么有自信直接来见他呢……果然我还是太冲动了。”带着哭腔的乌塔自言自语着,心神大恸之间还是萌生了退意,觉得先前的行为太草率了,应该再回去准备个两年的。

乌塔一边哭着,一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她将门关好,决定趁没被发现先离开再说。

乌塔的返乡路一直都极其顺利,这次当然也会不例外。她一转身,最不想见又最想见的人就站在她的眼前,直接把她吓得跳了起来,还退远了两大步。

“啊!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你为什么回来!!”乌塔说话的时候头上的两个发髻也跟着动来晃去,被实打实吓到了的她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跟香克斯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埋怨他为什么要回他自己的船上,问他为什么要回自己的房间。

“因为你的门动了,我就回来了。从你站在门口哭得稀里哗啦的时候我就在了,哈哈,没想到我们一直在轮流打扫你的屋子吧?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哭鼻子!”似乎是为了缓和过于紧张的气氛,香克斯做了个以前常做的鬼脸。

“不好笑。”乌塔立刻无情地回他,“再有一个月我就成年了,香克斯。”这个名字终于出口之后,乌塔愣住了。这件事……本来就是这么容易的么?不,因为香克斯的表现就好像他们从未分开过。

“是26天,不到一个月。”香克斯马上纠正道。

“是啦,是啦,我对这种事不是那么在意啦……”乌塔摆摆手敷衍他。不知不觉间她也被带进了这种旧时的相处模式里,仿佛先前分别的9年不存在一般,他们仍是亲密无间的父女。只有脸颊上还残留的泪痕在彰示着不可磨灭的事实。

“这种事还是要在意啦,我们有史以来最隆重、最盛大的宴会就在26天之后啦。”香克斯学着乌塔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哈?”乌塔一下子醒了过来。自己18岁生日那天,最大的宴会,这是什么意思,她现在可以斗胆猜测了吗?“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冷着脸,不咸不淡地问他。

香克斯没有回话,他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淡去,最终归于沉寂。乌塔看着他,终于重新紧张了起来。

‘这样的久别重逢才像个样子嘛!’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仍然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也许是因为先前的小插曲吧,她现在不像开始时那么紧绷了。乌塔静静地打量着香克斯,感觉他好像没有记忆里那么高了?不过那时候她还小,难免会有认知偏差。而且他好像又壮了一些,穿衣打扮还跟以前一样的不修边幅。总的来说没什么太大变化。甚至连对她的态度都没变。

“头儿!”外面突然传来的喊叫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僵滞。接着就是一群各式各样的男人蜂拥而入,瞬间给船长室前的走廊挤了个满满当当。Red Force上的高级干部们来了。

“乌塔!”亚索普第一个喊出口,脸上写满了惊喜,“真的是你回来了!”

“我说怎么这两天总觉得有人在窥视着什么,原来是你啊,乌塔!”贝克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

“乌塔!你看我是谁?”一头长度及腰的金发,身材瘦高的,戴着墨镜和黑色帽子的男人走上前来,严肃的脸上换成了开心的笑。

“你是……莱姆琼斯?”乌塔不太确定地猜测着,直到对方摘下墨镜,对她说了句“bingo”,她才吃惊地感叹道,“你的头发长长了好多!你还戴了墨镜,我都不敢认你了!”乌塔指着他一个劲地说着,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哈哈,我的时尚品味可是这艘船上最好的!”

“啊?最好的不是贝克吗?”一旁的鲁笑着吐槽他,然后也转过来关心乌塔,“乌塔,欢迎回来。饿了的话随时跟我说哦。”

“你们都上一边去,让我先给乌塔检查下健康状况!听说你之前被卷入到海贼和革命军的战斗里了?有没有受伤?”提着医药箱的本乡终于挤开了堆在前面的一干人等,到达了乌塔的跟前,脸上全是关心的神色。

“我没事。本乡!见到你真高兴,我今天观察了你一天呢!你感觉到了没有?”乌塔与本乡和贝克最亲近,这会见本乡来到了自己跟前,便想也没想的一把抱住了他。

香克斯垂在身侧的手一紧,在披风的遮掩下无人看到。不过现在也没人注意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刚回来的乌塔身上。

“我感觉到了一点,不过没当回事。原来是你啊乌塔!真没想到是你回来了。”本乡也高兴地回抱住乌塔娇小的身体,这一举动让香克斯的唇也抿紧了。

乌塔已经没有精力去关心香克斯不香克斯了。船上的大家,同样也是她日思夜想的人。而现在,她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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